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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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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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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16, 2011 11:35 pm

第九十九章

  夜寒如水,新月如钩。天心扑倒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不敢痛哭出声,咬着衣角把声音闷在口中,可这低沉的呜咽、极力隐忍的的悲伤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她这里哭得肝肠寸断,远远凝视她的人手指抠进了树里,何尝不是痛彻心扉?!偏偏自己内力太好,那些不想听的声音一丝不落的飘进耳朵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再也回不去了!这偷来的漫长人生该怎么一个人走下去?我不知道你们在等我,我不知道还能和你们团聚,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和星晞,也对不起元邈和这几个孩子,我还贪心的要他一生一世,他给了,却要我如何还他这份深情?老天爷,你以为这是对我的恩赐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既要我在这一世活,就该让我在那一世彻底结束,既要在那一世留着我的命,就不该让我在这一世遇着元邈,为什么要让所有爱我的人受伤害?为什么要让我伤害所有我爱的人?求求你,我不要这自由穿梭的灵魂,让我魂飞魄散吧,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吧,只求你把应该属于他们的幸福还给他们!”
  
  元邈软软的靠在远处的大树上,觉得从未有过的无措,他不能出去陪着她,不能安慰她,生怕被她知道自己已了解真相,生怕她决然而去再不回头,只能静静的、远远的看着她,凝听她的哀伤和痛苦,然后任凭这些痛苦如利剑般再来凌迟自己。直到她说够了,哭累了,元邈悄然退去,唤来若水若云去把她接回寝宫。
  
  大家各忙各的,日子倒也过得飞快,转眼日昇一岁多了,因为体弱多病,天心一直没有给他断奶,她仔细算过,这边和那边的时间好像不对等,在这边过了五年多,那边才52天,照这样推算,等日昇稍微大一些,身子好一些,没有生命危险了再回去应该还来得及。每天夜里与他们梦中相见,醒来总是泪湿枕巾,无数次的请老公和女儿谅解,再多等我几天,再过几天我就回去。可到了白天,看着几个孩子又是万分不舍,知道自己和他们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更是加倍的疼爱,恨不得把一辈子的母爱一下子都给了他们。对元邈也是尽心照顾,外人看来都以为帝后一如既往的恩爱,只有他们心里明白,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纱,因为自天心产子后他们竟再没有欢爱过。
  
  有一日下午,天心正在浴池中和日昇一起洗澡,元邈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帮着把日昇擦干,送出去交给宫人服侍,又回来坐在浴池边凝望她。就在元邈伸手抚向她时,她竟鬼使神差的把头偏过去让了开来,元邈的手僵在半途,天心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却不敢回头看他一眼,直到元邈退了出去。
  
  天心这才猛然醒悟,元邈已有一年过没有女人了。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有什么权利绑着皇帝一起过这种禁欲的生活?于是找来太监总管,问通常情况下这事儿该怎么办,原来宫里有个专门的部门管皇上的夜生活,自从元邈登基,这些人都快闲得发霉了。天心让他们照以前的规矩把后宫的女人重新造册,每天请皇上翻牌子,这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宋贵妃。
  
  真是久旱逢甘露,沉寂的后宫再次焕发生机,照规矩,只要皇上临幸了,就从一名秀女变成有品级的夫人,一旦得宠,为嫔为妃都是有可能的,家族由此一飞冲天不再是幻想,连带着有女儿在宫里的世家都开始活动起来,动用一切力量协助女儿得到皇帝的青睐。
  
  那些闲的发霉的太监们更是抖擞了精神,要知道皇上翻牌子往往是随手一翻,这牌子怎么放是很有讲究的,连皇上抬手之后这太监怎么端盘子都有讲究,稍稍一动,把那谁的牌子往皇上手底下一送••••••这可都是太监的生财之道啊!那些巴望着一占皇上雨露的女子们无论多高贵,都得对他们客客气气的,私底下金银首饰不知要塞给他们多少呢!
  
  谁知皇后的一番好意换来万岁爷的雷霆之怒,更使得维持着表面繁荣的大元后宫分崩离析。当太监捧着摆满铭牌的托盘跪在元邈面前时,他有一时的错愕,直到太监说这是请万岁爷挑选晚上侍寝的人,元邈才变了脸色,怒问:“谁叫你多事?”
  
  这太监首次得以伺候这位皇帝,听他口气不善,吓得发抖:“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元邈额上青筋直跳,正在和他议事的林峰、凌越清楚地看到他的发梢被内力激得凭空飞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怒发冲冠?只见他手一扬打翻那碍眼的托盘:“滚——再敢出现在朕面前就宰了你!”然后杀气腾腾冲了出去。
  
  林峰呆立当场,这是他头回见元邈发这么大的脾气,相较于元罡那位先帝,这位皇帝总是那么冷静沉稳,偶尔被凌越气得跳脚,但林峰看得很清楚,那是他们君臣的相处之道,别的大臣想让元邈对他发火还不可得呢!

  凌越这会儿摸着下巴自语:“哟,这可是捋了虎须了!皇后娘娘也真是的,这是嫌日子过得太清净了?”又拿手中的奏折拍拍林峰的肩:“我说林兄,咱们也趁早溜吧,免遭鱼池之殃啊!”
  
  寝宫此刻正是电闪雷鸣,元邈铁青着脸把所有人轰了出去,严命谁都不准进来,然后对着天心大喊大叫:“什么时候朕的皇后变得这么大度?竟然安排女人侍寝,这样你心里就舒坦了吗?你把朕当什么?只要是女人就行?是啊,原本是可以的,可是谁说要彼此的一生一世?是谁说要彼此的今生唯一?现在又一把把我推开,把我送给别的女人,你倒是来去自如啊?你的心可以交出来,也可以轻易收回去,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他借题发挥,把这一年多来的愤懑伤心、患得患失一股脑儿宣泄出来,天心无力招架。她想过他会生气,会别扭,会抗拒,但慢慢的会接受吧?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都说男人是用下本身思考的吗?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只得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皇上,不用这样苦了自己••••••”
  
  “原来你也知道我的苦吗?我以为你眼睛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你还能看得到我的苦?你若看得到就不会这么做!你的大度,你的不在乎,比你的冷若冰霜更残酷!”
  
  我看不到?我不在乎?如果真的看不到,真的不在乎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他的咄咄逼人撕开了天心的伤口,她自我防卫似的开始口不择言:“你发什么火?我履行皇后的职责有什么错?你不满意大可以废了我!”
  
  “皇后的职责?”元邈突然压低了声音,不再怒火冲天,却反而变得更加危险:“一个称职的皇后不是应该首先伺候好自己的夫君吗?不是要安排人侍寝?好,今天朕就要皇后侍寝!”单手扣住她的后颈,恶狠狠吻了上去。
  
  “不,不要——”天心极力挣扎。自从知道自己在那边没死,她就充满了负罪感,总觉得自己和元邈在一起是一种出轨,或是偷情?总之是不正当的,下意识的保持着和元邈的距离,尤其是身体上的接触,而元邈知道她的心事,也不强求,让她安心不少,就这么鸵鸟似的回避着这个问题。可现在逼到眼前了,她的身体本能的抗拒,而这种抗拒更打击了元邈作为男人的自尊,激发出他的兽性,双手一分撕开她的衣裙,不及去内室,就这么把她压在桌上:“记住,我才是你的丈夫,今生唯一的丈夫,让丈夫快乐是你做妻子的本分,我要哪个女人轮不到《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Gdcv来做主!”
  
  伤害她!只有伤害她、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才能缓解心头的剧痛!天心在他的力量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助的哭泣:“元邈,不要这样,求你,孩子们还在外面,不要吓着他们••••••”
  
  她的眼泪唤醒了元邈的神智,他停了下来,没有真正的侵犯到她,只是伏在她□的胸前静待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天心也不敢稍动,怕再刺激到他。良久,元邈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问:“如今在你心里,只有孩子,再也没有我了吗?”
  
  天心无语,只有泪一颗一颗滚落,元邈怎么擦也擦不净:“那我怎么办?已经给了你的心怎么才能收回来?”

  “我会还你,我一定会还给你!”很快了,等我回到那边,等我在这边死了,你会慢慢忘记我,你是皇帝,有多少女子愿为你付出一生,你会和以往的皇帝一样,坐拥后宫,儿女成群!绝对没有讽刺挖苦的意思,天心是真的这样为他祝福着。
  
  “还我?傻瓜!”元邈苦笑一声:“给了你便是你的,你走它跟着走,你死它便跟着死了,如何还我?”无限悲苦涌入眼中,在泪水涌出的刹那,元邈抽身退开,转过身去,不肯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这是他仅有的一点尊严了。
  
  身后传来她的饮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住口,我不要听!”一声怒吼,元邈周身的内劲外展,桌子板凳如被狂风卷起,除了天心,室内一片狼藉,元邈展开轻功远远逃离,再留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忍得住不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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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日 二月 20, 2011 11:55 pm

第一百章

  元邈负气而走,结果是大元已然徒有其表的后宫灰飞烟灭。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遣散了后宫,主子少了,自然也需要太多的奴才,宫女太监也放出去一大批,诺大的后宫只剩下宋贵妃一位主子,当然不是因为她受宠,而是因为她已无亲无故,虽是元邈名义上的妃子,实则元邈把她当做义妹,照顾她已是元邈不可推卸的责任,更是他对义父和义兄的承诺。大臣们尤其是一些老臣本意是要劝阻的,但一则元邈动作太快,二则他们也意识到这位君主平时虚怀纳谏,但认定的事却是绝对铁腕,不容旁人掣肘。
  
  这么一来,皇帝的女人就只剩下皇后和宋贵妃,怪的是就连这硕果仅存的两位皇帝也不临幸了,夜夜宿在御书房。宋怜儿敏锐的觉察到定是帝后之间出现了问题,这是自己的好机会,但元邈遣散后宫的举动吓到了她,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犯了他的忌讳也被赶出去就得不偿失了,她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再定行止。可还没等她看出端倪,皇帝身边的人熬不住了。
  
  原先元邈的两个近卫古风和岳雷,如今古风跟着天心,岳雷依然跟着元邈,这哥俩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时时都在一处,但都在皇宫,跟在帝后身边,总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看着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妇闹别扭,连累他们哥俩也不能常聚,心里着急。暗中一合计,这事儿还是得求皇后啊!他们有经验,皇后娘娘心软,断舍不得皇上吃苦的。于是某天晚上,哥俩跪在皇后娘娘面前,声泪俱下。
  
  “娘娘,您可不能由着皇上这么糟践自己啊!皇上一人身系天下万民,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果然座上的皇后手一抖,几乎摔了杯子:“皇上怎么了?病了吗?”

  她知道自己此番伤他太重,以致于他赌气遣散后宫时不敢说半句违逆的话,只得悄悄让秦风资助了内务府不少银两,好好补偿、妥善安置遣出去的宫人。话说回来,如果元邈死心眼的认准了此生唯一,这些困在深宫守寡的女人们又是何其悲惨,何其无辜?!后来元邈不回寝宫,她也不问,身边的人不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嘴,她还真不知道元邈的近况如何。
  
  虽然是存心想让皇后心疼,但想起元邈近日的情形,岳雷还真的心酸起来,眼睛都红了:“皇上这些日子疯了一样的和大臣们议政,好像要把今后十年二十年的事情一口气都办了,每日忙得午膳也不用,奏折批到深夜,拿酒当晚膳、夜宵吃,经常醉倒在御案上就这么睡到天明••••••”
  
  “身边服侍的人呢?怎么这样由着他胡来?”心如针刺,话也不自主的带着颤音。

  “皇上近来脾气很大,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日属下大着胆子想扶王爷到内殿休息,皇上拉着属下喊娘娘的名字,睁眼见是属下,就发了很大的火,几乎砸了御书房。娘娘,您也知道的,皇上自当王爷那会儿就只听娘娘的,如今••••••”岳雷哽咽着说不下去。
  
  古风见娘娘神色大变,赶紧趁热打铁:“今儿正午凌大人来过,说是皇上跟几位重臣议事的时候腹部剧痛,却不肯传太医。凌大人本想请娘娘过去看看,可娘娘正在陪二皇子午睡就没敢惊扰。”
  
  天心怒目看向岳雷:“有病不传太医,这你们也由着他?那些重臣是干什么吃的?凌越那个笨蛋,来找本宫有什么用?本宫会医病吗?”
  
  下面两人齐齐叹息:就因为您是医皇上最好的良药,所以我们才都来求您!

  “后来凌大人趁皇上剧痛难忍,令属下点了皇上昏睡穴,太医这才得以近前诊治。”

  “如何?”天心的急切令两位忠诚的属下略感欣慰:娘娘终究还是关心皇上的!

  “太医说皇上郁结难舒、饮食不调,加上日日空腹饮酒,伤了胃,若不及时调理,只怕心经、肝经都会受损。”岳雷故意说得严重一些:“皇上久经战事,受伤流血也是常事,可属下从未见皇上痛得直不起腰来,浑身都让冷汗湿透了。”说着说着把自己和古风都感动了,一起磕头:“娘娘,求您看在天下万民的福祉,劝劝皇上吧!皇上的龙体关系着大元朝的国运啊!娘娘,求您了!”
  
  “够了!”座上的皇后一拍桌子,不知是气愤还是什么,竟浑身颤抖,缄指骂道:“你们也不用跪我,不用求我,反正错在哀家,大元国运、百姓福祉、皇上龙体都是毁在哀家手上就对了。他这般作践自己,不就是要哀家背上这罪孽?好!哀家遂了他的心,你们出去就说是哀家妖后祸国,哀家不怕受万人唾弃,担千古骂名!”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拂袖而去。
  
  本以为皇后已经动心了,却不料更加惹恼了她,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导致帝后更加不睦,古岳二人跪也不是、走也不是。一直躲在后面的若水溜出来说:“你们放心好了,娘娘怒气越大,说明她心里越痛,对皇上越是舍不得,你们等着瞧吧!”
  
  终究是女子心细,看出天心这通无名火背后的又伤又痛、又恼又怜,回到房中拍桌子打板凳之后,愣愣的落了一会泪,终是起身,亲自下厨熬了暖胃的红糖小米粥。本想叫人送过去,可平时总在身边打转的人这会儿一个也唤不到,心里清楚这些丫头是故意躲出去的,捧着热腾腾的瓷盅又发了呆:我到底在别扭什么?在这世已时日无多了,一定要这样弄得两败俱伤吗?一定要这样伤害深爱着自己的人吗?再说自己不爱他吗?既然心灵已走失,身子的清白又有何意义?何况这还不是自己的身子!
  
  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个对与错,已经提着食盒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了,罢了,不再坚持什么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让所剩无几的日子过得快乐一点吧,这是我欠他的,如果是错,如果是孽,如果是罚,我都勇敢承受,这就是多活一世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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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12:04 am

第一百零一章

  早就在翘首盼望的岳雷把脖子都望成长颈鹿了,终于看见皇后独自一人渐行渐近,不禁大喜过望,赶紧遣退内外所有人,让天心一个通传服侍的人都见不着,只得自己直入大殿。看着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岳雷和一直偷偷跟着天心的古风击掌相贺。
  
  大殿之内非常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册的沙沙声,却弥漫着浓厚的酒香。除了正中的御案周围有灯火外,四周一片阴暗,使得从黑暗中走来的天心可以更加清楚的凝视正在伏案奋笔疾书的皇帝。
  
  他已然褪去龙袍,穿着青色便服,面色有些苍白。批完手中一册,疲累的往后靠了靠,轻揉自己眉心,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许是喝得急了,连连呛咳,赌气似的把批完的折子往边上一扔,重又拿起一本细看。
  
  默默看着他的人心如刀割,眼见他一手执笔一手按在胃上忍痛,再也忍耐不住,轻轻移步上前。元邈停笔思索,习惯性的去摸酒壶,却被一双青葱玉手按住,酒壶被没收了,耳边有人轻叹:“胃痛怎能饮酒?”
  
  元邈呆住,他没有回头,也没动,生怕惊醒了这美梦。那人又说:“真是昏君!批折子的时候还滥饮,你确信没有批错?”
  
  “哼,”本不想理她,但被她这般调侃,不反击实在不是他的个性:“朕倒想喝醉,可惜酒量太好,越饮越是清醒,越饮心里越痛!”
  
  “你是皇帝,谁让你心痛你就把谁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好了,何苦这般折磨自己,明知道有人比你更心痛,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反手把这强词夺理、恶人先告状的家伙捞过来,压在自己膝上:“谁更心痛?你吗?我以为你是没有心的,你也会痛?”
  
  天心泫然欲泣,拉住元邈一只手压在自己心口:“在这里,有一颗黑心、坏心,你把它挖出来看,它裂成两半了,又怎会不痛?痛不欲生啊!”
  
  压在心口的手掌霍地一收,把她上半身拎了起来,两人面贴着面,元邈邪魅的说:“裂成两半?放心,我会把它缝起来,再整个吞下去,你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包括你自己!”说完恶狠狠吻了上去,没有甜蜜只有掠夺。
  
  一股酒气直冲口鼻,天心本能的推拒,却更激起元邈的怒气,一手扣住她的上身让她不能稍动,一手伸进她的罗裙粗暴揉搓,天心猝不及防下想张口惊呼,却被趁虚而入,一根强势的灵舌撬开她的牙关,肆无忌惮的啃咬吮吸,因为太过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使她无法换气,在她憋得满脸通红几乎窒息、手足失去了挣扎的力道时,这一轮惩罚才停止。
  
  死抓着他衣襟的双手痉挛着,身前的人儿狼狈的喘息着,元邈有一丝报复的快意,可惜那人喘过气来说得第一句话就不中听:“你要我的命,拿根绳子来勒死我就成,不用这么着••••••”
  
  看来惩罚得还不够,元邈也想通了,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就是要来硬的才降得住她!索性由着性子来:“哼,朕就你一个老婆,勒死了还得再娶,太麻烦!绳子是要用的,不过是把你绑在朕的床上,休想逃离朕的身边。”
  
  说干就干,托着她就要起身,却被天心一拦:“等一下。”

  艰难的在他的压制下移动身子,拉过一直冷落在一旁的食盒,取出温热的小米粥,用金匙舀了递到他嘴边:“皇上先吃点东西再罚臣妾也不迟。”
  
  元邈还赌着气不张嘴,故意不理会眼前人明显的讨好、认错、求饶的意味,可那金匙固执的停在嘴边,僵持了一会,只得认命的张嘴吞了,这么一个喂一个吞,很快一盅小米粥下了肚,元邈顿时觉得空虚的胃中暖洋洋的,还嘴硬:“你别以为这等小恩小惠就能让朕轻饶了你!”抱起她她进了内殿。
  
  天心当然知道这碗粥更增强了元邈欺负她的体力,可她预想到了开头,没有料到结尾。元邈竟真的用丝带把她绑在床上,变换着花样、不容她有片刻休息,狠狠的要,狠狠的索取,好像要把这一年的禁欲、委屈、伤心、苦楚通通报复回来,实在天心哀求得很了,他也会温柔对待,给她细密的亲吻,但其他的惩罚却不肯稍停。
  
  自元邈登基以来,这是第一次君王不早朝。不是元邈的本意,是岳雷和太监总管擅自做的主,因为是临时通知,大臣们都已经到了,林峰要入内请安,凌越瞄瞄内侍为难的表情,拉住了林峰:“我说左相大人,这些日子还没被皇上折腾够啊?难得休息一日,就让大家放松放松吧!”又对殿上群臣挥手:“都散了吧,别等皇上来了,想跑都跑不了。”
  
  大臣们这些天也实在被元邈压迫得很了,一听这话都做了鸟兽散。凌越悄悄问内侍:“皇上这会儿在哪呢?”

  “御书房。”

  “一个人?”

  “还有皇后娘娘。”

  “阿弥陀佛!”凌越抚额庆幸:“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帝后相拥一直睡到午后,还是天心先醒来,不是因为她体力更好,而是她被元邈箍在怀里,睡得很不舒畅,加之手臂不得自由酸疼难忍,把她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看到天色大亮,这才一惊,在元邈怀中挣扎:“快醒醒,你看什么时辰了,别误了上朝。”
  
  几经挣扎都没能挣脱他的束缚,羞愤之下,抬腿就踢,却踢疼了自己的的腿,漏出一缕略带痛楚的呻吟。那始作俑者也已醒来,控诉道:“你谋杀亲夫啊?”在听了她那声呻吟后又道:“皇后,不要引诱我!”
  
  “引诱你个头啊!”皇后终于抓狂了:“你看看天色,昏君!”

  昏君两个字刺激了元邈,他终于抬头看了看外面,又颓然倒下:“反正已经误了,再睡一会儿!”转身再次搂住她,在她胸前拱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无语问苍天!两人都没穿衣服,这么紧贴着,能有什么好事?天心咬咬牙,哀求道:“你,你先放开我,我的胳膊好痛!”
  
  “嗯?胳膊痛?”元邈睡眼惺忪的抬头,这才发现她竟然被自己双手缚在床头缚了一你夜,赶紧给她解开,为她按摩僵直的双肩关节,口中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天心被自己的心魔所困,这些天又何尝过得舒心?这会儿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软语安慰,索性耍起了小性子:“你报复我,欺负我,你就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我不后悔!”慢慢将她得到舒缓的双臂放下,元邈发狠道:“你再敢那么对我,我就真的把你日夜绑在床上,让你侍寝!”

