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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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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二 一月 25, 2011 11:21 pm

第四十九章

  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今日情形如何?”

  “传旨的大臣已经扣下了,我岂是乖乖受缚之人?”

  “既已公然抗旨,你下一步准备如何?”

  元邈放开又,在旁边坐捶:“额本意是想潜回京城,把孩子们接出来,我们一家人找个远离尘世的地方安稳度日,不理会这些是是非非。”只这么说着,天心就觉得好神往,不过她很清楚本意往往与现实相差甚远,所以她没有说话,等着元邈接下来的“但是”,果然
  
  “可是今天收到京里的消息,你父亲假借皇命抄了北定王府,没找到你和孩子们,把府里所有人都下了狱,每日严刑逼供••••••”

  “什么?”天心大惊,这意味着就算他们肯隐退,也要搭上王府上下上百条人命。

  “如果反击,你有几成胜算?”天心知道丈夫与父亲的这场斗争已不能善了,只得面对了。

  “如果庸门关的兵马能全部调用自然是胜券在握,但鞑靼兵在关外集结用意不明,我又怎能为了个人恩怨枉顾边关安全?但如果不用此地之兵马,仅凭我麾下几千人则危机重重。往西南去的十万大军统帅是你父亲的人,如今看来皇上已经被你爹控制,你爹随时可将这路大军召回,就算凌越在军中,最多也是阳奉阴违。而京畿指挥使也就是你二哥手中还有两万人马,他虽一向不参与你父亲的事,但生死存亡关头,又怎会不帮着自家人。不过真动起手来,鹿死谁手也很难说!”元邈把局势分析给她听,虽然困难重重,但听他的口气却是霸气十足,在他眼里,兵力的悬殊似乎并不是决胜的关键。
  
  “如果我能解你危机,让你以最小的代价击败我父亲,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终于下了决心,天心说出大逆不道、在那个年代会遭致天打五雷轰的话。

  “天心,你不必为了我••••••”元邈知道即使他们父女没有什么感情,但为了丈夫抛弃父亲这种事终究是太让人为难,会让天心招致很多非议。

  “我不只是为了你。”天心的话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我仔细想过了,你和我父亲之间已成死局,我无法在你们之间做选择,只能从大义出发。如今只有瓦解权臣的势力,才能还政事清明,谋百姓福祉,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无论何事我都会答应你。”

  天心走到元邈身前,跪下,她神情郑重让元邈一时忘了扶她起来:“我父亲做下这等事,他的生死谁也没办法,只能看天意了,但是韦家不是人人都该死,我要你放韦家无辜的、放弃抵抗的人一条生路,保他们安然出京。”

  要怎样的愁肠百转才能想出这看似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成功,元邈一方固然受益,但天心却要背上大不孝之名,而韦家虽然免了抄家灭族之祸,但他们不仅不会感谢,还会因她出卖韦家而对她恨之入骨。

  元邈心中不忍:“我怎能让你如此委屈自己成全所有人?”
  
  悲伤地摇摇头,天心恳求他:“想一想,这样会少死很多人啊!”

  “好,我答应你。”元邈咬着牙许下诺言。

  天心犹自不放心:“到那时皇上必定要灭了韦家才解心头之恨,你能违背皇命保韦家平安?”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有全盘的安排。”把天心扶起来坐好:“只是你有什么法子可解眼下困境?如今这里的官兵因庇护我也背上了叛逆之名,我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行。”

  天心卖了个关子:“再等两日必见分晓。”
  
  过了两日精疲力竭憔悴不堪的飞鹰率众返回,元邈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那里山峦叠嶂,绵延数千里,飞鹰搜寻数日只落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担忧之余也只能互相安慰,没找到尸体也就表示还有一线生机,或许飞燕吉人天相,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如此苍白的安慰显然对飞鹰没什么用,元邈不许他到军中忙碌,命他留在天心身边好生休息几天。

  就在这天下午,一只鸽子落在庭院中拼命练剑的飞鹰肩上。

  “娘娘,飞鸽传书。”飞鹰呈上一个纸卷,天心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

  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天心说:“飞鹰,随我去见王爷。”
  
