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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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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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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五 二月 11, 2011 4:22 am

第七十四章

  五日后,他们终于走出大山,在山脚的农户买了三匹瘦马,向庸门关疾驰。可这农家的马大多用来驮物,脚力比战马差远了,半日才跑出几十里去,就见身后尘土飞扬,竟是被鞑靼兵的先头部队追上了。
  
  追逃之间,距离越来越近,这支先头部队只有千人,但相对元邈他们三个人来说简直如大海与水滴之分,一旦被追上,任凭你是钢筋铁骨也会化为齑粉,眼见离庸门关还有百里之遥,难道此番真的回不了家乡?元邈的坐骑率先力竭,元邈在马匹扑倒在地之前飞起,落在天心的马背上,那马立刻往下一沉,几乎也要跪倒,元邈一提缰绳,飞鹰也勒马停步,两人心照不宣,既回不去,不如迎战!
  
  正要对身前的天心说句什么,却听见她平静的声音:“我为你控马。记住,不要死在我前面!”元邈左手已完全抬不起来,厮杀起来只余右手,能为他控住马也算是我们一起在战斗吧?天心此刻倒真的是毫无惧怕,当死亡已无可避免时还有什么可怕的?
  
  “好!”元邈豪气干云大吼一声:“有爱妻和兄弟同生共死,此生无憾!杀——”与飞鹰一样起杀入敌阵。
  
  也就支持了一盏茶的功夫,虽杀敌过百,但他们也已到油尽灯枯之际,别说元邈和飞鹰身上,就连天心小腿上都被扎了一枪,血流如注,马终于承受不住卧倒在地,元邈不顾头顶压过来的刀剑,两人互相凝望真迎接最后的时刻。
  
  一道炫目的红光闪过,身边的敌人惨呼着倒飞出去,已断了生念的脑中掠过如沐春风的声音:“再坚持片刻,援军即刻就到。”

  “子冲——”以为必死无疑的天心听到这个声音简直就跟听到如来佛祖的声音一样,也不顾自己老公就在眼前,非常惊喜加上无比激动再加上万分景仰的喊了出来。
  
  从天而降的胡子冲挥舞着炎龙剑切西瓜般在敌阵中绞杀,逼退了他们身边的敌人,清理出一个不大的圆,虽不能杀出重围,但让元邈和飞鹰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两人以剑支地艰难的又撑了起来。元邈心中五味杂陈,也容不得他细细品味,鞑子兵已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不过是多了一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和上千人斗,重新列阵又攻上来。
  
  胡子冲溅了一身的血,听到天心的喊声回头温和一笑,天心也傻笑起来,仿佛有了子冲便万事俱备,完全没有了仍身陷重围的危机感,元邈却没有这么乐观,在胡子冲掠过他身边时把天心往他一推:“护着她。”自己又与敌人交上了手,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对天心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已不是自己而是胡子冲身边,为什么每次生死关头都不得不把爱妻托付给这个人,元邈心里升起一股悲凉。
  
  敌阵忽然松动了,节节向后退却,原来庸门关派出的第一批援兵到了,鞑子的先锋官看压不住阵,向后退去,准备会合了后方部队整军再战。元邈长剑一指,命道:“给我压上去,冲散他!”

  铁骑一鼓作气,直追上去。一员将领滚鞍下马,跪在元邈面前:“王爷。”
  
  元邈定睛一看,是庸门关大将刘莽:“来了多少人?”

  “凌大人已到,庸门关精锐尽出,属下率两千人先行,骑兵大队距此二十里,大军也日夜兼程赶来。”战场之上,刘莽汇报军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好!”元邈本以为只有接应部队,不料凌越离了京城赶到前线,他真是大胆,没有朝廷军令,就敢领全部守关将士出关百里,不过这也正中元邈下怀,这次不把乐嘉乐平彻底击溃难解他心头之恨,当即下令:“你给我紧紧追着鞑子,不要一口吃掉,利用他们自己的溃军冲散他们后军阵型,不要管你的身后,我自会命人收网!”

  “遵命!”刘莽快活死了,这个差事何等的痛快!策马一路呼喝着狂奔而去。
  
  直到此刻他们才算真正的死里逃生,天心拉着胡子冲兴高采烈的东拉西扯:“子冲,你怎么来了?这两年你都跑哪去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困住了?子冲,你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耶!真是太帅了••••••”子冲只微笑着看她,并不答话,她这么连珠炮似的也插不上嘴啊!
  
  她还在没完没了,忽听飞鹰惊呼一声:“王爷——”原来元邈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天心急忙起步往他身边跑,才跑出一步就大叫一声“啊——”栽倒在地,她竟一直不知道自己腿上受了伤,这会儿才觉得剧痛钻心,胡子冲也吃了一惊,赶紧撕开她的裤管要为她检视,却被她一掌拍开:“快去看看元邈,快去看看他!”
  
  胡子冲见她明明自己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却只是焦急的往元邈身边挪动,暗自叹息,一弯腰把她抱起来送到元邈身边,先去查探元邈伤势。

  天心见他面色凝重,更加忧心:“怎么样?他连日来伤上加伤,是不是很严重?”

  伸手连点元邈几处大穴,又把掌心贴在他后背输入真气:“外伤虽严重但不会致命,不过他病得很重,需尽快治疗,否则后患无穷!”
  
  “什么?”天心傻了,她知道元邈这几天在发烧,但他总说不妨事,却不料竟病得这么严重。想想也是,内伤加外伤,伤口又发炎,密林中阴暗潮湿,夜间寒气又重,换了旁人只怕已一命呜呼了。

  “你别吓她!”元邈已然醒转,声音虚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子冲说你病得很重。”天心站不起来,只能拖着一条伤腿坐在元邈身侧。元邈目光在她身上一转,说:“胡兄,我没事,劳烦你先替他们二人疗伤。”

  “我不要紧,子冲你先顾着他••••••”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别担心。”

  “可子冲说••••••”

  “你信我还是信他?”

  “在这个问题上我信他!”冷静、客观、斩钉截铁的回答令元邈气结,还要再说,第二梯队的骑兵已到眼前,竟是凌越亲自带队,率一众将领单膝跪地:“参见王爷、王妃。”
  
  “可曾探明鞑子出兵数量?”元邈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询问军情。

  “前方已有探报,鞑子共出兵20万。”

  “10万对20万?”元邈沉吟道。

  “王爷的意思?”凌越已是个贼大胆,但听元邈的话外音似乎有更大胆的想法。

  “给我灭了他。”谁都看得出来元邈现在很虚弱,但这丝毫遮掩不住他浑身的杀气。
  
  “兵力不是问题,但此次出征未得皇上许可,深入敌军腹地,粮草怕有不济。”凌越考虑到关键问题。

  元邈看向天心,天心明白他的意思,对凌越说:“本宫一到庸门关,立刻筹集钱粮,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凌越对她的能耐早有领教,当下再不多言。元邈说:“你率部先行,我随后就到!”

  “不行。”天心急道:“你这样的身体怎能上战场?”
  
  元邈正要斥责她多嘴,凌越漂亮的眉头一皱,嫌弃地说:“你这残躯还是别给我找麻烦了,回庸门关静候佳音吧。”他和元邈向来没大没小,又对子冲说:“师兄,王爷王妃就拜托你照料了。”

  “自当尽力,你自己小心。”胡子冲的掌心一直贴着元邈后背给他输送内力,不然元邈恐怕说不了这么多话。

  “凌越,”元邈对着凌越离去的背影阴测测加了一句:“不要留情!”

  凌越身形一顿,也不回头丢下一句:“还用你说!”扬长而去。
  
  “王爷。”飞鹰跪在元邈面前:“属下请命,随大军行动。”

  “你也伤的不轻••••••”

  “属下只是皮外伤,不妨事,求王爷恩准!”飞鹰再次急切的请命。

  元邈岂不知他的心思?飞燕还陷在乐嘉乐平手上,他如何能安心?不再拦他,只说:“记住,把远之大哥、飞燕、王猛还有兄弟们,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

  “是,属下谨记。”飞鹰郑重的磕了个头,正要走,被天心一把拉住:
  
  “飞鹰,见到飞燕无论她变成怎样你都不要吃惊,她病了,”把手贴在飞鹰心脏位置:“是这里生病了,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是真正的她。所以不要怪她,不要责备她,不要恨她。只要离开乐嘉乐平身边,她会变回原来的飞燕,知道吗?你要做的只是带她回家!”
  
  她无法把飞燕的情况说的更清楚,这种病症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别人也不会信,只会把她当做是背主求荣的叛贼,天心只能再三交代,希望飞鹰能理解。可惜她这番话让飞鹰更加坚信了飞燕的背叛,王妃只是顾着昔日情分企图袒护飞燕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妹妹,告诉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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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五 二月 11, 2011 4:31 am

第七十五章

  半个月后。

  元邈的病情已有好转,最初几日甚为吓人。总算将天心安全救回,前线又有凌越坐镇,元邈心里一松,内伤外伤病痛一齐发作,整日昏沉,自己也难以运功疗伤。幸亏有位神医大侠衣不解带,使尽浑身解数才在第五日上将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而天心一方面担心元邈,一方面调集妃天阁和风雷钱庄的流动资金为大军筹措粮草,劳心劳力之下自己的伤反有恶化,元邈清醒后严命她不许下床,好好养伤。好在秦风得信后抛下娇妻幼子星夜赶到庸门关,接替了天心的工作,天心这才得以安心。
  
  这天元邈故意让人推着天心出去散步,他要单独与胡子冲说话。

  “胡兄,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但为何直到近日我的左手都不能活动自如?”他在胡子冲面前从不自称本王,他心里有数作为皇室成员能得这位仁兄尽心救治,只怕还是占了夫人的光。
  
  “王爷锁骨、肩胛骨多处骨折、骨裂,没有及时治疗,如今骨头错位长在一起。本应及早断开,对正位置再重新固定,但你前段时间身体太弱,我怕你承受不住。”
  
  “既如此,趁现在天心不在,还请胡兄尽快处置,我可不想变成独臂王爷。”元邈自我解嘲道。
  
  子冲做好准备,洗净双手,手指在元邈的肩背上按压,细细探查每一个伤处,仅仅如此元邈就痛出了一身冷汗,嘴上还催促道:“胡兄尽管放手去做,万一天心回来,又要大惊小怪一番。”这就是他要把天心骗出去的原因。
  
  肩上手指略一顿,淡淡的语气含着责备:“你说过要保护她,可你的保护却让她伤痕累累!”掌力一吐,运指如风,将他尚未长好的伤处重新震裂断开,元邈汗如雨下,右手紧抓着桌角,指节发白,浑身颤抖,对子冲的指责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这痛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因为我没能保护好她?胡子冲啊胡子冲,纵你淡泊如天边浮云,也还是有放不下的人吗?好,就当做是对我自私的惩罚,你尽管来吧,但天心我绝不会放手!赌了一口气,咬紧牙关,不肯露出半点软弱。
  
  天心在花园采了些花,不放心元邈,早早就回来了。在房门口把伺候的人打发走,自己推着木制的轮椅撞开房门,叫道:“元邈,看我采的花••••••”
  
  花落了地,她看见了什么?子冲把住元邈受伤的肩,两手一错,随着一声清清楚楚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元邈头猛地向后仰去,却紧咬着牙不肯出声,显然在竭力忍受痛苦,她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冲过去,对子冲又推又撞又拉:“子冲,你干什么?快放手,快放手啊!”
  
  胡子冲是不能放手的,一放手刚刚对正的位置再错开,元邈只会更痛苦,加上心里凄苦:你眼里只有他,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故此一言不发,略运功力,手中动作不停,天心的拉扯捶打又怎能动他分毫?而元邈是说不出话来,更别谈阻止她了。
  
  见自己根本不能把元邈从胡子冲手里救下来,天心四下一看,摘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呛”一声出鞘,指着子冲后背,冷声道:“胡子冲,本宫叫你放手!”
  
  “天心住手!”元邈终于缓过一口气,再不出声可就出大事了:“胡兄在为我疗伤,不可造次!”
  
  什么疗伤要这样?虽不解,但既然元邈这么说应该没错,他又岂是任人宰割之人?扔了手中宝剑,走到元邈正面,见他颤抖不已,心中大痛,跪下去凑到他怀里,展臂将他拦腰紧紧抱住。感受到她的力量和柔情,元邈渐渐放松,觉得伤痛不再那么剧烈难熬。
  
  总算包扎停当,子冲淡淡交代一句:“三个月内不可骑马,不可动用左臂。”

  天心站起身来,心虚的不敢看他,呐呐的说:“子冲,我——”

  胡子冲也不看她,收拾了东西走出他们的房间。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天心鼻子一酸,哽咽的又唤了一声:“子冲——”就想追出去向他道歉,求他原谅。可元邈全身无力的靠在她身上,总不能这样把他丢下。
  
  唤人进来扶元邈回床上躺下,又打来热水,天心亲自绞了毛巾给他浑身擦拭一遍,元邈合着眼任她服侍摆布。适才见她为了自己拿剑指着胡子冲,他虽明知不应该,却万分可耻的心中窃喜。
  
  给元邈盖上薄被,嘱咐他好生休息,天心就打算出去找胡子冲,却被元邈拉着手:“天心,你也累了,陪我睡一会儿。”强把她留在床上,禁锢在自己怀里。
  
  天心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刚才胡子冲疏离的身影,心中万分自责。子冲多次有恩于他们夫妇,又怎会加害元邈?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可自己关心则乱,眼看元邈痛苦不堪,没经过大脑就做出伤害子冲的言行,现在想想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何况子冲?有心出去和他解释,哪怕受他几句责骂埋怨也要求得他的谅解,但元邈伸左臂箍在她身上,生怕扯动他的伤处,一动也不敢动。
  
  元邈如何不知她根本没有睡着,正在一个劲的自责,鞭挞自己的良心,但他就是自私的想留住她,不放她到胡子冲身边去。这样一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情敌,而且天心对他向有好感,元邈竟有些不自信起来,就算用上点卑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直到傍晚,前线有军情回报,元邈到前厅处理军务,天心才得空去寻子冲。子冲在院中练剑,天心喊了几声他都没停下来,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走进他的剑圈。
  
  耳听子冲一声低斥,尖锐的利刃破空之声贴着自己的耳朵擦了过去,双肩被人拿住一阵摇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多危险!”
  
  睁开眼睛,对上胡子冲一双怒目,天心决定耍赖:“你满腔怒火,我喊了几遍都不搭理,我索性让你杀了干净!”
  
  “你!”若论耍无赖胡子冲岂是她的对手,干脆不理她,刚才天心突然闯进他的剑圈,未免误伤,他将长剑脱手飞出,洞穿了对面一颗老槐树,这会走过去,在树上拍了一掌,炎龙剑如活了一般从树干上脱出,子冲伸指在剑尖上一弹,剑调头直飞,没入放在远处石桌上的剑鞘之中。
  
  若在平时,天心早就拍手叫好了,但此刻实在气氛不对,她只好摆出一副可怜相:“子冲,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行,就是不要生气不理我,好不好?”
  
  子冲没有被她的装巧卖乖迷惑,只淡淡的问:“你真的以为我会趁你不在伤害元邈?”
  
  “不是不是,”天心连连摇手:“你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我只是••••••”

  “你只是碰到元邈的事就慌乱,不思考就行动是吗?保护他已经成为你的本能,是吗?”他宁愿自己不要这么清醒,宁愿自己看不透,也许就不会这么心痛!
  
  “子冲,我••••••”她能说什么?子冲都明白的,可为什么自己有深深的负罪感?

  “我离开了,只要你过得好,我可以远远的离开,只做有一丝牵畔的朋友。可你过得不好,作为王者,元邈不能给你安全宁静的生活,他的敌人太多,带给你的灾难太多,我不认为这是你想要的生活!”胡子冲从来没有这样直白过,他总是很温和、总是顾虑着别人的感受,不让人难堪尴尬,但这些天从凌越口中断断续续知道了天心这两年的遭遇,再难平静。他所了解的天心不留恋荣华,渴望自由随性,却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在皇族的漩涡中备受煎熬?这使得他变得强硬,他想要帮她挣脱,想要带给她无忧无虑,可这番心意却无法传达给天心。
  
  “不,你不懂!”他怎么会以为自己过得不好?我不能让子冲这样误会:“我过得很好,虽然这几年磨难重重,但因为和元邈在一起我不觉得苦。每次劫后余生都会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子冲,你不懂,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和元邈、和孩子们在一起,没有他们,即便是再安全我也不会觉得幸福!”

  还需要再说什么呢?我不懂吗?如果不懂我就会强行把你带走,就算是北定王也休想拦得住我!可我不能,因为我懂,所以我不能,所以我才会痛彻心扉!
  
  转过身不再看她,子冲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元邈拦着,那一剑你会刺吗?”

  天心愣住。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只能沉默!

  “天心,”子冲的声音象来自天边,空洞:“你要知道,我也是人,也会受伤!”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天心久久不能移动,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才哭出声来:“怎么办?我伤他那么重,他不会原谅我了••••••”

  “不是你的错!”元邈摩挲着她的发,柔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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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日 二月 13, 2011 11:56 pm

第七十六章

  前方大捷,鞑靼都城被攻陷,乐嘉乐平率少数残兵遁入沙漠,凌越请示是否要继续追击、斩尽杀绝?占领的土地、俘获的俘虏、王宫和贵族的财物等善后事宜如何处置?
  
  元邈看着战报:“让乐嘉乐平跑了?凌越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啊!”疑惑的看向传令兵,那士卒被他眼光一扫,吓得匍匐在地:“启禀王爷,本来飞鹰将军是可以活捉鞑靼大王的,可是,可是••••••”
  
  “说!”战报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捉在手上的俘虏都能跑了,是不是久未打仗,手下这些骁将都退步了?
  
  “是那大王的一个妃子紧要关头护住了,还和飞鹰将军打了起来,后来小的们才听说是飞鹰将军的妹子。本来她也打不过飞将军,被飞将军制住了,可她跪在地上抱着飞将军的腿哭求,说是已经怀了身孕。飞将军一听就失了神,被那王妃一剑刺中胸口,才让他们跑了••••••”看到元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小兵赶紧说:“凌大人已经命人把飞鹰将军送回庸门关救治,随后就到。”
  
  “飞鹰伤得很重吗?”不然凌越怎会着急把他送回来?

  “军医说没有伤到要害,但飞将军一直昏昏沉沉,怕是心里有千斤巨石卸不开,如长此下去也会有性命之忧,凌大人说非得自己的师兄才能救治,所以连夜把人送回来。”
  
  狠狠的一擂桌子,元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飞——燕!”别说飞鹰这个亲哥哥接受不了,就连自己也难以接受飞燕背叛到这个地步!上次绑走天心,但天心一直为她开脱,本打算看在天心和飞鹰的面上不予计较,也还存着一丝希望她能改恶向善,现在竟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下得去手,真是无可救药了!
  
  “传我军令,斩草除根!鞑靼的王还有王妃,本王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收起心中最后一丝怜悯,元邈又变成那个杀伐果断的北定王。
  
  “慢着。”传令兵尚未走出门口,被后堂走出来的王妃娘娘叫了回来:“你且退下,不忙回军中传令。”

  传令兵疑惑的看向元邈,要知道在军中只有王爷的令才是军令!元邈示意他照办,他才敢行礼退下。
  
  “军国大事我本不该插嘴,但王爷能否听听臣妾的意见?”她忽然王爷、臣妾的称呼起来,元邈知道这不是夫妻间的家常话,也认真起来。
  
  “但说无妨。”

  “杀了乐嘉乐平,王爷准备拿鞑靼的大片疆土怎么办呢?据为已有吗?”

  “我本无此意,但鞑靼屡犯我大元边境,乐嘉乐平更是变本加厉,欺我太甚。趁此机会将鞑靼纳入大元版图,岂不一劳永逸?”

  “要征服一个民族远比打赢一场战争要艰难得多,何况鞑靼以坚忍善战著称于世。他犯境我守土,我乃正义之师,故能所向披靡。反之我们就变成侵略者,鞑靼人为捍卫主权必誓死奋战,大王被戮,从此结下血海深仇,世代不休,大元将如芒刺在背,骨鲠在喉,不得安宁!”是的,军国之事天心确实不太懂,但纵观历史,妄图征服一个民族的战争都是以失败告终,被打败容易,被征服太难了!天心不希望元邈变成一个军国主义者,但在这个胜者为王的年代谁能理解?
  
  果然,元邈很不以为然:“我还怕他不成?反抗者杀无赦!”

  “你!”天心气往上涌:“杀杀杀,你就知道杀!你是屠夫吗?是暴君吗?如果你的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就再也别碰我!”

  这句话实在说得有点重了,元邈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你说什么?我这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你到今日才知道吗?”

  气恼之下,手上力道没有拿捏好,天心顿时疼白了脸,嘴上却不肯示弱:“你,你索性连我也杀了,不用这么折磨我!”
  
  元邈更加气苦,心里道: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知?却说这样的话来刺我!若不是鞑靼欺辱了你,我又怎会如此毫不留情?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一番深情都付了流水,又不愿解说更让她轻看自己,手一松任由她倒在地上,走出门去。
  
  揉着自己的手腕,天心也是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就听到元邈在外面喊人给他备马,这个人高兴了、生气了、憋闷了都喜欢纵马狂奔一番,宣泄过后才能平静,可是现在的他怎能骑马?
  
  不顾手疼腿疼,天心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正看见元邈右手按住马鞍,借力飞身上马,天心冲上去抓住缰绳:“你这是干什么?你有火冲我发就是,这么折腾自己,扯动了伤处,又要人伺候你!”
  
  “放开!我这双手沾满鲜血,废了岂不更好?也省得你嫌弃!”元邈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弯腰就来夺她手里的缰绳。

  天心赶紧把缰绳藏在背后:“我不过一句气话你就这样,好,你去,踩死我就是了,反正你杀人无数,也不多我一个!”

  两人都耍起小孩子脾气来,越说越僵,下人们眼看平日里和和美美亲亲爱爱的王爷和王妃这般闹起来,也不敢上前劝解。天心越想越窝囊,自己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眼泪一颗颗落下来,谁让她是女人呢,哭可是一大武器,这不,元邈就快要缴械投降了。
  
  她这么俏生生站在马前,珠泪涟涟,元邈的心先就软了几分,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更是暗暗欣喜,但今天她的话实在太气人,元邈还在想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要好好惩罚她一下,正在僵持就听见有人说:“他要自作孽,你又何必拦着?跟我走!”
  
  一阵风裹挟着天心飞出了墙头,只留下天心的惊叫:“哎呀!子冲?放我下来——”
  
  元邈从马背上飞起,就要去追,却不料人在空中牵动伤口,内力一滞,又落了下来,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按住左肩不停喘息,心里大恨自己刚才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让胡子冲有机可趁。
  
  这时接替飞鹰飞燕成为他贴身近卫的古风和雷岳来禀告:“启禀王爷,飞鹰将军已到门口。”

  “快接进来!”元邈亲自去接,走了几步又吩咐古风:“你去请胡大侠,就说飞鹰重伤,请他大义援手!”
  
  天心和子冲并肩坐在庸门关西北角一处废弃的旧城墙上,极目远眺,只有蓝天白云和望不到头的荒原,静谧祥和,两人久久不语,任由清风荡涤自己纷乱的思绪。
  
  还是天心先开了口:“这里真安静啊!”

  “既喜欢宁静,又何必沾染俗世的污浊纷争?”胡子冲的声音如同拂面而过的风飘渺虚无,天心转头看他,一身的白衣出尘,确实不似凡尘俗世的人物。

  “听说你的师父是世外高人,隐居海外仙岛,早已不理世事,为何你和凌越还要入世,到这纷扰凡尘走一遭?”

  “师弟少年心性,毕生所学一无所用岂能甘心?师父允他出山一展所长,也是为了磨磨他的性子。而我在这世间还有牵畔••••••”
  
  “还是你师父洞察世事人情,”天心又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一片空茫:“想必他老人家也是历经人世沧桑变幻,方能看破红尘,无欲无求。所以并不强求年轻的弟子也能超凡脱俗,须知不经历焉能看破?”
  
  胡子冲沉默不语,想起他和凌越出山时师父的话:“去吧,红尘中走一遭才会知道,纵有绝世武功,惊世之才,终究斗不过人生无常!”他有些明白了!
  
  “或许生命的魅力就在于此,”天心散尽了心中郁闷,重又振作起来:“因为有风雨,彩虹才格外美丽,所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突然背起小学语文课本来了,天心自己都觉得好笑,格格的笑弯了腰。
  
  子冲见她在城墙上笑得花枝乱颤,虽然不能体会她这忽而忧伤、忽而奋进、忽而深沉哀怨、忽而慷慨激昂的做派,也被她弄得烦闷渐消,伸手扶住她怕她掉下去,却被趁机抓住深情告白:“子冲,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求你不要对我生气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勘不破情关,与人无尤!”手被她握着,胡子冲觉得心头一阵悸动,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回来。

  “子冲——”对于胡子冲的一往情深,天心不以为报,深感愧疚。

  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情感,胡子冲努力克制着想要拥抱她的念头,只深深的看进她的双眼:“天心,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

  在这一刻,天心冒出个念头:元邈也能这样该多好!这个念头只闪过脑海,就被天心掐灭了,还心虚的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子冲倒映着自己身影的双眸,幸亏古风适时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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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12:16 am

第七十七章

  胡子冲为飞鹰诊治过后摇头叹息:“伤得虽重但都不是要害,他身体强健本没有大碍,但他似乎内心抗拒醒来,长此下去恐有不妥。”
  
  元邈和天心对视一眼,此刻都在忧心飞鹰,两人也只好把方才的怄气暂且搁在一边。他们知道飞鹰的心结所在,想必是实在不能接受亲妹妹卖主投敌、刺杀亲兄的事实,内心一味逃避不肯正视现实。
  
  天心沉吟道:“可有办法强行令他清醒?”