  原来他还在记恨自己让后宫侍寝的事,天心既无奈又感念他一片真情,手指抚着他的眉眼轻叹:“元邈,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配!我是个••••••”

  口被封上:“天心,说这种话是要被惩罚的!”说到做到,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就欲逞凶,反正今儿除了这件事他不打算再干别的了。
  
  身下的人却极不配合的呼痛,也对,被他折腾了一夜,又绑了一夜,哪里还经得住?这是御书房,不像寝宫那边有舒适的浴池,元邈唤人搬进一个巨大的浴桶,两人一起浸泡在热水中,又替她按摩肩颈后腰,总算浑身的不适一点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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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12:07 am

第一百零二章

  二皇子抓周,宫里照例大办了一回,结果日昇不知怎的过了病气,连着一个多月都病着,别说天心了,连元邈都忧心忡忡。当初说这孩子不知能否存活,原是吓天心的,却不知他真的要受这许多苦楚,心里甚是焦急难过。已经是神医在日夜守护了,药材也是应有尽有,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甚至有人建议把二皇子舍给庙里,说不定佛光普照,反而好养活,元邈束手无策之下原想答应,被皇后臭骂一顿封建迷信,外加赶出卧房数日,只得作罢。子冲思来想去,这先天的毛病说不得要另辟蹊径,世人只知他的师父玄机子世外高人,年轻时也是当代大侠,更兼神医圣手,却不知一代魔头鬼谷子其实是他师叔,早年与他师父有段恩怨情仇,直到几年前才解开心结,寻到师父隐居之所,赖着不走。鬼谷子既称魔头,除了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之外,使毒用毒的本事天下无双,子冲寻思着能不能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但鬼谷子性格怪癖,除了师父外谁的面子也不给,自己行走江湖时还曾吃过他的大亏,看来只能把日昇带去仙岛,求师父开恩,有玄机、鬼谷联手,定能为他重塑根骨。
  
  征询帝后的意见,天心纵然万般不舍,但这是唯一让日昇拜托病痛的机会,又怎能不尝试?天心要求同行,但子冲说未得师父允许,实不敢带外人上岛,因日昇是孩子才破例,天性也知道世外之人不愿被打扰,万一生气了不肯施救就糟了,只得作罢。月朗却不依,自己是子冲的记名弟子,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拜见师祖,求师祖正式收在门下,子冲拗不过,带着一大一小两位皇子上了路。这一去成就了未来震古烁今的功夫皇帝元月朗,成就了未来医毒双修、狡邪狠辣的妃天阁主元日昇。
  
  两个孩子一走,天心觉得空落落的,本打算等日昇身子大好了就找个机会意外死亡,再穿回老家去,可现在这孩子生死未卜、前程未知,叫她这个当娘的怎能放心撒手而去?还没容她胡思乱想几天,好事坏事就接踵而至,以致于后来她自己都叹息,人家当个皇后整天养尊处优,最忙也就是忙个后宫争斗,现如今她的后宫清清静静,她这位皇后却忙得七荤八素,是天生的劳碌命吗?她当然不知道有些是不可避免,有些却是元邈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绊住她,让她根本无暇转别的心思。
  
  先是东北的脱不花部落老首领过世,新任首领是他的女儿脱不花儿,按照惯例要向朝廷递表,可这新首领的表章煞是奇怪,于是林峰在朝上提出来请皇上定夺。
  
  这脱不花儿表中提到现任庸门关元帅飞鹰欠她一笔债,如若不还,她就不再归顺朝廷,要率部反叛云云。群臣愕然,这是什么事啊?东北各部唯脱不花部落马首是瞻,这新任首领如此桀骜不顺,日后东北还能安稳吗?飞鹰将军是皇上的心腹,怎会惹上这等事,不知皇上会如何发落?只见座上至尊似笑非笑的下令:“凌越,兵部代朕拟旨,免去飞鹰庸门关一切职务,把飞将军绑了送给脱不花首领,任她处置。”

  众所周知,飞鹰将军与皇上名为主仆,实则情同手足,皇上竟为了一个部落首领对他弃如敝履,众臣不免惴惴,那右相凌越不仅不求请还乐不颠颠的大声应道:“遵旨。”
  
  皇上又对林峰说:“左相,你也拟一道旨意,任命飞鹰为东北六郡兵政总指挥使,统领地方政务和军务。”又摸摸下巴寻思:“这道旨意留中一个月再发,应该够飞鹰那小子还债了吧?”
  
  这演的是哪一出啊?皇上并不是真的要处置飞鹰,而是把他调离边关,委以地方要职,俨然就是一方诸侯啊!大臣们云山雾绕,下面有知道底细的武将就憋不住笑出声来,于是有关飞鹰将军的一段风流韵事就在大殿流传开来,好好的早朝弄得跟茶话会似的。
  
  天心知道后对花儿大为赞赏,对飞鹰那个榆木疙瘩就得主动出击,但这二人成亲元邈夫妇作为帝后、作为兄嫂总要有所表示,天心觉得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把飞鹰“嫁”出去,得帮他把花儿风风光光的娶过来,不然花儿那丫头以后还不骑到飞鹰脖子上去?于是元邈下令让飞鹰和花儿回京完婚。
  
  这一闹事情就大了,前前后后办了半年,先是花儿进京,人家是部落首领,既是奉旨完婚,也是首次觐见陛下,一路浩浩荡荡,带着数不尽的山珍异兽,路上就走了一个多月。进京时随行人等都穿着民族服饰,载歌载舞而来,久居京师的人哪里见过这等风情,那一天万人空巷,夹道欢迎。飞鹰一身戎装,英姿勃勃,花儿是山野女子,不拘礼节,与他并骥而行,飒爽之气毫不逊色。帝后亲出宫门迎接,真是殊荣无限。
  
  回京后飞鹰忙着应酬同僚好友,花儿与星晞一见如故,一大一小闹得皇宫鸡飞狗跳。后宫空了很多殿阁,天心选了舞梦轩给他们做新房,大婚的隆重不逊于皇族。元邈虽有亲兄弟九人,但都是自幼就生死离散,独留下老八元罡,还是个那么不省心的,其实飞鹰才算得上是他真正的兄弟,生死与共、祸福相依。如今看他得到幸福,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与他分享,天心知他心意,处处办得妥当得体,让飞鹰和花儿感恩不尽。
  
  等到新婚夫妇带着帝后赠与的装了几十辆马车的礼物离京赴任时,已是半年之后了。还没等喘息过来,西南爆发地震,死伤惨重。那时候不懂科学,地震往往被解读为是上天的惩罚,于是就有当今帝后离经叛道引发上天震怒的传言出来,藩王蠢蠢欲动,想借机发难。
  
  元邈听取了天心的意见,公道自在人心,只有全心全意救助百姓,那些阴谋、流言终究会在阳光下烟消云散。留下两位相国大人监国,林峰在后方保障后勤,凌越频频调动大军,故布疑阵,威慑藩王,而帝后亲自赶赴灾区,大元最尊贵的夫妇舍弃车驾仪仗,追风逐日一黑一白,风里来雨里去,足迹遍布灾区最偏远的村庄,常常是满身泥泞,两肩风霜。于是百官臣服,万民振奋,什么离经叛道、上天震怒都见鬼去吧!这才是百姓心中最英明的君主、最完美的皇后,这样的人才配君临天下!
  
  经此一事,孝武帝、孝武皇后的仁德之名天下传扬,大元政局步入正轨,前朝遗留下来的问题逐步解决,民生得以改善,盛世之象已隐约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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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12:10 am

第一百零三章

  秦风得元邈授意,说妃天“集团”的生意越来越大,几乎无所不包,局面有驾驭不了之势,恳请皇后娘娘出山。大海航行靠舵手嘛!现在这条船几乎成航空母舰了,非得皇后来掌舵不可。天心自从陪同元邈西南救灾,虽然辛苦,但爱死了自由驰骋的感觉,再整日闷在宫里实在难受,征得元邈同意(他当然同意,就是他出的主意,为的就是让她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才会越发的舍不得离去!)就上班了。
  
  皇后娘娘上班可不同旁人。大臣们上朝是按品论级有规定的仪仗,入南宫门进大殿议事,而皇后每天可怜巴巴的轻装简从,一乘小轿从皇宫一个不显眼的角门溜出去,申时再溜回来,除了几个贴身的人没人知道皇后娘娘每天在忙些什么。天心不想把她就是妃天阁主的事弄得天下皆知,毕竟皇后成了大老板会给市场造成很多不必要的猜忌和不公正,也省得元邈被御史们唠叨。
  
  而星晞呆在宫里无聊,假扮成天心的侍女天天跟着溜出去,天心原想这样也好,教她一些经济营生方面的知识,将来这妃天阁就交给她。谁知这丫头开头新鲜了几天,过后就厌烦了,哪里坐得住,总是偷偷溜出去疯玩。天心有感于现代孩子课业过重,那边的星晞哪能像这位星晞公主一样,无忧无虑,便由得她去,只叫得力的人跟着,护卫她的安全即可,反正她是大元唯一的公主,天之骄女,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未来、前途需要担忧。却不曾想这么位文不成武不就的刁蛮公主也会惹出一段恩怨情仇。
  
  帝后各忙各的,晚上一家团聚,共进晚餐,说说当日各自的活动和见闻,这日子过得和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却是有史以来最温馨的帝王之家,宫里的老人儿经历过两位先帝时代宫廷的腥风血雨,眼看着皇室子孙的悲惨结局,都对孝武帝的独宠一人有了新的认识。
  
  期间元邈和天心曾想为宋怜儿打算,毕竟已是二十好几的人,在那时就是老姑娘了,难道真的让她老死宫中,孤独终生?也借各种机会引见了一些青年才俊,可怜儿认准了死理,一条道走到黑,说生死都只做元邈的妃,你可以不宠幸我,可以不爱我,但不能休弃我,再把我配给别人。元邈二人无法,只能由她去,反正养在深宫,物质上总是尽量满足,以致于宋贵妃生活的奢华程度远超帝后,也算宫中一大奇事。近年来宋怜儿好像也歇了心,不再想方设法图谋算计,于是也常参加帝后的家宴,元邈还是把她当妹妹,她也不再反应那么强烈,总之大家心照不宣,她就是月朗和星晞的姨娘这样的存在。
  
  光阴荏苒,忽忽十年过去了。中间胡太医病危,子冲带着月朗回京为老父送终,而日昇被鬼谷子扣住了。原来在仙岛数年,日昇的身体除了不能习武之外已无大碍,但他刁钻顽皮的性子很合鬼谷子的心意,一老一少整天忙着斗法算计。子冲接到传书立即起程,本想带日昇回京拜见爹娘,但那二人正在打赌,赌约未完鬼谷子不肯放他走,甚至带着日昇藏了起来。偌大的岛屿,鬼谷子存心想藏谁找得到?无奈之下子冲只带着月朗回京。
  
  彼时月朗已是十五岁的翩
翩少年,在京半年,随父入朝听政,屡屡有真知灼见,元邈让他独立办了几件事都办得妥帖圆满。尤其是兰陵王屯兵自重,屡有反意,元邈虽有意削藩,但生怕刺激
了兰陵王反而酿成兵祸,殃及百姓,始终投鼠忌器。适逢太子返京,兰陵王之孙元书伦曾与太子同在太学,颇有交往,邀请太子前往兰陵一叙。
  
  此举在朝中引起争议,不去坠了朝廷威仪,堂堂太子连自己的国土一隅都不敢去,日后如何面对群臣?去吧,兰陵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剩一层窗户纸了,太子此时前去,不是羊入虎口吗?若太子被挟为人质可如何是好?
  
  意见分为两派,一派说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彰显帝威这也是太子的职责;一派说太子是社稷根本,岂能以身涉险;最后闹到皇帝处,请皇帝定夺。岂料皇上说:“太子两日前单人独骑已经启程前往兰陵。”
  
  林峰急了,也不顾这是在御前就发了火:“如此大事怎能不经廷议就擅自行动?”

  “太子说他只是去访友,无关国事。”元邈嘴上说得轻飘飘的,其实心有隐忧。虽然他也知道月朗的武功就算遇到什么也足以脱身,连他如今在月朗剑下也只能走五十招,但皇权的争夺向来是残酷的,无所不用其极,月朗毕竟经验尚浅,第一次独自远行就背负着如此重任,作为父亲他怎能不担心?
  
  谁知太子去了三个月,与兰陵王的二孙子元书伦一起返京,兄友弟恭。随后兰陵王上表说自己年迈要颐养天年,请求把王位传给长孙,同时除留下少量军队维持治安外,5万精锐已由太子收编,随时听凭太子的调遣。
  
  如此结果令朝臣瞠目结舌,而太子在返京的当天就禀明父皇,这5万人马统一归于兵部,进退得宜,不落人口实。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当然这其间的艰难险阻、生死一线他却从不与外人道。朝中老臣涕泪横流,纷纷去皇陵祭奠,感谢列祖列宗,元氏后继有人了。
  
  这么能干的太子元邈也打算留他在朝中,逐步接手政务,但月朗跪地请求,说身为皇族少有接触百姓,这几年跟着师傅也是与世隔绝,不知民间疾苦,父皇少时也曾驰骋疆场,深知百姓疾苦,才会仁爱治国,儿子求父皇恩准到民间游历几年,增长见闻。元邈为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焉有不准之理。月朗和书伦结伴而行,误打误撞的居然在江湖上闯出个玉面双侠的名堂。
  
  天心是舍不得的,才回来半年又要走,但她更明白雏鹰展翅的道理,要想他飞的更高更远就必须放手,只是她特的挑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婢女蓝儿跟着,她当然知道以月朗的武功根本不需人保护,但他们都是皇族子孙,平时再怎么低调也是仆役成群,如今远走江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料理起居的女孩怎么行?至于武功只为了能在危急时自保,免得主子还得反过来保护她不是。谁曾想这区区一名婢女最后竟成了太子妃,甚至登上后位。
  
  子冲被天心缠着把日昇几年来的点点滴滴说与她听,直说了几个月,恨不得连二皇子每次尿床的具体情形都说了,天心还不满足。没有参与这个孩子的成长对她来说是件抓心挠肝的事,虽然从日昇认字开始,她就频繁给他写信,但靠着鸽子每次能传几个字?那臭小子却很少回信,反倒是子冲和月朗常常写信通报他的状况。
  
  听说这孩子最终还是不能练武,天心又是一阵难过。守着那么个武学宝库却不能练武想必是件痛苦的事,但子冲和月朗对她的这种难过都嗤之以鼻:“那家伙虽然不能练武,却是个连我们也不敢惹的人呢!”
  
  原来日昇不能练武,所以全部时间都用来学习奇门八卦、兵法医术,那鬼谷子一生没有收徒,却在发现日昇的聪颖后硬生生把他抢过去,逼着他学毒术。月朗原本不肯让弟弟沾染那些毒物,为此和鬼谷子理论,被修理得七零八落的,最后还是子冲说医毒不分家,只要心存善念,就算修习毒术也无妨,反而对医术大有进益,月朗这才作罢。

  日昇自从接触了毒术之后竟被其中奥妙迷住了,整日和鬼谷子混在一起。他自幼离开父母失了管教,玄机子生性淡泊,除了教习学问,其他从不加以约束;而那鬼谷子本就是个魔头,什么正义道德伦理在他那儿都是狗屁,正对了小孩任性胡为的本性,弄得日昇越长越像个小魔头。子冲本是要管的,但他个性温和,又念在这是天心九死一生换来的孩子,总不忍呵责,何况还有个鬼谷子师叔在后面怂恿撺掇,基本起不了管教的作用。
  
  倒是月朗,可以说日昇是他带大的,岛上虽有仆人,但他总觉得父母不在身边,长兄为父,这个父母珍爱的、命运多舛的弟弟应该由自己来照顾。自日昇记事起,他就不断将父皇母后的那些光辉历史一点一滴的灌输给他,日昇几乎每晚都是听着父母的故事入睡,对于爹娘并不陌生。正因为此,哥哥对他来说是如同父母一般的存在,他天不怕地不怕,连鬼谷子他也不怕,常常赏他点毒药吃吃,单单就怕大哥。但自从月朗离岛历练,日昇没了管束,更加变本加厉的胡作非为起来。后来费了天心很多功夫才把他导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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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12:14 am

第一百零四章

  星晞在十六岁上远嫁鞑靼,做了鞑靼的太子妃。起因是妃天阁在鞑靼的生意越做越大,隐隐可控制鞑靼的经济命脉,引起了乐嘉乐平的警惕,多方打压甚至寻衅抓捕了几个掌柜,为防事态扩大,影响两国邦交,天心以妃天阁主的身份暗访鞑靼,星晞也跟着去玩。结果在天心忙于公务之时,星晞以阁主侍女身份偶遇了鞑靼的太子乐嘉光磊,两人暗生情愫。

  当天心在乐嘉乐平面前揭开面纱时,鞑靼国主知道妃天阁是动不了了,加上他对天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两人达成了合作共赢的协议。之后为了国家利益,乐嘉乐平派人到大元为太子求亲,求娶大元公主。元邈和天心原本万万不肯为此牺牲星晞的一生,可星晞知道鞑靼太子的身份,满心欢喜一心要嫁,父皇母后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只好遂了她的心愿。可乐嘉光磊却不知道大元公主就是他的小情人,被父王所迫的政治婚姻令他对新婚妻子毫无好感,而星晞又是个骄傲任性惯了的,两人误会重生,折腾了两年才得圆满。
  
  星晞出嫁之后,天心唯一的心愿就是等日昇归来,能和这个自幼离娘的孩子相聚几年,甚至求子冲代为向玄机子和鬼谷子前辈求情,让他们母子团聚,却在元邈和子冲的联手欺瞒下一直不能如愿。他们怕她心愿一了就会决然而去,唯有以此令她心有牵挂,虽然卑鄙了一点,但他们不敢冒险。眼看十年过去了,在现代可能过去了三个多月,天心有点焦躁起来。
  
  可是还没等她盼回日昇,意想不到的变故却悄然而至。

  星晞两口子收集了不少鞑靼的特产孝敬父皇母后,天心让怜儿一起来玩赏挑选,怜儿看中的礼物中有一匹宝马,隔天就到马场试骑。鞑靼派来侍弄马匹的马夫中有一人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凑到跟前小声问:“您,您是二小姐吗?”
  
  二小姐?多少年没有人这样称呼她了!这还是她在庸门关待字闺中时的称呼:宋家二小姐。怜儿细看此人,眉眼似曾相识:“你是谁?”

  来人扑通一声跪地:“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小的是李满啊,大少爷跟前的李满!”

  “李满?”大哥宋远之跟前的小厮李满?怜儿煞是意外:“你怎会在这里?我大哥呢?当年不是你跟着我大哥一起逃出去的吗?”

  “大少爷?二小姐,难道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是不是我大哥出事了?”宋远之是怜儿以为尚在人世的唯一亲人,虽然不知道他当年逃往何处,但总算是心中一个念想,觉得自己在天地间不是孤身一人。这些年她虽然贵为皇妃,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但宋远之是叛国之罪,她更怕重提此事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始终不敢提起。元邈怕她伤心刻意隐瞒宋远之的死讯,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又如何能得知外面的风云变幻。
  
  看看周围都是宫里的人,李满吓得没敢多言。怜儿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吩咐道:“本宫还要多问问这马儿的习性,你且到本宫怜香殿来回话。”旁人自然不好阻拦。
  
  等回到怜儿住处,屏退了所有人,李满跪地号哭:“二小姐,大少爷已经死了十一年了,死得好惨,尸骨不全呐!”

  “你,你说什么?”怜儿一下子如堕冰窟。
  
  李满就把当初怎么随宋远之逃出关外,怎么遇到乐嘉乐平投到他帐下,怎么为了救元邈和他的王妃背叛鞑靼,惨死在采石场细说了一遍:“••••••听说那天采石场死了很多人,后来大王派兵抄了我们在鞑靼的府邸,小的虽侥幸逃脱,但在鞑靼、大元都没有立足之地了,只得隐姓埋名,四处流浪。这次机缘巧合随马队进了宫,却不想遇到二小姐。”
  
  “你亲眼见我大哥死了?既然我姐夫和那个女人逃脱了,说不定大哥也能逃脱,说不定••••••”怜儿失魂落魄,结结巴巴寻找着万一的可能性。

  “小的虽没亲眼见到,但后来大姑爷,哦不,是当今的圣上打败了鞑靼国主,特命人将死在采石场的大少爷和几十个亲随的遗骸都运回关内厚葬。小的这次在庸门关歇脚时还曾偷溜过去看过,大少爷就葬在老爷墓旁,是皇上和皇后亲自立的碑,怎么二小姐不知道?”
  
  “他们早就知道,却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明知我已经孤苦无依也不肯给我一丝一毫的怜惜,姐夫,皇上,你好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宋怜儿崩溃了,为了哥哥的死讯,为了元邈的无情,她钻进了牛角尖,完全否决这些年元邈夫妇对她的种种关爱和照顾,完全不承认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导致她至今孑然一身,反正元邈不爱她就是对不起她,反正天心不肯把元邈让给她就是罪大恶极。
  
  李满也从怜儿的哭诉中知道了原来二小姐虽贵为皇妃,却是有名无实,如今年届三十还是处子之身,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凄惨之事,他从十岁起就跟在宋远之身边服侍,与宋家三兄妹包括元邈都熟识,也知道宋怜儿自幼就恋着姐夫,自然希望他们二人永结秦晋之好。他是个卑贱的小人物,不懂什么大道理,听宋怜儿咒骂连连,只当是皇后恶毒,生生拆散了元邈和怜儿,要不然他们也算青梅竹马,在庸门关时元邈就对二小姐疼爱纵容,怎会如此苛待她?定是那皇后从中作梗。
  
  “二小姐,小的知道您从小就喜欢皇上,皇上不是也很喜欢你吗?怎么会?”

  “没用的,他被那个贱女人迷了心,这些年本宫求过、怨过、闹过,用尽手段也得不到他的心,这辈子他只把我当妹妹。”她连本宫都不说了,知道自己这个“本宫”是多么可悲、可怜又可叹!
  
  “二小姐,小的有办法让皇上回心转意。”李满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小的前些年躲藏在鞑靼深山里,那里有个野蛮人部落,他们有一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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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12:20 am

第一百零五章

  当晚,元邈回到寝宫,才更衣坐下,就有怜香殿的人来报宋贵妃晕倒了,赶紧喊进来询问详情,说是贵妃娘娘偶然听说了兄长的死讯,哭得死去活来,晕过去了。元邈愣住,这些年一直瞒着怜儿宋远之的事,就是怕她心伤自怜,怎么还是让她知道了?