  此时元邈正和将军们议事,因为早晨关外的鞑靼兵突然撤军,不知有没有诡计,众将各抒己见。

  “既然狗鞑子撤了,咱索性挥师进京,杀了韦玉纶那个狗贼,出了这口鸟气!”说话的正是前些日中提议杀了天心祭旗的刘莽,人如其名。

  “鞑子诡计多端,谨防有诈。”宋乾的副将李岳比较沉稳。

  “你个小李一天到晚前怕狼后怕虎的,管个□用!”刘莽一向看这个小白脸不爽,总是倚老卖老口无遮拦。

  李岳斯斯文文的,倒也不生气。

  宋乾捋着胡子沉吟道:“如若鞑子兵真的撤军,庸门关倒是可以抽调一半兵力随你进京。”

  元邈摇头:“万一鞑子反扑,致使庸门关有失,元邈就是千古罪人了。再说我大军一动,韦相必定调回西南大军狙击,都是随我多年的部下,如何忍心刀剑相向?”

  “嗨,既然都是老哥儿们,到了阵前王爷你一吆喝,没准他们阵前倒戈,都跟了王爷了。”刘莽越想越觉得得意。

  边上李岳却笑出声来,刘莽大怒:“小李你别躲在哪阴笑,有话明说。”

  元邈却知道小李笑什么,冲刘莽摆摆手,示意他莫闹:“毕竟韦相是矫旨下诏,西南统帅又是他的人,我们一时之间难以和那边军中的将士串联,指望阵前倒戈,太过冒险。”说着想起那日天心的话,不由自语道:“不知王妃那边可有消息?”
  
  真是心有灵犀,心念才一动就听到外面通传:“王妃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往外看去,这些将军中元邈的亲随都是见过王妃的,对天心的风采和才学都是由衷钦佩,但宋乾手下的将领只知道她是韦家的二女儿,看起来王爷对她情深爱重,杀又杀不得,起码应该避避嫌,还敢到这商量怎么对付他爹的军事会议上来?莫不是要来探听什么机密?

  天心在众多复杂的眼光中从容走进议事厅,她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一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挽住,但她丽质天生的容颜,淡定从容的气质,以及元邈起身相扶时她绽放的一抹轻笑无不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那些初次相见的将军都不由暗叹:“如此绝色难怪堂堂战神北定王在她面前也化为绕指柔,真是红颜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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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二 一月 25, 2011 11:55 pm

第五十章

  不管心里有什么弯弯绕,礼还是要见的:“见过王妃娘娘。”

  “众位将军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天心紧接着又自嘲道:“各位没在心里骂我红颜祸水我就多谢了。”

  呃?呵呵!哈哈!众人尴尬的打着哈哈,心下想:这王妃倒也是个实在人!
  
  元邈不理会这些家伙,只盯着天心问了两个字:“如何?”

  天心声音虽轻却震撼全场:“西南诸将已秘密囚禁了岳群及其党羽,只待王爷号令,清君侧,肃朝纲。”

  下面轰一声议论开了,这怎么可能?

  “你如何做到的?”元邈目光灼灼,他倒不是不相信天心,而是奇怪她不声不响的怎么就做成了如此大事。

  “你去赈灾之时我已和凌越在军中做了些安排,前几日我托子冲捎去书信,说明你此时境遇,以凌越之能,自然知道如何配合你行动。”

  “如此我便可不动用居庸关的兵马,绕开地方守军秘密潜回,到京城之外再和凌越会合,必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元邈兴奋的两眼放光。
  
  “王爷,你可莫要上当!”又是刘莽冲上前来,指着天心叫道:“王妃娘娘,你敢说没有和你贼父串通,设下陷阱陷害王爷?”

  天心面色一沉:“王爷信我,本宫又何必要向你交代?”她虽是女流,但板下脸来却颇有威势,一句话堵得刘莽接不上趟。

  冷冷一笑,天心还火上浇油:“你若害怕,自可不必跟来!”