  “用金针刺穴之法可以令他短暂清醒,但如不能解开他的心结,无异于饮鸩止渴,往后会更加凶险。”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治,也是药石无能为力之处,子冲没有把握,不敢轻易下针。
  
  “你只管令他醒过来,我自有办法开解与他。”天心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救命要紧,也顾不得会引人疑窦了。
  
  几根针扎下,飞鹰睁开了眼睛,见王爷王妃一站一坐都在自己床头,下意识就要起身请罪,被天心轻轻按住,也不说其他话,只问:“飞鹰,本宫有没有骗过你?”

  “娘娘何出此言?飞鹰惶恐••••••”

  “你只说本宫的话你信还是不信?”天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趁他惶恐不安之际灌输强烈的信念给他。

  “自然相信。”飞鹰刚从昏迷中醒来,本就有些恍惚,被王妃娘娘严肃的质问,又是当着自己一直言听计从的王爷的面,飞鹰如同被催眠一般点头称是。
  
  “好,下面我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仔细听清楚。我说飞燕病了,不是托词,而是真的有一种病,叫,叫绑架失心症••••••”没办法了,天心只得临时给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取了个比较让人信服的名字,把自己所知道关于这种病的起因,症状细说了一遍,还把那些世界上著名的有关人质情结的案例改头换面加以佐证,有论点、论据和论证,由不得人不信,胡子冲和元邈本以为她是胡诌了来宽慰飞鹰的,听到后来也有些将信将疑,不知她到底是真是假了!
  
  “当真有这种病?”飞鹰已有几分信了。

  “只因不是常见病,世人甚少知道,也没有医治良方,但子冲是当代名医,学贯古今,不信你问他!”天心又拉了一位专家下水,接收到她暗示的目光,子冲只得帮她圆过来:“古医书中确有记载,但在下也不懂医治之法。”
  
  “我曾看过书上说只要将她带离绑架者身边,假以时日,能慢慢消退她对恶人的依赖。可如今飞燕怀了身孕,她与乐嘉乐平有了牢不可破的羁绊,再难让她回头了!”天心也知道要得回原来的飞燕已无可能,她不想让飞鹰心存侥幸。
  
  “是大哥害了你,是大哥害了你!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你被乐嘉乐平掳走,如果我能早一点救你出来,就不会••••••”飞鹰终是相信了天心的说法,对飞燕的恨化作内疚和自责,多日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不禁痛哭失声。
  
  元邈心里也是万分难过,上前想要安慰他却被子冲拦住,朝他摇摇头,这番痛哭对飞鹰大有好处,只有将心中积郁彻底宣泄,他才能康复。子冲出去开方熬药,示意天心跟他出来,只留下元邈陪着飞鹰。
  
  出了房门,子冲问:“你说的那个绑架失心症,是真是假?”

  “呃?”半真半假吧?病是真,名字是假!天心企图蒙混过关:“你说呢?”

  “天心!”子冲略带责备的唤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我是医者,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哦!”对这样认真的子冲,天心也是没有免疫力的,乖乖的说:“是真的有这种病的,不过名字是我编的。”

  “为何我闻所未闻?你从何处得知?可有出处?”作为一代名医,碰到从未听过的疑难病例,子冲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不过,却让天心犯了难。
  
  她不想胡乱编个谎言糊弄子冲,这样会亵渎了医者治病救人的苦心,只说:“不要问,好吗?子冲,我不想骗你,所以不要问,好不好?”

  子冲没有再追问,但眼神越发深邃,隐藏着神情,透露着探究•••••
  
  天心亲自端着药送到飞鹰房中,飞鹰情绪稳定了许多,就要起身谢恩,被元邈按住。天心吹凉了药,一勺一勺喂给飞鹰,两个人都对飞鹰细心呵护,彼此却不说话,连个交流的眼神都没有,连飞鹰都看出不对劲了,不明所以也不敢问,只是被这别扭的两人伺候得尴尬非常。
  
  好不容易一碗药喝下去,天心叹了口气:“你不用再为飞燕难过,其实她此刻自己必定是幸福的!有她爱的男人,又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

  “可是乐嘉乐平是我们的敌人!”飞鹰还是心有不甘。

  “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盟友。”天心早就看透了,国与国之间有的只是利益,21世纪的世界争霸中哪有多少正义:“自古以来,王者争霸受苦的永远是百姓,鞑靼的百姓也是人,他们是无辜的!”
  
  元邈心中一动,她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此番鞑靼遭重创,多则二十年,少则十年,难以恢复。若再杀了乐嘉乐平,不仅飞燕的孩子没了父亲,鞑靼的王位之争又要搭上多少无辜者的性命?此时若能施恩于鞑靼,或许可以缔造一个长治久安的边境,造福大元和鞑靼两国的子民。杀戮容易,掠夺也容易,却不是一个真正王者的所为。”
  
  话说到这个地步,连飞鹰也听出来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了,不住拿眼睛去瞟元邈,天心只当不知:“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目不斜视出了门,只当在场的另一个人是空气。
  
  飞鹰从没见过自家王爷被这般无视过,试探的问:“王爷,娘娘的意思••••••”

  元邈一声苦笑,伸手轻柔自己的额头:为什么在这样的国家大事上自己的王妃也这么有见识呢?!
  
  晚上,王爷在书房枯坐,王妃在卧房也不熄灯,古风和雷岳两个近卫看不下去了。两人叽叽咕咕、推推搡搡:你去!我不去,你去!王爷那儿我可不敢!那就去王妃那儿,王妃比较好说话!
  
  古风轻敲王妃的房门,里面传出慵懒的声音:“何事?”

  雷岳在后面戳古风的后背,催他回话,古风只得硬着头皮背起书来:“娘娘,王爷已经下令不再追击乐嘉乐平,不许惊扰鞑靼王宫,不许侵犯鞑靼百姓,前线将士不日就可班师了。”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古风讪讪的看向雷岳,耸耸肩:你看,没用!雷岳把他推到一边:没用的家伙,瞧我的!

  “娘娘,王爷肩伤未愈,又是刚刚大病的身子,那书房比不得咱王府的,阴冷透风••••••”我就不信这样王妃还能无动于衷!
  
  房里的人其实听完古风的话,嘴角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这人明明已收回成命,采纳了我的意见,却硬撑着不肯服软!他不肯服软只能自己屈尊降贵了,谁叫人家是王爷呢?不然门外这两个家伙还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房门猛的打开,古风和雷岳赶紧站直了抱拳行礼,王妃娘娘也不说话,只拿嗔怪的眼神看看这个,喵喵那个,两人终是抵挡不住,嘿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都跟元邈学坏了,就知道欺负我!”天心彻底认输:“你们歇着去吧,本宫去瞧瞧你们王爷,可以了吧?!”
  
  元邈人在书房,其实心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他也在思想斗争:怎么还不来找我?天心你真狠心啊!本王再等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再不来本王就、就、就过去找你了!

  如此这般等了不知几盏茶功夫了,终于听见期待中的脚步声,赶紧正襟危坐、装模作样起来,可心思全在那步步靠近的人身上!
  
  “哧——”耳边痒痒的,吹气如兰:“王爷这练的什么功夫?书倒着看!也教教臣妾啊!”

  被抓包了!红了脸恼羞成怒,索性把书一丢,凶恶的瞪着她,可惜全无杀伤力。调皮的手指抚上他的胸膛,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圈:“分别了这么久,臣妾对王爷甚是想念,可惜王爷有伤在身••••••”

  这简直是严重的挑衅!抓住她那只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眯起桃花眼,他变得危险魅惑:“爱妃这是在勾引我?”

  “王爷忧国忧民,臣妾以身相报如何?”她这话无疑是已经知道了他对鞑靼的宽宏大量,算是对他的认同和赞许,真不容易呀!稍一用力,天心跌进他的怀里,元邈惩罚性的狠狠蹂躏她的红唇,直吻得她手软脚软瘫在他身上才放开:“你气死我了!要怎么罚你才好?”
  
  没天理啊!拯救了鞑靼,缔造了和平,成全了他一代贤王之名,到最后受惩罚的却是自己。不过这样的惩罚似乎也不坏哦?

  “那臣妾任凭王爷处置,可好?”
  
  两人移至卧室,不料元邈肩伤作怪,不仅没能处置得了天心,还被天心给处置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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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12:24 am

第七十八章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十万大军要从战区撤回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虽然前方有凌越坐镇,总算忙而不乱,元邈在庸门关也没闲着,一道道军令、战报往来传递。
  
  先安定战区百姓的生计,鞑靼产粮极少,主要靠游牧,打仗之后牛羊牲畜损失颇大,恐过冬艰难。元邈虽有心救济,但这场战役朝廷分文未出,他也是有心无力。天心动用自己的产业为大军筹措钱粮,用老婆的私房钱为自己建功立业,元邈已经觉得很没面子了,不好意思再伸手要钱。打仗他是天下无敌,但论起经济营生他是一窍不通的,不过他这位王妃却是眼光独到。
  
  救济一国的百姓她还没有这个实力,但她从中看到了商机。利用此刻庸门关往北全在自己控制之下,一切商务流通都是免税的,她从大元内地购置了大量紧缺的生活物资和奢侈品运往鞑靼,奢侈品高价卖给贵族和富人,生活物资发放给穷人,这么一来一回,等于是鞑靼的有钱人资助了穷人过冬的粮食,但美名都让妃天楼和风雷钱庄赚去了。于是一鼓作气在鞑靼开了分店,不遗余力的赚鞑靼富人的钱,钱庄通过放贷继续盘剥富人、资助中产阶级,天心派往鞑靼经营的都是各地分号抽调的精英,又向元邈要了武功高强的护卫和士兵化身保安为他们看家护院,两年之后几乎控制了鞑靼的经济命脉。鞑靼人的生活所需有了保障,也就熄了在边境掠夺之心,反正打也打不过,干嘛不好好过日子呢?同时鞑靼丰富的矿产、精美的毛皮、骁勇的战马也源源不断流入天心的腰包和元邈的军队。
  
  由于元邈严令不得滋扰鞑靼的贵族和百姓,逃走的纷纷返回家园,来不及逃走的也不再担惊受怕,只有已死的四王爷乐嘉武平因严重得罪北定王夫妇,被抄了王府,财务全都分给了百姓。这乐嘉武平平日里仗着哥哥的威风,满朝文武都不放在眼里,受过他欺凌的不在少数,这一倒台竟是人人称快,北定王的贤王之名从大元传到了鞑靼,甚至在百姓心中被奉为神祗。
  
  乐嘉乐平在元邈大军全部撤回庸门关之后,才返回都城。虽没有失去王位,但举国上下都知道是因为他强掳北定王的王妃才遭至如此惨烈的报复,反而是北定王夫妇以德报怨,他的威信大不如前,回宫后心灰意冷,不理政务。过了两日,宰相求见,递上一份文书,竟是北定王妃韦天心给他的亲笔信函:
  
  乐嘉大王钧鉴:战祸至此,实乃两国多年交恶所致,非大王一人之过也。王者争霸,百姓苦不堪言,于心何忍?干戈玉帛,大王一代明主,焉能不知取舍?天心叩望大王体念上天好生之德、百姓流离之苦,息雷霆之怒,养仁爱之心,两国睦邻友好,岂不乐哉!请转知飞燕,其兄伤情无碍,亦能体谅尔对大王拳拳爱慕之心,还望大王善待之,以期日后相见! 韦天心
  
  目光久久停驻,乐嘉乐平捧着这一纸娟秀的文字,如同捧着满把的仁义、宽宏,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宰相看他如痴呆了一般,不禁轻声唤道:“大王——”

  乐嘉乐平长叹一声:“元邈有妻如此,若有心争霸天下,何愁大事不成?”自那日起,鞑靼大王重新振作,努力富国强民,不再穷兵黩武,成为鞑靼数百年来最受爱戴的君王。
  
  宋远之、王猛和命丧鞑靼的三十勇士的遗骸运回关内,北定王夫妇亲自为他们一一盖棺,建了一座英雄冢,供后世瞻仰。只有宋远之葬在定远大将军宋乾的墓旁,下葬那天,元邈在墓前长跪不起,虔诚祷告:“义父,孩儿把大哥带回来了!下辈子孩儿愿做您的亲子,和大哥兄友弟恭,承欢膝下。你们放心,怜儿就是我的亲妹子,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跪在他身后的天心听了这话,心下叹息:只怕怜儿最不愿的就是做你的妹子!她问:“远之大哥的事要告诉怜儿吗?”

  “先瞒着吧!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就算下落不明,也还有个念想,我怕怜儿知道了过于伤心••••••”

  天心不语,她也有个自私的想法:万一宋怜儿知道自己已经是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岂不是更加粘着元邈不放?如今不仅是元邈欠他们宋家养育之恩,就连自己的命也是宋远之救的,对于宋家的遗孤实在是无以为报了,但怜儿所期待的报偿又是唯一自己给不起的!

  只能在心中默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没有办法和别人分享丈夫,除了元邈,怜儿要什么我都会给!请义父大哥见谅!

  却不知为了偿还宋家的恩义,宋怜儿成了他们今后数十年最大的梦魇!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两人的伤也已痊愈,更加思念留在隐居地的孩子们,元邈和天心准备离开庸门关回家了,却在这时接到京城急报:凌越被捕!
  
  由于凌越是擅自离京,大军班师后就先行返京了,元邈特地提交了奏折,说明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张,凌越是奉命行事,一切罪责由自己承担。按理说朝廷毫不费事就解决了数十年的边境之患,不该深究程序上的细微末节才是,而且凌越是朝廷重臣,此番绝对是功远大于过,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很多大臣上书求情,可皇帝一意孤行,竟把凌越下了死牢。这下军中一片哗然,不顾朝廷打压纷纷请命死谏,同时文书雪片般飞往庸门关,求北定王回京为凌越主持正义。

  这番变故拖延了元邈和天心的行程,元邈深知这是皇帝逼他返京的手段,却无可奈何,凌越是因为他才留在大元朝中效力,不然早就挂冠逍遥去了,何至于有此牢狱之灾?元罡如此倒行逆施,元邈再不回京,他很有可能真的杀了凌越来给他施压,元邈不敢冒这样的险。
  
  可天心坚决反对:“你不能回去!子冲回京探望父亲,他人在京城,凌越有难他怎会不救,我立刻传书,要他救了凌越远走高飞,皇上又能拿他怎样?”

  “难道你要胡子冲和凌越从此成为朝廷钦犯?”

  “他们本是化外之人,何在乎这个?”天心本能的感觉这次皇帝是破釜沉舟了,既是昏君,想必凌越也懒得伺候,走就走了,何必要元邈再去自投罗网?

  元邈也知她心里恐慌,不再坚持:“先让胡兄去试试吧?想来刑部大牢也拦不住他。”
  
  京城,刑部死牢。

  凌越戴着手铐脚镣倒在稻草堆上无聊的吹口水泡泡,自从皇上下旨把他下了死牢,倒也没刻意为难他,只是没有好酒好菜让他颇为难受。他知道此刻外面必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十分热闹,反倒是他这个当事人最得闲,也不着急,静观其变,反正肯定是死不了的,但怎么个活法,他却可以主宰。
  
  “喂,你老婆带孩子来看你,有话快说,别连累我!”狱卒拿铁棍猛敲他牢房的铁栏杆。

  嗯?老婆?还孩子?满朝都知道大美人凌大人未曾娶妻,更何谈孩子?这狱卒还真有趣!凌越终于挺起一把懒骨头坐了起来。
  
  “呜——你个死鬼啊!把我们母子藏在外面,不给我们名份,这下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呐?”一个妇人怀抱婴儿哭哭啼啼的进来,塞给狱卒一坨银子:“大哥,你是好人,我们母子若得了家产,必不忘你的大恩!”
  
  “你可记住了这话!”狱卒颠颠手中银两:“这里可是死牢,任何人不准探视的,我可是冒了杀头的风险。你快点,我去外面看着。”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妇人点头哈腰的把狱卒送出去,这才走到栏杆前。
  
  “哈哈哈哈,”凌越乐不可支:“秦大嫂,没想到你这么会演戏!秦风那个古板的家伙,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妙人儿,真是傻人有傻福!”
  
  来人正是秦风的夫人、天心的心腹、妃天阁情报头子柳儿。凌越一边打趣她,一边提了沉重的镣铐艰难的走到她面前。
  
  柳儿与他隔栏相望,自入朝以来,凌越这张脸令多少痴男怨女揉碎了芳心,可惜都摘不到这支多刺的玫瑰,如今把这么个人扔在这阴森恐怖的死牢,虽没有用刑虐待,也难免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白皙娇嫩的手腕更是被手铐磨破了皮,柳儿这么上下一打量,母性泛滥,竟真的落下泪来。
  
  倒弄得凌越不好意思了:“哎呀,我说秦大嫂,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就算不被皇上宰了,也得被秦风那小子给剁了,你就饶了我吧!”
  
  柳儿啐他一口,破涕为笑:“凌大人,王爷娘娘传信给我,要尽快营救你出狱,我先来给你报个讯。”

  “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王爷和娘娘为了你的事还滞留在庸门关。”

  “滞留?”凌越面上阴晴不定:“莫不是又要跑去隐居?”

  “我家小姐一向厌倦朝廷的纷争,这几年受的罪还少吗?连我都不想在京里呆了,早晚跟了小姐一块去!”柳儿犹自气不平。
  
  凌越慢慢踱回草堆躺下:“你们不要瞎忙,我决定以死尽忠,除非皇上下旨放我,否则绝不抗旨脱逃。你给我带信给他们,就说凌越祝王爷和娘娘比翼双飞、白头偕老、天上人间、永不分离。”

  “你——”这明显讽刺的话柳儿怎会听不出,只得好言相劝,凌越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不理,气得柳儿没法子。
  
  是夜,凌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上回我要走你不让,你元家的江山让我替你守着,自己跑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凌越跟随你是为创造一番伟业,不是要跟着你做缩头乌龟的,元邈,不要让我失望哦!
  
  眼皮渐渐沉重,正要睡去,忽然眼前人影晃动,把他唬了一跳,定睛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师兄,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你功夫好,也不用这么吓我,你师弟胆子小!”
  
  胡子冲皱皱眉:“怎么弄成这样?起来,我带你走!”

  “干嘛?我才不走,你别管我!”凌越赖皮的反而往草堆里钻。

  “我才要问你干嘛?别拿那套忠君的鬼话来唬我!”他比谁都知道这个师弟,忠君?唬谁呀!笑死人了!

  “嘿嘿,果然瞒不过师兄!”凌越嬉皮笑脸:“是元邈那家伙把我骗来的,如今他想脱身,哪有这么容易?”
  
  “我不准!”子冲板下脸:“我不准你破坏他们难得的安宁,也不准你继续胡闹,你给我回师父身边去。”长剑出鞘,连点数下,凌越身上的镣铐全部落地。

  “师兄?”凌越很诧异师兄的表现,他一向对自己甚是纵容,就算师父要责打他也会拦在前面,何曾对自己如此决然?凌越本是七窍玲珑之人,原先是不曾在意,如今细品他话中的意思,竟是恍然大悟:“恐怕不是他们的安宁,而是王妃娘娘的安宁吧?”
  
  子冲面色一变,不再答话,还剑入鞘,就来强拉他。凌越立刻高声呼喊:“来人呐,有人劫狱!救命啊——”

  “你——”子冲不防他有这招,怒不可遏,凌越趁机挣脱,还向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师兄,再不走可就要大开杀戒咯!”

  他知道子冲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多伤人命,而子冲也没办法在惊动了守军之后还能带着三脚猫功夫又很不配合的凌越全身而退,只得狠狠瞪他一眼,自行离去。

  人自然是没抓住,但钦命要犯镣铐被利器斩断却是有目共睹,为防再有人劫狱,凌越被移至密室,用铁链层层紧缚在墙壁上,半点动弹不得,气得他破口大骂:“又不是我要逃跑的,你们这些混蛋,干嘛绑我?师兄,快来救我,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救命啊——”

  可惜就算亲亲师兄神通再大也听不见了,凌越啊凌越,你就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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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2:10 am

第七十九章

  天心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气得摔了茶杯:“凌越那个混蛋哪根筋搭错了?以死尽忠?忠他的大头鬼!子冲也真是的,由着他胡闹,直接打晕了扛出来不就行了?别落在我手里,我不拿冰魄划烂你那张臭脸我就不姓韦!”她急怒攻心,全然不顾苦心经营的高贵形象毁于一旦,秀出市井泼妇的彪悍来。
  
  反正姓不姓韦她都无所谓不是吗?元邈倒是没被她的突然变身吓着,他早知道自己的王妃平日里温柔高贵,真被惹毛了可是很暴虐的!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凌越呀凌越,为什么连你也来逼我!”
  
  “他逼你什么?”天心先听不懂,但凝神一想就明白过来:“他逼你跟皇上做个了断?”

  元邈心事重重:“皇上自登基以来,一直疏于朝政,原先还可说是太后专制,奸臣弄权,可韦氏瓦解后,他的心思依然不在政务上,性子阴晴不定,时常暴虐无德,很多大臣心怀怨恨,藩王们也蠢蠢欲动。军中早有要我拥兵自立的声音,都被我压制了,没想到这次凌越竟会以命相逼。”
  
  “他们要你谋夺皇位?”这下天心吓得不轻。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元邈甚为苦恼:“再说我对皇位不感兴趣,否则何必等到今天。本想朝中有林峰、凌越足有安邦定国,我也能全身而退,为何皇上总要做这等自毁乾坤的事?按理说我这种功高震主、手握兵权的亲王悄然隐退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天心喃喃自语:“江山、百姓对他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你!”

  “你说什么?”元邈没听清楚。

  天心看着他,拿不定主意:要告诉他吗?元邈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不告诉他,元邈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个弟弟有多么危险,危险到已不能以常理推断。最后天心决定赌一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进京。
  
  “我说皇上要的是你!”

  “我知道他一直很依赖我,但这种依赖已经出格了••••••”元邈还是会错意。

  “不止是依赖,皇上爱你,你的八弟爱上了他的六哥,他想要你永远陪在他身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元邈站起来,拿手去试天心的额头:他的王妃烧糊涂了吗?

  天心不为所动,学着当年元罡的口气声调一字一句的说:“你休想夺走六哥,六哥是朕的,宋思思、韦天心、任何女人也休想把他夺走。”她学的惟妙惟肖,元邈象见鬼了一样盯着她。

  “这是皇后忌日陛下亲口对我说的话。”天心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这,这,这怎么可能?他疯了不成?”元邈跌坐在椅上,往事历历涌现,所有的疑窦、所有的不可理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起因竟是这样的简单,这样的匪夷所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元邈猛的跳了起来,瞪大双眼:“难道,难道,思思,还有母后,都是,都是••••••”他不敢想下去,只盯着天心,期待她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天心虽猜到宋思思和太后之死元罡脱不了干系,但看着元邈绝望的眼神她实在不忍,只得说:“我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也不敢乱说。”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思思临盆那天,稳婆是皇上从宫里派来的,母后身子一向康健,却在我们隐居后几个月就病入膏肓••••••”他不是傻瓜,只是感情上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神思恍惚的就往外走:“我去问他,我要去问他!”
  
  就是怕他会这样,天心才一直不敢明言,赶紧上前去拦,哪里拦得住,喊人帮忙,旁人也不敢在王爷身上乱伸手,还是飞鹰当机立断,点了他的穴道送回房间,元邈才逐渐平静下来。
  
  夜深了,天心一直握着元邈的手守在他身边,终于抵不过困倦睡着了。元邈却睁开眼睛,轻拂天心的睡穴,让她睡得更沉,这才起身把她抱到床上,盖好棉被。手指在她的睡颜上流连,轻声说:“对不起,我一定要回去一趟,一定要亲自问问他。我答应你,这次我会做个了断,绝不让他再来骚扰我们!”毅然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天心一直睡到次日丫鬟来敲门,见元邈不在,心中一惊,叫人到处去找,结果谁也没见,而且追风也不见了。

  “王爷必定回京了,我立刻带人去追。”飞鹰道。

  “不必了。”天心反而冷静下来:“他特意孤身而走,就是要避开我们,试问谁能追得上?追上了谁又能拦得住他?”

  “可是••••••”王爷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怎能放心的下?

  “飞鹰,我只问你,如果是皇上要对王爷不利,你会怎么做?”

  “娘娘?”飞鹰被这个问题吓着了。

  “回答我!”天心从未有过的严厉。

  飞鹰面容一端,元邈是他唯一的主子,唯一的兄弟,不管娘娘此问何意,飞鹰的回答只有一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何况皇上!”

  “庸门关这十万兵马也能如你这般吗?就算是造反,他们也会跟随你?”

  “为了王爷,这十万兄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给我坐镇此地,如果京城传出王爷生病需要静养之类的鬼话,则必是皇上加害王爷的伎俩,那时你就尊我号令行事,不再受朝廷节制!”

  “是。”

  “从今日起,每日八百里加急往京里呈报,措辞尽可以激烈一些,要求朝廷释放凌越,官复原职。王爷进京后,皇上就没有必要扣住凌越,军中再不断施压,我料他必会放人,我需要凌越的协助。”

  “娘娘,您也要回京吗?”

  天心没有回答,眼中寒光闪烁:元邈,我料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来替你做个了断吧!
  
  半个月后,皇上的寝宫。元罡正要就寝,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北定王爷还朝,已连夜入宫见驾。”

  “你说什么?六哥回来了?”皇帝赤着脚冲过去把太监拎起来:“他现在人在何处?”

  “已、已、已过了南宫门了。”太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皇上,哪知道皇上喜形于色,一连声的吩咐:

  “快快,给朕更衣,摆驾御书房。”自己从枕头下面摸出个扳指,小心的戴在右手拇指上:六哥,上次万箭齐发也没能留住你,这一回朕绝对不会再放掉你!
  
  元邈已在御书房候驾,元罡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只觉嗓子发干,对元邈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再难忍受的地步,与其这般刻骨相思,不如毁了他,把他囚禁在自己身边,就算被痛恨,被唾弃,也好过让他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六哥,你可回来了!”元罡热情的上前拉元邈的手臂,却在碰到他衣衫的前一刻脸上挨了重重一掌,掼倒在地。这下乱了套了,跟着服侍的太监宫女吓傻了,居然打皇上?愣了一会子才手忙脚乱上前:皇上!万岁爷!传御医••••••大呼小叫!而侍卫们更是刀剑出鞘,把元邈团团围住。
  
  “都给朕出去!”地上传来九五之尊阴森的命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太监总管大着胆子问:“皇上,要不要传御林军?”他知道北定王武功高强,这些侍卫不见得能拿住他,皇上是不是气糊涂了?
  