  天心说:“你去看看吧,这个时候只有你的话她才听得进去。”又关照:“耐心点,毕竟远之大哥为我们而死,就算怜儿怨恨我们也是应该的。等过几天她情绪稳定了,我再去给她赔罪。”
  
  到了怜香殿,宋怜儿已经醒了,看到元邈走到床前一把抓住,大哭:“姐夫,姐夫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大哥没死,大哥没死,对不对?你说啊!”

  元邈见她双眼浮肿,花容惨淡,想起宋远之临终嘱托,心中也是内疚,轻搂着她连声安慰:“怜儿,不要哭坏了身子。你先告诉朕,你怎么知道的?”

  李满跪在角落里,元邈一时没注意到他,这会儿匍匐向前告罪道:“小的罪该万死,大少爷离世多年,小的以为二小姐早就得知,才会说漏了嘴,皇上饶命。”
  
  大少爷、二小姐的称呼让元邈仔细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你是谁?”

  李满微微抬头:“小的李满。”

  “原来是你!你怎会在此?”这个人元邈是认识的,宋远之的小厮,以前总是在他们身边跟进跟出的。

  “小的本是跟着大少爷到了鞑靼,大少爷死后,小的就四处流浪,前日随马队送马进京,不曾想会遇到二小姐,求皇上恕小的不知之罪。”

  这个人让元邈想起很多与宋远之的往事,怎会降罪于他?只说:“罢了,也是天意,怨不得你,总也不能瞒一辈子,你起来吧!”
  
  又转头拍着怜儿后背安抚:“怜儿,朕就是怕你伤心才一直瞒着你,你放心,朕早已下旨免了大哥的叛逆之罪,大哥如今和义父葬在一起,朕每年都会遥祭他们的英灵,相信义父、大哥还有你姐姐都不想你这么难过。”

  “姐夫,”怜儿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他:“大哥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我要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

  “大哥是条好汉,没有给宋家抹黑!”为了在怜儿心中给宋远之留下光辉的形象,元邈隐去了他确实曾叛逃的事实,隐去了他心中的怨恨和对自己的刑囚,只说他为了民族大义去卧底,为了拯救自己和天心炸毁了退路,与敌兵同归于尽,却不知道这番话听在宋怜儿耳里更是雪上加霜。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在掌心的剧痛助她克制着满腔的仇恨:又是那个贱女人!是她害死大哥的!要不是她大哥怎么会死?韦天心,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害死我大哥,夺走我的至爱,你要付出代价,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不容易哄得宋怜儿收了泪,宫人回禀:“娘娘该用膳了。”

  “本宫吃不下,撤了吧。”怜儿说得楚楚可怜。

  “慢着。怜儿,不吃饭怎么行?好歹吃一点,不然身子受不住。”元邈劝道。

  怜儿拿帕子掖掖眼角:“心里堵得慌,不如姐夫陪我吃一点,可好?”

  元邈稍一犹豫,终究不忍在这时候拂了她的意,便应了。
  
  饭前元邈让人回禀皇后,说请皇后自行用膳,自己晚些再回去,宋怜儿听了也不作声。吃饭的当口李满求得皇上的许可,以后就跟在宋怜儿身边,李满心里高兴,帮着添汤布菜,忙前忙后。饭后怜儿又说:“姐夫,你陪着我,等我睡着你再走好吗?”这样的请求谁能拒绝?元邈坐在她床边,岂料怜儿还没睡着,他先“睡着”了。
  
  元邈身边的人左右等不到皇上出来,一问说皇上和贵妃娘娘已经歇下了,一个个都傻了眼。谁不知道皇上自登基以来,从没宠幸过任何一位妃嫔,只有皇后一人,可谁也不敢问啊!岳雷不放心,命宫女寻机进贵妃娘娘寝殿窥看,果见帐中皇上和娘娘安然入睡,岳雷也无话可说,只得派人去回禀皇后。
  
  天心坐在空荡荡的寝宫,面对着桌上早已冷透的饭菜默默无语。身后若云轻声道:“娘娘,若云去把饭菜热热,您好歹吃一口再睡。”她们都知道皇上今晚睡在宋贵妃那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天心的神情,愣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不用,撤了吧!你们都下去歇息!”皇后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但谁都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要说这些年皇上对皇后的宠爱那已是登峰造极了,平常人家还难免有妻有妾,大富之家更是妻妾成群,而堂堂九五之尊后宫只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人还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被宠幸,谁能说皇帝半点不是?即使是天心最贴心的若水若云,也不觉得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对,只能说是皇后命太好,遇到这么一位专情的皇帝,如今难得一次留宿贵妃宫中,难道还能让皇后如泼妇一般去吃醋争宠吗?
  
  若水若云还待劝娘娘想开些,或许是宋贵妃痴缠皇上才脱不了身,天心把脸一沉:“都下去!”她不要听这些,曾经她不是也安排宫妃侍寝吗?她不是也希望元邈能有个伴,这样自己也走得安心?她欠宋远之救命之恩,怜儿得偿所愿也算他们还了宋家的情不是吗?这是古代,讲究的就是夫为妻纲,何况这是帝王之家,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为什么还会心痛?为什么我恨不得冲进去把元邈抢回来?难道我真的是个妒妇吗?皇后在黑暗的大殿中孤独的坐了《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Gdcv夜。
  
  夜半静寂,即便是值夜的宫人也都倚在墙角廊柱上睡着了,宋怜儿幽灵般起身,赤着脚下床端了一盏茶又无声无息的回到床上,层层帐幔中元邈酣然入睡,他今晚喝的汤里被李满下了***,睡得极沉。怜儿抚着他的睡颜,默念:“你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我只想你爱我、怜惜我,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希望都不给我?没关系,过了今晚,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了,我会好好爱你,比韦天心多百倍千倍的爱你!我不要再叫姐夫,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
  
  拔下发簪刺破自己和元邈的手指,将血滴入茶盅,又取出一小包粉末倒进去,茶盏中随即冒出一缕青烟,转眼消散无痕,小心的扶起元邈喂他喝了半盏,剩下半盏自己一饮而尽。想了想又咬着牙忍着疼在自己胳膊上、腿上又掐又挠,弄出很多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然后躺下在元邈耳边喋喋不休、轻声细语,直说到口干舌燥、天将破晓,因为李满告诉她在元邈醒来前她说的所有话都会深深印刻在元邈脑海中,深信不疑,至死不休。
  
  天渐渐亮了,眼看元邈睫毛闪动,即将醒转,宋怜儿把衣服拉拉开让那些伤痕暴露在外,伏在被上饮泣。元邈醒来,看到枕边哭泣的人儿只觉心如刀绞:“怜儿,怎么了?为何哭泣?”

  转眼看到她身上的青紫,更是刺了他的心,哆嗦着手把她扶起来:“皇后又打你了?”
  
  怜儿赶紧把衣服拉好,盖住伤痕,悲戚的说:“皇上就当不知道吧,皇后每次打我都特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下手,皇上若和她理论,还不知皇后又要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这个毒妇!”元邈气得一拳擂向床铺,怜儿一吓小手盖住他的嘴:“皇上小声,这宫里全是她的眼线,万一传到她耳里可怎么好?”

  “难道任由她这么欺辱你?任由她这么拆散我们?”该死的韦天心,仗着韦家的势力,害死我的原配妻子,不仅夺走皇后之位,还百般□与我青梅竹马、真心相爱的怜儿,我怎会忍到今天?怎会让我的怜儿吃了这许多苦?我这个皇帝当得太窝囊了,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听着他的自责,怜儿万般无奈:“皇后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很多朝廷重臣都是她的人,皇上几次想废了她,都未能如愿。皇上再忍忍吧,怜儿不要紧,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怜儿受再多的苦也不要紧!”
  
  这话听得元邈的心都碎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怜儿,朕有办法了!”

  “皇上有什么办法?可千万不要为了怜儿冒险啊!”宋怜儿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狂喜。

  “你只管等朕的好消息,不过还要委屈你一段日子,等朕拔除了她在朝中的钉子,扫除了障碍,一定立你为后!”

  “皇上!”两人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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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12:25 am

第一百零六章

  次日,皇帝直接从怜香殿去上朝,皇后命人把朝服送了过来,各自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寝宫用膳休息,一切如常。寝宫的人都暗自庆幸,昨儿皇上肯定是被宋贵妃缠住了,皇上的心还在皇后这儿,大家只是虚惊一场而已。天心不知该如何面对昨夜,故意避而不谈,元邈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自讨没趣,两人相敬如宾的聊聊家常,早早歇下。
  
  谁知一夜之后,皇后不见了!!!
  
  皇上倒是不急不慌,说是半夜皇后突发疾病,因事出紧急,皇帝亲自送皇后出宫静养,一切人等不得滋扰!这就怪了,皇后病了,不传太医,出宫静养什么?还有哪里比在宫中更安全、更方便、更适合休养的呢?而且皇后离宫,为什么贴身的人一个都不带?出去了谁服侍呢?若水若云多问了几句,早已习惯了她们没大没小的皇帝却勃然大怒,说她们胆敢质疑万岁爷的话,藐视君王,将寝宫所有的宫人全部罚去做低等的洒扫浣衣工作,不得再踏入寝宫半步。
  
  寝宫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换了一批,皇帝身边没个妃子侍奉怎么行?于是过了两日,皇帝便招宋贵妃侍寝,这二人以为终于清除了阻碍他们美好爱情的皇后,从此可以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满心欢喜滚在龙床上,真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可在紧要关头,元邈突然头痛欲裂,生生扼杀了他的欲望,急招太医来诊脉,等太医到了他却又健康如常,毫无异状,太医只得说是皇上操劳国事过于伤神,宜静养数日,节制房事。既然太医这么说了,还是身体重要,两人暂时把欢爱放到一边。
  
  按规矩,妃嫔侍寝是不能在寝宫留宿的,完事后得送回自己的住处,怜儿心有不甘,缠着元邈说:“皇上,您真的把皇后送出宫了?臣妾听说皇后在宫外也有很多势力的,万一被他们找到皇后怎么办?”
  
  “谁也休想找到她!”元邈说得老神在在。

  “不能告诉臣妾吗?臣妾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怜儿很想知道元邈究竟是怎么处置天心,最好惨不忍睹,越惨她就越开心,如果不够惨她不介意再添几把火。

  “爱妃想见到她吗?”元邈扬了扬眉得意的问。
  
  天心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重回这个地方,这个隐藏在寝宫地下、埋葬着她最屈辱经历的暗室,而且还是被自己最信赖的伴侣亲手送进来的。那夜当她醒来,眼前被仇恨烧红了双眼的元邈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他的指控、斥责和恶毒的诅咒是那么莫名其妙,简直是无稽之谈,她几乎怀疑这是元邈吗?是有人易容将皇帝掉包了?有人阴谋篡夺皇位?
  
  被遗弃在这里两天两夜了,除了当夜元邈带下来的一壶水,没有任何食物。在忍受饥饿的同时,最难耐的是精神的折磨,虽然元罡死后这里被秘密清理过,那些恶心的道具都毁去了,这个暗室并非元罡所建,而是大元先祖为防叛乱,为天子准备的最后一道保命屏障,历来只有皇帝知道,故而元邈没有把它封死,只是自那之后再未开启过。如今这四面墙壁、地板、身下的这张大床和壁上每一颗夜明珠都是她屈辱的见证,提醒着她在这里遭遇过的种种不堪。更何况她只穿着那晚入睡的亵衣,被细长的铁链锁着四肢,只能在这张床的范围内移动,虽然元邈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但当初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再次分分秒秒啃噬着她的身心和灵魂。
  
  当元邈和宋怜儿一起出现在暗室时,天心才确信这个人真的是元邈,而不是其他人易容的,也明白元邈的异常定是被怜儿动了什么手脚,她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被她得手了,却不知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那么心智坚强的人都迷失了本性。
  
  其实宋怜儿一路行来颇为惴惴,这样深入地下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但当她见到天心的模样时,先是吃惊,回过神后直如饮了琼浆玉露般通体舒畅,痛快淋漓。

  “哎呀,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要不是元邈就在身边,她好歹要维持着贤淑温顺的形象,她真想仰天大笑。
  
  天心无力的撑起饿了两天的身子,虚弱的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皇后问得好生奇怪,难道你以为皇上会一直任你胡作非为吗?皇上是当世明主,之前只是韬光养晦,如今时机成熟,自然要除去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后。”怜儿怎会在元邈面前露出半点马脚。
  
  知道宋怜儿必定是处心积虑谋划此事,天心担忧的看向进来后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皇帝:“元邈••••••”

  才一开口,就被元邈一巴掌扇倒在枕头上:“贱人,居然直呼朕的名讳,可见平日是何等猖狂!”

  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天心维持着脸朝里的姿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哭的,那不是他的真心话,不是她的元邈,可泪还是不受控制的从紧闭的双眼涌出,她不想让他们看见。
  
  看着这个单薄的背影,元邈突然脑中又是一阵抽痛,不想再多呆下去,说:“爱妃,我们上去吧,这个贱人,朕再也不想见到她!”

  “臣妾遵旨。”怜儿从身后拎出一个食盒,笑吟吟说道:“皇上还是心存仁厚,不肯就这么饿死皇后娘娘,这就请皇后用膳吧!”目测了一下铁链的长度,恶意的把食盒放在铁链所及范围的远端。

  听见他们要走,天心颤巍巍的恳求:“皇上,臣妾只有一事求皇上恩典,换个地方囚禁臣妾吧,臣妾不想留在这里。”这已是她的极限了,就算抛却自尊,就算是哀求,就算被扔进什么死牢地狱,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哼,想出去给你的党羽通风报信?别妄想了,贱人,等朕查清你在朝中的心腹,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今生别想再踏出此地。”元邈大袖一卷,带着宋怜儿愤然离去。
  
  暗室又恢复了一片死寂,自他们走后,天心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就这样吧!死了就是了!本来也是要借死回去的,这下不是正好吗?睡吧,就这么永远的睡过去吧!
  
  这样给自己催眠着,怎料却越来越清醒,越躺越没有睡意,天心猛的坐了起来,双目灼灼:韦天心,你没有权利这样窝囊的死去!

  这个身体被你占用多年,让你多过了一世人生,享尽尊荣爱宠,你没有权利放任她如此悲惨的死去!

  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元邈怀里,有儿女为她哭泣送行!

  就算要死,也要揭穿宋怜儿的恶行,让元邈摆脱她的控制!

  就算要死,也要让韦天心以大元皇后的身份,得到应有的哀荣,而不是如蝼蚁一般死在阴暗的地穴!

  这是她,来自未来的韦天心欠这世韦天心的,她已经生得卑微,死得不值,不能让她的第二次死亡还是这般不堪,绝对不能!!!
  
  挪动身体,伸长了手臂,却够不着那救命的食盒,铁圈深深的箍进皮肉,还差一点!再使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鲜血起到了润滑的作用,手指得以前进了几分,终于把食盒拉到身前。也真难为了他们,在皇宫居然可以找到这么恶心的食物,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活下去,再难以下咽我也会吞下去。我不相信元邈会心性全失,一定有机会唤醒他,我不会这么丢下你,我不会让宋怜儿这样玩弄你,我一定会救你!
  
  幸而宋怜儿不知道所谓天心的势力到底是什么?到底有多大?能量到底有多深远?没几天,凌越潜入秦风的府邸,汇总他们收集到的情报。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皇后出宫了!但他们暗中搜遍皇宫,也没找到皇后的踪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皇后被藏起来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皇上!但现在皇上是个刺猬,不能有半点违逆,连古风和岳雷提了一句皇后,就被贬到皇陵去了,现在只有寝宫没能潜进去搜索,卧房更是除了皇上和宋贵妃,连只耗子都不让进,否则格杀勿论!难道?
  
  柳儿问凌越,皇上在朝上可有异常?凌越回忆说处理政事倒是一切如常,但他似乎总在审视着每一位大臣,眸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几人商量后决定还是通知两位皇子回京吧,只有他们才能自由出入寝宫,只有他们才能探明皇帝究竟发生了何事。柳儿想得周到说:“不如请胡大侠一并返京,我看只怕需要他的神医圣手解救皇上和皇后。”
  
  凌越反对:“据说二皇子如今的医术比我师兄已不遑多让,有他就足够了吧?!”

  “可如今二皇子和胡大侠在一起,总会知道的,难道胡大侠知道皇后有难,会不回来吗?”柳儿知道胡大侠是皇后的朋友,却不知道他们远非朋友这么简单。但胡子冲的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和他相知多年的师弟凌越,凌越知道师兄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飘然远走,如果真是元邈对皇后做了什么,师兄还会淡然面对吗?只怕到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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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00 am

第一百零七章

  宋怜儿主动请缨,承担了给天心送饭的任务,这成为她每天最快乐的时刻。正如此刻,她提着一小壶清水在天心面前晃悠:“求我啊,求我就给你喝。”

  “你要哀家求你什么?”

  “还敢自称哀家?!告诉你,这个哀家早晚是我的,是我的!还在做你的皇后梦,你这辈子也别想重见天日了,死了这条心吧!”

  “做皇后梦的是你吧?这个梦你已经做了很久了,还不肯清醒吗?”

  “还敢嘴硬?”怜儿作势将壶中饮水倒在地上,那可是天心后面一整天的饮水啊!她决定实际一点,从善如流。
  
  “好吧,要我求你什么?”

  “我发过誓,总有一天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这一天终于让我等到了!你现在就给我跪下,说你是个贱人,不该跟我抢皇上,求我可怜可怜你,给你一口水喝,就这么说!”宋怜儿一想到可以让韦天心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就莫名的兴奋起来,她已经想好了更多的法子折辱她,为了得到救命的饮水,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会任由自己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看着她兴奋得红彤彤的脸颊,天心失声笑了出来,尽管由于身体的虚弱,笑声很低还带着呛咳,但她确实笑了:“宋怜儿,你真是人如其名,好可怜的人!你的快乐需要别人来施舍,我虽然很想成全你,可惜我连元邈都不跪,会跪你?”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敢无视我!宋怜儿怒火中烧,踏前一步,拽起天心的发髻,把一壶水没头没脑的冲着她的脸浇了下去,天心呛了好几口水,咳得撕心裂肺。宋怜儿好整以暇看着她剧烈咳嗽:“怎么样?别怪我没给你水喝哦!”
  
  好不容易平息了呛咳,天心面无表情的说:“多谢贵妃娘娘。”

  “你——”无论怎么羞辱折磨,这个女人都像个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不受力,不气不恼不哭不闹,偶尔回你一句还气你个半死,宋怜儿有时真不知道自己每日来此,到底是羞辱她还是被她羞辱的?为何自己越来越暴躁,被囚禁于此的人却从容淡定?
  
  待宋怜儿气呼呼的走后,天心就着脸上的水滴擦了擦脸,水对她来说很宝贵,但既然已经洒了,就让它派点其他用处吧,平时哪舍得用这宝贵的水洗脸呢?又趁着湿润打理了头发,好在床够大,把自己移到干爽的地方,重新躺好。她要节省体力,没有精神和宋怜儿计较,她那些低劣的手段根本不值得气恼,更别说反击了,她还不够格!
  
  果然过了几天,宋怜儿没心情折腾天心了,因为她自己遇到了更大的问题。元邈和她的欢爱竟一次也没成功过,无论是吃汤药进补,还是换到御书房或是怜香殿行事,最后都因元邈头痛难忍半途而废。怜儿暗暗问李满,是不是那蛊有什么问题?李满也不得而知,那个部落的女人为了得到男人都是这么弄的,男人从此俯首帖耳,没听说会头痛不能房事的!难道这真龙天子与常人不同,药量用少了?但李满也是好奇偷藏了一小包,上次都用完了。
  
  这晚在怜香殿,元邈再次受挫后,气急败坏返回寝宫。男人遇到这种事没有不急的,想来想去自己又没有隐疾,怎会在这事上就废了呢?难道是皇后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以防自己去找别的妃子求欢?这一想,气不打一处来,进到暗室去找天心算账。
  
  “你这贱人,到底对朕做了什么?为何朕一碰怜儿头就疼得象刀砍斧劈一样?”

  天心先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看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试探地问:“皇上是说您不能和宋贵妃同房?”

  “你得意了是吗?”元邈一闪身,锁住了天心的肩胛骨:“你最好给朕老实招了,到底在朕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不然朕绝不轻饶了你。”
  
  他内力一催之下天心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元邈还待用力,却发现掌下的人冷汗淋漓,才惊觉自己气恼之下竟是用了真气,难怪她经受不住,手上就松了。天心伏在床上喘息,身上虽痛,心里却有点甜丝丝:原来他虽被宋怜儿控制,但他的潜意识还是抗拒的,真实的元邈还在,只是被外部的力量压制着,想必元邈的灵魂也在挣扎,也想要冲破樊篱。
  
  勉力抬手抚向元邈的脸颊:“元邈,醒醒吧!你行的,你一定行的!以前那么多生死难关都闯过来了,这次也一定难不倒你。看看我,我是天心啊!你说过我们是彼此今生的唯一,我们那么相爱,快想起来啊!”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贱人,又想迷惑朕!好啊,你要朕今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不能碰别人?朕就成全你!”元邈扑了上来,虎狼一般压住她,又撕又啃,天心拼命挣扎,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她不愿在他不清醒的时候被他□,这和两情相悦是不一样的!可她又怎么挣得过元邈?
  
  就在元邈要强行进入的时候,忽然捂着心口低吼一声,满脸的痛苦,天心再也顾不得自己,撑起来扶住他:“你怎么了?”

  元邈此刻心如刀绞,他咬牙强忍,却在天心扶住他时狂笑不止:“好,好,你真狠!朕碰怜儿会头痛,碰你又会心痛,你的手段真是高明。朕不会让你如愿,就算痛死,朕也要和你一起下地狱。”
  
  再次把她扑倒,一个挺身,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元邈更是吐出一口鲜血,这场欢爱无欢亦无爱,只有无边的痛苦,元邈在痛苦中发泄,天心在痛苦中沉沦,直到一起昏去。
  
  不知过了多久,元邈率先醒来,自己调息一下,和往常一样又恢复了正常。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残破的身体,明明应该是痛恨她的,却在回神之前自动拉过被子帮她盖好,回神之后又对自己的行为甚是不解,就这么把依然昏迷的她丢下,自行离去了。
  
  暗室中不分昼夜,天心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后只有疯狂情事过后***的气味和狼狈不堪的自己,强撑着喝了点水,吃了几口发霉的馒头,把破烂的衣服整理一番,勉强可以蔽体。她没有多少伤心,反而在这番凌虐中体会到一丝值得安慰的地方,假以时日,或许真能把那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元邈唤醒。
  
  当宋怜儿下来送饭看到天心这般光景,不觉惊呆了,她当然知道天心遭遇了什么?可为什么元邈在情蛊之下不能和自己欢好,反而来□本应痛恨的天心呢?

  “你,你勾引他?”明知不可能,还是不甘心的问了。

  “呵呵,我这个样子怎么勾引他?难道你不曾勾引他,结果如何?”天心看着床顶冷笑道。

  “我?”此话说到了她的痛处,为了得偿所愿,她几乎用尽了手段,甚至把伺候帝王的宫廷秘术都用上了,可元邈总是在剧烈的头痛中偃旗息鼓,为何却能把韦天心弄成这样?虽然韦天心看上去凄惨得很,但宋怜儿宁愿这凄惨的人是自己,也好过现在看得见吃不着的难受。心有不甘,却不肯示弱:“要不是皇上患了头痛之症••••••”
  
  “是吗?”天心依然淡淡的:“他在我身上明明心痛如绞,甚至还吐了血,却宁愿受尽煎熬也要和我共赴云雨,怎么忍不了区区头痛?”
  
  “你说什么?皇上他••••••”她不相信,不可能!怎么会?可李满也说过,被下了情蛊的人如果和其他女人欢爱就会心痛如绞,韦天心不可能知道这一点,难道?

  “宋怜儿,你真是可怜又可悲!就算用了阴毒的手段,控制了他的人也控制不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是如此真实的厌恶你,渴望我,你还不明白吗?你得不到他的,这辈子也得不到!”她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怨恨,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宋怜儿心上。
  
  她徐徐软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

  天心终于转过头看着她:“你放弃吧!何必折磨我们,也折磨你自己,怜儿,退一步海阔天空,放过自己吧!”
  
  放弃?熬到今天你叫我放弃?不,绝不!都是你,只要你消失,皇上一定是我的!韦天心,你去死吧!

  宋怜儿被仇恨烧红了双眼,她一步步走近,跨上床,口中喃喃自语:“去死吧,你去死吧,你是我命里的魔星,去死吧••••••”
  
  她的眼中杀机毕现,天心害怕起来,努力缩向床角,但四肢被缚又能躲到哪里去?宋怜儿拽过她手上的铁链,绕在脖子上,提膝在她后心一顶,天心立刻窒息,耳边宋怜儿的催命魔音越来越远去:死吧!死吧!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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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13 am

第一百零八章

  就在天心以为吾命休矣时,宋怜儿忽然松手,整个人栽倒在一边,空气重又涌入口中,天心贪婪的猛吸,但咽喉剧痛,呛咳不已。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伸手去推倒在一旁的怜儿,她到底怎么了?却中途停了手:有人!
  
  虽然看不见,但直觉告诉她有人进来了:“谁?谁在那?”

  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出现在她面前,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天心仔细打量,只一眼,整个心就提了起来:多漂亮的孩子!略显孱弱的身子让他的俊颜笼罩着一种病态的美,让人忍不住要呵护他,疼爱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待他,而他却是不屑的。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分明闪着探究、疑惑、阴寒的光芒。
  
  两人四目相对,他们彼此是陌生的,却是生来就熟识的,那孩子的眉眼、薄唇分明是元邈的翻版,而精致的脸型、小巧的鼻子、雪白粉嫩的肌肤与天心毫无二致,长大了该是如何的颠倒众生?!
  
  天心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她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手脚并用拼命爬向床边,却被铁链束缚着无法靠得更近,努力伸长手指想触摸那近在咫尺的小脸,几经挣扎才从无边的哽咽中挤出几个字:“昇儿——我的昇儿!”
  
  那孩子不但没有靠近,反而嫌恶的后退了半步:这就是我的母后?大哥说母后象天上的仙女,美丽高贵,温柔善良,可眼前这个女人,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伸到面前的这只手如鬼爪一般,声音也这么嘶哑难听,怎么可能是我元日昇的娘亲?
  
  岂不知他这一退,让天心肝肠寸断!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个样子见到她的儿子,更不想让自小离娘的儿子看到母亲这般凄惨的景象,可是当她受尽苦楚猛然看到日夜盼望的亲子,是多么希望能从他那样获得一点温暖和慰藉。可日昇的疏离让她万念俱灰,甚至觉得这些天的坚持都是何等的荒唐和不值!
  
  就在她恨不得立刻死去的当口,一道寒光闪过,四肢的乌金玄铁链沧琅琅散落,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覆在身上,悬在半空被日昇刻意闪开的手也被一双温暖的手合在掌心,有人带着几分喜悦、几分伤悲、几分心疼的唤道:“母后!”
  
  呆滞的目光从日昇那儿回到眼前人身上,天心痛得麻木的心脏慢慢回复了知觉,她抚向这张褪去了少年青涩、越发俊朗的面孔柔声说:“朗儿,你回来了!”
  
  元月朗热泪盈眶,他将母后的手更加用力的按在自己脸上反复摩挲:“朗儿回来的太晚,让母后受苦了!您放心,再没人能伤害您,朗儿会保护母后,朗儿以后都不离开母后身边!”
  
  矮身将天心抱起:“母后,月朗这就带你离开!”

  多久了?这个孩子还是五六岁的时候自己抱过他,后来稍大些就不肯再让人抱了,最多也就是搂在怀里拍拍,如今都已经能把母后轻松抱起了!月朗已经是二十一岁的成人了,他的胸膛和元邈一样结实安全,靠在他的胸口,多日来心力憔悴的天心长长叹息一声,安逸地陷入沉睡。
  
  经过兀自发愣的日昇,月朗面无表情说了一个字:“走!”日昇知道大哥生气了,可他还生气呢!明明自己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结果母后却和大哥这么亲,他心里就酸溜溜的不舒服,却不想刚才是谁伤了母后的心。
  
  出了寝宫,却发现他们行藏已露,被团团包围了。日昇正好心情不爽,秀眉一皱就要抬手,被月朗喝住:“昇儿住手,不可伤人!”

  跨前一步,让人看清他的面目:“本太子在此,谁敢拦我?”

  众人一看,果然是太子殿下当面,纷纷跪下行礼,月朗正要迈步,只听尖锐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元邈接到消息有人闯入寝宫,急匆匆赶来,却不料是太子,一看月朗见了自己也不行礼,再看看他手里抱着的人,脸就沉了下来:“月朗,把人放下!”

  “父皇,请恕孩儿不能从命。今日我一定要带母后走。”

  看在是自己儿子的份上,元邈耐着性子解释:“皇儿,很多事你不明白,回头父皇慢慢说与你听,你先把这贱人放下。”

  “恕难从命!”月朗听他口出恶言,更加不忿,运起轻功向外掠去。
  
  “大胆,敢忤逆朕。”元邈知道月朗武功早已今非昔比,若任他起步,就再也追不上了,随即一掌向他后心拍去,不欲伤人,只是要留住他。

  谁知一直隐在月朗身后的日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右手一扬,一股粉末朝元邈射去,月朗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昇儿!”却未能阻止他出手。他比谁都清楚日昇出手的后果,就算元邈有千般不对,毕竟是亲生父亲,对生父出手是何等的忤逆不孝?赶紧吸一口气,在空中变换了方向,拦在元邈和日昇之间,他双手还抱着沉睡的天心不得自由,只好聚气吹散了日昇弹出的毒粉,同时运功于背,硬生生受了元邈一掌。
  
  一声闷响,月朗跌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一阵气血翻涌。

  “哥!”日昇惊慌的喊声。

  “朗儿!”元邈担忧的呼唤。

  而月朗紧张的看向怀中的母后,见她依然在熟睡才放下心来。他刚才怕惊醒母后,不敢卸开父皇的掌力,才会受了点内伤,不然以元邈刻意留手的五成掌力还伤不到他。
  
  还没等他直起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命令道:“把她给我!”手上一轻,抱着的人就被夺走,转瞬消失无踪。围着的皇宫侍卫一片混乱,纷纷奔出去追。而元邈却被日昇吸引了目光:“你?你是昇儿!”
  
  日昇看他一眼,不予理睬,却伸手扣住月朗脉门,说:“哥,你受伤了!”

  听说月朗受伤,元邈也很内疚,毕竟他并没有想要伤害儿子,上前一步关切的问:“朗儿,要不要紧?”

  “儿臣无事,请父皇宽心!”
  
  “刚才掳走你母后的是胡子冲吧?”除了他还能有谁在这皇宫大内来去自如。

  “师父并不是要掳走母后,只是母后此刻确实不宜留在宫中,请父皇明鉴。”月朗匆匆归来,并不知那么宠爱母后的父皇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要如此虐待母后,但他们都不及去探究缘由,只想先把天心救出来再说。

  “哼,胡子冲,欺朕太甚!朕不信你还能带着朕的皇后逃到天边去!”元邈转身要去部属全城搜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着两个儿子说:“今日之事父皇暂且饶过你们,先回宫休息吧,等父皇忙完了再来和你们叙话。来人,送两位皇子去歇息,有任何闪失,尔等提头来见。”这就是要把他们软禁起来了。
  
  留下看守他们的侍卫恭敬的请两位皇子回房休息,日昇撇撇嘴:“哥,真要留在这里?”他不明白,凭他们哥俩,谁能留得住?为何大哥总不让他出手,反而任人鱼肉?

  月朗执起他的手,率先向寝宫内原属于自己的殿阁走去,轻声道:“母后被师父救走,必然安全,我们要留在这里,才好查出事情的真相!”
  
  在月朗运功疗伤的这么一会子功夫里,日昇坐立不安,围着月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他收了功,就扑上来巴着哥哥膝盖问:“哥,你说事情真相?不就是父皇不喜欢母后了,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呗!反正母后也救出去了,我们管父皇喜欢谁去?”
  
  月朗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怎么给这个刁钻的弟弟解释父皇母后之间的事呢?

  “昇儿,你还小,不懂!父皇深爱着母后,若是以前的父皇,谁敢那么对待母后他一定会杀了他,把他挫骨扬灰,父皇就算豁出自己的命也会护着母后的。”

  “你也说是以前的父皇了,说不定是他嫌母后老了、丑了,再也不喜欢了呢?”就像我自己,不管多喜欢的玩意儿,过阵子新鲜劲过了,就不要了,就连那些有生命的小动物,不喜欢了就拿他们试毒药、做实验、分尸,什么没干过?
  
  头更痛了!月朗揉揉眉心,继续循循善诱:“两人若是真心相爱,容貌美丑就不重要了!难道你会嫌自己的娘亲丑吗?”

  “可是母后喜欢你,不喜欢我!”日昇闷闷不乐。

  “那你是怎么对待母后的?竟不肯上前扶母后一把,你知道母后会有多伤心吗?”想起这个月朗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小家伙还要强词夺理,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很少为别人考虑,更不用说顾及到他人的感受了,没想到今天害得母亲伤心,大哥生气。

  “正因为你什么也没做才更让人伤心难过!”月朗也不忍太苛责他,但他伤了母后的心,不教训怎么行?

  “别说母后是被迫害至此,就算数十年后,母后真的变成鸡皮鹤发、牙齿掉光,她在我心中也依然是美丽无双的,父皇也定是如此。”

  “那,那怎么办?”日昇被说得快哭了,毕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而已,眼巴巴的看着月朗:“母后还会要我吗?她会不会不要我了?”

  “傻瓜!就算你做了更过分的事,母后也不会怪你的,知道为什么吗?”托起日昇的下巴,看进他的眼底深处:“因为母后爱你,当初为了生你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母后怎么会怪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对母后好,不让人欺负她,父皇也不行!”日昇听说母后不会怪他又高兴起来,赶紧表忠心。

  月朗却高兴不起来:“父皇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昇儿,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迷失人的本性的?”

  这可是日昇的专业,他思量了一下说:“看父皇的样子,只是针对母后,我看他对你还是疼爱的,那一掌明显留了力,没想伤你。”突然想到什么,他一拍脑门:“哥,我们在这里瞎猜有什么用,那个想要杀母后的女人必定知道。”
  
  “你说姨娘?”

  “你还叫她姨娘?她刚才想要杀母后耶,我要是晚到一步,母后就被她勒死了!走,找她去,你可别想我会手下留情哦!”拉起月朗,两人隐匿行藏,那些守卫哪里看得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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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18 am

第一百零九章

  宋怜儿醒来,依然是在暗室的那张床上,床边一大一小两位帅哥正低头俯视着她,她吓得一激灵挺身坐起,大的那个她认识,小的那个虽然不认识,但那眉眼她隐约也能猜出是谁。以前她在月朗面前就没讨到过便宜,可为什么这个小的明明长得粉妆玉琢,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却让她更加心寒?
  
  心虚的讪笑道:“月,月朗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朗淡淡问道:“你对我父皇母后做了什么?”

  “没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奉了皇上旨意来给皇后送饭,我也不知道皇后犯了何错被皇上幽禁,真的不关我的事。”宋怜儿赶紧撇清自己,这会儿元邈不在面前,没人给她撑腰,说实话她很怕这两位皇子对她不客气。
  
  “嗤——”日昇嗤笑一声,懒懒的玩着自己的发梢,五指间竟有流光闪动:“哥,我就说嘛,这种人不用刑是不会招的,你偏要多此一问。”
  
  “用刑?!”宋怜儿大骇,他们真的敢对自己——对他们父皇的妃子用刑?她已经看清了在日昇指间如蜻蜓般飞舞的流光是极薄极锋利的刀片,她吓坏了,转向月朗喊道:“朗儿,我可是你的亲姨娘啊!”

  “姨娘?你刚才要杀的可是小爷的亲娘!”日昇眼中寒光一闪,伸指在她臂上天府穴一点,宋怜儿尖叫一声,随即发现除了臂上略微一痛之外并无异状,不觉诧异的看向日昇:就这样?这算什么用刑?
  
  日昇也不多言,只笑眯眯的看着她,而月朗似有不忍之色,转过脸去,宋怜儿更加害怕,忙撸起袖子检查,这一看瞬间白了脸:她臂弯的血管中很明显有条一寸长的黑线随血而行,慢慢上升,逼近心脏。

  “你,你对我下毒?”

  “这可不是毒!”日昇好心的解释:“这是我之前打入你体内的牛毛针,一旦被我催动就会随血而行,等它游走到你的心里,那才是好玩的时候。不过你放心,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每两个时辰会经过心脏一次,除非你的血液不再流动。”
  
  “这,这••••••”宋怜儿的嘴唇都发紫了。

  “你还是从实招了吧,那种痛楚你受不了的。”月朗好心提醒她,他自己曾经为了日昇的事得罪了师叔祖,被师叔祖用这手段教训过,时隔多年,每每忆起那毁天灭地的疼痛,强悍如他也会心中发颤。

  日昇轻笑一声:“来不及咯!”原来说话的功夫,那针已隐入肩窝,看不见了。
  
  笑眯眯的捂住耳朵躲到月朗身后,才刚躲好,宋怜儿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整个人直挺挺竖起来,又直挺挺倒下去,抱着心口狂乱的翻滚吼叫,她想求饶,可除了发出一声声瘆人的惨叫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始作俑者元日昇从哥哥的胳肢窝里探出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床上扑腾的“脱水鱼虾”,问:“哥,真有这么疼吗?当初我可没听见你叫一声啊?”

  哼,你不知道我那时忍得多辛苦!月朗没好气的回到:“要不你自己试试?”

  “我才不呢!你知道我身子弱,肯定受不住的,哥必定舍不得!”他是有恃无恐的,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尝试比较痛快,自己就免了吧!
  
  “昇儿,太过了!毕竟她是••••••”月朗也没想到日昇会用这么狠毒的招数,心想连他都受不了的刑罚却用来对付一介女流,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可惜他这个宝贝弟弟从不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

  果然日昇撇撇嘴:“谁让她嘴硬啊?现在我也没法子,总得等那针从心脏流出来,不然你想让牛毛针留在她心里?”

  知道日昇说的没错,牛毛针一旦流入心脏,只能等它自行随血流出。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宋怜儿才如同一条死鱼停止了挣扎,月朗一指点在她膻中穴,既封住牛毛针的运行,也逼她回复神智。
  
  “宋贵妃,还请你如实相告,否则两个时辰后这针还会流入心脏,而且日昇还有办法让它加快速度。”月朗相信宋怜儿绝不愿意再尝试一次。

  宋怜儿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只怕自己说的太慢不周全,她现在宁愿被毙了也不想再经历刚才的地狱,还没等她说完,日昇的手就屡屡要抹上她的脖子,都被月朗拦了下来:“先找到解药要紧。”
  
  两人又到怜香殿把李满抓来,逼问解药。谁知李满说此种蛊毒根本没有解药,中蛊之后男女两情相悦,谁还会要解开?一起过日子就是了呗!而且那个部落是他当初流浪时偶然所遇,再让他去找未必能找到。伤脑筋啊,把宋怜儿和李满点了穴扔在暗室,哥俩回到自己的房间苦思对策。
  
  可惜没有药粉残留下来,否则日昇定能从中找出解救之法,从宋怜儿所述元邈的症状中日昇得出结论,父皇的潜意识仍在抗拒着蛊毒,而那蛊毒盘踞在他的心脉,父皇和母后在一起时就会啃噬他的心脉,令他剧痛难当。
  
  “不如我带着李满去寻找那个部落,只要能找到相同的蛊毒,我就不信研制不出解药!”日昇这么提议。

  月朗摇头,喃喃道:“别说希望渺茫,而且我怕来不及了。这次师父不会给父皇这么多时间。”

  “师父?关师父什么事?”日昇不明白。

  “师父会把母后带走的,再也不会还给父皇了。”他跟着胡子冲十年,虽然子冲掩饰得很好,但如果他看不出丝毫端倪,也不配做大元的储君了。

  “你,你是说••••••”日昇的嘴成了O型,不过他向来离经叛道,视礼法如无物,随即释然:“那也好啊,母后跟师傅在一起,也好过在宫里受罪。”

  “可是父皇好可怜!”

  “哥,你有没有搞错?可怜的是母后好吧!”日昇坐在桌上,一双腿荡啊荡的,很不以为然。
  
  “你不懂,母后虽然吃了很多苦,但她肯定知道父皇是身不由己的,不会真的怪父皇,可父皇一旦清醒却会生不如死,他定然不能忍受伤害母后的竟会是他自己。你也听到了,即使被蛊毒控制着,他也不肯碰宋贵妃,我相信父皇被束缚的内心定是痛苦万分,如果可以,他宁愿杀了自己也不会令母后受苦。”月朗对父皇母后的感情知之甚深,才能体会到元邈内心深处的呐喊。
  
  日昇确实不太懂,但听了月朗这番话他似有所悟:“其实还有个办法!”

  月朗猛的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日昇却有些支支吾吾:“蛊毒盘踞在心脉,只要震断父皇的心脉,那毒物就不能再控制父皇了。”

  “震断心脉?那父皇不是••••••”月朗不敢说下去。

  “你不是说父皇宁愿死也不愿被蛊毒控制的嘛?!”日昇顶回去,又心虚的补充道:“只要控制好力道,维系住一丝心脉似断非断,我自有办法为父皇续命。不过,不过父皇会武功全废,以后身体也会比较虚弱,而且,而且••••••”不敢往下说,偷眼去瞟大哥的脸色。
  
  月朗的脸色怎么可能好看,但他必须听完:“而且什么?”

  “而且父皇的寿命也会大减,心脉随时会彻底断绝,那就神仙难救了!”他们二人等于在说着谋杀亲父的事,即便是没什么三纲五常概念的他也不免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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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23 am

第一百一十章

  入夜,日昇已然昏昏欲睡,元邈忽然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他忙了一整天,封锁四门,挨家搜索,却没有胡子冲和天心的踪影。回到寝宫,却发现心爱的宋怜儿和下人一起被封了穴道扔在暗室,救出来后,怜儿当然少不了一番哭诉,两位皇子用怎样恶毒的手段折磨她为皇后出气,求皇上为她做主,解开身上的禁制。
  
  把两个儿子押到外殿,喝令他们跪下给宋贵妃赔罪,宋怜儿一看元日昇扬起了漂亮的眉梢,心中一阵恶寒,赶紧说:“不必了,只要二皇子看在皇上的金面,解了臣妾身上的牛毛针,臣妾就感激不尽了。”她实在是被日昇整怕了,直觉最好不要惹毛他。

  “还不动手?”元邈厉声催促。

  日昇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月朗的眼色,月朗示意他不可因小失大,他才不情不愿的起来,走近宋怜儿,宋怜儿见他靠近,竟吓得一哆嗦,躲到元邈身后。日昇不屑的撇撇嘴:“牛毛针被大哥封在膻中穴,请父皇点中此穴,让针滑入手臂。”

  元邈依言行事,日昇眼睛看天:“卷起右手衣袖。”他才不要叫这个女人,连一声宋贵妃都不想叫。

  衣袖卷起,过了一会儿,果然一条黑线缓缓下行至小臂,乘他们二人注意力都在那移动的黑线上,日昇捏住宋怜儿上臂一捋,指间寒光一闪,在她小臂上划了个小口子,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随着几点血滴激射而出,日昇一甩头,那针便隐入了他的发中,看得宋怜儿直了眼睛。
  
  安抚了宋怜儿,元邈命人将她送回怜香殿休息,她本想叫元邈相陪,但元邈说他还要教训这两个逆子,她才无奈离去。可惜她没看见日昇脸上的表情:之前为了救母后,他射了两枚牛毛针,如今一枚已经取出,另一枚还留在宋怜儿体内,什么时候小爷高兴了就去逗你玩玩,O(∩_∩)O哈哈~!
  
  两人老老实实跪在元邈面前,等着父皇的“教训”,可半天也没等到父皇开口。日昇毕竟小孩心性,沉不住气,抬眼去窥看座上那“传说中的父皇”,正好父皇也正看着他,还抬手招呼:“昇儿,过来!”
  