  “出去——”元罡大吼一声,一眨眼人都不见了,殿内就剩他们兄弟二人。这一年元罡暴躁无常,宫人对他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违逆。
  
  除了给他一巴掌,元邈始终一言不发,看着他轰走所有人,面上虽没有表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他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他?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要不要杀了他?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他一路,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这是血腥的皇权斗争中唯一所剩的亲兄弟,如果杀了他,自己和那些弑君弑父弑兄弟的禽兽有何分别?如果不杀他,思思、母后九泉之下如何瞑目呢?他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或许当年是韦太后不愿见他有子嗣,派人谋害,不想害死了思思?或许母后真是急病辞世?或许••••••他心乱如麻!
  
  居高临下的看着元罡慢慢撑起身子,脸上清晰的掌印,嘴角挂着鲜血,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委屈和哀怨,伸手拉着元邈的衣袍下摆,颤抖着问:“六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问我为什么?元邈一脚又把他踹翻,数日来积压的愤懑彻底爆发,指着他怒骂:“十几个兄弟我和你最为亲厚,因为是你,我违背父皇的旨意把皇位拱手相让;因为是你,我多年征战沙场、周旋朝堂无怨无悔;因为是你,我一次次饶恕你那些逆天背德的恶行,可你身为一国之主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做了些什么?作为我唯一的弟弟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元罡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从没有想过要害六哥••••••”

  “你没有害过我?”元邈从愤怒变得阴沉:“可你要害死所有我爱的人,是不是?我只问你一句,母后还有思思到底是怎么死的?”

  “六哥——你不能这样冤枉我!一定是有人要挑拨我们兄弟,这样的谎言你怎么能信?六哥,六哥••••••”元罡貌似失控的哭喊着,攀着元邈的身子想要站起来,脚,靴子,腿,腰,手!用力一握!
  
  元邈只觉手背微微刺痛,心知不妙,举手想把元罡挥出去,岂料整个胳膊竟瞬间失去知觉,急运内力相抗,内力却如石沉大海,半点也提不起来。一呼一吸之间,麻痹感就扩散到全身,除了神智清醒外,他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一个脑袋从胸前慢慢升起,直到与他目光平视。元罡举袖抹干净脸上的涕泪和血迹,哪里还有半分适才的悲苦之状,他微笑着把拇指上的扳指举到元邈眼前,那扳指内侧竟藏着一根细小的刺:“六哥,上次你从宫里逃走之后我就备下了这个,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休想把你夺走!”他如获至宝地把僵直的元邈拥入怀中,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是他多年的夙愿,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虽然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但被自己的亲弟弟这般拥抱,元邈的心沉了下去:天心是对的!这个人早已不是自己疼爱的弟弟,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依依不舍的放开元邈,小心的旋转扳指,不让它伤到自己,元罡轻拍两掌,四个浑身漆黑的影子从黑暗中现出身形,元罡命道:“弄昏他,带去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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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2:17 am

第八十章

  次日,圣旨下。因北定王连夜返京为凌越求情,加之众将作保,对凌越从轻发落,罚一年薪俸,仍代兵部尚书职。北定王伤病未愈,连日奔波引发旧患,皇上恩旨留在宫中调养。
  
  凌越一身的狼狈,回到自己的府邸已是傍晚,正想好好的泡个澡吃个饭,慰劳一下自己备受折磨的身心,管家对他耳语几句,计划泡汤,急急忙忙屏退下人,独自走进书房。
  
  椅上端坐着北定王妃韦天心,身后古风、雷岳侍立两旁,凌越看天心的脸色就知道来者不善,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宁静生活,难怪她如此气愤!走上前想搭讪两句,天心呼的站起来,朝着他满脸堆笑的俊颜狠狠一巴掌。
  
  被打的懵了,看打的傻了:天呐,就连王爷对这位凌大人都是纵容有加,对他的无礼常常视而不见,娘娘竟然••••••这位凌大人发飙可是很恐怖的!古雷二人不禁暗自提防,不能让他扑上来和王妃娘娘单挑!
  
  没等凌越发飙,天心先发飙了:“你逼他?你什么都不明白就这样逼他?现在好了,他用自己把你换出来,我只管你要人,你还我丈夫!要不然我让他们扒了你衣服,换上女装,卖到妓院去给我接客!!!”
  
  什么叫耍横?这就叫耍横!凌越平时够横吧,碰上更横的主只能服软:“你你你何必急成这样?元邈不过是进宫了,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他那个皇上弟弟,也省得他总是胡来••••••”
  
  “咚——”天心狠狠一捶茶桌,茶盏在桌上跳了几跳,凌越吓得立刻闭了嘴。他现在从未有过的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不跟师父好好学功夫,如果有师兄十分之一的厉害,也不用吓成这样!
  
  天心郁闷极了,没人相信元邈此刻处境危险,她又不能把真相说得人尽皆知,人家信不信且不说,传了出去,丢脸的又不是元罡一个。
  
  “古风、雷岳出去守着,不能放任何人靠近!”

  “是!”

  迎上凌越不解的目光,天心道:“皇上不会杀他!”凌越心里一松:我快被你吓死了!紧接着又听到一句:“我只怕他会生不如死啊!”
  
  元邈悠悠醒转,不知身在何处,只看见上面几尺见方,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试着移动身体,麻痹感似有减轻,虽还不能移动却让元邈略微宽心:只要药效减退,能让他凝聚起内力,就有办法脱身,先稍安勿躁,拖延时间,静候时机。
  
  拿定了主意,元邈冷静下来,发现头已能缓缓转动,心下窃喜,趁机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宫里吗?宫里何时有这样的密室,我竟一无所知?这是个奇怪的房间,顶上、壁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用以照明,床、榻、梳妆台等所有家具装饰都极尽奢华,但又极不协调的布置着锁链、皮鞭等各种匪夷所思的类似刑具的东西,就连自己现在躺的这张床上都悬挂着奇怪的绳索。目光从那些古怪的器具上滑过,角落里有匹木马,像是孩子的玩具,但尺寸却和真马相差无几,马背上没有马鞍,却有一长一短两根一柱擎天的东西竖着,注目了片刻,元邈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器具是做什么用的!天不怕地不怕死都不怕的北定王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六哥,你醒了!”元罡惊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元邈看着他,此刻是一脸的喜悦之情,下一刻又会是怎样的面孔?

  元罡亲自绞了热毛巾要给他六哥擦身,却在解开元邈衣襟时失手掉了毛巾,他从未见过元邈的裸身,这幅身体本就因多年征战伤痕累累,前番入鞑靼救人,更是受尽苦楚。如今虽已痊愈,但累累鞭痕尚未消退,纵横交错煞是扎眼。元罡愣愣的落下泪来:“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竟受这样的苦!”

  “不许你侮辱天心!”元邈说话很吃力,只能一字一句慢慢的说,但他仍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好,我不说了,六哥你别生气!”元罡出奇的听话,现在六哥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他没必要在乎其他女人。
  
  伸手抚摸那些伤痕,心痛地问:“还痛吗?一定很痛对不对?”说着说着竟俯身下去,伸出舌头在元邈胸前的伤痕上轻舔。

  元邈此刻唯一庆幸的就是身体的麻痹,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和触摸,但并不表示他的心里没有震撼,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们是亲兄弟,你这般,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父皇?不要跟我提父皇!”元罡猛抬头,目光现出疯狂:“兄弟们一个个死去,他这个父亲做过什么?他只是把你送走,把我唯一的温暖和慰藉夺走,还把我丢给那个妖妇。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个妖妇没有男人就用尽各种办法来玩弄我,她以为我还小不懂事不记得,可我全都记得!她那脏手在我身上做过的事我全都记得!”疯狂的撕扯着自己,元罡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旁人都以为他是皇后收养的儿子,诸多皇子中只有他是安全的,幸运的,却不知他过的地狱般的生活。元邈也被这突然翻出的肮脏疯狂的过往震惊了,这深宫之中到底埋藏着多少罪恶、多少血泪?

  “后宫的女人我看见就想吐,所以我早就吃了断子绝孙的药,她们不配给我生孩子!可笑那妖妇还有韦相竟使手段让皇后怀了孕,以为能够瞒得过我?以为有了继承人就可以除掉我,我岂能让他们如愿?”元罡双目通红,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夜的情景:“哈哈,哈哈哈,六哥你真该看看她们的死状,可惜就算死得再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果然、果然韦太后、韦皇后都是他害死的,可是,这冤仇层层缠绕,谁又能理得清?元罡的悲剧是谁造成的?父皇?韦后?皇位?奸佞?甚至林峰和自己都是把他推向疯狂的凶手?元邈心里阵阵悲凉,可以恨他吗?他又该恨谁?
  
  “六哥!”元罡一把把他架起来,斜倚在床头,和他四目对视:“我心里只有你,我等你回宫来救我,等你来接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林峰说就算你回来我也得不到你,只有做个真正的皇帝才能拥有一切,包括你!我做到了,我已经铲除了一切障碍,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将来我会把皇位传给月朗,我们不需要别的继承人,我可以把后宫所有妃子赐死,只要六哥舍了韦天心••••••”
  
  感受到元邈目中的杀气,元罡赶紧改口:“好好,六哥不舍得咱们就留着她,只要六哥肯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元罡恨不得剖肝沥胆,只要你肯接受我,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给你!
  
  “这么说,思思还有我母亲,也是你杀的!”元邈用了肯定句,还有疑问吗?除了你还会有谁?

  两人从对方眼里直看到心里,元罡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却比适才的疯狂更令人发怵:回不去了是吗?你到底还是不会原谅我!
  
  从腰带中取出一丸药递到元邈唇边,温柔的说:“六哥,你身上的药效还有半个时辰就解了,来,吃了这个!”

  “这是什么?”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罡很耐心的解释:“你知道的,我可以叫他们废了你的武功,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用铁链穿了你的琵琶骨锁在我床上,可我做不到!你是我最爱的六哥,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这只是江湖人常用的十香软筋丸,可令你浑身无力却又神志清醒,对身体无碍的。”

  这种江湖中下三滥的东西元邈是知道的,通常都是采花贼才用,让受害者既无力反抗,又能感受到恶贼加诸在身上的种种折磨,元邈看向那些恐怖的器具心中一寒:“罡儿,你若那般辱我,六哥做鬼也不会饶恕你!”他用了儿时的称呼,祈望换回元罡一点良知。
  
  听了这称呼,元罡笑得更温柔了:“我只求今生,死后六哥把我挫骨扬灰、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无怨无悔!”将药丸纳入元邈口中,伸手捂住他的嘴让药丸慢慢溶解咽下,目中柔情万种:“六哥莫怕,罡儿不会那样对你,罡儿只想留在你身边,好好服侍你。只等你愿意了,也是罡儿在下你在上,六哥是战神,怎会委身于人,罡儿懂,罡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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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2:23 am

第八十一章

  天心迫不得已把前因后果向凌越细说分明,凌越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后悔自己一时糊涂置元邈如斯险境:“我即刻请师兄进宫把王爷偷出来!”

  “不可!皇宫比不得刑部大牢,而且元邈必定受制于皇上,子冲再厉害又岂能带着这样的元邈在皇宫来去自如?再说救出来又如何?日后谁知道皇上还会使什么手段?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天心说的咬牙切齿,杀机毕露。
  
  “你的意思••••••”凌越有些不确定。

  “你把元邈逼回来,就为了让他教训皇帝一顿?”天心反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凌越也不隐瞒:“这样的君主不要也罢!若不是这江山姓元,我便自己取了又有何难?”只不过改朝换代免不了血流成河,师父和师兄也容不得我,这一点他没老实交代。
  
  “好,不把元罡从皇位上拉下来,我们永无宁日!不过你也别打歪主意,元邈对皇位没兴趣,我们必定是要退隐的,届时你们该推谁推谁,元家不是还是其他亲王吗?”这害死人的皇位谁爱坐谁坐!

  “这都是后话了,先得把元邈救出来才行,有他坐镇一切才师出有名!”

  天心提议从京郊大营调兵胁迫皇帝放人,凌越认为不妥。这里比不得庸门关,庸门关的兵将常年镇守边关,天高皇帝远,他们更忠诚于统兵元帅。元邈自幼在那里长大,威信极高,他们自然对他惟命是从。但京郊大营是朝廷直属,虽归元邈节制,但军中有很多老将,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这种忠君思想是不可磨灭的。换句话说,如果朝廷刻意打压、陷害元邈,他们会拼了老命据理力争,但要他们反对朝廷反对皇帝那是不可能的。再说圣旨说得清楚,是皇上的恩典让北定王在宫中静养,谢恩还来不及呢!
  
  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就该从庸门关调兵过来,但一则大军起行行动缓慢,二则现在哪里还来得及!天心在房中来回转,突然眼前一亮:

  “我有个主意,明天就能救出元邈。”附耳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凌越听完跳了起来:“这怎么行?元邈和师兄非杀了我不可!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本就是你惹出来的祸事,若不是你赖在牢里不走,何至于此?现在怕死了?只有这个办法最快!元邈在那人身边一刻也不能多呆,我怕••••••”那样骄傲的北定王,他怎能忍受?天心想都不敢想。

  “可你怎么办?皇上可是恨你入骨啊!”

  “他虽恨我,但他也知道我是牵制元邈最有利的筹码,不会杀我的。”其实天心知道元罡已疯,不能以常理推断,但她只能这样宽凌越的心:“只要你能说服元邈,动作够快,我不会有事。”
  
  凌越屈服了:“我看我的小命早晚丢在王妃娘娘手里!”天心一愣,随即想到他说元邈、子冲不会饶了他的话,抽了抽嘴角,又嘱咐道:“此事先别让子冲知道!”

  “还用你说?”他摸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感受到师兄炎龙剑的森寒之气。
  
  第二天早朝进行到一半,忽然收到急报,说是京郊大营的很多士兵集结在城门外要求见北定王爷,因为他们听说王爷根本没病,是被皇上软禁了!这还了得,皇上立刻命刚刚官复原职的凌越前去弹压,凌越去了之后,消息频频传回,士兵们群情激奋,越积越多,如今已是四门被围,和守城官兵冲突起来,只有让他们当面见到北定王才行。
  
  大臣们越发慌乱,纷纷上奏要么选几个带头的进宫给北定王请安,要么抬了北定王到城门口跟大家见个面,先平息了事端再说。皇帝坚决不允,说北定王伤病缠身,不宜打扰,更不宜挪动。僵持着连大臣们都疑惑了,北定王哪里就病重到如此地步,难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啊!
  
  正在这时,凌越匆匆赶回:“臣有密奏!”获得允许后到龙椅边耳语几句,元罡脸色一变,起身就出了大殿,留下一殿之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御书房内,韦天心对着上面阴沉的君王下跪行礼:“臣妾韦天心参见陛下。”

  “贱人,朕本打算放过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既撕破了脸,元罡也就不再王嫂王嫂的叫得虚伪。

  “陛下,臣妾知道王爷必是落在陛下手里,没有王爷,臣妾生不如死,只求陛下听臣妾一言,便死而无憾!”

  “哼,死到临头,朕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话说?”
  
  只要你肯听就好!天心娓娓道来:“陛下的心思臣妾知道,但王爷那样的性子岂能容这等背伦之事,想来陛下也难如愿!加上您如今软禁着他,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眼前之事就难善了,这些事总得王爷愿意配合才是长久之计。”

  “难道你有办法?”

  “臣妾图的无非是和王爷长相厮守,既逃不出陛下掌心,不如遂了陛下的心愿,举家迁入宫中居住,如此王爷、月朗都在陛下掌握之中,如蒙陛下恩典,留得命在,哪怕只是留在王爷身边做侍女,臣妾也必对陛下感恩戴德。”

  “你,你真的愿意带着朕的侄儿侄女进宫来?”如此还怕六哥不屈服吗?
  
  “陛下,臣妾并非怕死,但臣妾一死,王爷必也心死了,陛下留他在身边又有何趣味?”虽然不忿,但元罡心知此乃实话也,每日对着手软脚软心如枯槁的六哥,自己还不心痛死?
  
  “只要臣妾在,王爷一定不会弃臣妾不顾,今日之事,只要让王爷去城门口露个面便平息了,陛下还怕王爷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不成?过了今日这道坎,臣妾再慢慢劝王爷,终要让陛下遂了心愿就是。”
  
  不错不错!只要韦天心在我手里,六哥必不敢轻举妄动,平息了今日之事,就再无人怀疑,到时候人在宫里还不是任我炮制?这贱人竟以为我会与她共享六哥,做梦!不过先留着你,等我得到六哥的心,再处置你也不迟!
  
  起身走到天心面前,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视自己:“你要知道欺骗朕的下场!给朕跪在这里,不许起身!”
  
  密室中,元罡亲自为元邈穿衣梳洗,把今日兵士们围堵城门要求见他的事说了:“六哥就去城门口,坐在轿子里让他们见上一面就回来。你可别说什么不该说的,做什么不该做的,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元邈不解的看他:不然怎样?

  元罡轻笑一声:“走之前我会让你见个人,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元邈被蒙了眼兜在软轿中抬走,不久似有光亮透进来,人被放进一乘宽大的轿中继续前行,等蒙眼布被摘掉,已在御花园中。七转八绕终于停下,有人把轿旁的窗帘掀起来说:“王爷,请往这边看。”
  
  在这里可以看到御书房的一扇落地大窗,元邈目光才转过去就呆住了:天心跪在大厅中央,身后四个带刀侍卫虎视眈眈的看守着,为什么?为什么天心会在这里?她也被皇上抓了吗?

  元邈极力挣扎,却动不得分毫,元罡每隔六个时辰给他服一粒药丸,刚才药力未散又强给他加服了一粒,他此刻别说动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轿帘放下,隔绝了他的视线,径直往城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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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2:30 am

第八十二章

  两个时辰后,元罡铁青着脸回到御书房,天心已经跪得摇摇欲坠。挥手斥退了守卫,门关上的刹那元罡猛的把天心拎起来,卡着她的脖子狠狠抵在一根柱子上,杀意漫天:“你当真以为真不敢杀你?”

  手越收越紧,天心的脸由白变红最后变成紫色,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活不成的时候,元罡松了手把她甩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一阵无意识的抽搐,肺部欲炸裂的疼痛才略微减轻,看她在地上无比痛苦的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元罡的恨意没有丝毫减轻:“你说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劫走六哥?”
  
  本以为有韦天心在手,六哥必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谁知北定王在城门口一露面,闹事的兵将二话不说,一拥而上裹挟了元邈的轿子绝尘而去,皇帝派去护卫的两百御林军欲追,却被一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给拦住了去路,一个个剑拔弩张,凶神恶煞,相比之下御林军气势小多了,双方对峙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声清啸骑兵拨马扬鞭绝尘而去,哪里还有北定王的影子。但确是京郊大营的人掳走了王爷,消息传到宫里,皇帝急召凌越,可派出去的人一个也没能找到他,皇帝火了,急调1万京城守军杀到京郊大营去要人,不过他似乎忘了那里有10万驻军。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圣旨一下自己就急匆匆返回来审问这个罪魁祸首。
  
  艰难的撑起身子,天心抚着自己依然疼痛的胸口不屑的说:“元邈是什么人?就算杀了他也不会和你行那苟且之事,你别做梦了!啊——”

  一声惨叫,元罡拽着她满头青丝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朕肯定不会杀你,要留着你和六哥谈判对不对?反正为了你六哥什么都可以抛下,那时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逃到朕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逍遥快活?哈哈哈哈,没错,朕是不会杀你,可朕却有办法让六哥再也不要你,你说朕得不到是吗?朕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头顶让人窒息的剧痛和拉扯突然消失,天心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整个人又被耍了出去,元罡有意把她的头撞向柱子,天心立刻陷入黑暗。
  
  热!好热!要烧死我吗?好热!谁来救我?好难受!在地狱之火的煎熬中天心醒了过来,这是哪里?为什么我浑身火烧火燎的?想开口,可嘴才张开一条缝就吐出一声销魂至极的呻吟,生生把自己吓了一跳:这么□的声音怎么可能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四肢被拉扯成大字型绑在床上,身上盖了层薄被,可从肌肤的触感她知道被子下面的自己不着寸缕,而且这副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它正被一种叫做欲望之火的东西焚烧着,以至于不受控制的在仅有的活动范围内扭动,借助与被单的摩擦获得一丝丝的满足。若不是死咬着嘴唇,自己发出的声音都足够让她羞愤致死。
  
  “王嫂何必忍着?你刚才昏迷时叫的可动听了,连朕都忍不住心动呢!”元罡!天心扭头看去,元罡在她床边坐下,不愠不火的,面带微笑:“王嫂服了合欢极乐,这种药可不是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可比,六个时辰内如果不与男子交合,全身血液会沸腾,从每一个毛孔向外冒血,死得惨不忍睹。你可愿意让六哥看到你这样?”
  
  实在忍无可忍,天心抖抖索索挤出几个字:“你、这、畜、生,丧、心、病、狂,啊——”

  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掀开,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处境,天心紧闭双眼,可一根手指从她的下巴笔直向下滑去,敏感的身体猛的向上一挺,在床上形成一个弓形,极力隐忍的呻吟从已经咬破流血的唇边漏出,声声销魂声声泣血。元罡在她耳边诱惑着:“朕能解除你的痛苦,只要你求朕,只要你自愿,朕就满足你,还会封你为妃,立你为后,如何?”这样六哥还会要你吗?你还能回到六哥身边吗?
  
  “你做梦!”指下已频临崩溃的人发出一声怒吼,弓起的身子重重落回床上。那根手指已到了脐下三分,眼看就要没入那处,听了这话陡然停住:“你如此就莫怪朕无情了。记住,只要你开口求我,你的痛苦就能解除。”说完啪啪拍了两掌。
  
  三个浑身漆黑的人现出身形,“他们都是从小净身的太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却又不能真正的满足你,更解不了你身上的毒。”说着退到后面让出位置:“你们好好伺候王妃娘娘,可别弄死了!”
  
  那三人一把扯掉身上的衣物,眨眼间从浑身漆黑变成三具常年不见天日、惨白惨白的裸、体,显然是熟能生干,常干这种事。六双骨瘦嶙峋的鬼爪伸向床上无助的美丽胴体,最后的悲鸣传到元罡耳朵里:“元罡,你若还有一点人性,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死?太便宜你了!朕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
  
  元邈在轿中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自己并未按原计划返回皇宫,不论是谁把他劫了出来,这样会害死天心的!等被人从轿中抬出来,安置在京郊大营的大帐里,特别是看到凌越和一干年轻将领的脸,他就猜出个大概了。
  
  凌越始终回避他的目光,显然心中有鬼:“王爷稍安勿躁,我已命人去请我师兄,一定能解开王爷身上的禁制。”

  “送我回去!”元邈慢慢呼吸,好不容易积聚了全身的力量说出这几个字。

  “不行,你这样回去王妃娘娘的苦心就白费了••••••” 糟糕!说漏嘴了!果然元邈的眼光如箭一般射向他,使得他无所遁形,幸亏这时候胡子冲到了。
  
  “师兄,你快帮王爷看看,他是中了毒还是怎样了?”唉,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只怕待会儿要把自己凌迟的还不止元邈一个呢?王妃娘娘,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子冲略一检查就说:“王爷只是中了十香软筋散之类的药物,不妨事,但此物没有解药,只能等药力慢慢散去,看样子还得五六个时辰才行。”

  “不、能,要快,快!”元邈艰难的吐字,目中的伤痛急切震撼了胡子冲,这个人好像只有遇到天心的事才会这么失控,难道?

  不再犹豫,把元邈扶坐起来,将自己的内力从他后心透了进去,虽不能助他解毒,却可以让他借助自己的力量开口讲话。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天心会在皇上手里?”终于可以顺畅的讲话,元邈的问题劈头盖脸的向凌越丢过去,同时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的手颤抖了一下。无暇追究,只是看着凌越心虚的表情:“难道,你,你用天心把我换出来?”
  
  “不是不是,不是我!”元邈一个人就够可怕了,现在还加上师兄:“是王妃娘娘自己的主意,她逼我的!她说你一定下不去手,但又必须和皇上做个了断,那人在皇位上一天你们没有安生日子,可这种大事非得你出面不可,她就出了这个主意••••••”
  
  “送我回去!皇上已经疯了,你怎能把她送到那个疯子身边?快送我回去!”元邈也要疯了,如果此刻可以行动,他真的会撕了凌越。
  
  眼看元邈不能冷静,凌越想起天心留给他的救命稻草,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元邈面前:“这是娘娘留给你的。”
  
  纸上只有一首五言绝句: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尽管手中无力,还是把这张纸紧握在掌心:“为何你不肯抛却要我抛?天心,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背后的手撤走了,胡子冲谁也不看就往外走,元邈急喊:“胡兄!”

  子冲停步,却未回头,背影弥漫着杀气、愤怒和对这个不能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的鄙夷。元邈完全能读懂他的背影,也知道他意欲何往,拼着恢复过来的一点点力气说道:“皇宫有一处密室,我不知具体位置,但天心很有可能被囚在那里。找到她后就地藏匿,不要冒险带她出宫,我••••••”

  话没说完,子冲就消失在大帐中,后面的话没必要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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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2:38 am

第八十三章

  想到那个恐怖的密室,元邈的心揪成一团,又存着一点点侥幸,元罡似乎不喜欢女人,或许他不会对天心那么残忍?他也知道这点奢望实在太渺茫,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手段带走他,元罡毁天灭地的怒气会全部撒到天心身上,天心将遭遇到什么元邈连想都不敢想。天心说的没错,只要元罡还坐在皇位上,他们就永无宁日,要快,我不能再犹豫了,天心还在等我!一旦下定决心,元邈的杀气从他依然无力的身躯里散发出来。
  
  “报——京城守军1万人马向我军驻地杀来,先头部队已在五里之外。”

  帐中所有人都盯着元邈,等他发令。元邈斜靠在宽大的帅椅上,看上去一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样子,但这丝毫无损北定王的威严,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证明了帅位上依然是那个杀伐果断、从尸山血海中挺立起来的战神,如果把他的柔情、他的忍让、他的包容当做是软弱可欺那就大错特错了。
  
  “把几位老将请到大帐,他们的兵马暂时不动;凌越把其他将士分成两拨,一拨给我迎上去盯住来犯的1万人马;一拨绕道过去,夺了四门,控制京城,把皇宫给我拿下来。记住,尽量智取,少伤人命,但有拼死抵抗的,杀——无赦!”
  