  日昇走到他跟前,正要再下跪,被一把拉住坐在父皇腿上,元邈仔仔细细把他看了又看,爱不释手。他被蛊毒所惑,对天心恨之入骨,但对自己的亲骨肉还是万分疼爱:“昇儿,身子可大好了?”

  “父皇,孩儿除了不能练武外,其他都无碍了,请父皇宽心。”这小子自幼和鬼谷子斗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机变非常,当然知道此时该如何应对。

  “那就好,父皇看你似乎对暗器颇有心得?”刚才那两手他可都看在眼里了。

  “孩儿不能练武,所以在暗器上下了一点功夫。”他倒不是发扬谦虚的美德,而是不想一下子让父亲摸清他的老底。
  
  元邈爱怜地抚摸他的头发,看向还跪着的长子:“朗儿,你也起来吧,坐!”等月朗告罪入座,他才语重心长的“教导”两个儿子:“父皇知道你们怪父皇囚禁了母后,可你们这几年不在宫中,不知道她做了多少欺上瞒下、独霸后宫的恶事,父皇只是要对她小惩大诫,免得后宫祸国。朗儿你是太子,更不能感情用事,明白吗?”
  
  “父皇,”月朗心知此时和他谈母后的事无异于对牛弹琴,也不想白费功夫,只说:“咱们先不说此事。儿臣在外游历,遇到一件难事,想请父皇指点。”

  “哦?但说无妨!”难得离家多年的儿子要讨教自己,元邈来了兴致。
  
  “儿臣有一江湖朋友,练功走火,误入魔道,每每发作便对心爱的家人痛下毒手,醒来后又痛苦自责、悔不当初,他求孩儿如果他再发作就杀了他,可孩儿下不了手,毕竟那些恶事不是他愿意做的,也罪不至死啊!孩儿该怎么办好呢?怎么做才是真的帮到他?”月朗矛盾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父皇和母后凡事总是为对方着想,如果母后知道,必定是宁愿远走也不让父皇受苦的,但一旦父皇醒来,会不会怪自己没有助他一臂之力?但要他做儿子的亲手震断父亲的心脉,让父亲武功全废、半死不活,别说过不了自己这关,就是母后也不会原谅他!
  
  谁知元邈斩钉截铁的回答:“你这朋友没有担当,还需求你?他应该在自己清醒时就一掌毙了自己,免得连累家人才对。”

  “可是他的家人爱他至深,他若一死,岂不是让家人徒增悲伤?”

  元邈略一沉吟,又道:“那就自废武功!有什么比和挚爱的家人相守一生更重要呢?别说自废武功,就是砍断双手、双脚,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不伤害到他们,怎么都行!”
  
  月朗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右手看,好像手上开了朵花,看得专注凝神,而日昇当然明白月朗这个问题的用意,听父皇回答的干脆,心中也有些难过,往元邈身边靠了靠,轻声唤道:“父皇!”
  
  元邈以为他们不满意自己的答案:“怎么?你那朋友••••••”

  终于研究完了他的右手,月朗走到元邈面前跪下,扶着他的膝盖仰面看着父亲的双眼:“父皇,你真的认为孩儿应该那么做?”

  “当然,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应该帮他完成心愿。”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何变得伤感,但他还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元邈此时左手扶着坐在膝上的小儿子,月朗则拉住他的右手:“父皇,儿臣知道了,儿臣会按您说的做。”

  老天,如果我做错了,就让所有罪责都降临到我身上,让父皇和母后幸福的度过此生吧!月朗决心已定,叫了声:“昇儿!”

  “哎,啊?”日昇惶惑的看向他,看到了大哥眼中的坚定和义无反顾,他点了点头,作势去搂父皇的肩膀。
  
  元邈以为小儿子要和自己亲热一下,不防后心灵台穴被制,顿时动弹不得。大惊之下只见面前的月朗虎目含泪,一掌拍向自己心口,鲜血狂喷而出,日昇迅速跳开,连连出手,几根银针封住了他心口要穴。元邈在自己儿子的前后夹击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缓缓闭合的双眼中全是不信、不甘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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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27 am

第一百一十一章

  醒来时元邈有片刻的失神,不知自己身在何时何处。时间从自己被儿子偷袭一幕幕倒退回去,思维渐渐清晰,越清晰越是恐慌的无以复加,那些对天心的恶毒诽谤、刻薄寡恩、肆意□竟是自己所为?不,不可能!我怎么会那么对待天心?不是我,不是我!
  
  猛的从床上坐起,身体前所未有的虚软无力,竟没能坐起来,又向后倒去,一双手及时撑住了他。转头一看,是双眼红肿的日昇:“昇儿?”

  日昇也不说话,只是把他扶好坐正,元邈想调息自我检视一番,才发现自己内息全无,心脉似断非断,已是将死之象,还能这么坐着,想必是眼前这个医毒双修的儿子所为,遂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扑通一下,向来桀骜不驯的元日昇跪倒在父亲床前哭道:“父皇,是孩儿无能,您的心脉被蛊毒层层包裹,孩儿不知毒物成分,配不出解药,只能用这个笨法子。您别怪大哥,是孩儿出的主意,您要怪就怪孩儿吧!”
  
  看着急切慌乱的小儿子,元邈长叹一声。他已大致猜出前因后果,想必两个儿子为了救他也是左右为难、备受煎熬。这些年坐拥天下、心系万民,在天心的影响下,早收敛了当年征战沙场的暴戾杀意,心态越发的平和豁达,初发觉自己武功全失、命在旦夕难免有些惊慌失措,但冷静下来也就坦然了。
  
  “你大哥呢?”为何醒来一直不见月朗。

  抹了把泪,日昇抽泣着说:“大哥怪自己重伤父皇,已经在外面跪了两天两夜了,昨儿还下了一夜的雨,父皇,您就饶了大哥吧,他也是不得已的,他说如果不这么做,父皇才真的会怪他、恨他!”
  
  “傻孩子,父皇怎么会怪你们?父皇要多谢你们才对!去把你大哥叫进来吧!”元邈替日昇抹干净哭花了的脸。日昇出去后,他把无力的双手举到眼前,这双手曾经威震四夷,如今却连握拳都难,说他完全不在意是假的,他心中有着沉重的悲凉感!可是天心,如果这身武功只是在我迷失心智时害你伤得更重,要它何用?
  
  儿子们进来了,月朗除了外袍,只着内衫,披散着头发,跪了两天两夜水米未进,又淋了一夜雨,虽然有内功护体,不致生病,但也面色苍白、憔悴不堪,其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跪在他面前不敢抬头,只是伏地请罪:“父皇,儿臣大逆不道,请父皇将儿臣赐死。”
  
  “哥——”日昇大惊,他却不知,月朗作为太子,出手重伤父皇,是何等重罪,按律确实当斩!

  元邈却很平静:“朗儿,过来!”月朗向前膝行几步,方便父皇一掌毙了自己,他倒忘了元邈此时就算想毙了他,也是力所不能及了。

  “看着父皇!”月朗终于鼓足勇气看向父皇的眼睛,那里只有宽容、理解,甚至还有感激,唯独没有恨意:“你说的那个故事,父皇的回答是真心的,你能体会到父皇的痛苦和挣扎,干冒天下之大不韪,成全了父皇,父皇很为你骄傲。你是知道的,如果可能,父皇会亲手结果了自己也不会伤你母后分毫,你替父皇做到了,父皇怎会怪你?!”
  
  “父皇——”向来坚强内敛的月朗,终于在得到父亲的原谅后伏在父亲怀里失声痛哭,而日昇听说父皇不怪哥哥,不会责罚哥哥,放下了心头巨石,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他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脱了鞋爬到父亲床上,顽皮地说:“谁说父皇会死?有昇儿在,父皇怎么会死呢?”
  
  这下元邈吃惊不小,自己的心脉只剩一丝未断,正常情况下这就是垂死之状,最后一线生机随时会断绝,所以他已经准备好平静的接受死亡了,怎么会?

  日昇调皮的眨眨眼:“大哥虽然震断了您的心脉,但力道控制得很好,还留有一丝不绝,这样父皇就能摆脱蛊毒的控制。昇儿又渡了根金针进去,稳住这最后一丝未断的心脉,以后只要父皇谨慎些,不动怒,不剧烈活动,可保无事。”

  真是太神奇了!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心里倒也平静,这会儿听说不会死,反而有些气息乱了:“那父皇还能活多久?”

  “这个?”日昇垂下头:“父皇的身体早年就曾受过重创,没了内功护体,这些旧创会慢慢发作,让父皇日渐衰弱,究竟能为父皇续命多久,昇儿也没有把握。”

  “是吗?”原来如此!元邈的气息又趋于平稳。
  
  月朗却能体会到父皇心中的忐忑,试探的问:“父皇,您不担心母后吗?”

  目中光彩一黯,元邈笑得勉强:“胡兄把她带走,必能保她平安,父皇无脸再见她了。”

  “可是母后定然知道父皇是身不由己的,她不会怨恨父皇的。”月朗急道,难道父皇要放弃母后吗?那自己这么做还有何意义?
  
  “父皇知道,可父皇不能原谅自己。更何况父皇如今朝不保夕,与其让她看着难过,不如让她跟着胡兄远走江湖,那是她早已向往的自由,父皇已经困住她太久了。”如果不能给你幸福的将来,我宁愿放手,即便是思念着你远在天边的笑颜,然后在病痛中孤独的死去,只要你快乐就好!
  
  “可是父皇,儿臣觉得母后不这样想,有朝一日母后发现她曾经丢下你一人独自承担这些苦痛,她还会幸福吗?只有留在父皇身边,和父皇分享每一个日日夜夜,哪怕是伤痛和哀愁,共同经历所有的一切,这才是母后的幸福!”月朗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如实的说了出来。
  
  元邈神色阴晴不定,显然在剧烈的思想斗争,过了良久才慢慢平静,心中已有决断,继而嘴角含笑,那笑意竟越来越放大,乃至最后豪气干云的大笑出来:“好,好儿子!不愧是我元邈的儿子,大元的储君。就不知胡兄听了你这番话,会不会后悔收了你做徒弟,哈哈哈哈!”
  
  举起右手,费力的紧握成拳,元邈仰天长叹:“对不住了胡兄!就让元某最后再自私一次,我终究还是不能放手的。”
  
  依胡子冲冲天的怒火,真想带着天心就这么飞到天涯海角去,一刻也不停留。但天心需要治疗,他不知道她究竟伤得如何,不敢冒险远行,也不能去妃天阁或是自己的府邸,那些地方很快会被元邈搜到。他倒不是怕了元邈,但这个时候他不希望天心被打扰,最后还是去了柳儿事先安排好的一处别庄,那里秦风和柳儿已做好一切准备,方便天心静养。
  
  两天过去了,天心一直在沉睡,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疲惫不堪的身心自动陷入了深沉的自我修复当中。柳儿带着侍女帮她沐浴更衣她都没醒,每日用中空的芦苇将汤水药物渡入她口中,她也会自觉吞咽,就是醒不过来。柳儿快要急死了,但子冲诊断过后说她是营养不良、极度疲累,睡足了自然会醒。
  
  却不知子冲每诊治一次,心中的怒火就升高几分。虽然碍于礼法没有亲自给她上药,但刚回来时那件外袍下几乎不能蔽体的破碎衣衫,和衣衫下层层叠叠的青紫已印刻在他心上,如今这人毫无知觉的沉睡,可露在衣服外面的伤痕还是无声的控诉着暴行:
  
  手腕脚腕上一圈紫得发黑的淤痕,而且都磨破了皮,仿佛演示着她四肢被锁、被人压在身下施暴,奋力却徒劳的挣扎中铁圈磨破她的肌肤,鲜血淋漓而下;

  脖颈下的一圈青紫肿胀更是触目惊心,提示着她曾被人铁链锁喉,几乎丧命;

  指尖下那微微跳动、极不规则的脉搏更告诉他这个医者,这副身体遭受了怎样的摧残和虐待!
  
  不可饶恕!这一次我绝不会把你还给元邈,他再也没有资格拥有你!要不是不敢离开天心,他恨不得立刻进宫把元邈毙于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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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终于睡醒了,天心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自从在月朗怀中睡过去后,竟然一个梦也没有,可见睡得多么香甜!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以致身子僵硬酸疼,让她忍不住浅浅呻吟了一声。远远坐在桌旁打坐的人一个闪身就到了床边:“天心,你醒了?!”
  
  视线逐渐清晰,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天心宽慰的笑了:“子冲,你也回来了!”她当时不及细想,既然两个儿子都回来了,他们的师傅又怎会不回来?
  
  扶她坐起来,背后垫了厚厚软软的靠垫,子冲的双手保持着与她肌肤半寸的距离全身游走,内力隔空透入体内,暖融融的,缓解着身体的不适。天心微闭着眼,心中叹息:子冲还是这么君子坦荡,善解人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人敬仰的神医大侠依旧孑然一身,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可她不敢问、不敢提,更不敢为他操办,因为那都是对他的亵渎和更大的伤害!
  
  突然想起一事,目光在室内搜寻一遍:“孩子们呢?我记得••••••”

  “我把你接出宫后,他们还留在宫里。”

  “会不会有危险?他们父皇现在不太清醒。”孩子们把她救出来,元邈一定大发雷霆,会不会拿孩子们出气?

  子冲缓缓收功,在她床边坐下道:“你放心吧,那两个家伙在一起,就算是皇宫大内也吃不了亏。”他的徒弟他还不清楚?要不是月朗稳重,还不知日昇在宫里惹出什么事来?这几年偶尔带他出岛,哪次不是所到之处,神魔让道?!
  
  “我看见昇儿了,他,长得很好。子冲,谢谢你。”她虽然面带笑意说着感谢的话,但子冲还是注意到她眸中闪过的悲伤。

  “是不是那小子惹你生气了?”他太知道元日昇把人逼疯的本事了,赶紧安慰她:“昇儿跟在我师叔身边,脾气难免乖张,可他本性不坏,也肯听我和月朗的话。他还小,慢慢教,会好的。”

  天心摇摇头:“是我的错,打小没娘的孩子,我怎会怪他?希望能有机会陪着这孩子几年,弥补我对他的亏欠。”
  
  “会的,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走,到时把昇儿带在身边,让他好好孝顺你,再也没人能伤害到你!”

  天心知道子冲话里的意思,不禁替元邈辩解:“他并没有真的伤到我,只是••••••”

  “已经伤成这样你还为他开脱?”子冲气道:“你自己数一数这些年为了他你受了多少罪?难道真要丢了性命才算伤到你?这次我绝不依你,若不是看在他是朗儿和昇儿的父亲,我定饶不了他。”
  
  从没见子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天心执起他的手轻拍,希望他冷静下来:“你不知道,他也为我受了很多苦,付出了很多,就说这次,他是被人陷害的,他受的苦不比我少。”想起元邈在她身上心痛吐血的情形,天心黯然。
  
  “若非如此,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吗?”神医大侠很少杀人,但不表示他不会杀人!想起子冲两次在自己面前杀人都是在战场上,那化身为嗜血修罗的样子,让天心打了个寒战。哎,要怎样消除他的怒气呢?
  
  可惜她来不及想办法了,外面传来孩子的呼唤声:“师父,师父,我父皇来看母后了!”

  屋里的两个人齐齐变色,子冲没料到他们会把元邈带到这个他们事先约定好的隐秘地点,而天心没料到元邈会在子冲盛怒的时候出现,心中一急,抓住子冲的手,眼中都是恳求:“子冲,不要!”

  但这次胡子冲没有依她,另一只手拂上她的睡穴:“天心,睡一会吧!”接下来的事他不想天心看见。
  
  元邈,既然你不懂珍惜,不能保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把她伤成这样,岂能不付出代价?

  出了房门,正好看见两个徒弟扶着一个人从轿子里出来,胡子冲更是气愤:还敢摆皇上的臭架子,竟然坐轿一直做到内院!身形一展,向那人当胸抓去。
  
  若换了平时,元邈虽武功不如他,但几十招内可保不落败,但如今是有心无力了,索性不躲。他不躲两个儿子不能不管呐!月朗闪身拦在父皇身前,他对师父极是敬重,不敢还手,胡子冲那一掌眼看就要印在他胸口,好在子冲武功已臻化境,收放自如,掌风一偏,院中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喀喀喀”裂成两半,如此掌力实在吓人!
  
  日昇趁机上前抱住他的腰,连喊带叫又撒娇:“师父,你这一掌下去,昇儿就没爹了!”

  “你们心里就只有爹,没有娘吗?没看见他把你们娘亲伤成什么样子?”胡子冲怒不可遏,拂上日昇麻穴,迫他松手,又待攻上。
  
  元邈没了两个儿子的扶持,脚下一个踉跄,急忙伸手搭住身前月朗的肩膀才稳住身形,沉声喝道:“朗儿,让开!”

  他是帝王,此刻虽然身体虚弱,但威严犹在,月朗侧身让开,担心的唤道:“父皇!”
  “你师父说得有理,父皇理应受他一掌,胡兄请。”坦然面对盛怒的胡子冲。
  
  子冲这会儿也觉出元邈的不对劲,日昇趁势又缠了上来:“师父,我父皇现在武功全失,你此时出手,胜之不武,有违侠义呀!”平日里师父总是用这些侠义精神来啰嗦他,正好今儿都还给师父。
  
  武功全失?子冲拖着吊在他身上的日昇上前几步,扣住元邈的锁骨,月朗知他是查探日昇所言是否属实,未加阻拦,子冲微一用力,元邈额上冷汗立现,手掌顺势捋过手臂,握住了他的脉门,子冲大惊抬头:“怎会?”

  元邈微微一笑:“元某宁可自断心脉,也不受那毒物控制。”

  自断心脉?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这位武学、医学的大行家,胡子冲审视的目光扫向两个徒弟,两人心虚,纷纷转头避开。子冲心中了然,暗叹一声,也知道元邈这么说无非是不想两个儿子遭世人责难,毕竟他们是皇家,一旦月朗出手击伤父皇的事传出去,月朗的太子位就算是元邈这个父皇也保不住。
  
  子冲的怒火顿时熄灭,元邈做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多加指责,只是苦了天心白受了这么多罪。想起这个他一言不发,转身回屋,月朗和日昇对视一眼,赶紧扶着父亲跟上。

  进了屋,看见躺在床上沉睡的人,元邈挣开儿子的扶持,脚步虚浮踉踉跄跄扑到床边,目光在她脖颈、手腕的伤痕上扫过,衣下看不见的地方更有数不清的青紫都是自己留下的,元邈伸了几次手都不敢触摸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事!大元的天子此刻泪如雨下,伏在被上,无声的哭泣。
  
  两个儿子见此情形都跪在了身后,这一家四口的团聚让子冲觉得屋内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心下伤感,便退了出去,出门前指风一弹,解开了天心的睡穴。
  
  “元邈?”天心有些疑惑,眼前的元邈是哪一个元邈?全心爱惜着自己的那个,还是化身为恶魔的那个?
  
  元邈抬头,见她醒来,急忙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握住她已经瘦骨嶙峋的手:“天心,是我!我竟把你伤成这样,我真是该死!”

  “你,你醒了吗?”这是她的元邈,她的元邈回来了?!

  “是我,我都想起来了!我简直不是人,我竟然••••••”没等他说完,躺了几天的人虎也似的弹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像是怕他再次走丢了迷失自己,先是喃喃自语:“你醒了,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一定行的。”继而又嚎啕大哭:“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才醒啊?我都快支持不住了!你骂我,打我,欺负我,还把我关在那个鬼地方,害我天天做恶梦,你这个混蛋,大混蛋!”还不解恨,下了死劲一口咬在这个混蛋肩膀上。
  
  “啊——”日昇被这么个撒泼的娘吓着了,正要惊叫,却被月朗捂住了嘴,这个时候就让父皇母后好好相聚,不要打扰他们。

  元邈肩上剧痛,心里的痛却减轻了一些,由她咬着,一个劲的安慰:“是,我坏,我混蛋,等你好了,随便你怎么惩罚我,只是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嘴里有浓浓的血腥味,这人的肩膀必定是血肉模糊了,终究还是不忍,松了口,又觉得不解恨,拳头在他后背乱捶,这下日昇不能不开口了:“母后,您这么打父皇可受不住啊!”

  天心这才发现两个儿子跪在边上,顿时赫然,丢死人了,偏这副样子又被小儿子看见,自己这母亲的形象实在是败到家了,赶紧背过脸去拿袖子擦泪和嘴角的血迹,又感觉不对:以元邈的身手怎会受不住自己这么捶几拳?
  
  再细看元邈脸色,果然形容憔悴、面无血色,抚上他的脸急切的问:“你怎么了?是被什么毒物害的吗?可全都清除了?要不要让子冲看看?”

  元邈轻拍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日昇抢着说:“父皇的武功废了,心脉也断了••••••”

  “昇儿!”月朗打断他。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刚擦干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还是照着刚才的说法元邈略微解释了一下,他不想天心埋怨两个孩子,又说:“我如今是天子,要武功何用?废就废了,也免得总是害你受苦,以后换你欺负我,好不好?”
  
  “谁要欺负你?可有什么办法恢复吗?”她知道小儿子是学医的,殷切的看向日昇,见他们还跪着,赶紧叫他们起身,还伸手准备去拉日昇,手伸到一半,想起之前日昇对她的嫌弃,犹疑着又把手缩了回去。
  
  月朗在后面一推,日昇立刻醒觉过来,他要挽回自己对母后造成的伤害,立刻小脸一垮,目中水光盈盈,无比委屈、无比哀怨的说:“母后,您不要孩儿了吗?”