  “遵命!”凌越领着一众年轻将领走了不久,老将军唐元为首的几位老将进了大帐。

  “王爷?您不是在宫中静养吗?为何军中传言您被皇上软禁了?您又为何在此?凌大人频频调兵,所为何事?”老将们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元邈苦笑一声:“各位前辈,本王无病,而是被皇上下了药,困在宫中,凌越使计才把本王救出来的。”

  什么?难道传言是真?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可王爷浑身无力、面容憔悴却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这才回京第三天啊,就把个生龙活虎的北定王弄成这样,由不得人不信皇上确实居心叵测。
  
  隐去皇上对他这个哥哥的不良畸恋,元邈将这几年来元罡如何迫害、暗杀,如何鼓动陈诚、挑起内战,如何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凌越下狱迫使自己返京,又如何企图将他一辈子圈禁在宫中,现在更是扣押了他的王妃等种种恶行一一道来。
  
  众将都知道皇帝自韦太后死后,越发喜怒无常、残暴不仁,却不料已到如此不仁不义、无君无父、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地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这些事若要查全都有根有据,北定王没必要造这种谣。唐元哆嗦着满头银须白发,抱拳问道:“那王爷如今意欲何为?”他可不认为刚才营中的大队人马调动是为了跑步玩的。
  
  “本王只想救回王妃,带着妻儿远走天涯,再也不问朝中是非!各位都是先帝旧臣,德高望重,剩下的事就有劳各位会同各部商议着办吧,元某没有兴趣。”
  
  老将们面面相觑,皇上乱国,可以被废黜,但听北定王话里的意思,他并无意皇位,而且自称元某,那是连王位都不要了,大元朝的擎天之柱撂挑子不干,这皇位之争不得导致天下大乱吗?虽然听说兰陵王有个孙子颇具慧根,但扶谁上位都意味着朝廷将有一番势力争夺割据,实非国家幸事?
  
  座上元邈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药力未退,他只能动动手指,要想站立那是千难万难,挣出了一身汗也才挪动半分,一干老将看得老泪纵横,叱咤风云的北定王被自己的亲兄弟、誓死效忠的君王害成这样,怎不叫他们伤心难过?一迭声的叫人抬软轿进来,唐元走上前去搀扶,颤抖的说:“还望王爷看在同胞手足的份上••••••”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满眼殷切的注视着元邈。他随两代先帝开疆拓土,到了这一代皇嗣凋零,他实在看不得先帝硕果仅存的两位皇子再自相残杀。
  
  元邈眸光一黯,说:“老将军放心,我不会杀他,但我也是有妻有子,实在不能任人宰割,还请老将军体谅!”

  “我知道,我知道!”唐元泪流满面,他岂不知这其中的万般无奈,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得到一干老将的默许,元邈坐轿赶往胶着的前方,凌越派了2万人马正面拦截京城过来的1万守军,两军正在对峙,但都知道事关重大,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王爷驾到!”一乘轿子到了阵前:“叫你们领兵将领上前回话。”

  就有一员年轻将领上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小将李童参见王爷!”
  
  轿帘打开,元邈看着他忽然问:“这位将军好生面熟!”他与京畿守军不熟,自韦天青卸任后更是少有往来。

  “回王爷,那年王爷讨伐韦党、进京勤王是小将奉了韦将军之命为您开的城门。”
  
  原来如此!元邈点点头:“将军今日带兵前来,所为何事?”

  “小将奉旨,请北定王爷回宫!”说着双手呈上圣旨。

  元邈没动,也没叫人上前接旨,只说:“本王是要进宫,但不是奉旨。本王的王妃,韦天青将军的妹妹如今被困宫中,危在旦夕,本王要去救她,李将军要拦着本王吗?”

  李童微一沉吟,收回了捧在手中的圣旨:“韦将军是小将义兄,救过小将全家的命。王爷只管自去,小将知道怎么做。”

  “多谢。”元邈郑重的说了这两个字,李童听了,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回到自己阵中:“全体下马,就地候命!”

  城门已被攻破,凌越率部接管了京城防务,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涌入京城,连老百姓都知道要出大事了,纷纷躲避,繁华的街面上行人寥寥无几。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反应够快,紧急布防,凌越虽将皇宫团团围住,一时却难以攻破厚重严实的宫门,难道真要把攻城器具抬出来攻打自家的皇宫吗?
  
  这时突然有个自称北定王家仆的人来求见,说是奉秦风之命带了一百名妃天楼的护院前来助阵,凌越先是哭笑不得,酒楼的护院能帮什么忙,等亲眼见了才大吃一惊。他自己功夫不行,但眼光还是有的,这一百人身着统一的黑衣,精气内敛,黑压压一站,鸦雀无声却给周围造成巨大的压力。要知道这几年妃天楼旗下产业网罗了不少江湖高手,再加上优良的内部培训,他们的“护院”如果集中起来那就是个特种部队啊!这还只是刚刚抵京的秦风紧急调集的京城内的一部分而已。
  
  有了这批武艺高强的帮手事情就简单了,运起轻功飞上宫墙,一时空中地面战成一团,终于成功从上面杀进去一批,打开了宫门。宫门一开,大军就再无阻拦直攻进去。御林军统领林牧是皇上的心腹,驱策着部下依托一层层内宫严防死守,元邈于是下了格杀令。那些御林军也看出门道来了,越是反抗的死得越快,那些四处奔逃的太监宫女反而无事,渐渐的不肯卖力,有的甚至脱了御林军的服饰躲到太监堆里。在林牧被大将季天行一刀斩了之后,所有的反抗力量顿时作鸟兽散。这是天已蒙蒙亮,严酷的一夜即将过去,大军有条不紊的接管皇宫,控制每一个角落,元邈进宫后得到的消息是王妃还没有找到,皇帝被围在寝宫!
  
  离天心毒发身亡还有半个时辰,元罡亲眼看着那三个变态的太监把种种凌虐的器具一一用在她身上,看着她一次次昏死过去,又被一次次被泼醒,却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哀求。她就算被凌虐致死也绝不会乞求这个畜生侵犯她,如果这样活下来,将至元邈于何地?
  
  元罡也在犹豫,是就这样让她死,还是强要了她?怎样更能让元邈臣服,更对自己有利?可事态发展由不得他了,留在外面的那个心腹太监进来禀报:“北定王率军正在攻打皇宫,请皇上速速出去主持大局。”
  
  什么?元罡跌坐在椅上。六哥,真的把你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吗?也好,就让我们兄弟做个了断吧!起身整装离去,留下一句话:“你们好好伺候,直到娘娘升天!”
  
  宫外刀光剑影的同时,胡子冲一身夜行衣潜入皇宫四处查探。一夜的功夫他已经把皇宫里外搜寻了两遍还是没有天心的踪影,那个密室究竟在何处?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冲越发焦灼,从不信鬼神的他也不禁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突然一群人涌进皇帝寝宫到处喊:“皇上!皇上!”御林军、侍卫纷纷往宫门口集结,看来是元邈开始行动了。一会儿就见皇帝在众人簇拥下出了寝宫,子冲奇怪了,那个寝宫他已经搜过两遍了,可以确定皇帝今夜没在寝宫歇息,这会儿皇帝是从哪里冒出来?难道那密室的入口就在寝宫之中?
  
  第三次潜入,寝宫已空无一人,正好让他可以细细查探。奇门八卦、机关设计他没有凌越在行,但此刻有了目标,终于让他发现,那张龙床有根床柱转动之下,整张龙床移动了两尺有余,露出一个地道入口。
  
  沿着地道走了约莫一里地,尽头果然是间密室,推开沉重的石门,眼前景象令他睚眦欲裂,随着一声毁天灭地的怒吼四颗人头瞬间告别了它们的躯体,在鲜血狂喷的躯体还没有倒地之前,那受尽折磨、气息奄奄的人终于落入一个安全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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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14, 2011 2:47 am

第八十四章

  还没来得及给她检查伤势,就发现掌下她的肌肤滚烫,血管贲张,性命竟已在顷刻之间,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淫毒,天呐,那该死的皇帝竟然如此待她?

  或许是回光返照,天心有了片刻的清醒,看到子冲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子冲,你来了,我总算等到了。”

  “不,不,天心不要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一运力带着天心瞬移到密室内的那张大床上。
  
  无力的阻止了他的动作,天心叹道:“看来我等不到元邈了,让我去吧,这身子太过污浊,没得玷污了你!”

  “天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纯洁高贵的,我不会让你死,就算你恨我也好,让我救你!”谪仙一样的子冲,永远云淡风轻的子冲,此刻含着泪恳求她,天心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她已经缚住了子冲自由的双翼,如今还要害他在这俗世越陷越深。
  
  已是间不容缓,子冲潜运内力,身上衣物如飘絮般被震飞,把那残破不堪的身子珍宝般搂进怀里。他本已打定主意找到天心立刻带她远走,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再退让,他不能忍受天心一次次被置于危险之中,可惜事与愿违,他不仅没能带走她,还不得不为了救她的命,在这尸横遍地的龌龊密室中侵犯她。神啊,请把所有的罪过都归于我身,不要再折磨她了!

  天心中的毒不是轻易就能解的,子冲已在她体内喷发了五次,终于把她沸腾的血液冷却了,身体的饥渴也渐渐平息,看子冲还要进来,伸手撑住了他的身子,说:“够了,我感觉好多了。”
  
  把了把她的脉搏:“余毒还没肃清,留着恐对身体有害。”余下的毒已不致命,但不清除的话还是会对身体有害。
  
  但天心坚决的摇了摇头:“够了。”子冲默然,是啊,现在已不是性命攸关,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呢?
  
  所幸这密室中倒是一应俱全,子冲把两人收拾干净,又取出随身的伤药在她全身伤处细细涂抹了一遍,天心也不扭捏,任他摆弄。她本不是计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人,前世去医院看病有时妇科医生就是男的,她生孩子时难产,请来会诊的专家也是个男的,难道不叫人家检查?贞操观念现代人当然也有,但已进步甚多,理解也不一样,像这种被迫的失贞她不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就连元罡百般逼迫时她的坚守也不是为了所谓的贞洁,而是她不能让元罡得逞,不能把元邈置于那种生死两难的境地。
  
  衣柜中只有男装,没有女装,子冲挑了两套最简朴的给两人换上,天心在药物和一夜酷刑的折磨下身体早被掏空了,除了神志清醒外,动一根手指都难,只能倚在床头任子冲服侍。子冲虽是世人敬仰的神医大侠,但因为是医者,所以这些事坐起来倒也熟练。扶正天心的身子让她正视自己,子冲说:“北定王带兵攻进皇宫了。”
  
  天心目光闪烁:“他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不想的,可惜皇帝步步紧逼。”
  
  “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争斗会更残酷。我要带你走,永远离开这一切,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子冲用的是肯定句,这一次他没打算退让
  
  “我还不能跟你走,我必须见见元邈。”她用的也是肯定句,但“还不能”?也就是说••••••是的,天心有些动摇,她可以不在乎这被太监玩弄过的身子,可以不在乎为了救命与其他男人的交合,但不表示元邈不在乎!他是个男人,是个封建社会的男人,更是傲视天下的王,他会不在乎?不介意吗?如果因此而被他唾弃,那自己真没有必要再坚持什么了,没有尊严的爱她宁可不要!
  
  子冲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急道:“你不可能瞒过他的!何必••••••”

  “我没打算瞒他,”天心打断他:“如果他不要我了,我就随你浪迹天涯去,你收我做师妹可好?”

  她的话说得胡子冲既忧且喜又伤,忧的是元邈会怎么做?喜的是能与她携手江湖,何等逍遥快乐!伤的是只能做师妹吗?胡大侠一向心如止水,如今竟为了北定王妃一句话就这般患得患失,真可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艰难的抬手抚上子冲温润的面颊,天心说:“子冲,对不起!”一切都在这三个字里,她知道子冲会明白,会了解,他一直都是那么体贴温柔。
  
  御书房,元邈屏退众人,只余他和元罡无言以对。元邈药力已散,虽还较为困顿,但不妨碍他器宇轩昂负手而立逼视着瘫坐在龙椅上的人。

  “把天心还给我!”
  
  “呵呵呵呵,”元罡脸色惨白却笑得花枝乱颤:“六哥,皇位可以给你,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不过韦天心你要不回去了!”最后一句说得怨毒刻骨,目中凶光毕露:如果我注定孤独一生,你也得陪着我,六哥,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报复!
  
  “你,你说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元邈只觉两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我来晚了吗?天心,我终于还是救不了你吗?
  
  “也没什么,我给她吃了一种极强的春。药,唯一解救的方法就是和男人交合,不然就会浑身透血而亡,死得惨不堪言。”元罡像是话家常一样,说的话却如一支支利箭射向元邈心口,他知道此刻元邈恨不得掐死他,但过度的刺激使他难以移动,好心的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六哥,你不能怪我,我想救她的,甚至许她后位,可她宁愿被太监们玩弄也不让我救她••••••”
  
  一只颤抖的手卡在了他的咽喉上,却毫无力道,他的话如同千万支毒箭一齐钉在元邈心上,再硬生生连着他的心脏拔出了体外,心空了,整个身子都空了,变得虚无,想要掐死元罡的手抖得厉害,没有任何威胁。
  
  元罡就这么让他拿着自己的咽喉,淡淡的说:“很痛苦是吗?这些年我一直是这么痛苦的,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就把自己交给密室的太监狠狠玩弄,她受的那些我受过千百次,六哥对我可曾有过丝毫的怜惜?”
  
  一口鲜血喷出,别说掐死他,元邈连自己的身体都撑不住了,慢慢软倒,元罡伸手扶他,力有不逮,被带着坐倒在地。元邈挣扎着不肯失去神智:“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元罡呵呵笑起来:“六哥,你真的要见吗?她的死状只怕连你见了也想吐呢!”

  “啊——”元邈仰天吐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失去的力量瞬间灌注全身,拎着元罡的头发缓缓站起,继续抬手,把他拎得双脚离了地面,如地狱修罗一般一字一字往外蹦:“她,在,哪,里?”
  
  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头皮上,元罡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殿门咣一声被踢开,随即又合上,元邈失神的看去,手一松任凭元罡倒地,他不敢呼吸不敢动弹,就怕眼前所见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胡子冲抱着天心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呆傻的模样,天心在子冲耳边说:“把我放下。”子冲很不赞同,但他很少违逆天心,遂小心翼翼先放她双足落地,天心还没站稳,就觉一阵风刮来,自己被紧紧拥进那个熟悉的怀抱。

  她刚才那声耳语激活了元邈所有的细胞,被夺取的心脏又归了位,但他仍止不住的浑身颤抖,那种以为已经失去她的恐惧依然深埋在他的骨髓里:“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感谢老天,你还活着,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把她还给我••••••”
  
  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颤抖和恐惧,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害怕的时候?伸出手臂也把他拥入怀中。
  
  元罡先是难以置信,再看看他们身后的子冲,狂笑起来:“六哥,你没听我说嘛?她既然没死,那就是和别的男人苟合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哦!极乐合欢的毒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这种女人你还能要吗?”
  
  紧紧相拥的两人同时身体一僵,天心犹豫了一下,就想退出元邈的怀抱,心念才动就被元邈更紧的箍住,几乎窒息:“别走,别离开我!无论你遭受到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元邈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唯一的妻,是这世上最干净纯洁的女人••••••”
  
  “别再说了,我知道,我不走,我永远不离开你!”天心只觉得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值得的,就这样吧,就这样依靠着这个人,就算命运多舛也无怨无悔了!
  
  而胡子冲此刻的心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应该为天心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呢?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为自己庆幸还是悲哀呢?遇到这样的女人!他知道这次还是带不走天心,对元邈说:“她还有余毒未清。”
  
  连忙退开些,查看天心的面色,果然面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目光迷离,气息也不稳,似在刻意压抑着什么,不再耽搁,打横把她抱起,走向御书房内殿的卧室,他以前难得在宫中留宿时就是睡在那里的。
  
  “等等。”子冲追上,递过去红白两个瓷瓶:“白色内服,红色外用。她,受创甚重,你,要小心。”这些话以他现在的立场来说实在有点尴尬,但他又不得不说,天心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宜再行房,只会给她带来痛苦而非欢愉,但余毒残留体内不及时清除会留下难以根治的隐患,他想要尽力为她减轻些痛苦。
  
  两人男人深深对视一眼,子冲眼中有着坦然和伤痛,元邈眼中却是复杂和难于言表:“帮我守着门,别放任何人进来。”
  
  他们越过元罡匆匆走向内殿,就像这堂堂天子不存在一样,元罡茫然的伸手抓向元邈的背影,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口中念念有词:“六哥,你去哪儿?你不能要她,她已经配不上你了,我在这儿,我一直在等你,我是罡儿啊,你一个人的罡儿,别丢下我,我等了你好多年••••••”
  
  “哈哈,哈哈哈,水中月,镜中花,原来都是一场空!朕不甘心,朕不甘心——朕是天子,朕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朕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凄厉的哀嚎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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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二 二月 15, 2011 3:59 am

第八十五章

  很多大臣感觉到皇室的异动,这一天吓得没敢上朝,在家坐等尘埃落定,以免站错了队受鱼池之殃。但也有不少朝中重臣奔向皇宫,这突发的政变所为何来?他们要去主持正义,不惜以死抗争,连已经告老退休的三朝老臣、皇帝的舅父、当朝宰相林峰他爹林一平都穿着整齐的朝服进了宫。
  
  众臣齐聚大殿之上,唐元等老将把皇上这几年的倒行逆施如实给众大臣讲了,他们本是一言九鼎的老臣,再加上凌越拿出了兵部收集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不容辩驳。于是推举了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到御书房觐见皇帝,当面质询,凌越见只有皇帝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龙椅上,觉得纳闷,王爷王妃和师兄哪去了?他趁人不备晃到偏殿、后殿一转,师兄抱剑站在后殿卧房门口,心知有异,也不敢上前去问,又悄然回到正殿。

  正殿上林一平大人义正词严质问皇帝:“陛下作何解释?”

  元罡铁青着脸,林峰赶紧打圆场:“父亲大人,皇上也是一时糊涂,没料到事态会如此严重,您老就别••••••”

  话没说完,就被老父抓住关键,怒瞪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难道这些事你都知情?”

  林峰一惊之下脱口而出:“我也是事后才••••••”
  
  老大人的拐杖劈头盖脸打向自己儿子:“你这个逆子,身为帝师,身为人臣,圣上失德,就应以死劝谏,你却代为隐瞒,助纣为虐,你叫老夫如何见先王于地下,我打死你!”
  
  老子打儿子,林峰又不能躲,他如今也是朝廷一品大员,这么当众挨打实在丢脸,旁边就有人上前拉劝,场面一时混乱。座上的皇帝发怒了:“够了!你们不就是要帮着北定王逼宫吗?”
  
  “非也!”唐元上前奏道:“北定王并无逼宫之意,只为迎回王妃。皇上虽为君主,但囚禁嫂嫂有悖人伦,加上之前种种事端,还请皇上给北定王和无辜丧命的将士臣民一个交代。”
  
  “交代?朕何须交代!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早就看朕不顺眼,想要废了朕另立新君,今日朕就成全你们!”元罡取出两份早已拟好的圣旨:“林峰,宣旨。”
  
  元罡刻意分了先后,第一道旨意是先太后的遗旨:已故定远大将军宋乾之女宋怜儿品貌端庄,至纯至孝,赐婚北定王为侧妃。

  第二道旨意是将皇位禅让给北定王。

  这两道旨意的先后是有讲究的:如果禅让的旨意在前,那么元邈就是下一任皇帝,而皇帝纳妃旁人只能建议,最后做主的是皇帝自己;但赐婚的旨意在前,为人臣为人子,元邈都不能拒绝已然仙逝的母后的遗旨,一旦名义上成为北定王的侧妃,那么元邈称帝,宋怜儿就是名正言顺的贵妃。元罡可谓动足了心思。
  
  众臣对第一道旨意无所谓,只当是太后临终前对一直在身边尽孝的宋怜儿的妥善安顿,北定王纳几个妃子实属正常,关键是第二道旨意,虽然众臣没有逼宫的意思,但既然皇帝自己提出来,连圣旨都拟好了,人选又是这般的合乎众意,实在是利国利民,于是山呼万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上皇?太上皇!哈哈哈哈哈!”元罡念叨着这个新的称谓狂笑不止,端起御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众臣也觉尴尬,不敢正视这位新晋的太上皇,只有林峰读完圣旨之后一直留意着他,此刻竟发现他的嘴角慢慢渗出黑色的血,林峰大骇,怪叫一声:“皇上!”扑了上去,近前一看,元罡的嘴角、鼻子、眼角、双耳都有黑血缓缓流下:“太医!快传太医!”大殿上林峰的吼声异常凄厉。
  
  元罡服毒自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大家一时都乱了,皇上、太上皇的乱叫一通,还是凌越反应过来,顾不得被师兄责骂,冲进去把胡子冲给拽了出来。子冲对元罡是恨之入骨,亲手杀了他的心都有,但作为医者,却不能对一个垂死的人袖手旁观,沉着脸上前把了脉,又端起那茶盏嗅嗅,摇头道:“鹤顶红,无药可救!”
  
  “不,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北定王不在乎皇位,他也不会真的要你死,你这又何必呢?”林峰抱着元罡大哭。
  
  元罡露出一丝自怜的苦笑,挣扎着说:“表哥,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这害了我一生的深宫、皇位,我都还给六哥,宋怜儿也留给六哥,你说他们还会幸福吗?做不到的吧?我得不到的他们也别想得到!咳咳••••••”一阵剧烈的呛咳,七孔黑血狂流,元罡一把抓住林峰,狰狞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你替我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幸福,别让他们快——活”人之将死其言不善!一代君王元罡,至死不悔,结束了悲剧的一生。
  
  由于胡子冲“不通情理”的阻拦,要拜见新皇的众大臣统统被挡了驾,凌越只好上串下跳的安抚暴走的老家伙们,指挥先将太上皇入殓,命各部先行准备先帝葬礼和新皇登基的事宜,只等元邈出来再做定夺。
  
  元邈直到这天晚上才走出房门,天心毒性全解,但身心俱伤、体力透支,再加上卸下心防,沉沉昏睡过去。照理说不太能搬动,但元邈实在不愿在这宫中多呆一秒,准备吩咐人抬软轿进来,他要连夜将天心带走。可惜他走不了了,满朝文武全都进了宫,从御书房的大殿开始,按品级排序,一层一级往外跪,里三层外三层,一直跪到院子外面,元邈才一露面,上百人一齐三跪九叩:“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元邈弄明白状况,竟脸色一沉,坚辞不受,说话就要出宫。这还了得,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众望所归的元邈不登帝位,那这夺位之争将引发多少腥风血雨?大臣们苦苦哀求,长跪不起,但元邈决心已定岂容更改,唤了将士进来强行为他开路,谁知将士们弄明白状况后,第一次不遵将令,也齐齐跪下恭请皇上即位。元邈火了,拔剑要杀人,跪在前面的几位老臣叩得头破血流,恳求皇上看在几代先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面上,您就接了玉玺吧!

  这算什么事啊?从古到今,哪有求着人当皇帝的?那人还一脸的不领情,一脸的不乐意,还急了要翻脸,闹到最后,林一平大喊:“先帝啊,老臣对不住您呐!”提起衣摆脑袋一坑拼了全力要来个撞柱死谏,千钧一发之际元邈闪身拦在柱前:“舅父大人,您老何苦如此迫我?”
  
  “邈儿啊,先帝本意是要传位于你,是你让给老八的,可这些年老八他••••••你不能再逃避责任啊!再这么下去,大元的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林大人老泪纵横、哭得捶胸顿足,言下之意竟是责备元邈当初让位于元罡,才有今日之祸,怎能再重蹈覆辙!
  
  元邈进退两难,不受帝位过不了今日这关,跪在面前拦住去路的都是大元的肱骨重臣;受了帝位,承诺天心的自由宁静将再难兑现,何况还有个宋怜儿夹在中间,胡子冲又虎视眈眈,他担心这一次真的会失去她了。还是凌越提了个折中之法:登基大典须得在一月之后,元邈先留在宫中料理元罡的丧事,这是他责无旁贷的事情,其他的再议。
  
  也只得如此了,这种情势下要带着天心离开绝无可能,而且他也没料到元罡竟会如此决绝,元罡之死虽说是咎由自取,但自己作为哥哥难道一点责任也没有?总要把他的身后事办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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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二 二月 15, 2011 4:06 am

第八十六章

  天心醒来已是两日之后,睁开眼元邈不在身边颇为意外,却是柳儿带着北定王府里她的贴身侍婢若水和若云在照顾她。柳儿见她醒来,高兴得一边流眼泪、一边连声吩咐:“快,快去告诉皇上,娘娘醒了;去把温着的燕窝粥端来,娘娘一定饿了;胡大侠,胡大侠,娘娘醒了!”
  
  怎么回事?我还在元罡手里吗?为什么柳儿要去叫皇上?柳儿为什么在宫里?想抓住柳儿问个明白,可一动弹身子如被起重机压过一样,每个关节都叫嚣着酸胀疼痛,才要呻吟,就被人轻松托起,在背后塞了厚厚的垫子,让她舒服得依靠着:“你的身子还很虚弱,要慢慢调养,急不得!”
  
  “子冲?”眼前的子冲下巴上长出青青的胡茬,天心看着很不习惯。

  “胡大侠这两日一直在外殿守着,连觉都不睡,可不跟神仙似的?”柳儿不懂得武林高手打坐就等于睡觉,对胡子冲的不眠不休甚为诧异,也由此看出这位胡大侠对天心的用心良苦。
  
  一口一口抿着柳儿喂给她的燕窝粥,天心问:“王爷呢?”元邈怎么会把她留在这里,还有子冲、柳儿,连王府的丫鬟都可以在这深宫大内自由出入?
  
  “王爷?”柳儿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子冲目睹了全部过程,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天心,一碗粥吃完,天心完全不知其味,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呆了。
  
  子冲对柳儿说:“柳儿姑娘,能否让我和娘娘单独聊一下?”

  柳儿犹豫了一下,她当然相信胡大侠是谦谦君子,这两天都是他细细嘱咐了药物的用法用量,由自己或是王爷给娘娘上药,一切收拾停当了,他才进来把脉看诊。可为什么胡大侠对娘娘身上的伤了若指掌?柳儿已经嫁为人妇,她当然知道娘娘身上的这些伤痕意味着什么,所以她连若水、若云都没让插手,心痛小姐之余也不是没有疑惑,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何况元邈和子冲之间的暗流汹涌连她都能感觉到,元邈却没有把子冲赶走,既然连皇上都放心,我还担忧什么?柳儿这么想着就退了出去。
  
  子冲现在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执起天心的手腕,在她脉门处徐徐导入真气,催动真气散入她的奇经八脉,天心顿觉身上轻松很多,停滞的思绪也开始运转起来:元罡这是宁死也不肯放过他们了!自己留不住元邈,就用整个大元、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来困住他,还硬生生把个宋怜儿塞到他们中间,他以死来做这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此执念,自己终究是斗不过的吧?
  
  “你打算怎么办?”子冲问道:“真要留下来做皇后吗?若是那样,今后的日子••••••”话还没说完,忽然面色怪异的看了天心一眼,起身站到一侧。
  
  怎么讲话讲一半?天心正要问他,就见元邈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不由分说揽住她,一个劲的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做这个皇上的,我连月朗和星晞都没有接回来,只等你身子好了,这边的事办完,我们就走,我答应你的自由、安宁、幸福、快乐全都会给你,相信我,相信我。”
  
  胡子冲的满腔真情全都堵在心口说不出来,为什么他不能像元邈一样这么轻松的说出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他黯然退向门口,元邈在他身后说:“胡兄,这几日还请留在宫中,我不想让别的太医给天心看诊,请胡兄勉为其难!”他听天心说过胡子冲对皇室的态度,故而有此一说。
  
  “不劳陛下叮嘱。”子冲淡淡回了一句就出去了,可这句“陛下”让屋里的两人都心里添堵。
  
  这之后的日子自然不得消停,元邈虽时时刻刻想要陪在天心身边,但朝廷里一大摊子事都要他拿主意,那些大臣为了造成既成事实,事无巨细都拿来请示,顺便一拨一拨的玩跪请皇上登位的把戏,因为元邈执意不肯奉诏,虽然料理国事,但始终不肯在皇位就座。由于他的不奉诏,那些元氏的亲王们、幕僚们开始蠢蠢欲动,局势变得微妙而且危机四伏。这些事元邈都瞒着天心,不想给她压力,却不料那个凌越三天两头找机会把信息透露给天心。
  
  什么今儿又有几位大臣绝食请愿啦;又有多少将军跪求晕倒啦;又有几位老人家要抹脖子上吊撞墙啦;兰陵王、阴就王带着大队人马快马加鞭往京里赶啦;在京的几位王孙公子大宴宾客、四处钻营啦;反正元邈一日不登皇位,情势就恶化几分,大元离乱世不远了,每每说得天心心乱如麻。柳儿对凌越的无孔不入深恶痛绝,恨不得再把他关回牢里去才好,但天心不许她告诉元邈,她也只得干瞪眼。
  
  而另一个麻烦宋怜儿,得知元罡临死拿出太后赐婚的旨意,喜出望外,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她当然知道那旨意是假的,但出自皇帝之手,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元罡一死,再没人知道太后是死在她亲手熬制、亲手端上的莲子羹上,这已成为永久的秘密。她更清楚元罡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留着她让元邈夫妇不得安宁,但她不打算遂了他的意,只要能嫁给元邈,她愿意和韦天心尽释前嫌,愿意和她共侍一夫,愿意••••••她心中小鹿乱撞,设想着美好的未来。
  
  谁知等了几天,不仅没人来安排纳妃的事,还听说元邈不肯奉诏,连皇帝都不做,那是不是这赐婚的旨意他也不肯接?为了韦天心,他真的什么都可以舍下?满腔喜悦化为不甘,这天终于忍耐不住,寻到元邈的住处。
  
  元邈正在给天心梳头,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天心身子大有好转,发色也逐渐恢复了往昔的光泽,令元邈爱不释手。听到通传,不觉心中一凛,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人和事,还是天心说:“去见见吧,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结果那两人谈得不欢而散,元邈一再表示无论做不做皇帝,都会照顾宋怜儿一生,可以正式收她为义妹,等她有了意中人,一定让她风光出嫁,说来说去就是除了娶她要什么都可以!
  
  原以为宋怜儿会哭闹,却不知她早已今非昔比,不哭不闹,只说:除了嫁给元邈别无所求,如果元邈执意不肯,她就去为太后娘娘守灵,终身不嫁!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不卑不亢的走了。
  
  这样的宋怜儿让元邈更加的束手无策,天心从里面转出来,幽幽的说:“不如你就应了怜儿吧,难得她对你一往情深,别的不看,也要看在义父和远之大哥的份上。再说等你即了帝位,以后这三宫六院也不多她一个••••••”
  
  “谁说我要即帝位,什么三宫六院?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元邈有些火了。

  天心伏到他怀里不敢看他的眼睛,把想了多日的话说出来:“元邈,我不能这么自私,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你属于整个大元。当初是我跟你说王者要为天下百姓效命,如今怎能为了一己私念让大元失去一位英明的君主?如果因此而使大元陷入内战,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就算为我积福吧,陛下!”
  
  “你说的是真心话?”元邈拉开些距离审视她,天心却回避他的目光:“把孩子们接回来吧,你的登基大典怎能少了皇子和公主?星晞不知该有多开心呢!”
  
  “我这些日子真是进退两难 ,本想救了你立刻就走,可阴差阳错,八弟竟然至死都不肯放过我们。我明知他的用意,却不得不入套,谁让我也是姓元呢?你放心,既然他们死活逼我即位,我就做个前无古人的皇帝给他们看看,看我如何坐拥后宫,却独宠皇后一人。”此时元邈心中已有了打算,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了天心。
  
  天心却也是另有盘算:“这皇后之位还是容后再议吧,我听说不一定非要在登基大典上封后的,我如今已非完璧,如何能母仪天下?”虽然元邈对那日之事只字不提,但天心知道其实三人都是心知肚明,就算她思想再开放再现代,又怎不知以元邈如今的帝王之尊,这是多么犯忌的事情。
  
  这番话遭到元邈的“惩罚”,从那日解毒之后,元邈对一直悉心照顾,即使在她最私密处上药也不敢动一丝绮念,今日知道她身子已能承受,又被她气着了,把她从外殿一直吻到内殿,衣物扔了一地,按在床上狠狠疼爱:“我要让你记住元邈的皇后只能是你——韦天心,如果你这聪明的小脑袋记不住,就用你的身体记住!”
  
  他竭尽所能、用尽技巧、百般疼宠这刚刚复原的身体,希望她能忘却曾经的痛苦,只记得他带给她的欢愉快乐,在一次次把她送上巅峰时还连连逼问:“说,元邈是谁的?元邈的皇后是谁?说!你属于谁?你的心里只有谁?”
  
  身下的人屡屡被快感逼入绝境,如他所愿叫出他最想听的声音:“元邈是我的,你的皇后只能是我!啊——相公,王爷,皇上,求你!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啊——元邈!”
  
  云雨过后,本该熟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她凝视着身边人的睡颜,无声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皇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深宫之中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在勾心斗角、争宠算计中度过余生,让我们都记住对方的美好,不要让这残忍的宫廷谋杀了我们的爱。你放心,我也不会跟子冲走,韦天心这一生只做你的女人,你的妻,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着我们的爱,守着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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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二 二月 15, 2011 4:25 am

第八十七章

  大臣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的新皇答应登基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更加紧锣密鼓的操持起来。一边调兵遣将在兰陵王和阴就王入京的必经之路上恭候,一边暗暗把在京城内蠢蠢欲动的王族控制住,这边新帝的登基大典、封后大典、太子和公主的册封同日进行。兰陵、阴就两王原先以为元邈不肯奉诏,那么自己的机会就来了,为免被人捷足先登,几乎倾巢而出,走到半路听说元邈改主意了,这北定王即位是顺应天意民心,本人又兵权在握,想争也争不过呀!于是自行解除了武装,在元邈大军的护送下乖乖进京朝贺,一场内乱消弭于无形。凌越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天心,言下之意这都是天心劝服了元邈的功劳,天心只是淡淡一笑。
  
  两个孩子终于抵京,劫后重逢,本有许多话要讲,但大典迫在眉睫,元邈忙得整天不见人影,孩子们也要量体裁衣、学习礼节规矩,一家人难得能聚在一起说说话。还有两天就是正日子了,晚上孩子们就寝前来给天心请安,星晞问:“母妃,父王真的要做皇帝了吗?那以后再去太学的时候,他们是不是都要给我和哥哥磕头行礼?”
  
  月朗纠正她:“以后要改口叫父皇和母后了,你封了公主就想着欺负人吗?”

  “哼,谁让他们以前总欺负哥哥!”星晞酝酿着报仇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下总算逮到机会。

  如今两个孩子都已九岁,身量颇高,不能再抱在怀里,天心一手一个拉到自己面前:“哥哥说得对,以后你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公主,要给全天下的少年做好表率,常怀仁爱之心,不可挟怨报复,知道吗?”

  “谨遵母后教训。”两人异口同声,这几日的强化训练,顽劣如星晞也被□得有几分淑女模样。
  
  天心心中有万分的不舍却又不能明言,她已盘算好,登基大典前夜元邈要在皇陵过夜,祭祀祖先,她就穿上若水的衣服、持她的腰牌、假借奉娘娘懿旨回王府取件要紧的东西遁出宫去,谁能料到皇后娘娘会在这时候逃跑?她也知道这几年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已有相当规模,再加上元邈的力量,自己要想销声匿迹,就不能与任何熟人接触,她也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但视若亲身的两个孩子实难割舍,想到自己前世今生都没能做个善始善终的好母亲,不禁悲从中来。
  
  “母后,您怎么了?为什么伤心?”月朗单膝跪下,仰视着天心,想看清她的表情,天心急忙掩饰:

  “母后不是伤心,是高兴的。朗儿,要好好用功,早日为你父皇分忧,照顾好妹妹••••••”
  
  这话怎么听着像临别赠言呢?月朗更加疑惑:“母后?您有心事?是父皇让您伤心了?”

  知道月朗心思细腻,不敢再和他深谈下去,揽住他的头轻拍,不让他凝视自己:“胡说!母后只是教你如何做一个好太子!”
  
  母子三人相拥在一起,天心搂着两个孩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悄然落下两行歉疚的泪,却不料这一幕都落在匆匆忙完公事,赶来和他们相聚的元邈眼中。
  
  把孩子们安顿睡下,天心坐在星晞床前发呆,一阵低沉呜咽的箫声传来,心中一动,系上一袭斗篷,也不让人跟着,循着箫声而去。
  
  月光下胡子冲一身白衣,立在池塘边弄箫,箫声如泣如诉,道不尽千愁万绪。一曲终了,他对着满园夜色轻声道:“我明日就出宫,回家拜别父亲,远走江湖,恐怕不能参加你的封后大典了。”
  
  一直默默站在暗处的天心走到他身边:“你原是天上自由的鹰,这段日子是我困住了你,是该放你高飞的时候了。”
  
  “自由的鹰?那你的自由呢?”子冲猛的侧身逼视着她:“你留给元邈的诗说若为自由故,生命、爱情都可抛却,可结果呢?你争取的自由在哪里?”
  
  “我的心是自由的,这宫廷困不住我!”天心极力辩解。

  “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如今一肩挑着天下,数不清的规矩束缚,连他都不得自由,何况于你?今日不得不纳妃,明日不得不选秀,总有一天皇后的心会千疮百孔,何谈自由?”

  “子冲,不要逼我!”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为什么每句话都往我心上扎?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的心,可我不能!不是为了从一而终,而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他,我不能既背弃他又欺骗你,那我就是天下最无耻最自私的女人了!
  
  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子冲托起她的下巴弹去摇摇欲坠的珠泪:“胡子冲一无所求,朋友也好,师妹也罢,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

  “子冲——”这样的深情她何以为报?

  转过身胡子冲留下一句话:“大典之前我会一直留在府中等你,在我面前,你永远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天心神思恍惚回到房中,却见元邈静静的坐在桌边,似乎已等了她很久。心里发虚,喊了声:“皇上!”

  “皇上?”元邈一挑眉,对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喊出来很是不快。

  “今时不同往日了,再像原来那样没规没距的,小心那些御史大夫烦死你!”天心不想在这点小事上和他争执,故意说笑一句。
  
  可元邈没有露出一丝笑意,反而一脸的深思:“天心,你不相信我是吗?你不相信我即使做了皇帝,当初答应你的一样能做到?”

  “你也有你的无奈,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没有无奈,我不愿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我!”元邈忽然很强势的反驳她:“没错,母后留下了旨意,怜儿又寸步不让,我必须纳她为妃。今晚我见过怜儿,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愿意,我会收她为御妹,封长公主,品级在星晞之上,满朝才俊任她挑选。”

  “她,她答应了?”不是不介意的,天心竟有些期待。

  “她不答应。”元邈摇头:“即使我告诉她只能给她名份,我的心里永远只有韦天心一人,她仍然铁了心,我只能成全她了。”
  
  “你,你怎能这样待她?会毁了她一生的!”只有名分没有其他,天心终于明白元邈准备如何两全其美,可这太残忍了!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来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吗?

  “我给过她机会选择!”提醒天心这一切都是宋怜儿自己的决定:“不过我答应一旦她想通了或是另有意中人,我自有办法成全她,给她幸福!我欠宋家的用我的命还都可以,但不包括我的心,否则对怜儿也是种欺骗。”
  
  天心无言以对,她混乱了,不知心将何往?元邈走到她身边,强迫她看着自己:“朕是天子,君无戏言!今晚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要牢记在心,没人可以逼我,我以为有你分享,才会接受这一切,如果没有你,这个天下与我毫无意义。”
  
  他觉察到了,他一定觉察到了!天心揪着衣襟,心脏狂跳,元邈没有再逼迫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间,留她一人独处,在责任、道义、自由、牺牲、爱情、友情、大家、小家间不断挣扎沉沦,说到底,主动权还是在天心手上。走到门口,他也留下一句:“我会在登基封后大典上等你,如果你不出现,天涯海角我必去追!这天下与我何干?”
  
  次日,元邈带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去了皇陵,晚上一系列的祭祀活动全部结束后,元邈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为新的纪年祈福,他要在这里度过登基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突然有暗卫在身后回禀:“皇后娘娘一顶小轿去了胡太医府,要不要派人围住?”

  “不必!”元邈头也不回眼也不睁:“你们只需暗中护着皇后,她去往何处是她的自由,不需向朕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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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明天就是元邈登基、天心封后的日子,也是胡子冲再次远行的日子,他母亲早亡,晚上陪父亲吃了践行酒,恭送父亲安寝后,回房收拾行装。侠客远行,一剑一箫一盒银针,几件衣服而已,今夜他没打算睡,怀着一丝期待、两份惆怅、三分气苦在房中枯坐,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痴心难改!
  
  有人轻叩门扉:“少爷,有您的故友深夜造访!”

  子冲盯着紧闭的房门只觉喉咙发干,面对恩师严父时、面对豪强恶匪时、面对千军万马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有请”这两个字卡在嘴边说不出来。是她吗?会是她吗?不是她怎么办?
  
  似是不耐久候,门外人自行推门而入,怀抱古筝,倚门而立,似嗔非嗔,似怒非怒:“闭门谢客也是胡大侠的君子风范?”

  “天心,真的是你?你?”你真的肯放下一切跟我走?子冲犹自不信她真的会在封后前夜出现在自己面前。
  
  莲步轻移,裙摆摇曳,天心走进房中把筝放下:“你即将远行,我——特来相送!”相送?不需要说得更明白了,子冲默然:不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吗?又何必伤怀?在这个夜晚,她能出现在这里,亲口告诉自己,该知足了!
  
  “送行还带着琴?上次你一曲送走鞑靼一万雄兵,这次准备一曲把我送出十万八千里去吗?”子冲难得也说起笑话来,他不想让这一晚充满离愁别绪,就让一切结束在浅笑嫣然、云淡风轻之中吧!
  
  天心果然被他逗乐了:“纵然远走天涯,也要时常回来看看,别忘了这里有你的慈父,还有朋友。”十指舒张,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子冲静静聆听,随后箫声加入,琴箫和鸣,箫声紧随琴音转承启合,不与其纠缠却始终默契祥和,不离不弃。乐如心声,两人心事竟付琴箫,缠缠绵绵反反复复把这曲子演绎得淋漓尽致,相视而笑,曲终人不散。
  
  本已要入睡的胡老太医听着远远传来的乐音,唤人来问:“是少爷在弄箫吗?我怎么听见还有筝曲啊?”

  “老爷,少爷的朋友来给他践行,咱少爷的朋友那肯定也是神仙似的人物,您听这琴箫和鸣,多好听啊!”下人赶紧拍马屁。

  “哧,你又懂了?那小子也有朋友?”老人家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其实是很为这个儿子自豪的。
  
  这一晚胡子冲和韦天心无所不谈,话题包罗万象,两人时而激烈争辩、时而抚掌大笑,竟是相识以来唯一一次深谈,都觉酣畅淋漓。可惜长夜苦短,东方鱼白,有人叩门:“娘娘,该梳妆了!”

  子冲不解的看着天心,天心说:“京城我已没有亲人,今天我想从这里出发,登上后位,子冲可愿送我出门?”
  
  “天心!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残忍?上次为了救元邈你要我送你入死地,今天又要我亲自送你走上这条荆棘密布的皇后之路。你要知道这一去就再难回头了!”
  
  “我决定相信他,与他携手并肩,共创未来!子冲,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你,此生请忘了我吧!”
  
  在外面守了一夜的若水若云进房为天心大妆,子冲在门外负手而立,看似平静,其实万般滋味在心头:若有来生,此生何必相知?如无来生,今生岂能相忘?天心,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成全。
  
  门吱呀一声打开,在两婢一左一右的扶持下天心盛装而出,绝世的容颜配上皇后的凤冠霞帔高贵不可方物,头上金色的凤凰在初升旭日的映照下霞光四射,晃了子冲的眼睛。
  
  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将是大元王朝新的国母,她将站在大元有史以来最英明的君主身边,共同引领这个国家走向强盛,而这一刻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站在自己的面前微笑。子冲看着她,仿佛看到初见时她一声男装取笑自己:“师兄——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千里救夫途中两人一骑日夜奔驰,她毫不设防的在自己怀中沉睡;鞑靼乱军包围之中她衣衫褴褛、却笑脸盈盈挥臂大叫“子冲——你来了!”这些丰富的形象一一重叠为眼前这位高贵雍容的皇后,子冲真的释然了,不管怎么变,她还是天心,是民间女子也好,是北定王妃也好,是皇后也好,都是他胡子冲的红颜知己,元邈得妻如此固然是他的幸运,自己得友如此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何必执着?何须介怀?
  
  伸出手迎向她,牵着她的一只小手,把她送向院中停着的一乘小轿,她昨晚就是坐这顶不显眼的轿子过来的。这时胡太医想着今儿儿子要出远门了,早早的过来想再叮嘱几句,可他看见了什么?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傻了!天心余光看见了他,露齿一笑轻声说:“你放心,老人家我会照顾!”

  “多谢!”轿帘放下,隔绝了那难得盛装的容颜。
  
  目送轿子越行越远,胡太医跌跌撞撞赶到儿子身边,哆嗦着手在远去的轿子和儿子之间指来指去:“这这这、你你你、她她她••••••”

  “爹,淡定!”敢情淡定是打这儿传下来的?
  
  皇宫乱了,可那九五之尊却坐在高台上岿然不动,听着源源不断递上来的消息:皇后娘娘不在宫里;到处找不到娘娘,怎么办呢?娘娘出宫了吗?还没回来!怎么办?吉时快到了,来不及了!要不要去催?万岁爷不让催!这可怎么好啊?
  
  满朝文武都已在各自的位置恭候大典吉时,后宫赫然是大妆的宋怜儿,太子元月朗、公主元星晞都各安其位,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都看出事情不对劲,登基封后大典,帝后应该同时出现啊!这皇上都来了,皇后呢?
  
  宋怜儿目不斜视,端庄娴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回想着前夜元邈对她说的话:我可以给你名份,但我的心里永远只有韦天心。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还会放你自由,怜儿,我不想误了你终身!
  
  可是姐夫,你知道吗?芳心错付,此生已误啊!不过不要紧,过了今天,姐夫就变成了丈夫,我会等,我会一直等下去。机会不会这么快就来吧?她终究还是不肯与人分享丈夫吗?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分享!今天如果她不出现,那么站在你身边的会是我吗?已经诏告天下的封后大典没有皇后怎么行?或许••••••

  韦天心,你最好永远别出现!!!
  
  星晞已然沉不住气了,蹭到太子身边,悄悄问:“哥,母后怎么还不来?母后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不许胡说!”月朗一身太子服饰,虽只有九岁,但已颇有王者之气:“母后一定会来,她不会丢下我们,一定不会!”

  他虽然说得无比坚定,但双拳紧握难掩心中慌乱,星晞也觉察到了,更是心疼,轻轻拉住他的手:“哥——”
  
  由于林峰执意不肯出席,坚守在皇陵为元罡守灵,他的老爹只好重出江湖,主持今天的大典,这会儿凑到元邈耳边说:“皇上,吉时已到!您看——”

  元邈手一紧,拇指上硕大的玉扳指勒进肉里:真的不行吗?这么说今天这大典没有必要了?
  
  长身而起,元邈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下面礼官高声唱到:“皇后娘娘驾到——”

  鼓乐齐鸣,除高台上的元邈之外,所有人跪伏于地,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邈欣喜若狂往下看,御阶下他的爱妻仪态万方、款款行来,群臣俯首,百官称臣,大元皇帝不顾礼官的劝阻,将男尊女卑的礼仪抛诸脑后,拾阶而下迎接他的挚爱。
  
  皇帝潇洒的伸出一只手,对皇后轻声说:“执子之手。”

  皇后微笑着送上自己的柔夷,柔声和道:“与子偕老。”

  帝后携手在恢弘的华美乐章中登上至尊宝座,回首俯瞰匍匐在脚下的臣民,这一年,元邈即帝位,年号孝武,立韦天心为后,封宋怜儿为贵妃,元月朗为太子,元星晞为长公主,为孝武盛世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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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二 二月 15, 2011 5:04 am

第八十九章

  孝武帝元邈登基,百废待兴。皇帝为保障安定团结,除极少数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的官员外,基本保持了原有的行政格局,但通令全国,为官者应以天下万民为己任,尽忠职守,造福百姓,若有违此精神,定严惩不贷。
  
  新皇做王爷时就深得民心,如今做了皇上,万民敬仰,更是翘首企盼这一任的帝王能带给大家安定和繁荣,但大元经过元奎、元罡两任不务正业的帝王,朝廷积弱,除军力在元邈的苦苦支撑下尚算强盛外,政治、经济、文化、民生都岌岌可危。元邈深明此理,带领群臣日夜操劳,希望尽快拨乱反正,把偌大的皇宫内务交到了皇后韦天心手中。

  大元的皇宫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后面是庞大的后宫,中间隔着美轮美奂的御花园。但皇上的寝宫在前面,离御书房不远,皇上要宠幸那位妃子就去后宫,要招妃子侍寝就在自己的寝宫,嫔妃不经宣召是不得擅自到前面来晃悠的。
  
  皇后的宫殿是坤宁宫,历代都是如此,但孝武帝的皇后却是个怪人,把坤宁宫修葺一新后更名为怜香殿赐给宋贵妃居住,同时赐宋贵妃统领后宫之职。这算个什么事儿啊?!自古以来哪有皇后自己个儿把至高无上的后权拱手相让的?都说帝后情深,难道这新封的宋贵妃已经雀占鸠巢,皇后失了天子的宠爱,不得不放权?要知道这后宫虽没有佳丽三千这么夸张,但先帝元罡留下了十几位太妃、几十位宠幸过的各级妃嫔、几百位连皇帝面都没见着的秀女,大多还是豆蔻年华。当今圣上虽说只有皇后、贵妃两位,但日后免不了要选秀封妃,这里面就牵涉着新的权利分配,通常这个过程就是执掌后宫的皇后娘娘建立自己势力的过程,韦皇后竟拱手让人?!再则,诺大的后宫每年国库要拨八百万两银子维持其奢华的生活,这笔钱的分配全在皇后手中,就连这个皇后也交给宋贵妃全权处置,那这后宫之主究竟是皇后还是宋贵妃?一时间包括宋怜儿在内都不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不敢轻举妄动,静观局势发展。
  
  那皇后住哪里?先是带着太子公主在慈宁宫暂住着,晚上皇帝也在这里歇。为什么皇上不回自己寝宫?因为寝宫在扩建!皇后娘娘亲自参与设计监工,完工后的寝宫没有金碧辉煌,却是亭台楼榭、错落有致,主殿为帝后居所,几处偏殿分别是太子公主的住处,还有客居之所,都是自成体系又彼此以回廊相连,刮风下雨可足不出户行遍整个寝宫。连下人们的住所都玲珑有致、布局精巧,据说负责建设的宫廷建筑师跪求娘娘把图纸赐给他,得娘娘准许其建筑风格可以流传于世时,领着一帮徒子徒孙替天下的工匠磕头谢恩。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一家四口是要象老百姓那样居家过日子了,这怎么行?天子要雨露均沾,这成个什么体统?一时间这上奏的折子就纷纷堆上皇帝的御案。
  
  可这折子递上去几天也不见皇帝有个回复,就有大臣商议着要面奏,定要让皇上改主意,这皇家无家事,皇家的私事也是国事,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几个月下来,孝武帝把大家伙的胆子又给养回来了,原先元罡当皇上的时候,大臣的奏议一旦违了圣意,轻则臭骂一顿,重责板子上身,弄不好还掉脑袋。现在元邈为帝,朝臣可畅所欲言,廷议的时候争论得再激烈,哪怕是跟万岁爷吵架都没事,皇上绝不会降罪。但一旦形成决议就必须严格执行,谁敢阳奉阴违必受严惩。大臣们先也不敢,但兵部尚书凌越大人见天儿跟皇上吵架也没事,越吵还越受重用,但有一次部队换防被大雨阻碍了行程,没有及时到位,大家原以为皇上不会追究,毕竟不是战争状态也没误什么事,而且确有客观原因,但元邈的处置是严厉的。不仅当朝斥责凌越这位宠臣,还官降半级,罚俸一年,那坏脾气的凌大人虽然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欣然受罚,半句怨言也没有,这下大臣们都知道孝武帝的办事风格了,朝堂重现生机。
  
  这日上朝,就有大臣就皇帝的家事提出质疑,元邈也不生气,叫人拿出两摞奏折,指着一摞矮的说:“这是这几日有关朝中大事、民生大计的折子。”又指着另一摞高出一倍的奏折说:“这是关于朕、皇后、太子和公主应该住在何处的折子,这个问题真的比安邦定国还要重要吗?”目光从大臣们脸上一一掠过,第一回合就有很多大臣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看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是啊!国家那么多大事等着我们去做,我们却整天琢磨万岁爷在哪睡觉,实在是••••••唉!
  