  这简直是一把揪住了天心的小心肝,急切的探身过去,把十年未能抱在怀里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昇儿,我的昇儿,是母后对不起你,我苦命的孩子,母后再也不放你离开,谁也不许再带走我的昇儿!”全然不知那调皮鬼偷偷冲他大哥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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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42 am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元邈不顾天心的反对,让月朗带着一张“令太子监国”的旨意回宫处理政事,自己赖在这里陪天心养伤。天心和日昇分别了十年,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揽在怀里,怎么看也看不够,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而日昇满了周岁就离了娘,从此身边的女人就只有仆人,恭敬有余怜爱不足,等他开始接触毒物,更是对他退避三舍,何曾有娘亲这般对他爱到骨子里去的,也是整日腻在母亲怀里不肯稍离,弄得元邈吃味不已。
  
  天心终究还是不放心元邈的身体,又恳求子冲细细检查了一番。子冲阴沉着脸看过后,说他心脉太弱,已不能再练武,至于其他因为元邈极轻微的对他摇头,话到了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他也不想天心难过,只把诸多该注意的事项一一说明,天心都用心记下。
  
  原本此处是妃天阁的一个别庄,妃天阁名下产业太多,连天心也不会一一知晓,何况元邈。起初为了躲避元邈的追捕,秦风、柳儿等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入此地,怕泄露行藏,如今危机解除,大家天天都聚到此处,加上月朗回宫后,把元邈犯浑时贬到各处的亲信都招了回来,小小别庄热闹非凡。这会儿若水正占据着日昇的位置——皇后娘娘温暖的怀抱哭诉,皇后怜惜的安慰:“都是皇上不好,都是皇上的错,哀家替你们罚他,不哭了,乖!”看得日昇一个劲的吃醋:敢跟我抢母后,这笔账小爷跟你记下了。
  
  凌越也赶过来请安,笑闹一番之后四处寻子冲,结果在庄外一条小河边找到,他那谪仙一般的师兄正抱着酒坛歪在河岸上,凌越摇摇头,这该是我的形象啊,什么时候被师兄学了去?走过去坐下,从师兄怀里拎过酒坛,牛饮几口:“妃天楼的酒,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直到一坛酒见底,子冲手一扬,酒坛飞向河心,在空中爆开,碎片纷飞,激起阵阵涟漪,凌越想师兄的心是不是也象这酒坛一样四分五裂了。

  子冲微醉,说出平时不可能说的话:“有时候我真羡慕师叔,我行我素,不讲道义,只求痛快!”

  “可是师叔一生悲苦,何尝真正快活过?”凌越忍不住提醒他。
  
  胡子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苦笑笑,倒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行,连你都反对吗?”

  “师兄,皇后现在很幸福,就算吃再多苦也甘之如饴。倒是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苦自己做什么?”

  “那你呢?你又在坚持什么?”这几年凌越被个男人缠上,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偏偏这个男人身份特殊,关系到国与国的邦交,元邈命他接待,这人赖在他身边两年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凌越有心结,总是对他不假辞色。

  “我,我和你不同。”

  “有何不同?”子冲翻身坐起,逼视着他:“听师哥的,一辈子遇到个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苦了自己。那些世俗偏见让它们见鬼去,我在岛上等你带他回来拜见师父!”

  “你要回岛?”

  “师父师叔都已年过百岁,而我也已历经人世悲欢离合,了无牵挂,自当回岛侍奉。”子冲看着远方,目光虚无:“这世上有她在,我就会在,我会远远的守着她;若没有她在••••••”剩下的半句他没有说出来,凌越也没听清楚。
  
  半个月后,元邈见天心伤势渐好,脸上也恢复了几许血色,便告诉她自己打算带她出门游历,了却多年前许给她的愿望,天心难以置信。

  “可以吗?国事怎么办?”

  “太子已成年,而且在朝中威望很高,有他监国足矣。我本打算禅位给他,但在别人眼里我这个皇帝春秋正盛,突然禅位,难免让月朗遭人猜忌,还是以我旧伤复发为由先让太子监国。我和你偷偷溜出宫,四处游玩可好?”
  
  “果真如此就太好了,不过我要把昇儿带在身边,也好教他些经济学问,以后妃天阁就由他继承。只是你的身体能长途跋涉吗?”天心喜忧参半。

  “有昇儿跟着还怕什么?咱们昇儿也是神医呢!”

  “要不请子冲和我们一起?”在医学上天心还是信任子冲,毕竟日昇还是个孩子,经验上有所欠缺。

  元邈叹了口气,他的妻子遇到他的事情就会昏头:“天心,不是我不肯,你细想想,这样对胡兄是不是太残忍了?”
  
  一句话点醒了天心,她怎么没有顾及到子冲的感受,差一点又犯下大错,靠在元邈身上,天心叹道:“这一生注定是负了他,元邈,我是不是很坏?”

  搂着她在她额上轻吻:“不,是我的天心太好,他才放不下,不怪你!”
  
  既然要远行,那就有许多事要安排准备,帝后准备回宫了。临行前,天心去找子冲道别,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子冲先开了口:“我要回去了。”

  他交给天心一个瓷瓶:“这是九转续命丹,极难炼制,这里只有十颗,必要时给元邈服用。我回去后会重新搜集药材,只要练成了,就设法捎给你们。”

  “续命?”天心吓坏了,回想起这段日子元邈的身体状况,连她都恢复了,那一向强健的人却始终很虚弱,偶尔的大笑都会使他喘不过气来,天心直觉元邈的情况绝非失去武功那么简单:“子冲,你跟我说实话,元邈究竟怎样了?”
  
  子冲没有明说,只道:“你说得对,他为了你也付出了很多,他做的一切都是不想你再受伤,更不想你难过,所以珍惜你们的每一天,这不就足够了吗?”

  明白了!元邈为了挣脱束缚,失去的不仅是武功,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天心含着泪微笑:“好,我不问,我会记住你的话,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子冲,我会过得很幸福,你也要幸福,好么?如果你过得不好,我怎么办呢?”

  她这话放了旁人可能不懂,而子冲怎会不懂,再也忍不住,轻轻把她拥入怀中:“傻瓜,此生你我相遇太晚,来生如果我抢了先,你可愿与我携手?”

  泪烫热了他的后背,耳畔的声音如同天籁:“子冲,来生再见,天心必还你!”两人相拥而立,这个拥抱与情爱无关。
  
  日昇扶着元邈散步,从那房中的窗户看见这一幕,日昇瞪大了眼,而元邈轻声说:“昇儿,我们回去吧!”

  “哦!”日昇赶紧搀着父皇离开,还不忘偷窥父皇的脸色,可别气坏了发病啊!可元邈神色如常,倒让日昇心中疑惑:“父皇,您不生气啊?”

  “为何要生气?”元邈被儿子人小鬼大的神情逗乐了:“昇儿,你母后和师父是多年的好友,离别在即,难免伤感。记住,将来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尊重。”

  信任?尊重?那是什么?日昇不懂,不过父皇不生母后和师父的气,他很高兴。
  
  回宫后,元邈召见重臣,安排天子离朝后太子监国的诸多事宜,大家一看皇上果然病体违和,不复往昔风采,而太子已然长成,英明不逊乃父,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提出一点,太子二十有一,还未选妃,皇室子嗣凋零实非社稷之福,请皇上做主。
  
  这一来倒是提醒了天心,是她这个母后失职了。在她的概念中,二十一岁结婚还太早,但在这里,男儿十五六就可以娶妻了,二十一岁早该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元邈就是十六岁娶妻,十七岁有了月朗和星晞一双儿女,月朗这几年在外游历,倒把这婚姻大事给耽误了。
  
  赶紧把月朗招来问,这几年走遍江湖就没几个红颜知己?只要是你喜欢的,不管门第出身如何,父皇母后都会为你做主!可月朗坚持说心无所属,甚至有终身不娶之意,反正父皇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将来就从日昇的子嗣中挑选皇储。天心怒了,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有这种念头,难道曾经为情所伤,乃至心灰意冷?不行!此等大事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悄悄把和月朗一起行走江湖的兰陵王二弟元书伦招来询问,他们二人因为长相俊美,在江湖上有个他们自己很不以为然的名号:玉面双侠,可想而知俘获了多少江湖女杰的芳心,怎会连一个看上眼的都没有?元书伦被皇后娘娘问得犯难,因为元是国姓,未免麻烦,他们行走江湖时免去了姓氏,而是用岳郎、舒伦这两个名字,自从闯出了名号,多少江湖女儿和大家闺秀被岳郎的风采所迷,趋之若鹜者有之,投怀送抱者有之,可月朗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得书伦被连带着痛失很多左拥右抱的良机,经常埋怨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给皇后娘娘听的,被问得急了就说:总感觉月朗心里已经有人了,但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
  
  天心又把她派给月朗的贴身侍婢蓝儿叫来问,心想女儿家心要细些,说不定知道月朗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可那蓝儿明明心里有话,就是不松口,后来天心火了,明确表示月朗的婚事不解决,她就不远行,哪有儿子的婚姻大事还没着落,当爹娘的就只管自己快活的?
  
  这下月朗知道逃不过去了,四处游历是父皇母后多年的愿望,如今因为他的婚事耽误下来,岂不是他的不孝?于是赶紧对母后“坦白”,说这几年与蓝儿朝夕相对,也共过患难,早已暗生情愫,只因蓝儿是婢女身份,不敢向父皇母后明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问蓝儿,她也支支吾吾的,天心这么理解着,一个劲的抱怨月朗怎么不早说,父皇母后岂是那讲究门户尊卑的俗人?她只顾着替月朗高兴,忙着为太子筹备大婚,却没有注意到蓝儿眼中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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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2:50 am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过头来说说被我们遗忘了的一个重要人物——宋怜儿。在听说元邈清醒之后,宋怜儿先是害怕之极,她倒不怕元邈杀了她,反正事已至此,她也是生不如死,能死在姐夫手里都是一种幸福和奢望,怕就怕天心生的那个小魔头用些恶毒的手段令她生死两难,受尽折磨。也动过逃跑的心思,但元邈和天心虽暂时把她忘了,月朗怎会忘记这罪魁祸首,命人将怜香殿团团围住,一只耗子也逃不出去。想到那锥心之痛,宋怜儿连自行了断的心都有了,被李满拦了下来,他说皇上欠了宋家养育之恩,欠了大小姐为他生儿育女之恩,欠了大少爷救命之恩,断不会如此对待宋家硕果仅存的二小姐,且放宽心静观其变,届时不妨哭求哀告,诉说多年的寂寞孤苦和委屈,定能免于一死。
  
  等啊等,没有等到元邈,等来了监国的太子。本来宋怜儿是长辈,在太子面前可以不跪,但此刻她是待罪之身,太子端坐首位,她和李满低头跪在地上,面对冷漠无甚表情的侄儿,那些事先准备好的眼泪一点也用不上。
  
  月朗没有看她,仿佛陷入沉思,久久不语,但随着他的沉默,那无形的压力却越积越大,压得地上的两人直不起腰。良久,月朗才深深叹息一声:“早年我曾对姨娘说过,不要破坏我们心中对亲娘的想象,可惜时至今日,我实在不愿相信你会是我母亲的亲妹妹。”
  
  “朗儿,不,太子,本宫,不,我••••••”宋怜儿吓得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必定会说是我父皇母后对不起你,可后宫那么多女人,父皇都放她们自由,母后甚至暗中资助,让她们重获新生,据我所知,她们现在都过得很好,有的已经儿女成群,唯独你,你利用父皇对你不可推卸的责任来要挟他,你今日的境遇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月朗语气平淡,却无情的揭穿宋怜儿多年来用以武装自己的情感外壳。
  
  她几次张嘴,想要反驳,却终是无言以对。月朗说得没错,多年来皇上和皇后没少为她的婚事操心,物色的都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是她固执的不肯走出自己的围城;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把她当妹妹一样,尽可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除了••••••爱她!不是把她当妹妹,而是当一个女人来爱!
  
  “我只是太爱姐夫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呀!”宋怜儿终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难道爱有错吗?

  “爱?”月朗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年你做过一件能说明你爱他的事吗?你逼他做不愿做的事,用毒物控制他,让他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父皇现在武功全失,以后身体会日渐虚弱,早年的每一处伤痕都会跳出来折磨他,试问你的爱谁能消受得起?”
  
  “怎么会?姐夫他••••••”宋怜儿没想到那蛊毒会把元邈伤到这个地步。

  “为了摆脱蛊毒控制,为了不再伤到母后,父皇宁愿这么做,这才是爱!而你,你从来都认为父皇应该是你的,得不到便不甘心,得不到便认为是父皇母后对不起你,从不知成全和付出为何物,你根本不配言爱!”
  
  这声断语让宋怜儿瘫软在地,击毁了她的精神支柱,只知道无意识的自语:“姐夫,我不想的,我没想害你,你相信我,姐夫••••••”

  旁边李满连连磕头:“太子殿下,都是我挑唆的,是我干的,你饶了二小姐吧,你娘在世的时候,最疼二小姐了,你不能杀她,她是你亲姨娘啊!”
  
  月朗的目光转向他:“我不会杀她,但你,挑唆贵妃对皇帝下毒,祸乱宫廷,按律当诛九族,本太子不愿累及无辜,只处死你一人,你可服罪?”

  “小的赤条条就一个人,也没什么九族,不过还是要多谢太子的恩典,只求太子好好照看二小姐,小的九泉之下见到老爷、大少爷、大小姐也必定感念太子的恩德。”李满重重磕了头,转过身对宋怜儿也磕了头,走出殿外领死。
  
  看着瘫在地上的宋怜儿,月朗心情复杂:“父皇将你交由我处置,就是不想你的恶行被外人得知,否则连他也保不住你。姨娘,就请在这怜香殿幽居,静思己过吧!”

  怜香殿的大门从此紧闭,任何人没有太子的令牌不得随意出入,此处从此变为冷宫。

  月朗本打算让宋怜儿衣食无缺,禁闭到老,没料到在父皇母后离宫后三天就不得不重开怜香殿,缘起他那睚眦必报的小弟元日昇。
  
  原来日昇终于忍不住,在母后面前炫耀替她报了仇了,离宫前曾溜去怜香殿狠狠整治了宋贵妃,天心一听,赶紧给月朗传回紧急信函:速去查看宋贵妃!等月朗赶去怜香殿,宋怜儿已经被体内的牛毛针穿心二十余次,而且日昇在她哑穴和麻穴埋下细针,若是平常的点穴,视手法轻重,过一段时间会自行解除,但似日昇这般做法,除了拔除穴位中的外物,穴位不会自动解开,日昇是要她喊不出、动不了只能受尽痛楚,求死无门。

  这些手段月朗当然会解,不过怜香殿不需要封闭了,她已被那非人的折磨弄成痴傻,连话都不会说了。月朗终究没有弟弟心狠,命人好生服侍,专门派了医术高明的太医悉心诊治。
  
  而那始作俑者被天心罚跪在落脚地的后院,谁求情都不行,为了罚他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没有赶路。日昇也是硬气,一直跪到晚上就是不肯认错,他本是兴高采烈的向母后邀功,没曾想好处没捞着,反受责罚,他还有一肚子的委屈呢!好在这是母后罚他,要是旁人,早就毒药伺候了!
  
  眼看月亮都上来了,他又饿又冷,快扛不住了,正琢磨是不是先认个错过了这一关,以后再找回场子,就看见母亲向他走来。心中窃喜,就知道熬到最后,还是母后舍不得,先服软,这下可就是自己赢了。

  天心走到儿子面前,也不说话,伸手把他拉起来,日昇先还想死扛到底,非得让母后求他他才肯起来,结果一用力才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了,只得委委屈屈唤了声:“娘——”出了门不再喊父皇母后,改口喊爹娘了。
  
  果然娘亲就是受不了他这招,搂住他整个上身把他抱起来,又弯下腰给他僵硬刺痛的膝盖按摩了很久,这才搂着他慢慢走回他的房间。房里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日昇饿了两顿,几乎是狼吞虎咽,天心在一旁默默给他布菜添汤。伺候了儿子晚饭,那边洗澡水已经放好,为防止儿子在外面跪久了受寒,天心特地关照加了一锅姜汤,让他泡澡时发汗,把寒气逼出来。
  
  吃饱喝足,洗得香喷喷,穿得暖和和的,天心终于发话:“娘亲知道你身子弱,再怎么生气罚你也不会让你生病的,现在你给我跪在这房里,什么时候想通了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再起来,娘就在这儿陪你!”

  啊???还要跪!!!原来把我伺候好了就是让我接着跪啊?!

  虽说这屋里挺暖和,可地上还是很硬的,刚才洗澡的时候看看两个膝盖都青了呢!日昇急了,辩解道:“我有什么错?那个女人那么对付爹和娘,把你们害得那么惨,难道不应该受惩罚?我没杀她已经很给大哥面子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哥姨娘的份上,我••••••”

  看看母亲的脸色,没敢再说下去。
  
  “昇儿,娘亲罚你与宋贵妃无关,而是你的手段太狠毒,无论是对付谁都不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何况是一个女人!”天心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要把这颗长歪了的小树苗扶正,所以她很有耐心。

  “可我师叔祖说••••••”他却不知坏就坏在那个鬼谷子师叔祖身上了。

  天心还不能说长辈的坏话:“你师叔祖的事娘也听说过一些,那你要知道就因为处事太过狠绝,你师叔祖一辈子受了很多苦,直到百岁高龄才得到你师祖的谅解。娘不希望你步他的后尘,知道吗?”
  
  “可师叔祖那么厉害,谁都怕他,谁都不敢靠近他,更别说欺负他了!”日昇不理解。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快乐呀!昇儿,你以后会慢慢懂得,有时候被人欺负也是一种幸福,不过你先要学会不随便欺负别人!”这晚母子聊了很久,虽然日昇还是不太明白,但天心相信假以时日,父母的耳濡目染必会影响到日昇,因为他终究是个本性善良的孩子。

  这之后好几年,为了随便对人撒毒药、看不顺眼就放飞针、喜欢的东西就抢过来、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等等问题,天心还是时不时会惩罚教导他,日昇虽然还是任性狡邪,但对身边的人也能敞开心扉,那些动不动致人死命、摧残折磨的阴毒手段也都收了起来。
  
  天心看着日昇睡下才回到自己房中,元邈倚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笑道:“教训完儿子了?”

  “你还笑?养不教父之过!你不教训只好我这个当娘的做恶人了。”

  “我还真没你狠心,让儿子在外面跪了这么久,你也不怕他生病?昇儿可是从小身子就弱呢!”如今是慈父严母,按元邈的意思还真不忍苛责日昇。
  
  天心也宽衣上床:“怎么?心疼了?我可不想我的儿子将来变成个小魔头!来,躺下!”

  伸手就欲扶元邈,被捉住了双手:“天心,别那么辛苦,又要照顾儿子又要照顾我的,我哪有那么弱?这药油回头我让古风来帮我擦,你歇着吧!”因为听说元邈身上的旧伤会陆续发作,天心每晚都要帮他把药油细细揉进每处伤痕,希望能延缓伤痛的来临。
  
  “胡说,哪有什么辛苦?能这样亲手照顾夫君和儿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挣开手,强把他按下躺倒,三下五除二剥光了衣物,将药油在手上揉匀,再按在他胸口轻轻揉搓:“我才不会让别人这么抚摸我丈夫,男人也不行!”她故意说得暧昧又做出一付醋海翻波的样子。
  
  元邈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来扯开话题,心中更是怜惜,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数十处,全部揉一遍几乎要半个时辰,岂不知天心会手酸腰疼,可她执意不肯让人代劳,也不肯隔天一次,元邈只得由她,只是在天心睡下后,也在她的手腕腰间按摩许久。如今他没有内力,无法助她缓解酸痛,只能用自己掌心的体温让她略微舒适一些。
  
  此刻,天心为了方便骑坐在他身上,元邈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一荡,伸手拔下她的发簪,如云秀发瀑布般披散下来,发丝妨碍了天心的工作,她正要抗议,却被元邈翻身压在身下,狼狈的举起双手喊:“哎呀,手上都是油!”

  “无妨,反正也是要擦在我身上的不是吗?”元邈在她耳边吹气如兰,再一次成功的使她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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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3:05 am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之后的日子甜蜜中伴随着痛苦,痛苦中溢满绝望的幸福!最初几年,元邈因为身体底子好,伤痛还不太明显,他们游历了很多地方,也拜访了很多故人。在飞鹰那里住了半年,亲眼看着飞鹰和花儿的幼子出生,彼时他们已经有了一子两女,这是第四个孩子。一对姐妹花是双胞胎,比日昇小四岁,自从遇到不同于他们孔武有力的大哥,眉眼又貌似柔弱多病的日昇,两颗小小的芳心从此就系在那个小恶魔身上了。天心眼看着儿子坏心眼的周旋在姐妹花中间,完全是戏耍那两个善良又同情心泛滥的孩子,只能一次次严厉警告儿子,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们,决不允许伤害两个妹妹。可她也知道孩子们渐渐大了,自己这个做娘的不可能永远把他们护在羽翼下,他们自己的人生终究需要自己去经历,只希望她这个注定要颠倒众生的儿子能心存善念,给天下的女人一点活路。
  
  不能怪天心这么说自己的儿子,随着年龄见长,元日昇越长越像天心,唯独眼睛完全继承了元邈:深邃、魅惑、不可捉摸,试想一个男人长着天心的脸庞、元邈的眼睛,是何等的惊世咳俗。幸亏他还是个少年,目光中还有少年特有的纯真可爱,再过几年••••••天心都不敢想当他懂得什么叫媚眼、什么叫魅力,那时候他可能再也用不上那些毒药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味毒药,而且男女通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为他生为他死。
  
  在飞鹰的女儿彻底沦陷之前,天心几乎是拉着老公儿子狼狈逃走,元邈还取笑她:“不知你到底担心什么?就算日昇将来娶了她们姐妹,也是美事一桩,你还怕飞鹰不给?”

  “你知道什么?正因为是飞鹰的宝贝女儿才不行,你难道还不了解你儿子,我不想他祸害人家,多好的孩子,飞鹰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元邈不以为然的倚靠在舒适的马车里,微微的颠簸令他昏昏欲睡,索性半解衣衫,打散发髻,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却不知这般的自己神色慵懒、星眸似闭非闭、声线若隐若现,何等的••••••诱人!
  
  天心咽了口唾沫,忽然如临大敌,一把将他揪起来,手忙脚乱给他拉拢衣襟,整理头发,命令道:“你,你这个样子不许给昇儿看到,听到没?要做个好榜样!”