  领头的一见同盟军都缩回去了,留下他一人站在中间进退不得,硬着头皮挣扎了一下:“可皇上刚登基就在宫中大兴土木,有违陛下之前开源节流的初衷,难以为臣下做出表率。”

  胆子够大!元邈心中暗赞一声,仔细记下这位大人:四品御史大夫肖望之!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户部尚书:“张立,此次皇宫修葺可曾动用国库银两?”

  “禀圣上,分文未动!”
  
  又问内务府总管:“任然,可曾耗损内库?”内库就是皇帝的私房钱,大臣还领薪水呢,皇家当然也有自己的钱袋子,每年国库拨一千万两到内库,作为皇帝的工资,光后宫就得用掉八百万两,所以你说皇帝养那么老婆干啥?能用得着的也就那么几个、几十个,有的用过一次就不用了,还得养一辈子,多亏!
  
  任总管赶紧出班回话:“今年因太后、先皇相继驾崩,宫中开支巨大,内库所剩无几,这次整修都是皇后娘娘主持,未曾支取内库的银两。不过眼看年关将近,还请皇上再调拨些银钱,宫中才好过年呐!”

  “这国库每年才两千万两的收入,一半给了内库,还要?今年入冬南方雨水特别多,等再过两个月,必有冰灾雪灾,如今国库里连救灾的银子都预备不出,哪还有钱给你?”这管国家钱袋子的张大人急了,也顾不得在皇帝面前,说话一点不客气。

  内务府管着皇室宗亲的衣食住行,向来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管着,这任总管就是先帝元罡的奶爹,连皇亲国戚都要给几分面子,当下脸一沉:“难道让宫里这么些娘娘都没有新衣过年?”
  
  这下好,之前的事还没解决,两个财神爷吵起来了。元邈先看向肖望之:“肖御史还有本奏吗?”

  肖望之早就无地自容了:“臣知罪!”

  “肖御史敢于犯言直谏,何罪之有?帝后若不能以身作则,何以为群臣表率?同样的道理,你们身居高位,也须严于律已,方能为地方官员之楷模,尔等切记!”说到正事,元邈不怒而威。

  “臣等谨遵陛下圣喻。”群臣拜倒,第二回合元邈完胜。那肖御史还在琢磨:没用国库,也没动内库,这皇上皇后哪来的钱?难道当王爷的时候存了不少?
  
  这边的公案还没完,张立和任然还待要争辩,被元邈制止:“内库的事任然去后宫解决,如果皇帝家都过不了年,老百姓怎么办?”

  因着“皇帝家都过不了年”这句话,群臣哄笑,任然犹不死心:“后宫如今是宋娘娘统领,奴才已经去问过了,可娘娘说她也没办法,后宫的娘娘都是长辈,新皇登基头一年就这么寒酸••••••”下面的话他没敢讲。

  果然万岁爷脸色不太好看了,冲他勾勾手指,任然抖活着往前凑了几步,天子故作神秘:“朕教你一招,以后宋娘娘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去求皇后,再难的事都能迎刃而解,知道吗?”

  “臣遵旨。”任然不明就里,为什么万岁爷的笑容看上去有点,这个,怎么说呢?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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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二 二月 15, 2011 5:17 am

第九十章

  下了朝已是午膳时分,凌越跟着元邈往寝宫走说是还有要事禀奏,元邈挥挥手,跟着的太监宫女们不敢跟的太近,只留他们君臣二人在前面边走边聊。要是给他们听见这两人聊什么,他们准得吓死。
  
  “你小子有什么要事?又来混饭吃!”

  “没办法,你扣了我一年的薪水,我如今是一穷二白,白给你干活,不吃你的吃谁的?”

  “那宫里有专门为大臣准备的膳房,你不去吃?又不收你的钱!”

  “那哪有皇后娘娘小厨房烧出来的菜好吃?”

  “如今御膳房的饭菜你都看不上了是吧?竟然还跟天心点菜?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切,做了皇帝倒小气起来!只怕你把我丢出去,公主不答应哦!”
  
  这话说到了元邈的痛处,星晞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知道欣赏“美男”,自打见了凌越,惊为天人,总要缠着。本来凌越最恨人家说他漂亮,可当他发现可以利用公主对他的厚爱,自由出入寝宫,白吃皇帝一家才吃得到的皇后娘娘爱心牌饭菜,他就对美男的身份甘之如饴了,真是没有立场!十天前偷喝了天心珍藏的葡萄酒,此酒大元没有,是妃天楼从外邦小国专门为天心弄来的,天心自己都没舍得喝,他竟喝光一瓶,气得天心要踢他出去,也是星晞求情加上他的老脸皮厚才保住了饭票。昨天有道菜元邈吃着说甜了点,他倒说挺和他的口味,还点菜说要吃甜食,真是越来越过分!

  “我警告你啊,给我离星晞远一点!”

  “我的万岁爷,公主可是叫我叔叔的,这你也吃醋?”

  哼,我是吃醋!自从巴上你小子,居然对我这个父皇都没有以前粘糊了!
  
  到了寝宫,所有随行人等都在宫门外等候,据说是皇后娘娘不愿宫里有太监服侍,所以寝宫内一个太监没有,所有服侍的人都是皇后亲自从宫外选进来的,其实就是妃天阁的培训总管飘雪给派进来的,一等一的专业,服务到位。
  
  星晞迎了出来,匆匆给元邈行了礼,叫声:“父皇!”就拉着凌越的手直往里走:“凌叔叔,今儿母后特地为你做了黑米甜羹,快来尝尝!”

  凌越得了便宜还卖乖,朝元邈挤挤眼睛,天子这个郁闷啊!直到看到他的皇后笑脸盈盈迎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今日怎么比往常晚?累了吧!吃完饭小睡一会,别急着忙!”皇上这才舒服了,还没吃就觉得饱饱的,浑身舒坦!
  
  太子和公主原本在太学用午膳,自从寝宫的小厨房弄好之后,厨子都是从妃天楼抽调来的,每月还换一批,星晞就非要天天回“家”吃午饭。没法子,月朗只好天天陪她中午再跑一趟。这妃天楼的厨子们不知皇后才是他们真正的老板,还以为自家老板攀上了皇宫,能给皇上皇后做饭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而且皇后娘娘高兴了还经常想些新菜色,若做得好还可以带回楼里广为推广,全国各地妃天楼的大厨都排着队打报告争取进宫的机会,这表现不好的还轮不上呢,进宫为皇帝一家烧饭已经成为奖励先进员工的至高无上的奖励。

  元邈一家的伙食并不奢华,外人见了恐怕绝不相信皇上皇后、太子公主的午膳只有六菜一汤,就连晚膳也很简单。帝后要喝点酒了就加两个菜,有时清粥配几个小食就是一顿晚饭,皇后对于膳食向来重质不重量,说是不能浪费,随着厨子的不断更换,这帝后生活简朴的美谈也就传了出去,民间奢靡之风亦有所收敛。
  
  今天算是为凌越添了一道甜品:在上好的紫米中吊入鸡汤,文火闷出来的甜羹,甜而不腻,鲜香诱人,连不爱甜食的元邈都喝了一小碗,凌越几乎喝了半锅,其他菜都没吃上几口。饭后月朗很有礼貌的说:“凌叔叔,您前日给我的兵书我已读完,有几处不甚明了,还请凌叔指教。”
  
  凌越还没答话,星晞就不乐意了:“不行,凌叔叔答应今天要陪我下棋的。”

  “咱们的公主什么时候喜欢下棋了?”元邈讶异的问,这个宝贝女儿整天惹是生非,最坐不住了,还下棋?

  “凌叔叔下棋的时候最漂亮了,特别是拈着棋子思索的时候,美极了,真想画下来天天看着。”小丫头这边发花痴,那边元邈和凌越两个人的脸都臭了。
  
  最后还是天心哄着让星晞去午睡,凌越才脱身到月朗房中。作为太子,月朗的光华已经征服了朝堂,未满十岁已是文武双修、才华横溢,满朝文武都感谢上苍不仅赐给他们英明的君主,连继承人都生得如此优秀,大元朝振兴有望啊!也难怪,月朗自回到父母身边,教导他的都是顶尖高手,如今虽在太学读书,但很多时候父皇母后也亲自教导。这才对兵法感兴趣,找的师父就是玄机高徒凌越,他如今也算是世外高人玄机子的徒孙了。这么培养出来的太子只怕将来比元邈还厉害!
  
  天心要帮元邈宽衣,被元邈拉到床边侧躺着:“我只略躺躺,你陪我说说话,反正也睡不着。”

  顺从的在他身侧歪着:“我看你这些日子都睡得不好,这当皇帝比打仗还辛苦!”

  “唉,千头万绪,比打仗难多了,林峰又不肯回来帮忙,满朝之中要找个像他那样能干的还真找不到!”

  “你没找人去劝劝他?”

  “不知多少人去过了,我都亲自去了两趟,他连舅父的话都不听,铁了心要给八弟守灵一辈子。要真是这样,我可就对不住舅父了,好端端的一代才子、贤相••••••”

  “想必他心中还有未解之结,不如我去试试?”

  “不行!林峰因着八弟的事对你甚为怨恨,你去只怕自取其辱!”

  “他是读书人,不会对我太过分的,只要他不动手,动嘴难道我还怕他?”

  元邈揪了揪她的鼻子:“是啊,你这张嘴有谁说得过你?”

  听他口气有所松动,天心趁热打铁靠在他胸前:“再说把他召回来帮你,加上凌越,明年开恩科物色几个青年才俊入朝,你也好轻松一点。像这样天天忙,给我和孩子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原来朕的皇后在抱怨朕冷落了你?”轻轻翻身压住她,调笑着却啄她的红唇、她的粉颈、她的酥胸••••••
  
  随着他的深入,原本顺从的人开始挣扎起来:“元邈你疯了,才中午,一会儿孩子进来••••••”

  “嘘——我只吃不做,你别这么大声,小心把人招来!”

  “我才不信你,啊!”紧要处被恶意捏了一把,天心才要惊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忍得好辛苦!

  “皇后,要相信你的丈夫!又忘了?不是叫你用身体牢牢记住的吗?”元邈再一次对这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进行身体教育:睡什么午觉啊?这样才能让我精神焕发!
  
  结果元邈精神抖擞的又忙了一个下午,天心却睡到传晚膳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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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二 二月 15, 2011 5:22 am

第九十一章

  自从元罡去世,林峰就没有回过家,一直住在皇陵为元罡守灵,老父来请他、元邈来请他、若干同僚好友来劝他,他都不肯回去。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在呕什么气?很显然元邈即位顺应万民、百官的期待,而且是先帝亲自下诏的合法继承人,他凭什么反对?但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似乎在元邈殿下为臣就是对元罡的背叛。只有他知道元罡也受了很多苦,为什么没有人体谅元罡,只记得他犯的错?如今他变成一具尸体躺在棺中,元邈夫妇却受万民景仰、百官朝贺,世事何其不公?
  
  该给长明灯添灯油了,林峰提着油壶推开元罡停灵的大殿大门,随着沉重的殿门缓缓打开,一个立在巨大棺椁前的俏丽身影映入眼帘。是她?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这里?林峰的恨意涌上心头。
  
  “大胆,在先帝灵前为何不跪?”

  “跪?他有何资格要我下跪?”女子淡然转身,正是当朝皇后韦天心。
  
  “你不要以为做了皇后就可以无法无天,就算是天子驾临,在先帝灵前也得下跪。”林峰上前几步对天心对峙,心里想着:皇上,我不会让这个女人在你面前嚣张的!

  “先帝?”天心露出一丝冷笑:“作为帝王,他对国家做过什么?对百姓做过什么?对自己的亲人做过什么?这样的人也配哀家向他屈膝吗?”

  “放肆!你竟敢对先帝如此无礼,我、我••••••”林峰气急攻心,竟一时词穷。
  
  天心却是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你能把哀家怎么样呢?你不过是皇陵的守墓者,哀家就是对他无礼了,你又能怎样?”

  “你——”林峰被逼得连退几步,可她说的对,自己能怎样呢?
  
  不再逼他,天心回身抚摸着漆黑的棺椁,若有所思:“听说先帝临终前要你看着我们,别让我们幸福,别让我们快乐,是吗?可是怎么办呢?我决心和元邈相亲相爱,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元罡就算死也赢不了我!”她的语气从虚无缥缈逐渐变成坚定执着,林峰呆住了,他仿佛又看见了元罡临死前七孔流血的惨状,听见他最后的哀嚎:
  
  “表哥,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这害了我一生的深宫、皇位,我都还给六哥,宋怜儿也留给六哥,你说他们还会幸福吗?做不到的吧?我得不到的他们也别想得到!你替我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幸福,别让他们快——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让你赢!”林峰被刺激得如刺猬一般张开了全身的芒刺:“我会还朝为相,我会每天盯着你们,有我在你们别想快活,休想过好日子!”

  “好啊!让我们拭目以待!元罡的这场战争就让你替他打下去吧!”天心走到林峰跟前,距离太近以致于林峰本能的向后退,却又不肯输了气势,眼睁睁看着她到了面前凝视自己:“可是我很奇怪,元邈也是你的表弟,为何林大人厚此薄彼到这个地步?”
  
  又是一记重锤捶在林峰心口,他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和天心对视,黯然走向一旁。是啊,两个都是表弟,为了死了的那个就不让活着的有好日子过?林峰气势弱了几分,但还要为元罡争辩:

  “你们都不知道,八弟虽然贵为皇嗣,又顺利登上帝位,可他受了很多常人想不到的苦,才会满怀恨意,过于偏激••••••”
  
  “我相信,可这能成为他作恶的理由吗?元邈自幼被送出宫,以为自己被父皇抛弃,他为何不恨?在边关被鞑靼人俘获,几乎冻饿而死,他为何不恨?其他皇族锦衣玉食,他却在战场鏖战,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他为何不恨?被敬重的大哥出卖,受尽折磨,伤痕累累,他为何不恨?”一连串的问题扔向林峰,让他无言以对。
  
  “所以不要找借口,很多人都有自己不幸的命运,可有人选择抗争,而他选择沉沦!或者?”天心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在林峰身上探索:“元邈的身边有正直的义父教导,有生死与共的兄弟扶持,而他的身边是你!”
  
  “你说什么?你?”象隐藏的最深的伤疤被揭开,自己一直不肯面对的真实被人□裸的摊开,林峰想逃,他不要再听下去,不能再听下去,可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只能看着面前这睿智的女子一句一句把利剑般的话语送进自己耳中。
  
  “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做的那些事你会不知道?可你作为帝师,作为兄长,作为他最重要的臣子,不仅不劝导阻拦,你纵容他,鼓励他,让他越陷越深••••••”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林峰崩溃了,他捂住耳朵阻止她再说下去:“我劝过的,他听不进去,我没办法,我拦不住他!”
  
  “是啊,他丧心病狂到连生产的宋思思、怀孕的韦天瑶和元邈的母后都杀,还有什么能拦得住他?”天心这句无心之语如最后一颗炸雷在林峰头顶炸响,他完全懵了、傻了:
  
  “你胡说,污蔑,这是污蔑!”跌跌撞撞扑倒在棺椁上,像是对躺在里面的元罡细语:“皇上,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他们以为您死了就什么脏水都往您身上泼,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天心实在不忍再刺激他,却又必须彻底点醒他,不然他会象元罡一样陷入一己执念不能自拔:“他在我和元邈面前都承认了。其实你也知道我们不会骗你,你只是不肯面对罢了!”
  
  慢慢滑坐在冰冷的地上,耳畔回想起同样冰冷的声音:

  “是你教我找六哥结盟;是你教我利用兄弟之情保住皇位;是你说只要登上大宝就能拥有一切;是你说只要隐忍奋发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可是表哥,师父,你看到了,我忍受屈辱、压制、背叛,到如今还是一无所有!我只想要六哥,他却也要背弃我?!”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皇位让给六哥,作为唯一的弟弟还能在他的庇护下与他日夜相处••••••”

  “朕今日无论做什么都是当日之果,你林大学士、宰相大人难辞其咎。所以不要摆出一付为国为民的正义嘴脸,江山是朕的,子民也是朕的,得不到六哥,就让这些都为朕的失败陪葬吧!”
  
  “啊——啊——”阴森的大殿传出野兽般绝望的嚎叫,交织着悔恨和不甘,一代名宿林峰匍匐在地,痛哭不止:“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我才是凶手!”
  
  一直等到他哭得声嘶力竭,只能默默饮泣时,天心长长叹了口气说:“如果你在破坏我和元邈幸福的同时,能够想着为他赎一点罪孽,为大元百姓谋一点福祉,或许有一天我会为了你给他下跪,让他安息!”
  
  正如她悄悄的来,皇后韦天心又悄然离去,留下林峰一个人坐在巨大棺椁的阴影中,终于在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进这片黑暗时,那个身影站了起来,站得笔直。
  
  三天后,林峰还朝。相位元邈一直为他保留着,林峰为左相,提拔凌越为右相,据说凌越在领旨时问了天子一句:“既然都提拔了,那俸禄是不是可以不用扣了?”

  天子答曰:“做梦!罚俸一年,一天都不能少!”

  于是凌越成为有史以来最穷的宰相,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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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0:30 pm

第九十二章

  任然求见皇后时心中惴惴,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皇后至今让人看不透,有说皇上对她爱若珍宝,有说她已经失宠,也有说得更离谱的,说是堂堂战神、当今天子惧内,怕老婆怕得连后宫都不敢去。这任然能坐稳内务府总管位子多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心里早有算计,不管这位娘娘是何等样人,他都有应对之法。
  
  任凭他心思剔透,也没想到会这么见到皇后娘娘,宫人一直把他领到内院,娘娘正在练剑,说是练剑却又像拿着剑跳舞,动作舒缓优美,任然当然不懂这是太极剑,但他认得宝贝,娘娘手中那把剑如一汪秋泓,闪着彻骨寒光,定是绝世奇珍。身为内务府总管,看过多少奇珍异宝、名刀名剑,但都没有这把剑珍贵,任然贪婪的目光紧随着娘娘手中的长剑在飞舞,直到听见有人唤他:“任总管?”
  
  原来皇后娘娘已收了剑向他问话,他这才从失态中警醒过来,赶紧跪下:“奴才参见娘娘,奴才一时被娘娘的绝代风华所惑,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这样请罪的话谁不爱听?马屁拍得不露痕迹,不愧是任总管,可惜皇后像是没听懂:“起来吧!”淡淡的坐下,自有宫人上前递帕子奉茶。
  
  抿了口茶,皇后问道:“后宫之事已全权交由宋贵妃,任总管求见哀家,所为何事?”

  于是任然把宫里如何没钱过年,宋贵妃如何没办法,皇上如何让他来找皇后商议,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皇后嗤笑一声,对身旁的若水若云说:“你们瞧瞧,那人就看不得我清闲!”
  
  若水打趣道:“娘娘,咱们皇上日理万机,哪管得着这些俗事?您就勉为其难帮帮忙吧!”

  “这么说哀家是天生命苦该管这些俗事的?”皇后娘娘把脸一沉,任然在旁看着都心惊,想着这婢女口无遮拦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谁知若水毫不害怕,倒是若云拿帕子甩了她一下:“这小蹄子越发的没规矩了!”回过来还埋怨了皇后一句:“都是娘娘您给宠坏了!”
  
  皇后不以为杵,反说:“你以为皇上是怎样?他是伸手向我要钱要惯了!”两个丫头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任然听着她们主仆如此大逆不道的对话,汗都下来了,可心中隐隐也有些安慰:皇后看上去脾气好得有点过分,难怪驾驭不了后宫,致使大权旁落。看来只要过了皇后这一关,捞点银子过年没问题!
  
  总算回到正题:“内库还余多少银两?”

  “回娘娘,还余十一万两,可每年过年都须花费至少五十万两,而且来年的银子也得到三月份才能拨过来的。”

  “缺这么多?皇家过个年都这么寒酸,实在是没有面子啊!”

  这句话真是说到了任大总管心坎上,正想再哭哭穷,顺便抱怨一下户部的抠门,给张立使使绊子,皇后娘娘下一句话直接把他打懵了。
  
  “来啊,摆驾内务府,哀家要去看看皇家的钱袋子怎么穷到这个地步?”起身就要往外走。

  任然扑通一声跪下:“怎敢劳动娘娘凤驾,奴才再想想办法,总要让娘娘风风光光过年才是奴才的孝心啊!”

  “嗳,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哀家也不能难为了任总管不是?”皇后浅笑嫣然,完全是对臣下的体贴和宽容,任然一时难以揣度他的真实用意。外面传车驾仪仗的声音已经一层层吩咐了下去,眼见拦不住,任然又说:

  “奴才先行一步,回去安排内务府迎驾!”磕了头就要退下。
  
  “慢着。”皇后看着他一点一点收起笑意,看得他直寒到脚底:“你跟在哀家銮驾后面,一步也不许离开!”

  到了这时如果任然还没有危机感那他就是十足的白痴了!回想起当时皇上那个貌似邪恶的微笑,他筛糠似的抖起来。
  
  皇后突然驾临内务府,不去库房,却直奔账房而来,一干人等什么都来不及隐藏,直愣愣跪了一地。娘娘落座后对跪在最前面筛糠筛个不停的任总管说:“只余十一万两?”

  “娘——娘恕——罪!”任然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奴才,也,也许,记,记错了,求,求娘娘,宽限,几几日,奴奴才,再,再核,核对核对!”

  “是吗?”皇后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到内务府其他人身上,没人敢抬头看她:“有句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哀家给你们三天时间,够了吗?”她的语气非常温柔,不带一丝火气,可听在这些人耳朵里却如追魂索命一般。
  
  “古风。”皇后轻唤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见一位英武不凡的年轻人凭空冒出来,站在皇后身边躬身行礼:“娘娘!”

  “你命人看守这里,所有的账册可以任由他们翻看核查,但不得更改一字,不得带离这个房间!”

  “遵命!”

  “库房那边如果这三天有人要归还什么,尽管放行,三日后,便是一两银子也不许进出!”皇后的威严尽显无疑,谁还敢说皇后好脾气?真是瞎了狗眼!
  
  古风轻轻拍了两掌,不知藏身于何处的一队劲装护卫,行动如风把整个内务府控制起来,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丝脚步声。皇后娘娘又变得温和起来,慈善的问下面的人:“不用哀家提醒你们不得擅自离京吧?”
  
  没人敢回答她的问题!逃?往哪里逃?皇后娘娘的铁腕和实力已经没人敢质疑,如果别人还不知道,那么内务府上下已经看清了皇后娘娘的真面目!
  
  三日后,皇后再次驾临,内务府所有人跪在院中等待命运的裁处,只任然跪在皇后面前回话:“现在库中有多少存银啊?”

  “回娘娘,八百多万两!”任然头都不敢抬。

  “哼,任总管本事不小啊!三天时间就变出这么多银子,国家只要养着你岂不是万事俱备,还愁没有银两?”

  任然只能不停叩头,不敢答话。
  
  只听皇后对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道:“秦风,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天天耗在这事上,你抓紧一点。”

  秦风答道:“娘娘放心,在下带来足够的人手,一天就能核对完。”原来他奉命带着妃天集团最精干的会计师查账盘库来了。
  
  一直忙到日头西斜,秦风来报告成果:“现银比账上多出五十三万两,古董珍玩少了十三件。”并呈上缺失了的物品清单。

  皇后接过粗略一看,问:“任总管,哀家给你解释的机会。”

  “娘娘——奴才死罪啊!这十三件已流入市井,三天时间实在是找不回来了,奴才折合成现银补上,求娘娘留奴才一条老命吧!”

  皇后看了秦风一眼,秦风点了点头以示他说的是真话,于是皇后开了天恩:“哀家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三天你们没有一人妄图潜逃,竭尽所能追回内库的损失,也算有改过之心,前错哀家不予追究,但皇家也不能留着你们这些硕鼠,内务府一干人等全部遣散,即刻离宫!”

  跪了一天以为脑袋不保的众人连连磕头:“谢娘娘不杀之恩!”贪皇帝家的钱还能保住脑袋,真是捡回来的一条命,众人虽因为皇后娘娘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却不敢有丝毫抱怨,反而感恩戴德。
  
  打发了他们,皇后又给秦风出难题:“这下可好,这空荡荡的内务府你可得给我管起来,以后元邈和我都指望着你吃饭呢!”

  “娘娘说笑了!在下已有人选,风雷钱庄的掌柜于洋精明能干,克己奉公,这几年掌管偌大的钱庄没有分毫出入,但此人受父亲遗命,一定要他在仕途上谋个出身。听说明年朝廷开恩科取仕,已向我提出辞呈,要重拾书本为亡父还愿。在下想人才难得,倘若••••••”

  皇后笑了:“你这是要挖朝廷的墙脚?也好,内务府总管是四品官职,想必他的父亲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你即刻安排他进宫,内务府的人就由他挑选安排,告诉他,后宫安稳了,朝廷才能安稳,哀家可是对他寄予厚望。”

  “在下一定转告。”
  
  “对了,任然的府邸你买下来了?”

  提起这事,秦风再次对皇后佩服的五体投地:“娘娘真是神机妙算,任然凑不足银两归还内库,只好出售自己的宅子,我命人以妃天楼的名义去洽谈,手到擒来。”

  “你不会便宜了他吧?”皇后拿眼睛斜他,这秦风自从掌管了庞大的妃天集团,越来越像奸商了,读书人的宽厚仁慈几乎给磨砺殆尽。

  “那是自然!”秦风丝毫没有难为情:“我算过他的漏洞,出价刚好够他还债,他本不肯卖,但别的买家都无法在三天内拿出现银,为了保命,他也只得忍痛割爱了。”
  
  “做得好!那宅子就给你和柳儿了,早点搬过去吧!”皇后轻飘飘的决定了那府邸的归宿。

  “这?万万不可!娘娘,那是京城数得着的豪宅,在下怎敢••••••”秦风急忙推辞,让他住那样的宅子,真是太僭越了!

  “不是给你的,是我给柳儿的嫁妆!本想让你们住在宫里,想来想去,你和柳儿如今都管着一大摊子的事,还是在外面自由些。”此时的皇后只有温情的一面:“柳儿啊,抢着做我的姐姐,这是哀家补给姐姐的嫁妆,你让柳儿常带着孩子进宫看看我才是真的!”

  秦风唯有跪下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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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0:36 pm

第九十三章

  回到寝宫,大家都在等她回来用膳,元邈扶她坐下,也不管众目睽睽之下,微运内力在她肩背上按摩,热力透进去,天心舒服的轻哼出声。
  
  “怎么忙到这个时辰?”天子略带责备的问服侍的人:“你们也不想着劝娘娘早点回来?”

  若水憨笑到:“皇上,娘娘可是给您找补回来八百万两银子,还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您可要赏我们才对!”

  若云也是满脸喜气:“你这见钱眼开的丫头,有你什么功劳?还好意思跟万岁爷讨赏!”

  “当真有这么多?”元邈早知道那贪得无厌的任然在皇后这里讨不了好,但没想到战果如此辉煌。
  
  通常这个时候不会出现的凌越今天一直赖在这里,这会儿腆着脸上前:“我一早就听说皇后娘娘在内务府大展神威,娘娘,您看,皇上还让我管着兵部,整顿军备没钱哪成?他扣我俸禄我还能到处混饭吃,可这战马、军需、粮饷我到哪里混去?娘娘,您就高抬贵手,漏点私房钱给我吧!我代全军将士给您磕头了!”假惺惺的作势要跪。
  
  天心一口茶几乎呛出来:“可了不得了!这凳子还没做热,打秋风的就来了。你们快给我把这个厚脸皮的打出去,早晚我们都给他算计进去。”
  
  一阵哄笑,凌越讪讪的:“我还不是为了大元的军力,娘娘不会跟万岁爷一样小气吧?”他还在为元邈害他这么穷耿耿于怀。

  “娘娘才不小气呢!今儿把任总管的大宅子都赐给柳儿姐姐做嫁妆了呢!”若水忍不住抢白,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你也不用羡慕,等你们将来出嫁,自也少不了给你们备足了嫁妆。”天心打趣她,若水终究脸嫩,跺跺脚,拉着若云躲开了。
  
  凌越突然严肃的对元邈抱拳行礼:“皇上,我要辞职!”

  嗯?帝后都用轻蔑的眼神瞟他,又耍什么幺蛾子?
  
  “我也要换主子!你看看秦风,自打跟了娘娘,如今是老婆也有了,儿子也有了,银子多得使不完,天下还掉下个大宅子砸着他。再看看我,白干活还没俸禄,家里的佣人都快跑光了。我不干了,我也到妃天楼跑堂去!”
  
  说完一屁股坐下,一付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天心笑得喘不过起来,倒在元邈怀里,元邈生气的把她拉开:“你还笑?早晚满朝文武都跟着你跑了,留我一人当光杆皇帝你就高兴了!”
  
  “好,是臣妾的错!那宅子是用妃天楼的名义买的,旁人不知道与我有关,至于右相大人嘛,”天心赶紧两边都安慰一下:“明日我让秦风给相府派五十个人,以后右相府里的一切用度都由妃天楼包下来,如此凌相可满意了?”
  
  “多谢娘娘!”终于可以不用到处打秋风了,这下就算元邈永远不给他发薪水他也不用愁了,反正他只要有好酒好菜,其他的都无欲无求,还不忘得寸进尺:“那给兵部拨银子的事?嘿嘿!”
  
  天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转头问元邈:“皇上,既然是臣妾找回来的银子,是不是任凭臣妾做主?”

  “呃,那是自然。”在钱的问题上,元邈向来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且再等几日,我要让内务府重新测算一下皇宫一年的用度,才知有多少富余。而且,”天心有点沉重起来:“听说今年年成不好,总要先顾着百姓才是,如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军力再强盛又有何意义?”

  凌越收起玩笑的心情,正色答道:“娘娘所言极是。”
  
  凌越走后,元邈搂着天心闲话家常:“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你呀?”回头点点他的鼻子:“你会是有史以来最穷的皇帝!”

  “好啊!你敢嘲笑朕?”元邈伸手在她胳肢窝挠痒痒,惹得天心一个劲的躲闪娇笑:“好皇上,饶了臣妾吧!”
  
  重又搂好她:“我以前从没为钱发愁过,却不料即便当了皇上也要对银子斤斤计较。”

  “民以食为天,都说钱是俗物,可没这俗物谁又能清高得起来?依我看哪位帝王能管好老百姓的钱袋子,那就是圣君!”

  “可我这个皇帝,对此一窍不通呢!照你这么说,我只能是个昏君了?”九五之尊竟像孩子似的撅起了嘴,自己还不自知。
  
  “皇帝不用自己懂啊!只要善用贤臣,自有他们为你操持,我看那张立大公无私,掌管户部很有手段,可惜元罡没能让他尽展所长。”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做个明君又有了几分自信。”元邈的声音越来越魅惑,嘴唇从她的耳垂滑向颈窝,又滑向不知何时已敞开的酥胸,天心不知道明明两人在讨论民生经济的问题,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暧昧的情景,但她没有深究,只是顺应着元邈带给她的感受。当胸前的果实被温热的唇含住时,她仰起头,发出一声灵魂深处满足的叹息,为缠绵的夜晚正式拉开了序幕。
  
  新任内务府于洋走马上任了,却在三天后才来拜见皇后,但这三天的成绩让皇后很满意,秦风果然没有看错人。
  
  “内务府的所有账目已经彻查完毕,之前他们利用为宫中采买之便,虚报瞒报,宫中的日常用度所需每年节俭一些三百万两足矣,五百万两可保奢华,如遇重大国事再有两百万两以备一时之需即可。”
  
  天心打量着于洋,四十多岁的年纪,刻板谨慎,天生的会计脸!嗯,不错,有他在内务府把关,我可以轻松不少。

  “这样吧!户部每年会拨一千万两到内库,无需跟他们客气,先收着再说,等他们不够用了来求我们,你看可好?”于洋没敢接话,怪不得秦总管让我小心伺候,皇后娘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当然这话只敢在肚子里说。
  
  “眼下你先拨五十万两给兵部,三十万两做过年之用。往后每年预留三百万两给后宫,由宋贵妃全权处置,你只管帮她们采买安排,不能委屈了后宫的娘娘们,可有一条,不许超支!至于前面的开销哀家交给你打理,不用太奢华,但也不能失了皇家的颜面,你自去拿捏。”

  “娘娘,臣总要见到娘娘的手谕才敢支银子,怎能僭越?”

  “哀家信得过你才会放权与你,以后10万两以上的开销你再来请示,其他的就你这内务府总管看着办吧!”

  于洋推玉山倒玉柱,扑倒在地磕头谢恩:“臣当万死以报皇后娘娘知遇之恩。”这于洋人不算老,却是个迂夫子,得皇后娘娘如此信任,只觉得连祖宗都倍增光辉,回家沐浴更衣,在祖宗灵前发誓要披肝沥胆,为皇后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自此,内务府就成了大元朝的小金库,每逢朝中有周转不开的时候,就个个眼巴巴的指望着于总管和他身后的那位主子开恩。
  
  议事厅里张立在跟林峰嘀咕:“相爷,听说内务府那边皇后娘娘逼着任然吐出了八百万两银子,昨儿就给了兵部五十万两,您看?”

  “如今国库空虚,你为何不去内务府跟他们商量一下,凭什么只关照兵部?”林峰重回岗位,最头疼的就是手头捉襟见肘,还不能抱怨!说到底是这几年自己这个宰相没当好,都没给国家攒下点家底。
  
  “下官去了,结果自讨没趣!那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半点不肯通融,说向来只有户部往内务府给银子,哪有倒过来的?还让我明年的一千万两份例不能延误。至于兵部那五十万两,是右相大人向皇后娘娘讨的,要不,您也••••••”他知道这位相爷对皇后颇有微词,还曾经闹脾气几个月不上朝,但利益当前,相爷您老是不是该牺牲一下自己的面子呢?张立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林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良久气呼呼的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向妇人求讨?你跟我去面见皇上,这天下都是他的,难不成他还要分内库、外库?”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万岁爷的原话是这样的:之前说后宫没钱过年,你们一个个都没法子,如今皇后找出钱来,你们又一个个都惦记着。朕身为天子,没钱给老婆孩子置办过年的新衣、胭脂水粉,反而伸手跟老婆要钱,朕的颜面何存?要用钱哪,都学学凌越,把面子踩在脚底下,自己跟皇后娘娘讨去!
  
  本来林峰是打死也不去的,但架不住属下轮番来哀求,六部当中,他管着吏部、户部、礼部,凌越管着兵部、刑部、工部,据说凌越不知怎么哄着皇后高兴,又分别给刑部和工部拨了十万两,以助他们度过年关,可自己这边清汤寡水,偏偏户部管着天下百姓的生计,有些地方也是嗷嗷待哺,几位尚书大人几乎给他跪下了:“左相,您就看在百姓的面上,咱们几个去要是有用,早就爬到皇后娘娘脚下去了,这不是非得您出马才行吗?”
  
  于是左相大人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得已向皇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怎么求的没人知道,反正皇后给户部拨了五百万两,指明是用于救济百姓的,懿旨下来的时候,户部从里到外欢声雷动,连扫地的大爷都跪谢皇后娘娘天恩,只有左相大人一人不爽,足足郁闷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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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0:51 pm

第九十四章

  托皇后娘娘的福,孝武元年的新年举国上下都过得平安祥和,除了皇帝陛下的后宫。后宫的女人们在朝廷安定后开始不安分起来,按理说先皇的妃子们没什么想头了,只能老死宫中。但元罡死时才二十五岁,他的妃子大的也就二十三四,小的不过十七八,哪能耐得住这无边寂寞,何况元罡在世也没真正疼爱过她们,虽说新皇是兄长,但后宫违背人伦的腌臜事太多,说不定凭着姿色手段能赢得新皇的宠爱呢?而储秀宫里的女子更是如鲜嫩的花朵等待着帝王的采摘,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新帝后宫的情势逐渐明朗了。
  
  原先以为最受宠的是宋贵妃,因为她既是皇上原配夫人的亲妹妹,又是皇上的义妹,受封后居然住在皇后的居所,有统领后宫之权,于是众人纷纷前去拜见、送礼、拍马屁,后来才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而宋怜儿更是窝火,那个私吞银子的任然虽然可恶,但在自己这个贵妃娘娘面前还是低三下四甚至是曲意逢迎的,而这个新上任的于洋却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年前听说每年八百万两的份例变成了三百万两,贵妃娘娘大怒,亲自驾临内务府质问,可扑克脸的于洋是这样应对的:

  于:敢问娘娘,后宫上至娘娘,下至宫人,每月的份例可曾减少?

  宋:那倒没有。

  于:再请问娘娘,娘娘每次交代下来采买的物品内务府可曾一一办妥?

  宋:这••••••

  于:既未短少份例,后宫的任何需求又都办理妥当,娘娘还有甚不满呢?

  宋:哼,那多出来的五百万两是不是都被皇后私吞了?她的胃口真是不小!别以为她是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于:贵妃娘娘统领后宫,但内务府却管着整个宫廷的支出,后宫以外的事恕下官无可奉告。若娘娘怀疑皇后的操守,自可向皇上上奏。

  宋:放肆,你到底仗着谁的势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于:下官食君俸禄,担君之忧,既不仗谁的势,更不敢对娘娘无礼。

  宋:你!
  
  这于洋油盐不进,宋怜儿还真拿他没辙!转眼看见有人托着一件上好的狐裘走过,便喊过来:“这件狐裘是谁的?”

  “回娘娘,是给皇后准备的。”

  “还说没有偏私?”宋怜儿抓住把柄,这下来劲了,拎起那件价值连城的雪白狐裘向于洋问罪:“你给后宫采买的东西哪一件抵得上这件?最好的都拿去拍皇后的马屁,好让皇后保你升官发财是吗?”
  
  来不及回避的内务府同仁暗中腹诽:这于大人也是的,亏得皇后这么信任你,怎么由得宋贵妃如此诋毁皇后?不过他们很快领略到于大人的风采:“回娘娘,第一后宫没有提出采购狐裘;第二这件狐裘是皇上特意收集的雪狐毛皮,交由内务府定制的,并非由公中的银子购买;第三皇后娘娘是当朝国母,就算最好的都给了皇后娘娘,似乎也是应当应分的,并无不妥;第四皇后娘娘自己自皇上登基以来还没用过公中一两银子。”
  
  什么是高手?这就是高手!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却气得你七窍生烟还无言以对。站得远的都乐得肚皮抽筋,捂着肚子蹲在那乐,苦了捧着托盘那小子,站在贵妃娘娘跟前儿,也不敢乐得太嚣张,憋得一张脸比贵妃娘娘抽搐得还精彩呢!
  
  “本宫,本宫今天就要这一件,有本事让皇上治我的罪!”气急败坏的宋贵妃卷起狐裘回了她的怜香殿。来找我呀!有多久没见到皇上了?自从登基大典之后就没再见到元邈,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见到他就行。
  
  可惜没人来找她!也没人来责怪她抢了皇上特意为皇后准备的新衣!却听说皇上和太子离宫三天,从冰天雪地的深山里捉回一只可遇不可求的火狐送给了皇后,而且为了救从悬崖失足的太子,皇上还受了点伤,回宫后皇后不仅不领情,还把那父子俩臭骂了一顿。气得宋怜儿拿剪子把那抢来的狐裘剪成了碎片。
  
  等到除夕之夜,后宫痴心的女人们才第一次得见孝武帝的真容,果然英俊潇洒、威武不凡,比先帝更多几分阳光和温情。可惜这阳光和温情都只为他身边的那个女子——高贵不可方物的皇后韦天心,他的眼中只有她,其他人再怎样搔首弄姿、再怎样精心装扮都入不了他的眼,于是有聪明人便歇了心,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这个男人了!
  
  可宋怜儿不甘心,她一杯一杯的喝酒,把自己灌得半醉,举着杯子摇摇晃晃的上前:“皇上,臣妾敬你一杯,您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一块儿偷爹的酒喝吗?”
  
  “怜儿,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元邈看着她温和的说。

  “皇上不喝?那臣妾敬皇后好了。”怜儿的酒杯转向天心:“求皇后娘娘给这后宫的姐妹们一条活路,别总是霸着皇上••••••”

  “怜儿!”元邈不想大过年的弄得不愉快,刻意压低了声音制止她,宋怜儿却像受了惊,手一抖杯中酒全都向天心泼去。
  
  眼看皇后要被酒水泼个正着,大厅中所有人都呆住了,惊呼不及出口,只见皇上袍袖一卷,把危机化解于无形。宋贵妃顺势抓住皇上的手腕,迷离的唤道:“姐夫——”
  
  皇后见她死抓着皇上的手腕,正待开口,听了这声姐夫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而元邈本想把她推开,听了这声姐夫终究不忍,拍拍她的手说:“怜儿,你喝多了,朕让人送你回去。”
  
  “不,不要。”怜儿看似酒劲上涌,浑身无力的靠向元邈:“姐夫,怜儿要你送,怜儿就要你送嘛!”

  还差一寸就能倒在姐夫怀里了,宋怜儿嘴角露出微笑,却觉手肘一麻,十指不自主的松了,一双有力的手把自己撑开,却是坐在元邈身后的月朗及时上前:“姨娘,父皇手上有伤,让侄儿送您回去吧。”不顾宋怜儿的挣扎,托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天心松了口气,伸手抚向元邈的手腕,那里的衣服下面裹着厚厚的绷带,用来保护受伤的筋络,不知有没有被宋怜儿抓疼?元邈知她担心,微笑着摇头,却见她的手停在离自己手腕半寸处不动,狐疑的看向她,大骇,天心面带痛苦慢慢从座位上栽倒下去。
  
  幸亏元邈反应神速,一把捞住:“天心!”

  已走出几步的月朗、一直坐在天心身后的星晞闻声都聚拢来:“母后!”“母后!”

  元邈喝退上前服侍的众人,亲自抱着天心快步离开,呼啦啦跟出去一大批,留下后宫的女人们面面相觑。失去支撑软倒在地的宋怜儿眼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仿佛自己是空气一般,不禁咬牙切齿:“好,韦天心,算你狠!居然比我还会装!”
  
  第二天是新年,本来过年朝中是放半个月假的,过了正月半才要上朝,可今年的大年初一满朝文武包括诰命夫人们都入朝了,为什么?皇后娘娘有喜了!
  
  可最该高兴的人却从最初的狂喜陷入莫名的忧郁,群臣恭贺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元邈因不用上朝,自是每日都小心翼翼的陪着,却每每在凝视天心时露出担忧的神色。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天心终于忍不住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怎么会?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怎会不想要?”天心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那你闷闷不乐做什么?那个父亲像你这样?”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天心觉得有点压不住火。

  轻轻抱住她,元邈叹息道:“你不知道我听说你有孕时有多高兴!我简直高兴疯了!可是,我害怕,我好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

  “思思怀孕的时候我也很高兴,可是孩子生下来,她却没了!”元邈不禁收紧了双臂:“天心,这样的悲剧我承受不了第二次,如果会带给你危险,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原来怕这个!真是个呆子!

  怒气烟消云散,代之以怜惜,天心回抱着他:“痴人!如果不是元罡,思思一定也能平安生产。天下的父亲如果都像你这样,那还不得断子绝孙啊?”

  “可是会很痛,你已经吃了这么多苦,我不舍得你再为我受苦!”
  
  这倒也是哦!前世就是因为怕痛,还托关系走后门求人家给剖腹产,所以她虽然生过孩子,却完全没有感受过生孩子的痛,在这儿谁给她剖腹产去?想到前世,天心不禁举头望天:老天爷,你把我丢到这,我只能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疼爱,一直努力做个好女人,请你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让我前世的丈夫和宝贝也得到幸福吧!
  
  一场大雪,御花园银装素裹,虽然百花凋零,但腊梅盛开。月朗折了几只最美的抱在怀里,一回头看见宋怜儿披着大红的斗篷俏生生立在身后。
  
  月朗躬身行礼:“侄儿见过姨娘!”

  “原来太子也喜欢这些风花雪月,姨娘还以为太子只爱舞刀弄剑呢!”宋怜儿笑得清甜,似乎已忘了那日的不快。
  
  “母后要出来赏雪,父皇不允,侄儿折些腊梅给母后插在房里。”月朗很有礼貌的回应长辈的问话。

  “太子对皇后真是至孝感人!”怜儿伸手抚弄月朗抱着的花朵,状似无心的说:“别忘了,她毕竟不是你的亲娘!如今她有了身孕,一旦生下皇子,只怕将来你的太子之位,难保啊!”

  月朗一僵,半响没有说话。怜儿抬眼看着他,目中闪着慈爱的光:“可是朗儿,你是我姐姐的亲儿子,我是你亲姨娘,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属于你的东西。”说着说着手就从花上移到月朗的脸上。
  
  过了年,月朗十岁了。他身材高挑,已到怜儿肩膀,尽管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敏锐,但脸蛋毕竟还是一张孩子的脸,怜儿几乎以为他被自己动摇了,她看到他眼中的困惑、犹疑和伤感。
  
  “姨娘,母后说我的亲娘是个很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人,她说的对吗?”

  怜儿一愣:“她又没见过姐姐,这么说只是为了讨好你们兄妹!不然你和星晞怎么会和她这么亲厚?”

  “可是我信!母后说的话我都信!”此时的月朗不再像个十岁的孩子,他每句话都说得缓慢而清晰,让宋怜儿不致听不清楚或理解不清:“所以请姨娘不要破坏我们心中对亲娘的想象,侄儿很难相信那么善良的母亲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尽管他说的很慢很清楚,但宋怜儿一时还是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月朗顺势把手中的梅枝塞给她:“此花已污,还是送给姨娘吧,我去为母后重新折一些,侄儿告退!”
  
  雪地里只留下宋怜儿孤独一人,她若无其事的玩弄着散发清甜香气的黄色花朵,突然双手合拢,冬日脆硬的枝条扎进她的手掌,她恍若不觉,将几支腊梅狠狠折断揉搓,眼中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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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0:58 pm

第九十五章

  天心怀孕与旁人不同,前三个月平安无事,一点反应也没有,吃得香睡得好,太医一天请几次脉都说一切安好。可过了三个月却不安稳起来,一时吐得昏天黑地,一时又困得迷迷糊糊,还会随时随地毫无预兆的晕倒,身边半步不能离人。元邈一日比一日焦躁,直到有一天半夜天心被突如其来的腹痛惊醒,元邈爆发了。
  
  寝宫的外殿,跪了一地的太医,个个战战兢兢,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屁股撅得老高,典型的鸵鸟样,没法子,龙椅那边弥漫过来的杀气他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医者根本承受不住。
  
  “你们天天请脉、天天会诊,皇后的情况却一日比一日严重,到底怎么回事,说!”

  “陛、陛下息怒,臣等无能,罪该万死••••••”

  “废话少说!皇后若有不测,你们万死又有何用?朕要皇后平安生产,不然陪葬的可不止一个太医院!”他本不是不讲理的人,但现在的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陛下,皇后娘娘每次发病都无先兆,过后又风平浪静,脉象平和,臣等反复探查竟无蛛丝马迹可循,不知病因,故而不敢胡乱用药,请皇上明察。”

  又一人补充道:“目前娘娘和胎儿都还健康,虽然娘娘的反应比较强烈,症状也少见,但孕妇的反应本就各有不同,或许过些时候就能不药而愈。”

  “或许?”皇帝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任凭皇后这样下去,你也能保他们母子平安?”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女子生产自古以来就没有万无一失的,臣只是说或许,有可能••••••”
  
  “住口!朕不要或许,不要可能,朕就要万无一失!”元邈困兽般在绕圈子,突然停住问:“既不能万无一失,你们就给朕把孩子打下来。”

  “嘶——”下面一阵吸气声,这可是皇子啊!谁敢下手?

  元邈痛苦的闭上眼睛:“朕不能失去皇后,你们下去拟方子,别让皇后知道。”
  
  “皇上啊!如今胎儿已有四个月大,此时落胎,还是难保皇后娘娘万全哪!皇上——”左右都是没有活路了,太医们不敢有任何隐瞒。

  “四个月大就落不下来,若任凭他长到十个月,还不更要了皇后的命?”

  哎,这皇上不讲理起来谁能说得通?谁来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太医呀?我们也只是治病救人,又不是神仙!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救命的来了!

  “你要杀了我的孩子,不如先杀了我!”

  众人只觉身上一轻,杀气消散无形,悄悄抬头去看,刚才阎罗一般的万岁霎时变成了小鬼儿,扶着慢慢走进来的皇后一脸的献媚:“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乖乖躺着!”

  “再躺下去说不定我的孩子就被狠心的爹打掉了!”皇后没好气的推开他。

  皇上又很狗腿的凑上去,小心翼翼的扶着:“你别动气,我也只是问问,问问而已。”说得心虚不已。
  
  谁知皇后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偷看的脑袋们唰的一下又一起坑到地上: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只听见皇后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你要是拿了他去,就是摘了我的心肝,我还活得成么?”

  “好好,都听你的,我们再想办法。你别哭啊,就当可怜我,这些日子还吓得我少吗?”九五之尊一个劲的讨饶,说出去谁信呐?

  “你又在为难他们!真是昏君!”听得跪着的人又是一抖,幸亏下一句如雨后甘霖:“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都下去歇着吧!”
  
  “臣等告退。”呼啦啦都没影了。真是死里逃生啊!宫里竟然还传说皇后失宠?简直被皇上宠到骨头里了。虽说今天皇后救了大家伙,可万一此事没个善了,以皇上对皇后的深情还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波,众人都黯然摇头,总觉得这脑袋在脖子上呆得很不安稳。
  
  元邈抱起天心,把她平放在龙椅上,上半身倚在自己怀里,天心安慰道:“或许真的没事,你看只要不发作,我不是跟常人一样吗?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把玩着她的发丝,元邈闷闷的说:“把胡子冲叫回来吧,有他在我才放心些!”