  元邈先是被她折腾得莫名其妙,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管着我有何用?别忘了还有个凌越呢!”对呀!还有个狐媚的凌越,比元邈更加的放浪形骸、不拘小节,而且是昇儿的师叔,不行不行!

  “以后不许凌越出现在昇儿面前!”她才不要日昇学凌越的样子,象他们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天下女人的灾难。
  
  她那严防死守的架势彻底愉悦了元邈,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昇儿那么迷人你这个做娘的该高兴才对呀,反正他是皇子,喜欢了就娶回来好了。你管得了我,还管得了儿子们娶妻纳妾吗?”

  最受不了这种耳边的轻言细语了,天心气息不稳说:“你,你也不许在昇儿面前这么说话!你会教坏他!”

  “我才不像昇儿那样到处拈花惹草,我只招惹你,迷惑你!”声音越来越朦胧,元邈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逗弄。

  “我,我才没有被你迷惑!嗯——”呻吟已经出口,却还在嘴硬。

  “是吗?”唇从她的额、鼻梁、滑过微微张开喘息的两瓣红唇,深陷入她的颈窝,右手熟练地解开碍事的彼此的衣物,身体的敏感处和他的肌肤一一紧贴,唇继续向下走,在她胸前摩挲着两点殷红,声音变得含糊:“现在呢?”

  “嗯,啊,没有,我才没有,被你,迷惑——”

  “天心,说谎要受惩罚哦!”这人今天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责备的抬起头,眯着眼发出警告。

  伸手把那脑袋拉下来,两人鼻子顶着鼻子,唇贴着唇:“可是,我就喜欢被你惩罚,怎么办呢?”

  吼——一发不可收拾了,说到底,究竟是谁迷惑了谁?
  
  他们还找到韦天青隐居之地,其实在元邈登基后就已经探明了他们的落脚点,天心还曾去信请他们回京,但韦氏专权在朝臣和百姓中留下了很深的痛苦印记,天青怕妹妹才当上皇后就迁回自己的族人,有外戚专权的嫌疑,婉言谢绝了,直到现在兄妹才得以相见。
  
  此处山清水秀,远离尘嚣,元邈和天心住了大半年。当年韦天保受不了家族剧变,得了失心疯,这么多年多亏天青照顾,总算身体康健,但神智始终不清,如今侄儿日昇是玄机高徒,有他妙手回春,治愈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期间天保的儿子韦振钢对姑姑韦天心颇有微词,认为她身为皇后对家人过于刻薄,天心也确实心存内疚,对他的无礼多方包容。日昇可不吃他那一套,利用为他父亲治病之机要挟他,很是欺负他一段日子,但少年人的友谊就这么奇怪,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成了好友。
  
  也远赴鞑靼与星晞、飞燕相聚了一段时日,谁会想到,有一天元邈和乐嘉乐平会成了儿女亲家,把盏言欢,一起逗弄孙子或外孙,真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三年后,元邈身上的旧伤开始陆续发作,但他心智坚强,这些伤痛打不倒他,甚至能在天心面前谈笑风生、不露痕迹,可天心就是知道,慢慢摸到他伤痛发作的规律,总是在发作前做好准备,尽量减轻他的痛楚。这之后他们的行程就放的很慢,常常在某个心仪的地方流连好几个月,尤其是那些有着天然温泉的处所,能有效的缓解病痛,几乎每个寒冷的冬天他们都倚泉而居。
  
  如果说身体的伤痛可以忍受,那么越来越频繁发作的心绞痛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最初元邈会在发病前把天心支出去,可有一次天心提前返回,听到房中父子的对话:

  “爹,您就吃了这药吧,别强忍着!”

  “可是你说过,这药会让爹上瘾,会让爹的感觉越来越迟钝,”元邈的声音破碎而隐忍:“疼痛爹能忍,可如果有一天我迟钝到不能感受你娘,那种痛苦爹受不了!”

  “爹——”日昇哭道:“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和大哥用这个笨法子,孩儿••••••”

  “傻孩子,爹不怪你们,多亏你们爹才能和你娘过这几年幸福的日子。昇儿,快把爹绑起来,你压不住爹的,啊——”元邈终于忍不住哼了出来。

  “爹,爹,你再忍忍!”一阵忙乱之后:“爹,你咬着这布巾,别咬伤自己啊!”

  天心坐倒在房门口。她没有进去,等里面归于平静,一切都收拾好后才擦干泪若无其事的走进去。
  
  只是下次元邈再要把她支出去时,她坚定地留了下来,紧紧抱住元邈:“不要赶我出去。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我都要和你一起,如果这将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让我和你一起承受。”

  “天心——”
  
  五年后日昇不得不给元邈吃了第一颗九转续命丹,先是每隔一年多才要吃一颗,后来一年、半年、三个月,期间子冲又练成了三颗,万里迢迢送过来,终于在这么过了十三年之后,元邈和天心都知道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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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3:29 am

番外:子冲与鬼谷

  清城山山势奇险,不仅有常人难以攀登的雪峰,还有被视为上古仙人所遗的天坑,历来被世人顶礼膜拜。神医大侠胡子冲慕名前来游历,却不料偶遇山脚村庄突发疫症,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义不容辞,暂时把游山玩水之心放下,全心救助村民。
  
  这一日草药用尽,而且附近山里的药材已在之前疫症爆发时采集殆尽,有经验的药农大多病倒,其他人不敢进深山,子冲只得自己背着药篓进了山。果然村庄附近药材稀少,他不得不在陌生的山区逐渐深入,等药篓装满才发现天色已晚,光线昏暗,他竟迷失了方向。不过他并不担心,展开轻功掠上最近的山峰,居高临下辨别了方向之后,身形晃动,如鬼魅般在密林中穿梭。他想赶在天亮前回到村子,可惜还是低估了黑夜中丛林的凶险。
  
  一脚踏空,身子毫无受力点向下直坠,这一晚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子冲完全看不到自己身在何处,坠往何方。好一个神医大侠,临危不乱,炎龙剑出鞘,迅疾向四个方向各刺一剑,判断出山壁在自己身后,力贯剑身,向身后刺去,炎龙剑穿过山壁,阻止了向下的坠势,将他挂在了山壁上。
  
  暂时安全了,子冲深吸一口气,略微平静一下,四下打量,除了泛着红光的炎龙他看不见任何东西,总不能在这里挂上一夜吧!摸索到山壁上的藤蔓,他做了决定,必须先落地,等天亮看清形势再定行止。依托着手中长剑和结实的藤蔓,他像一只壁虎慢慢向下游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重新站在踏实的地面上,饶是他艺高人胆大,也是汗湿重衫。
  
  依然是漆黑不能视物,子冲也不敢乱动,丛林中一花一木、水鸟虫鱼都可能含有剧毒,他就地而坐,闭目调息,内力外张,将他周身罩住,就算有什么毒物也侵害不了他。
  
  好不容易天亮了,子冲查探自己所处境遇,倒吸一口凉气,他定是掉入了传说中的天坑,四周绝壁,只头顶一片蓝天,从他的角度看去那出口好像只有桌面大小,但子冲知道那是因为距离太远,看四周足有半亩地,绝壁下还有一汪深潭。
  
  子冲略微放心,这天坑虽深,但以他的轻功还是可以攀爬上去,走到潭边,他打算喝点水补充一□力。捧了水送到唇边,却觉得不对,伸舌头尝尝,果然水中有毒,而且与山下村民的疫症似有关联。他通过几日探查,发现村民的疫症和水源受到污染有关,而村民的饮水都是来自山泉,莫非污染源就是此处。幸亏受污染的水流至山脚,毒物已减弱很多,村民只是呕吐腹痛,不致死命,而此处的潭水却毒性很强,子冲决定下水看看,毒性来自何物,如能排除,山下的村民就可以不受其害了。
  
  他常年居于海岛,水性很好,加上内力深厚,在水里可以闭气很久,含了解毒丹在水下潜行,足足有一里多地,才出现光亮,子冲一口气也憋到了头,向着光亮急游,从水中飞身而起,脱出了水面,人在空中换了口气,待空气吸入体内,才发觉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人才落地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头顶有一个毛茸茸的圆球,细看了一番,才发现这是个脑袋,白茫茫的毛发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玩味的看着自己。总算他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才没有被吓着。暗暗检视自己,穴道并没有被制,也没有中毒迹象,想必适才自己一时大意吸入了***之类,但丹田中似有异物,阻碍了真气运行,自己怕是误打误撞,闯到什么世外高人避世之地来了。
  
  那颗脑袋眼看他醒来不喊不叫,没有起到吓唬人的效果,无趣的开口道:“小子,胆子不小嘛!老夫有多久没有见着活人了,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哎,记不住了!”
  
  子冲从地上起来,行礼致歉:“晚辈误入前辈清修之地,还请前辈恕罪!”

  “嘿嘿嘿嘿,”那人一直盘膝坐在地上,白发丛生乱如茅草,根本看不清面容年纪:“你为何到此与世隔绝的地方?”

  “山下水源受到污染,晚辈进山采药,失足落入天坑,发现潭水含有剧毒,很可能与水源有关,是以下水探查。”子冲并无隐瞒,他的师傅也是离群索居,最不想受到外界滋扰,他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心中歉疚,所以有问必答。

  “哈哈,是老夫下的毒,没想到还真的把人引了来,也亏得是你这么个功夫了得的小子,换了别人不是摔死,也被这毒水淹死了,难道是老天助我,让我得报大仇?”

  “什么?你下的毒?为什么?”子冲有点生气,看在他是前辈的份上隐忍着。

  “老夫神功已成,想要出去了,可这个地方连动物都难得有,更别说人,老夫就天天在潭水中下毒,看能不能引来你这样的小子助我出去啊!”这人把下毒这等事说得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好像请客吃饭一样。

  “你,你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在水源中下毒,你可知道山下整个村子的人都深受其害。”

  “真的?死人了没?”那人问得兴趣盎然。

  “水源流到山下,路途甚远,毒性已减弱,所幸没有伤人性命!”子冲想着总算这人还有点人性,关心人命。

  “什么?没死人?”那人叫道:“老夫配的毒药竟然毒不死人,传出去真是毁了一世英名啊!都怪这山谷中的毒物毒性不强,要是以前••••••”
  
  “前辈,你怎能视人命如草芥?请交出解药,让晚辈前去救人!”

  “哈哈哈哈,”那人仰天长笑:“真是个有趣的小子,还敢跟老夫要解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晚辈虽受制于你,但为了山下无辜受累的村民,说不得要拼一拼了!”子冲四下查看,自己的剑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脚步移动要去取剑。
  
  那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把剑,伸手虚空一抓,那剑先一步落入他的手中:“小子,就算你全力施为也不是老夫对手,何况你现在••••••”

  话没说完,被手中的剑吸住了魂魄:“这,这,这是••••••”

  颤抖着双手,几次鼓足勇气都不敢把剑□,子冲莫名其妙:“前辈,此剑为师尊所赐,还望赐还。”

  “师尊?”那人看着子冲的双目充满怨毒,终于把剑拔出一截,顿时一股气劲以那人为中心向外爆开,子冲失了内力,难以相抗,被冲击得飞起,重重撞上山壁,再落到地上,一口血含不住,喷了出来。

  “炎——龙!玄——机!啊——”毁天灭地的悲号在山谷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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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3:32 am

番外:子冲与鬼谷2

  双掌轮番拍地,那人几个起落到了倒地不起的子冲面前,难怪他一直坐在地上,原来双腿有残疾,不良于行。但他的功力是惊人的,子冲现在知道他所言非虚,自己就算没有被封住真气,全力施为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到底是谁?
  
  不容他细想,肩胛骨已落入那人手中,如被钢爪锁住,子冲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哼出声来,额上冷汗直冒。

  “说,玄机在哪里?他死了吗?死了吗?”

  在这样的逼迫下,子冲原是死都不肯开口的,但他辱及师父,怎能不反击,即便如此,子冲的反击也还是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家师身体康健,不容前辈挂心!”
  
  “好,好,没死就好!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居然把玄机的徒弟给我送来,”手上又是一紧:“说,玄机老儿现在何处?”

  子冲没有内力与之相抗,几乎痛得闭过气去,声音都不连贯了:“家师、避世、多年,前辈,有什么事,都由弟子承担。”

  “你来承担?哈哈哈哈!”那人狂笑不止:“玄机欠我的可不是一条命那么简单,老夫在这鬼地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了几十年,都是拜他所赐,你说这样的仇恨你怎么承担?老夫劝你,还是乖乖说出玄机的住处,老夫也不为难你个晚辈,只找玄机说话。”

  “前辈恨意滔天,弟子绝不会让你打扰师父清修!”师父远离尘嚣,已经清净了很多年,他怎能把师父的仇人引上岛,扰了师父的安宁。
  
  “好,老夫看你骨头有多硬!”钢爪从子冲肩膀一捋到底,分筋错骨手瞬间卸开了他的肩关节、肘关节和腕关节,子冲猝不及防之下终于没能忍住这声惨叫,但也只是短短一声,就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另一只手深深抓进地面,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意志抵御这锥心刺骨的剧痛。

  可是给予他力量的这条手臂很快也落入了魔掌,同样的一捋到底,关节全部错位,但这次子冲有了准备,没有再发出声音,他闭了眼睛咬紧牙根,嘴角有鲜血溢出,就是不肯在这人面前再泄出半点呻吟。
  
  那人没有丝毫的手软,又抓起他一条腿,作势要扭:“何苦呢?早晚都要说的,还从来没人熬得过我鬼谷子的逼供手段!”

  子冲双目倏张,目中全是不可思议:“鬼谷?师叔?”

  鬼谷子手一紧:“你叫我什么?”他这下意识的一用力,子冲再也挨不住晕死过去。
  
  醒过来时天色又暗了,他竟昏睡了半日还多,被错开的关节都已复位,但每一处都叫嚣着撕扯他的神经,试了试竟不能起身。他不觉苦笑,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栽在和师父齐名的师叔鬼谷子手上,倒也不难为情,就不知师父和师叔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以致于师叔怀恨至此。
  
  一阵山风吹来,子冲前所未有的感到彻骨寒冷,他原本就是从水里出来的,又出了许多冷汗,在昏迷时已被吹干,但他没有内功护体,这样很容易生病。不能在这儿躺下去,必须找个避风的地方,想办法生一堆火。
  
  艰难的撑起遭遇重创的身体,他环顾四周:师叔哪去了?耳边就传来鬼谷子的声音:“醒了就过来。”循声望去,在对面的山壁上有个山洞,鬼谷子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他只能苦笑,不知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叔又要怎么折磨他,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叫了声师叔鬼谷子就会放过他。逃是逃不掉的,不如坦然面对。
  
  往常一晃身就到的距离,现在只能一步步艰难的走过去,山洞中鬼谷子盘膝坐在一堆干草上把玩着炎龙剑,面前生了一堆火,子冲有礼的叫了声“师叔”,走到火堆旁坐下,身上的寒意才得以缓解。
  
  鬼谷子不说话,子冲也不开口,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瓷瓶,取出内伤药服下,又在受创的关节处涂抹了药膏,在丹田处一摸,知道是一根针刺在丹田要穴,阻断了真气运行。略一沉吟,取出一块小小的磁铁想吸出那细针,既然鬼谷子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为何不抓紧时间给自己疗伤呢?可惜却不管用。鬼谷子看看他,说:“那是我用动物毛发做的牛毛针,吸不出来的。”
  
  子冲一听就明白了,除非有高手用内力给他迫出来,但鬼谷子显然无意帮忙,他便放弃了,索性由它去。不能运功疗伤,他便闭目调息,静待药力散开。
  
  鬼谷子静静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收拾自己,对这个如此逆境中还能从容不迫的师侄有点另眼相看了,而且他很好奇:“你知道我?”

  “师父曾说过数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谷子是他的师弟,故而弟子知道有位师叔。”什么名震江湖,实际上是恶名昭著,但子冲温和惯了,断不会当着本人的面用这样的字眼,尽管鬼谷子对他是毫不客气的。
  
  “名震江湖?哼!”鬼谷子倒有自知之明:“他没说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他大义灭亲,为武林声张了正义?”

  “关于师叔的事是弟子在江湖中听来的,师父从未提及往事。”

  “老夫倒也没想到他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徒弟,哼,一代宗师有我这么个师弟,他也不怕寒碜?”鬼谷子端详着手中宝剑:“你可知这炎龙剑原是谁的佩剑?”

  “师傅说过这原是师叔的佩剑。”

  “炎龙剑江湖中称之为妖剑,他为何要传你此剑,而不是他的圣剑冰魄?”

  子冲微微一笑:“剑本无善恶,关键是用剑之人,弟子的师弟脾气冲动暴躁,师父将冰魄赐予了师弟,希望冰魄能压一压他的性子。”
  
  鬼谷子细细端详了子冲一番,子冲至始至终平静祥和,似乎面前这个人就是一位普通的长者,两人正在闲话家常,而不是早年人人谈虎色变的魔头,不是他师父的仇人,不是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的凶手,与当年温文尔雅的玄机子如出一辙,若如他所说他的师弟脾气暴躁,那么••••••鬼谷子嗤笑道:“原来师兄是照着我们兄弟的模子挑徒弟啊!看起来你们师兄弟感情很好?”

  “同门兄弟,自然感情深厚!”

  “哼,想当初我和师哥还不是情同手足,形影不离,到头来••••••唉!”几十年与世隔绝,鬼谷子满腹心事无从述说,心中苦闷越积越深,演化为冲天的怒火和仇恨,现在面对渊源甚深的师侄不觉打开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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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子冲与鬼谷3

  玄机和鬼谷都是孤儿,自幼被师父收养,同吃同住,形影不离,真比亲兄弟还要亲。可十岁的时候师父告诉他们,十五岁时他们必须生死对决,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继承师父的衣钵。原以为早点告诉他们,可以让他们不再那么亲近,生死相搏时才不会那么痛苦,谁知在宿命面前,他们却更加生死相依。
  
  随着决斗的临近,他们心中充满悲怆,玄机已暗下决心,宁可自己死也要让师弟活下来,可惜他的心思瞒不过鬼谷,他不甘心屈服于宿命,他不想死,更加不想师兄死,于是偷偷在师父的洗澡水中下毒,杀了师父。
  
  但玄机却不肯谅解他,无论怎样也不该杀死恩师,他对两人不仅有授业之恩,更有养育之情。师父死后,两人开始闯荡江湖,玄机对鬼谷的暴虐、肆意妄为越发反感,屡劝无效,师兄弟二人隐隐有一正一邪不可相容之势。鬼谷原本对师兄甚为依赖,占有欲也极强,总觉得师兄是他一个人,谁想和玄机交朋友他就对谁下手,终于让玄机忍无可忍,与他分道扬镳。
  
  谁知他的离去打开了鬼谷魔性大发的闸门,他开始变本加厉,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玄机当时隐隐为正道领袖,本当率领武林正道讨伐他,可一来碍于师兄弟的情谊,二来他有了心上人,遂飘然退隐,不问江湖事。
  
  鬼谷寻访多年,终于找到他隐居之地,趁他出门时,血洗山庄,妻子儿女和庄中三十余人全部惨死,无一生还。鬼谷甚至留字说明是自己所为,他不怕师兄找他报仇,就怕师兄对他避而不见。
  
  生性淡然的玄机终于尝到了仇恨的滋味,而且他深深自责,是他当年不顾江湖公义,只想着自己才埋下今日祸根。那一场大战直打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炎龙和冰魄终究逃不过宿命的对决,玄机誓要毙了他,而他却不想玄机死,或许一早他们的胜负就是注定的。最终他被玄机击落长剑,震碎内腑,掉落山崖。想必是玄机以为他必死,没有追到崖下查看他的死活,而他醒后也怕玄机赶尽杀绝,拼着重伤垂死的身子慌不择路逃离,结果失足掉落天坑,断了双腿,被潭水带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苦熬了几十年,虽然养好了伤,又练得绝世武功,但双腿已残,凭自己的力量如何能离开此地,重见天日。
  
  想起这些年的痛苦煎熬都是拜玄机子所赐,他的满腔仇恨又涌上心头,血红的双眼从一蓬乱发中怒视着子冲:“他害我这些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我不该找他报仇?”
  
  “凡事有因才有果,师叔这么多年难道还参不透其中道理?”他却不知鬼谷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省,只想到别人对不起他,果然鬼谷子大怒,炎龙剑连着剑鞘重重点在他丹田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子冲只觉丹田一阵剧痛,咦?穴道反而解开了,真气不再受阻,不觉犹疑的看向鬼谷子。鬼谷子冷笑一声:“感觉怎么样?”

  料到他没有这么好心,子冲索性盘膝运功,一周天后他明白了:“师叔虽解开了弟子丹田的禁制,但也催动了那里的牛毛针在弟子血液中运行。”

  “哼哼,不错,看来你也继承了师兄的医术,那你可知道这牛毛针的厉害?”
  
  子冲体会了一下牛毛针的运行,说道:“此刻虽无异状,但等它运行到心口,想必才是威力显现之时。”

  “老夫知道你不亲身体会一下定不甘心,不过老夫提醒你,那种痛苦比你今日所受何止千百倍,只要你说出玄机所在,老夫就给你取出来,否则每两个时辰会发作一次,任他大罗神仙也抵受不住。”鬼谷子冷冷说着恐吓的话。

  子冲不说话,闭目调息,期望恢复一些体力应付接下来的考验。感觉到那针已到自己肩窝,他点住自己的哑穴,起身对鬼谷子施了一礼,走出洞外。他不想让鬼谷子看着自己受尽煎熬的样子,也不想让他听见一点痛苦呻吟,当然更不可能屈服于鬼谷子而出卖师父。
  
  鬼谷子看着他出去,也不阻拦,看不出这个师侄温文尔雅的,却是铮铮傲骨,师兄果然有眼光,不过不要紧,等他尝过了那撕心裂肺的心绞之痛,必会爬到他面前哀求。
  
  他也闭目调息,听着外面草丛中辗转翻滚的声音露出了微笑,直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停歇。又过了许久,子冲才跌跌撞撞回到洞中,惨白着脸,他耗尽了体力,已不能盘腿坐正,只能靠在洞壁上调息。鬼谷子得意洋洋的等他开口,可他始终一言不发,过了近两个时辰,眼看剧痛将再次发作时,他又点了自己哑穴,走出洞外。鬼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此反复三次,天色已亮,子冲没有再回到洞中。鬼谷子心想别是痛得昏过去了,双手拍地飘出洞外查看,却见子冲采集了很多的草药,脱下自己的外衣包着,用石块研碎,投入潭水之中,不觉奇道:“你在干什么?”
  
  子冲的声音虚弱却透着喜悦:“弟子发现了解毒的草药,应该可以解了这潭水之毒。”伸手在潭水中搅拌,让药汁充分散开,掬起一捧水尝尝,立刻喜形于色:“果然有效。弟子再多采些,山下的村民如能喝道这解毒的水,必能痊愈。”说完脚步虚浮的又去采药,包了满满一包,举起石块正要研磨,心绞再次发作。
  
  这次他没来得及点上哑穴,鬼谷子看着他在地上翻滚呼号,心中很不理解,这小子有病啊!自己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解毒?不过他还真硬气,当真宁死也不透露玄机的所在吗?
  
  这次子冲没能坚持到最后,他晕了过去,可鬼谷子不肯让他逃入这难得的昏迷,一掌拍在大椎穴硬生生把他从神志昏沉中拉回来,继续受煎熬:“小子,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嘴硬,老夫就催动牛毛针加速,一个时辰发作一次,让你生死两难。”
  
  “师叔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弟子会不会受你所迫出卖师尊!”尽管虚弱但他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鬼谷子一怒之下把他整个人丢了出去:“好,老夫跟你耗上了!”气呼呼的返回洞中。
  
  子冲强撑着没有晕去,待这一波心绞过后,他抓紧时间调息,在下一次心痛发作前,拿起包满药草的外衣包袱,无声的潜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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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3:41 am

番外:子冲与鬼谷(完)

  鬼谷子刚发现子冲遁走时,怒不可遏,所过之处如狂风过境,寸草不存,可一会儿他就平静了,我就不信你小子熬得过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心痛,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他笃定子冲会回来求他,静下心来等着,可他没料到子冲回来时已是两天之后。
  
  当子冲再次从潭水中飞出,鬼谷子没有攻击他,只等着看好戏。不对呀,为什么他看上去神清气爽,完全没有被心绞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样子,而且他还从水里拎出好几个用巨大的芭蕉叶包裹好的包袱,倒像是走亲戚串门的。
  
  东西一一捞上来,子冲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得云淡风轻:“师叔。”好像他只是出门买菜而已。

  “你?你没事?”连鬼谷子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白痴,可他忍不住

  “弟子无事。那牛毛针果然厉害,不过弟子经过这么多次穿心之痛,已寻得取针之法,从这里出去就把它去除了。”他的神医之名也不是白叫的。

  “那你还回来作甚?”鬼谷子不觉暗中防范,难道他还自不量力的回来寻仇不成?

  “弟子既知师叔在此,又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弟子急着回去帮村民们解除了毒患,就回来陪师叔了。”子冲说着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把东西搬进山洞。
  
  鬼谷子完全混乱了,稀里糊涂的看着他收拾,他带了干净的衣物、医药器具和不少食物,那些食物虽是平常之物,却是鬼谷子几十年未曾尝过的,饶他一代宗师也不顾形象的往嘴里直塞,子冲又是伺候他喝水,又是捶背,总算让他过了瘾而没有被噎死。
  
  吃饱后子冲又服侍他在潭水中沐浴净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头发和胡子理顺,换上干净的衣服,他原先那身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了。收拾停当,看着耳目一新的鬼谷子子冲竟有些失神:好一付仙风道骨!银须白发,面容清癯,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几十年来第一次这么舒服,鬼谷子也是心情愉快:“小子,看什么看?想当年老夫虽是大魔头,却也是公认的江湖第一美男子,怎么?比你师傅如何?”
  
  快百岁的人了,连这也要争强斗胜,子冲笑道:“师父确实没有师叔俊美,不过师父这些年潜心修炼,竟有返老还童之象,须发全都黑了。”
  
  “什么?那个老小子!”鬼谷子大为不忿:“喂,小子,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别以为你刻意讨好,老夫就会饶过你!”怎么样?反正我是魔头,忘恩负义的事干起来还不是得心应手?
  
  子冲笑而不答,却说:“师叔,适才沐浴时弟子检查过您的双腿,还有得治哦!”

  “什么?”鬼谷子一把抓住子冲:“你,你说真的?”残废了几十年,还能再站起来,任谁都不可能不激动吧?

  “要尽复旧观当然不可能,但弟子能让师叔拄着双拐行走,师叔内力深厚,假以时日慢慢将真气导入双腿,打通受损的经脉,将来可能完全摆脱拐杖。”

  这已经给予鬼谷子极大的惊喜了:“小子,你若真能让老夫重新站起来,老夫,老夫••••••”他一时又说不出要如何?忘却仇恨?一生的纠缠哪能说断就断的。

  子冲却没有让他为难:“师叔,这本是弟子本分,师叔无需放在心上。”
  
  叔侄俩在谷中住下,子冲每日给鬼谷子治疗双腿,更是照顾他的起居,无事时便在谷中演练剑法,鬼谷子为了显示自己比师兄更高明,经常打断他传授些自己创的新招,他们本是同门,师叔指导师侄也是理所应当,子冲当然不会客气,忽忽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这晚,子冲从包袱中取出洞箫,呜呜咽咽直吹了半夜。鬼谷子不耐烦了:“怎么?想小情人了?也难怪,陪着我老头子有什么趣味!”

  子冲脸一红:“师叔休得乱讲,弟子只是想起一个朋友,今天是她的生辰,弟子遥寄一曲,为她庆生而已。”

  “朋友?”鬼谷子瞥他一眼:“男的女的?”

  “呃?是位女子!”

  “我就说嘛!”鬼谷子一拍大腿:“你以为老夫这把年纪是白活的?还朋友?分明就是想着心上人!”
  
  子冲摸摸脸:“弟子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就差写在脸上了!老夫也年轻过,你那分明就是相思刻骨,咦?”打量打量子冲的表情:“怎么?未能如愿?”

  “她早已是别人的妻子了!”子冲抬头望月,平息心中的思念。
  
  “什么?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用?”鬼谷子愤愤不平:“我玄机鬼谷的门人谁敢不放在眼里!你为何不抢过来?”

  “师叔认为弟子应该横刀夺爱吗?”子冲看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鬼谷子。

  “那是自然!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天生就是你的,要去抢、去夺,凡自己喜欢的,必用尽手段得到,得不到宁可毁去也不能让给别人!”这是他的人生哲学。

  “那么师叔这辈子最喜欢的、最想要的得到了吗?”
  
  鬼谷子一口气堵在心口说不出话来,他这辈子最想要的是和师兄永远在一起,可是越强求师兄离他越远,结果他毁了师兄的幸福,同时也毁了自己的一生,真的值得吗?
  
  点到为止,子冲并不逼迫他,只说:“他们夫妻情深,我若强求,不仅他们痛苦,我又何尝会快乐?像这样,远远的守护着她,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她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见了面可以和她琴箫相和,可以和她的丈夫把酒言欢,为何要破坏这一切呢?”
  
  箫声再次响起,有思念、有缠绵,却没有悲伤,鬼谷子静静倾听,不觉眼角滑下一滴酸涩的泪,直落入心底,触动那最深处的哀伤:师兄——
  
  几天后鬼谷子果然可以扶着子冲做的简易双拐艰难迈步了,尽管只是几步,可双脚重新踏实地面的感觉让他心怀激荡,而子冲却给他一个更震撼的消息:“师叔,弟子要带你出谷。”

  “出去?你,你肯告诉我你师父的行踪?”这一刻连鬼谷子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充满期待,哪里是要找人寻仇的样子。

  “其实上次出谷弟子已经给师傅传了消息,过了这些日子,师傅的回信应该到了,见与不见,要看师傅的意思,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冲儿,你说师兄他,会见我吗?”他这心里七上八下,把个子冲当做救命稻草,亲密的连冲儿都叫出来了。

  子冲不答,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更加让鬼谷子魂不守舍,那心情就像新娘子等着从未谋面的新郎揭盖头一样,忐忑不安。
  
  在子冲的全力护持下,鬼谷子终于重回人间,他们回到山脚下的小村,村民感念子冲救命的恩德,一直保留着他的房间。专属于子冲的信鸽果然已经回来,子冲拆看了师傅的回函,不发一言,递给了鬼谷子。
  
  握着小小的布条,鬼谷子迟迟不敢看,期待子冲给他一点提示,可子冲面无表情,鼓足了勇气展开,布条上只有四个字:望弟早归!

  痴痴的望着这几个字,是熟悉却又几十年未见的字体,多少恩怨情仇在这四个字面前全都烟消云散,化为虚无,鬼谷子把布条捂在心口,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因为鬼谷子行动不便,子冲租了马车一路缓行,向海边进发,眼看离出海的码头还有三日路程,经过一个比较繁华的城镇,为了补充干粮物品,他们在最好的妃天客栈落脚。
  
  开好房间才坐下还没喝上一口茶,就有人进来搭话:“在下是本店掌柜,敢问可是胡子冲胡大侠?”他行走江湖,从不改名换姓,所以在柜上留的是真名。

  “正是在下,掌柜的有何见教?”

  “胡大侠,请借一步说话。”那掌柜的似有急事,又不愿当着第三人说。

  鬼谷子冷冷一哼,掌柜的顿时觉得寒了半边身子,子冲拍拍他帮他缓过来:“这位是我师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他选择在这个客栈落脚,就是因为知道这是妃天阁的产业。
  
  “胡大侠,妃天阁漫天撒网,遍寻您的踪迹,却不料在这里找到您。”

  “出了什么事?”子冲面色一沉,他预感到一定是出了大事。

  掌柜压低声音:“娘娘被鞑靼掳走已有月余,王爷深入鞑靼生死未卜。凌越大人命妃天阁寻您,请您大义援手,他本人已星夜赶往庸门关。”

  “什么?”子冲大惊失色,身形一展就飘了出去,转眼又飘回来:“师叔,弟子有急事要离开,另请他人送师叔上船可好?”
  
  “是你说的那朋友?”鬼谷子一眼看穿。

  “是的,她如今身陷敌手,弟子要去救她!”天呐,被野蛮的鞑靼人掳走,两国又是多年敌对,鞑靼国主和元邈更是死敌,天心落在这帮人手里,子冲简直不敢想下去。而且已经一个月了,想想天心可能的遭遇,子冲心如刀绞,比牛毛针穿心而过还要痛上百倍。

  鬼谷子扬手将炎龙剑丢给他:“去吧,此剑归你了!”

  “多谢师叔!”子冲回头递给掌柜一块玉佩说:“劳烦先生派人将我师叔送至出海的码头,凭此信物寻找一艘名为玄鬼号的船,自会有人接应。”说完展开轻功狂奔而去。
  
  留下鬼谷子呆滞的喃喃自语:玄鬼号,玄鬼号••••••思绪飘回将近百年前,两名孩童练完功在草地小憩:

  师兄,听说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大海,那些仙人都是住在海外的仙岛上;

  这你也信?都是大人编出来哄小孩的;

  你又没亲眼见过,怎么知道是假的?

  那好,等我们长大,练好武功,师兄造条船带你出海;

  真的吗?那我们的船叫什么名字?嗯——叫玄鬼号,好不好?

  玄鬼号?真难听!亏你想的出来;

  不嘛,就叫玄鬼号。有你我的名字,又神秘,又威风,好不好嘛?师兄!

  好!玄机和鬼谷的船,就叫玄鬼号!

  哦——哦——
  
  师兄,原来一切都是鬼谷的错,竟让我们兄弟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三日后,子冲终于在庸门关外接到生死边缘的元邈和天心,看到天心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中向他绽放笑颜,向他欢呼:“子冲——”

  而玄鬼号扬帆起航,鬼谷子站在船头,满头银丝随风飞扬:师兄,我来了,师弟用了近百年才走到你身边,谢谢你一直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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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5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21, 2011 4:43 am

大结局

  一望无际的草原,元邈和天心相拥而立,目送着追风逐日一步一回头的并骥而去,正如美人迟暮,再神骏的良驹也有衰老的时候。不忍见它们老死于马厩之中,这实在不该是它们的归宿,它们来自草原,也应归于草原。因此元邈和天心特地寻了这么一处宽广旺盛的自由天地作为它们最后的归宿。
  
  一黑一白逐渐消失于天际,天心搀扶着元邈微笑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们准备启程回京,所有人都知道元邈的日子所剩无多,最后的日子必须在宫里度过,这是他作为帝王、作为父亲应尽的最后职责。当死亡如期而至,天心反而没有悲伤,只有平静。
  
  元邈转头凝视着她,岁月似乎对他的皇后格外宽容,几十年过去,她的容颜仍如初见,毫无老态,想起日昇私下对他说的话,心中大恸。

  “天心,不能多留几年吗?即使我不在了,孩子们也需要你啊!”

  “你说什么?”天心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不舍的在她脸上细细描摹,要把这早已刻在心上的美丽容颜更深的镌刻在心灵深处:“我早就知道了,你是谁,来自哪里。对不起,自私的留了你这么多年••••••”
  
  心头巨震,天心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昇儿出生的时候,我和子冲都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孩子在呼唤你。”

  “子冲也知道吗?”天心忽然感到空虚和疲惫,隐藏了一生的秘密原来早已不是秘密了。元邈以为她生气,心虚的把她拥在怀里,像是怕她一气之下就此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明知道你的痛苦、你的挣扎、你的牵绊,可我就是不能放你走,真的不能!”

  天心闭上眼没有说话,也许最初她挣扎过,可后来的十几年她是心甘情愿陪他一路走过,如今已然无怨无悔。
  
  “天心,我去日无多,可你不需要跟我一起走,你还可以留很多年,孩子们会孝顺你,你会是大元最尊贵的皇太后••••••”元邈搜肠刮肚找出种种理由劝她不要随自己而去,因为日昇告诉他,天心虽无病无痛,但生机却越来越弱,几乎和他一样,已到油尽灯枯之境,日昇如今的医术已不逊于师父和师祖,可对这种情形百思不得其解,束手无策。而元邈却是心里有数,想必他这一去,天心再无牵挂,归心已定了。
  
  怀里的人抬起头,轻轻按住他的唇,不让他再喋喋不休:“元邈,谢谢你。我这一生虽短暂,却是异彩纷呈,我真的很满足,很幸福,再无遗憾。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该明白我必须要走,孩子们都很好,我也放心了。”

  她再次躲进元邈怀中,展臂与他紧紧相拥:“元邈,夫君,我今生的爱人,这一去怕是不能和你魂魄相依,又怎忍心再让你孤单长眠?我要和你一起,无论你我魂归何处,无论冥冥中能否再次相遇,今生让我们圆满吧!”

  “天心——”元邈不再相劝,有你生死相随,此生足矣!
  
  帝后归来,宫中却弥漫着沉闷悲伤的气氛,皇帝缠绵病榻多年,大家都心照不宣,陵寝几年前就准备就绪,此番归来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中有数,所有的皇室成员,包括远嫁的星晞、戍边的飞鹰、隐居的韦天青,全部携家眷儿女回了京城,做最后的诀别。
  
  元邈虚弱得无法坐直,斜倚在榻上,天心坐在他的身侧,面前兄弟子侄、儿女、孙辈跪了一地,个个形容悲切、泣不成声,反而皇后很平静:“你们不必悲伤,人生不在乎长短,而重功业,皇上此生平边疆、除奸党、定乾坤、惠万民,如今功德圆满,不要以泪水相送,皇上不喜欢。”

  元邈拍拍她的手,示意皇后说的对。闭了闭眼积聚一点力量,说:“给朕更衣,朕要去大殿和大臣们见一面。”

  戴上皇冠,穿上龙袍,天心说:“皇上先行,臣妾随后就到!”
  
  大殿上,病危的皇帝端坐龙椅,群臣眼中伟大的帝王毫无病态,依然是那个横刀立马的战神,依然是那位仁爱睿智的明君,元邈俯视跪在阶下的臣子:“这些年你们辅佐太子,做得很好!朕大归之后,你们要继续协助新皇,强盛大元,造福百姓。民为本,君为轻,尔等要切记!”

  “臣等谨遵圣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的山呼都带着浓浓的哭腔。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层层叠叠传进来的呼声,大元皇后韦天心盛装而来,容颜和当年封后时一样的光彩照人,高耸的云鬓上流光溢彩的凤凰振翅欲飞,把缓步走向真龙天子的皇后映衬得如凤凰涅槃一般散发著极致的美丽。
  
  大臣们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皇帝伸出双手迎接他的妻子,帝后双双在龙椅上安然落座。跪在最前面的太子心头有不祥之感,看向身边的皇弟元日昇,日昇一脸悲戚不敢看他,月朗心中剧痛,向前跪行几步,痛呼:“不——母后,不要——”
  
  天心微笑着看向他,一如既往的温柔:“朗儿,大元,还有弟妹们就交给你了,父皇母后累了,让我们睡一会儿。”
  
  帝后就这样相拥着含笑闭目,偌大的殿堂一片沉寂,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怕惊醒大位上恬静入睡的伴侣。良久,日昇拾阶而上,跪在父皇母后身前,极其小心的探了探两人脉搏,重重磕下头去,转身面对大殿:“父皇母后殡天了!”他声音不大,很温柔,他不想打扰父皇母后甜美的长眠。
  
  没有人哭泣,甚至没有人哀伤,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也可以这么美丽、这么安详、这么幸福、这么动人心魄!
  
  与此同时,胡子冲站在隐居的仙岛极北端的峭壁上眺望大海,他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唯有站在这里才觉得心里敞亮些、开阔些。眼前一只孤独的海鸥飞过,发出凄厉的鸣叫,子冲心头忽然一阵抽痛,似乎心脏正离体而去,阵阵的空虚袭来。
  
  耳边听得有人呼唤:“师兄——师兄——”

  回头一望,久未见面的师弟凌越正从半山腰攀援而上,拥着他飞跃的红发男子正是他的爱人——朝日国前国主轩辕狂。功夫不济的凌越即使在轩辕狂的帮助下上了绝顶,也是气喘吁吁。

  “越儿,你怎么回来了?”

  轩辕狂听他喊出这专属于自己的称呼,搂在凌越腰间的手不觉一紧,凌越吃痛,一掌给他拍开,说道:“还不是皇后,说是有什么要紧物事交给师兄,非要我亲自走一趟。”

  “她回京了吗?”子冲心往下一沉。

  “都回京了。我看元邈快不行了,不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皇后要我来找你,我怕一来一去的赶不上送元邈最后一程。”他和元邈是君臣,更是挚友,最后的时刻当然想陪在身边。
  
  子冲一个踉跄,苦笑出声,天心,此生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接过凌越捎来的信函,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方娟帕,绣着两个字:珍重。一摸之下,那字竟不是丝线绣成,而是发丝,天心的发丝,纠纠结结,缠绕成珍重二字。
  
  一遍遍抚摸这两字,其中的含义他当然了解,可是天心,对不起,这次我不能依你,你我此生已错过,来生我不想再迟了!

  心意已决,目光在凌越身上转了转,又看向轩辕狂,说:“好好珍惜他!”

  轩辕狂剑眉一轩:“此生至宝,自当珍惜。”凌越正要为他在师兄面前肉麻而教训他,却发现师兄微笑着向后飘去,咦?师兄的轻功已到凌虚踏步的境界了吗?直到胡子冲消失在他眼前他才如梦初醒,“啊——”一声扑到崖边。
  
  空中,胡子冲如睡着了一般,双臂张开,安详的落向汹涌的海面。

  “师兄——”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凌越纵身就要往下跳,却被轩辕狂死死抱住,这时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飞了上来,凌越扑倒在他们脚下:“师父师叔,快救师兄,师兄他••••••”
  
  两人却没有动,银须白发一身黑衣的鬼谷子叹道:“真是痴儿!”

  身着白衣却无一根银发的玄机子却道:“冲儿去追寻他的幸福,想必心里是欢喜的!”
  
  上海一间医院的单人病房,因车祸昏睡了近一年的韦天心悠然醒转,她长吁一口气,慢慢适应夜晚昏暗的光线,想抬手却抬不起来,转头看去,一个男人拉着她的手伏在床边睡着了。天心轻叹一声,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他了,轻轻把手抽出来,抚摸他短短的硬扎扎的头发。
  
  揉搓了几下,那人猛地一惊醒过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她,见她醒着竟没有该有的狂喜,而是迷蒙。天心暗笑,这人怎么了?欢喜傻了?不认得我了?

  “怎么了?老公!”

  “嗯——”孟旭东搓搓脸,抓抓还迷糊的脑袋:“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个大侠,很威风的站在悬崖上,可是后来听说你死了,我就想追着你去,结果跳下悬崖,一惊就醒了!”

  天心霎时睁大了双眼,而他含糊的叙说着梦境,渐渐的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和昏睡了近一年的妻子说话,这才狂乱的激动起来:“天心?天心!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不会再睡着了吗?医生——医生——”
  
  天知道上次天心短暂醒来又再次沉睡之后他有多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坚持要把她留在家中休养,如果当时是在医院医生抢救及时,说不定她上次就醒了,所以后来他再也不敢带她回家,一直住在医院。探身去按床头的呼叫器,却被天心拉倒扑在她身上,天心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不睡了,我再也不睡了,我说过来生必还你,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谢谢你这样不离不弃••••••”
  
  孟旭东被她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又不敢使劲,他不知道老婆这一连串的对不起、谢谢你有什么深意,刚才的梦虽然很真实,好像发自他的灵魂深处,梦中揪心的痛苦到现在还挥之不去,在心头萦绕,但梦醒后他是孟旭东,是韦天心的丈夫,无论妻子昏睡多久,他当然会不离不弃!却不知今生的幸福他已追寻了太久太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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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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