  “你?”天心从他怀里抬头去看他的脸色。自己不是没想过要请子冲回来,毕竟那是神医,功力比这些太医又高出几个段位,但她不能不考虑元邈的感受。子冲远走也是不想夹在他们中间让彼此尴尬,却不料元邈主动提出来。
  
  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元邈说:“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深深叹了口气,重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良久咕隆了一句:“对不起——”是个男人都难忍受,何况他是帝王,却默默承受这一切。

  “不许你说这三个字。”元邈的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要说也是我说,是我没有护好你,是我的错••••••”

  帝后紧紧相拥,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请不要夺走它!
  
  半个月后,胡子冲回京。连家门都没进就进了宫,因为柳儿传给他的书信只有四个字:皇后病了。什么病没说,病得有多重没说,但病到需要传书给他说明问题严重了,所以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嫌骑马太慢,一路用轻功奔回来的。
  
  元邈得到消息立刻赶到寝宫,子冲正在望闻问切,看着胡子冲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爱妻的肚子上游走,元邈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总算他定力良好,先不进门,稳了稳神,从旁细看胡子冲,目色清明,全神贯注,真是半点杂念也没有,不觉暗暗自责自己小人之心。调整好心态,他走过去坐在天心床边,握住她一只手。
  
  看子冲直起身,似乎检查完毕,满怀期待的问:“怎样?”如果此刻子冲能回答一句:无妨。那元邈就谢天谢地了,他对胡子冲的医术还是十分佩服的,可惜子冲没有答话,反而从药箱里取出一根一尺来长的银针,说:
  
  “天心,我要把这根针刺入你的腹中探查,会有点痛,你••••••”子冲有些犹疑。

  “会不会伤到我的孩子?”这么长一根针,扎到孩子怎么办?

  “我会很小心避开孩子,不会伤到他分毫!”有了子冲的保证天心放心了,可元邈却不干:“不行!为什么要这样?天心到底怎么了?”
  
  “皇后从脉象上看没有异常,但种种症状必定与怀孕有关,需得探查腹中的状况才能确诊。”在元邈面前,子冲保留了一定程度的疏离。

  元邈还带再问,被天心不耐烦的打断:“到底谁是大夫?子冲不要管他,你只管放手去做。”

  找准位置,子冲正要下针,又停住,抬头对元邈说:“你不妨点了皇后的睡穴,免得她被疼痛所苦。”
  
  “哦,对对。”元邈才要抬手,被天心一把抓住:“不,不要,我要醒着,我不怕痛!”谁知道这个无良的爹会不会趁她睡着干什么缺德的事,比如悄悄把孩子打了这等缺德事。

  元邈无奈,自从那天说要把孩子打掉,天心就防他象防贼一样,什么药都不肯喝了,就算他对天发誓只是保胎安神的药也不肯吃,这会儿又防着他:“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我才不信你!”一闷棍打下来。

  “那胡兄在这里看着呢,我能作甚?”拉了胡子冲打包票。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串通一气!”又是一闷棍:“我要醒着,我不要睡着!”这是最后结论。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没辙!元邈脱了鞋子上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子冲凝神屏气将银针缓缓刺了进去。
  
  银针刚一入体,就觉得怀中人抖了一下,随即浑身紧绷,元邈紧张的问:“怎么样?很痛吗?”

  “好——酸——”天心挣扎着说了两个字。

  酸?元邈看向子冲,却见他一脸凝重,吓得不敢开口询问,怕扰了他的心神。随着银针寸寸深入,到某一位置时,天心忽然痛叫一声,一口咬住元邈的手臂不放。元邈知她必是疼痛难当,顾不得自己臂上剧痛,紧紧搂着她,抬头怒斥胡子冲:“为何••••••”

  可胡子冲也是一头的汗,元邈口中的怒吼又咽了回去,好在时间不长,子冲拔出银针,仔细观察,还闻闻,说:“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些药材,以作检验。”

  元邈姿势不变:“来人,带胡大侠去太医院,凡有所需,让他们务必办妥。”

  子冲走前终于忍不住,目光在虚脱的天心身上流连了一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怕惊醒在怀里睡着的人,元邈一直不敢动,直到耳边传来胡子冲传音入密的声音:“皇上,请出来一叙。”

  心中一动,极轻柔的把怀里人放平,掖好被角,唤了人进来守着,才循声走了出去。胡子冲竟在御花园一个孤零零的亭子里等他,如今已是春暖花开、满园□的时节,可元邈看着胡子冲萧索的背影却觉得心中寒冷。
  
  不敢开口问,怕结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子冲先打破沉默:“她很危险。”

  脚下一软,受伤的手臂一直没有处理,此刻一跳一跳的疼的煞是钻心,恍惚的问:“怎么会这样?”
  
  “她上次中的毒虽解,但毒性在体内停留时间过长,已严重损害了她的生育能力,按理说她是极难受孕的。”

  “你是说?”

  “不论此次她能否顺利产子,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元邈一屁股坐倒在石凳上,这是天心此生唯一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却会要了她的命!

  “怎么办?你一定有办法不是吗?每次天心有什么危难你都能救她,这次也不例外不是吗?”他不在乎,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平安。

  “除非把那个孩子从她身体里取出来。”
  
  手一紧,他必须用臂上的疼痛让自己清醒:“那就取出来!她恨我也好,不原谅我也好,要、要跟你走也好,只要她活着,就算、就算••••••”终于还是说不出口。子冲看着这个痛苦万分的男人:难怪,他是真的爱着她!所以她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自由甚至生命,而他也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皇位、皇子、甚至她。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只要她能平安幸福,我愿做任何事,可是:“太晚了。胎儿已经成型,若强行落胎,母子都保不住!”

  元邈双目赤红:“难道看着她死吗?朕是天子,你是神医圣手,一代大侠,我们两个人都救不了她?”

  生死面前,能做主的只有阎王,天子也好,大侠也好,又能奈何?子冲闭上眼不忍看他:“我能保她这几个月平安,一直撑到临盆,但最后只有看天意了!或许老天有眼,或许吉人天相,或许••••••”
  
  连说了几个或许,元邈却再也发不出火来,连胡子冲都没有把握,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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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1:05 pm

第九十六章

  子冲在宫里住了下来,除了照顾天心外,一有空就钻在太医院研习医书,还破天荒的向几位专攻妇科的太医不耻下问,毕竟他们经验更丰富些。天心奇了,问:“我很严重吗?”
  
  “哪里?”所有人都矢口否认,元邈说为了方便、为了安心所以留子冲在宫里,也好照应;子冲说太医当中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正好就近讨教;太医们说胡子冲自幼就是神童,难得入太医院,能与之切磋我等三生有幸。
  
  天心瞧他们个个不尽不实的,也懒得追问,反正有子冲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子冲给的药她都按时服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症状也逐渐消失,越发的安心了。可为什么元邈却日渐消瘦,这到底是谁怀孩子啊?有一天天心终于忍不住了,对子冲说:“你也给他瞧瞧,这是怎么了?倒比我还憔悴几分,太累了吗?最近没听说朝里有什么烦心事啊!”
  
  两个男人互相看看,元邈笑道:“我是心病,看到女人生孩子就胆战心惊。天心,咱们以后不生了好吗?有三个孩子够了,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
  
  这一打岔天心忘了担心,也笑道:“你以为我愿意生多少?我又不是猪!”这鬼地方也没什么避孕的方法,却不知道她再也无需避孕了。
  
  十月怀胎,终究是要瓜熟蒂落的。这一天终于到了,所有相关的人早就严阵以待,元邈什么祖宗规矩都不顾,不仅自己留在产房,还把个男大夫胡子冲也留在产房,几个皇家御用的稳婆被皇帝的杀气所吓,半句也不敢多言。
  
  两天两夜过去了,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天心的子宫失去了收缩的能力,不论灌进去多少催产的汤药,不论如何按摩、如何施针,孩子就是出不来,稳婆们束手无策。若不是子冲和元邈两大高手护着天心和孩子的心脉,几条命都折腾完了。
  
  愁云惨雾在宫中弥漫,很多宫人点了长明灯跪在那为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子祈福,月朗和星晞已经在寝宫大殿跪了一天一夜了,看着父皇母后的卧房里人流攒动,偶尔还传出母后的惨叫和父皇的怒吼,星晞哭得眼泪都干了:“哥,母后会不会象我们的亲娘那样••••••”

  “不会的!”月朗厉声打断,不让她把话说完:“不会的,母后不会丢下我们,不会丢下父皇,不会的!”
  
  怜香殿里,宋怜儿早早的睡下,把人都打发了。重重帐幔中,她从枕下取出一个小人偶,小人偶的肚子上还缝着一个小小人偶:“哼,果然有用!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去死吧!”拿起一根针没头没脑的在人偶上扎了几千几万针。
  
  皇陵,元罡的棺椁旁,林峰默默祷告:看样子她活不成了,你就要如愿了。可是带走了她,元邈会痛不欲生,大元不仅会失去一位皇后,一位皇子,也将失去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这样真的好吗?你在九泉之下就能安息了吗?罡儿,放手吧!你和列祖列宗都看见了,元邈和韦天心将是大元最英明的帝王、最仁德的皇后,他们将为大元书写最壮丽的史诗,所以请不要带走皇后,请不要斩断大元腾飞的翅膀!
  
  寝宫里,天心失去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拼着残存的意识断断续续说着诀别的话:“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早知道拼到最后也不能把孩子给你留下,我会听你的,我不会留下你孤单一个人,可是太晚了!带着遗憾、带着不舍,天心合上了双眼。
  
  “天心?天心!天心——”元邈不相信,不可能!不会的!天心不会丢下我!他一把将她余温尚在的身子揽在怀里,乞求的看向胡子冲。

  子冲双掌一直贴在她腹部,护住孩子的心脉,此刻腾出一只手来探向她的鼻息,手就此停在那里,脸上的绝望已说明了一切。

  “不——天心,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吓我,我说过再也承受不起了,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元邈崩溃了,向天怒吼:“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朕是天子,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对我宽容一点?为什么一次次夺走我心爱的人?把天心还给我!”
  
  屋里屋外听到动静,哭声震天。子冲痛恨自己此刻的冷静,他也想象元邈一样发疯,可他不能,在他的左掌下还有一颗心脏在微弱的跳动,他是医者,他必须冷静。

  “皇上,孩子还活着,还有得救!”

  元邈茫然的看他,救?救什么?怎么救?目光又从子冲身上移到天心□的腹部,那里还在蠕动,他甚至看见一只小手的形状贴在薄薄的肚皮上,脑子逐渐清明,他知道了子冲的意思,大骇,把天心搂得更紧:“不,天心还活着,她还没死,我不许,我不许!”这个时候除了剖腹取子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一个跪在地上的稳婆大着胆子说:“皇上,您要当机立断,再晚连皇子也保不住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皇上疯了,抱着已经气绝的皇后死都不松手。

  房中只剩下子冲,他不能离开,他的手一松孩子随时都可能跟着他娘去了,只能吼道:“这是她拿命换来的孩子,你不要让她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哈哈,哈哈哈哈。”元邈状若疯癫,他把天心放平,双手按在她心口源源不断输入真气,然后象和她有深仇大恨一般咬牙切齿说着残忍的话:“你给我听着,你知道我的狠绝,思思死了,我把两人孩子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你若敢死,我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你活他才活,你死他就给你陪葬!恨我吗?恨吧!死不瞑目吗?那就给我活过来,活过来跟我拼命!给我活过来••••••”他喋喋不休,手不停,嘴也片刻不停,哀求、诅咒、恐吓,无所不用其极。

  子冲再也吼不出来,他只能竭尽所能护着孩子的心脉,陪着元邈一起癫狂。
  
  外面星晞哭倒在地:“母后——”

  “不许哭!”月朗大吼一声:“母后还没死,父皇还没放弃,谁都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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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4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1:14 pm

第九十七章

  上海某高档小区,一个平常的夜晚。

  孟旭东和往常一样,打来热水,为车祸后一直昏睡的妻子擦身,还不忘和她聊着家常,似乎她可以听见:

  “今天公司又接了个大单,对方指名要我负责,我本想推了,可对方听说我为了照顾你不能加班,特许我可以把工作带回家来做。你看盛情难却,以后我可能晚上要在房里加班,会不会妨碍你休息?”

  “对了,你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昨天收尾了,陈总把你的报酬一分不少打到你卡上,还加了10%,我不肯收。因为你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了意外,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怎么好意思收他全款还有奖金?可他坚决要给,今天还跟我发火,说我不拿他当朋友,要不先收着,你说呢?”

  “天心下个月有个出国演出的机会,可她想要放弃,我知道她是不想离开你。可是这次机会很难得,她的老师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了,要我劝劝她,怎么办好呢?你知道那丫头倔得很!”
  
  孟旭东忽然停了下来,他正在一根一根擦她的手指,可是眼睛花了吗?为什么她的手指好像在动?真的在动!食指!中指都在动!
  
  “星晞!星晞快来!”孟旭东扬声大叫,在隔壁房间写作业的孟星晞冲了进来:“你快来看,你妈的手好像在动!”
  
  “真的!真的在动嗳!”星晞扑到床前,使劲摇床上的人:“妈——,妈妈,醒醒啊,妈!”

  “天心,天心?”孟旭东也满怀期望的呼唤着,突然感觉握在手中的手似乎有动作,赶紧松了手,盯着那只手,看它自己动作。

  那手虚软无力的抬起,放在额上,像是宿醉欲醒的人不耐的摩挲着自己的额头,父女两人都不敢稍动,凝神注视着。昏睡的人终于睁开迷蒙的双眼,似乎还找不到焦距,一时无语,可边上的人却狂喜,星晞一下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怎么睡了这么久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妈——”
  
  孟旭东要冷静一些,看着天心迷蒙的表情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醒了?千万别来什么失忆之类的,小说上写写也就罢了,千万别给我来真的!小心翼翼的喊:“天心?你醒了吗?知道我是谁吗?”
  
  天心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老公,怎么了?”又拍拍孩子:“星晞,干嘛哭?”这下轮到孟旭东哭了,快四十的人,眼泪哗哗往下流:“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谢天谢地!电话?电话呢?”
  
  手忙脚乱打电话,通知了两边的父母,又说:“星晞,别压着你妈。去拿你妈的衣服,我们要送她去医院。”又接着拨电话:“陈院长,是我••••••是的,醒了,刚刚醒过来••••••好好,我们马上去医院••••••谢谢!”
  
  “为什么去医院?我怎么了?”天心还没有完全弄明白状况。

  “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了,准确的说是52天。”孟旭东把她扶坐起来:“医生关照如果醒过来要立刻送医院进行各项检查。”

  天心茫然了,任凭他们两人给自己穿衣,喃喃地说:“原来是梦!好长的梦啊!”梦醒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你做梦了?可在医院的时候,仪器探测不到你的脑波有活动。”孟旭东一边忙活着一边寻思,等到了医院要跟医生探讨一下。
  
  “啊——”天心突然一声大叫抱着头倒在床上,吓得父女两也大叫:“天心!”“妈!”

  天心痛得在床上打滚:“我的头!”又断断续续神志不清的喊:“不——别逼我!梦,只是梦!我不能回去,放开我!放我走——”
  
  顾不得衣服还没穿好,用毛毯把她一裹,孟旭东抱着她直往外走,嘴里喊着:“星晞开门!”星晞一路在前打开房门、家门、院门、车门,孟旭东猛踩油门向医院飞奔,一边飞车一边不停的瞟着后视镜:“天心,别睡!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医院了!”
  
  星晞在后座搂着妈妈,压制着她的躁动,哭也哭不出来,只是翻来覆去的说:“妈,别吓我,我好怕,妈••••••”
  
  头痛欲裂,一个声音不停的脑海回响,像一只钢爪在她的脑袋里翻搅撕扯:“给我回来!你敢死,孩子就给你陪葬!你活他才能活,你死他也死!给我活过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活过来——”
  
  天心拼命捂着耳朵,却躲不开这声音:“假的,假的,是梦!走开,别缠着我——”可她躲不开,那声音不屈不饶的撕扯她、折磨她,一点点剥夺她的意识,把她拉向莫名的黑暗,拉向遥远的虚空。
  
  争不过他,抢不过他,天心清楚地感觉到意识在离自己远去,孟旭东的背影、星晞的脸正逐渐模糊,她放弃了挣扎,抱着星晞说:“宝贝,别怕!妈妈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等着我——”
  
  耳边传来星晞的尖叫:“妈——”,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和孟旭东的怒吼:“天心,不要——”终于一切归于沉寂。等孟旭东赶到医院,韦天心再次陷入昏睡,就像从来未曾醒过。
  
  大元皇室的寝宫忽然被一阵白光笼罩,当白光敛去,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划破夜空:“生了?生了!”被皇帝轰出去的稳婆宫女又涌进去,七手八脚做着善后的事情。皇帝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兀自抱着生死不知的皇后不松手,胡子冲腾出手来,把了把皇后的脉搏,呼出一口长气:“她睡着了!”元邈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龙床上。
  
  母子平安,一塌糊涂的寝宫需要收拾,皇后需要净身更衣,元邈和子冲退了出来,呼吸着久违的清新空气,两人默默调息,从刚才那道白光所呈现的匪夷所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你看见了?”子冲明知故问。

  “她有时不似凡人,她的书法、学识、见解,甚至什么太极拳剑、兵法战阵都像是仙家之物,却原来她本不是这一世的人。”元邈回忆着白光中一闪而现的景象,奇怪的服饰,一个男人喊着天心,一个孩子喊着妈妈,应该是娘亲的意思吧?被唤作天心的女人说着:我会回来,等着我。然后白光敛进皇后体内,已然气绝的皇后弹了起来,那怎么也生不下来的孩子随之落地。
  
  “你打算怎么办?”子冲忽然有点同情元邈,即便是天子,终究还是违抗不了天命啊!

  “怎么办?!她是朕的皇后,是我的妻,是我皇儿的母亲,一切都没有变!”元邈说得斩钉截铁,似乎在跟谁发狠一样。

  “严格的说你的妻子韦天心已经不在了,在她体内的是另一个人。”

  “我爱的从来就不是原来那个韦天心,而是现在这个,我从来就没有爱错人,为什么要改变?我不会让她知道,一切都和原来一样,还请胡兄成全。”元邈一揖到底,当时的情形只有他和子冲看见,只要他们不说,谁会知道?
  
  “只怕她这次醒来,一切都会不同。”瞒得了别人,难道还能瞒得了她自己。

  “朕不会放手!不管用什么手段,朕绝不放手!”每当他自称朕,就是他下定决心绝不回头的时候。

  子冲叹了口气:“可是,在那边她似乎很幸福,有丈夫,有孩子••••••”

  “丈夫”两个字刺激了元邈:“那又怎样?你也看到了,只有在这里死去,她才能在那边苏醒,难道要我看着她死吗?”忽然又觉得自己对着子冲发火实在无谓,无力的说:“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前身后世会在何处?会是何人?所以我只求今生,自私也好,残忍也罢,今生我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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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心彻底清醒了,当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看清楚身边元邈的脸,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在这里?我没死吗?”

  她有点混乱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元邈眼中一闪而过的伤心,轻轻抱住她柔声安慰:“你当然在这里,在我身边。别离开我,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该死的声音!我本来已经回去了,原来在那个世界我还活着,旭东和星晞一直在等我,还有爸爸妈妈,亲戚朋友都在为我难过、为我担心,我本来已经回到他们身边了,就是这个声音不肯放过我!硬生生把我从那边拉回来!

  天心握紧了拳头,好恨!恨这个声音!恨这个人!为什么不肯放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可是,这声音,如此痛彻心扉!如此撕心裂肺!如此愁肠百转!如此哀婉缠绵!一点一点融化心中的恨意,瓦解求死的决心,动摇离去的意志!
  
  是啊!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顾一切想挽救妻子的生命,是自己去招惹他的,不仅偷了他妻子的身体,还偷了他的心,还骄狂专横的要了他的一生一世,现在这般怪罪于他,对他又是何其残忍,何等不公!说到底,错的是自己,我是个坏女人,是我害得他们生离死别,不得圆满,都是我的错!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满腔纠结不得排遣,天心一拳一拳擂着元邈的后背大放悲声,元邈如何不知道她此刻爱恨两难、进退不得的苦楚,不敢明言,只是一声声低诉:“别离开我!我只有你,孩子们不能没有你,不要那么狠心,他们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要让他们再一次失去娘亲,求你,留下来••••••”
  
  天心哭得肝肠寸断,也无法细想他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有所指,她只是困在自己的悲痛中:你的孩子不能没有娘,我的女儿也不能没有妈呀!
  
  等一下!孩子?我的孩子呢?泪眼朦胧四处张望,不禁大骇,抓住元邈肩膀猛摇:“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没了吗?没能活下来吗?”

  为了这个孩子才重回这个世界,如果孩子没了,而她却活下来,这算什么事啊?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
  
  “你放心,你放心,孩子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让我见他,我要见他!”天心有些歇斯底里了。

  “来人,把二皇子抱进来!”

  二皇子?这么说是个男孩?对这个怀胎十月,死去活来才得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牵肠挂肚?直到那团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回到自己怀里,天心那始终没有归位的魂魄才正式归位,那一心求死的心才再次复苏,元邈看着她慢慢柔和下来的脸,暗暗吐了一口气:终究她还是舍不得孩子的!
  
  为什么他这么小?这么丑?这么皱巴巴的?记得星晞出生的时候有七斤六两,雪白粉嫩的,这一个怎么?联想到刚才元邈的话,心里一沉:“他怎么了吗?不好吗?”一边说一边解开襁褓,先看看外形,还好没多出什么也没少了什么!
  
  元邈迟疑的说:“这孩子也受了毒性影响,胡兄说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未可知。”

  什么?怎么会这样?天心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电视上看到过的,母亲吸毒结果生下来的孩子先天就带有多种疾病,有艾滋病的妈妈生下来的孩子惨不忍睹,心里就信了几分,好苦命的孩子!

  “子冲,子冲呢?他一定有办法,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抬头找寻胡子冲,果然他站在房门口,远远的看着她。
  
  “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吊住这孩子的命。”子冲这么说着,避开了她的眼睛。

  连子冲也只能吊住他的命吗?指腹轻抚孩子的脸,天心的泪大颗大颗落下,子冲不忍再看,转过身去。想不到他胡子冲也有撒谎骗人的一天,这孩子虽然先天孱弱,或许体弱多病,或许不能练武,但性命无忧。可元邈说如果自己留不住她,就利用孩子留住她,哪怕这么做实在阴险恶毒,而他竟然可耻的同意帮忙圆谎,一起欺骗她,原来自己也不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即便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有眼泪落在孩子脸上,那小脸皱皱,小嘴咂巴两下哭开了,可听在天心耳里总觉得怎么连哭声都这么细?像只小猫似的!心中更是万分的怜惜和不舍,元邈伸过手来:“想是饿了,让奶娘喂喂吧!”

  天心让开:“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喂!”母乳喂养才是最科学最有营养价值的,懂不懂啊?极自然的拉开衣襟,把生命之泉放入孩子口中,感受着乳汁从胸前汇入孩子体内,尽管初次哺乳有些疼痛,但母性的光辉让她全身散发着圣洁的神采。
  
  元邈呆住了!就算是普通的富庶之家女子也不会亲自哺乳,更别说是皇室,而她贵为皇后啊!可眼前他的幼子正拼命吮吸着他爱妻的□,一只小手还霸占着另一只,而此情此景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在心里呼唤:老天,求你把她留下,不要夺走这一切,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皇宫恢复了平静祥和,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皇后身体渐渐康复,全副心思都放在二皇子身上,对皇帝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这要是别的皇帝早就到后宫快活去了。以前就有这样的先例,本是非常得宠的妃子,结果怀孕后不能再以色侍君,被别的妃子趁虚而入,好不容易等到生下孩子,满了月就用尽法子回复姿容,趁着皇帝来看孩子百般逢迎,以求复宠,这里面有多少辛酸呐?!母凭子贵,没有孩子皇帝的恩宠不能持久,有了孩子,怀胎十月再加上坐月子一个月,如何才能留得住风流天子的心?后宫的女人悲哀就在这里。

  可这皇后倒好,不仅自己奶孩子,还经常甩脸子给皇帝看,皇帝不仅不生气,每日公事一完就回寝宫,哪怕只是在一旁痴痴的看着皇后逗弄幼子,也从不去后宫求欢。
  
  胡子冲不肯再留宿宫中,因为胡太医已是风烛残年,他要在老父膝前尽孝,但每日都会入宫为二皇子元日昇调理身子。皇子还太小,不能服药,子冲每天熬了汤药给他泡澡,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三天两头生病,让天心时时挂心,不敢稍有懈怠。
  
  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天心从没有一人独处的机会,元邈、子冲、两个孩子、柳儿所有天心信任的人不是你就是他,总有人陪着。月朗捷足先登,趁着有子冲这位大侠在身边,就要拜师学艺。子冲说未得师命不敢擅自收徒,但他很喜欢月朗,虽没有师徒名分却照样授他武艺,月朗的功夫突飞猛进,古风岳雷都不是他的对手,隐隐有超越元邈之势。对月朗这孩子天心也是倾注了真感情的,看他得遇名师心里十分高兴,把冰魄剑送给了他。此后皇宫里常常可见冰魄和炎龙对剑的壮观景象,连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凌越都说:“冰魄到了月朗手上,才算是得遇明主、物尽其用啊!”
  
  这日夜里,天心在梦中辗转反侧,梦呓连连:“星晞,别哭!妈妈过几天就回去,等我!对不起,旭东,对不起,别走,不,不要!元邈,别杀他们,杀我,杀我,是我的错,求你••••••”元邈看着她在枕上慌乱的摇头,急出了一头的汗,却不唤醒她,他如今只有在她的梦中才能一窥她的心思,原来在她的梦里也有我吗?可是她把我当做什么人?居然以为我会杀了她的家人?哼,我就是想杀也够不着!
  
  心里又是气苦,又是痛心,感觉到她随时会醒来,赶紧倒下去装睡,天心大叫一声:“星晞——”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喘息良久,看看熟睡的元邈和他们中间的孩子,深深叹息,给他们拉好被子,披上外衣一个人出了门。在她走出门口时,元邈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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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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