  敢情士可杀不可辱!刘莽额上青筋直跳,手已握住刀柄,但对面的王妃笑吟吟看着他,他这刀愣是拔不出来,俗话说开口不打笑脸人,人家王妃话说得难听,可满脸笑意却是亲切可人。刘莽蹦足了劲,却又进退不得。

  座上元邈为他解了围:“刘将军莫急,王妃逗你玩呢!”又回过头拉住天心的手轻拍:“王妃,刘将军是老实人,你莫欺负他。”天心这才撤回目光,对着元邈嫣然一笑。

  敢情他大老爷们让王妃娘娘给欺负了?刘莽兀自没回过味来,却瞟见其他人脸上似笑非笑的怪相,尤其是小白脸李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一股火全奔那去了,暗自盘算着回去以后要和小李大战三百回合。
  
  那边元邈已经和幕僚探讨具体行动方案:之前派往探查西南战事和东北叛乱的人已收集了证据,并暗中扣押了人证,以防杀人灭口,现将证据拟成奏章上报朝廷,由定远大将军出面弹劾韦玉纶,谎报军情,串通外族,陷害皇亲,危及边关,条条都是死罪。为元邈和边关将士的拒不奉诏正名。

  从凌越军中抽调的2000人几乎没有损伤,元邈只带几名亲随混在其中,以为大军筹集粮草为名往京城走,他们随身有西南大军的腰牌,理当畅通无阻。

  派人先行和凌越约定会合的时间、地点,务必让韦玉纶把希望放在西南大军的回援上,而来不及调动其他兵马,以便一举建功,减少同胞手足相残。
  
  唯一的问题是王爷要王妃留在庸门关,等事态平息再接她回京,而王妃坚持要随行,两人互不相让,几乎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最后还是王妃跟王爷耳语了几句,王爷一脸深思的让了步,下面众人这才知道他们敬爱的北定王被自己的王妃吃得死死地,难怪那天听说怜儿差点杀了王妃,他失控之下几乎一把掐死从小疼着的妹妹,看来妹妹和爱妻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一天元邈和天心都换了普通士兵的衣服拜别义父,宋老将军千叮万嘱,万一事不可为立刻回转,庸门关定可庇护他们全家周全。天心暗自为元邈高兴,虽说从小离开父母,但有这样一位慈祥的义父教导关爱,元邈的童年应该还算幸福吧!元邈一直往义父身后看,天心知道他看什么也不点破,倒是宋乾叹了口气说:“那丫头没事,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过些时候就好了。”

  元邈难以表达心中的歉疚,只蹦出来几个字:“义父,我••••••”

  “哎,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勉强不得,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件事终究是怜儿不对在先。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婿。”老将军十分的通情达理,但聪慧如元邈、天心都能听出他话语背后深切的悲哀。
  
  转身上马,天心不由心中一软,轻声说:“不如你就应了怜儿,也好让义父••••••”话没说完,被元邈厉声打断:

  “胡扯什么?”催马向前走去,天心说不清是喜是忧,连忙跟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城楼角落里一直有个孤单的身影向下凝望。

  逐日早在山谷混战时就回到天心身边,这会儿追风、逐日并骥,即使混在众军之中依然神骏非常,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马背上的人也是风姿飒爽、人间绝配。那身影发出怨毒的诅咒:“我一定要得到,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乞求!”
  
  皇宫上书房。

  皇帝元罡坐在龙椅上,面前放着书册,他却只是盯着发呆。林峰从外面进来唤了声:“皇上。”

  元罡这才回过神来,问:“外面情形如何?”

  “今日有更多的大臣要求面圣,韦相还是以皇上圣体欠安为由挡了驾,有御史大夫不信强行闯宫,最后太后出面呵斥,责了五十廷杖轰了出去。看来皇上被软禁一事越来越难遮掩,臣被困宫中,多日没有返家,臣父想必也会有所行动。”林峰把出去打探的情形一一道来。

  “你我暂时还没有危险,舅父最好还是莫要轻举妄动才好,以免糟了贼人毒手。”林峰的父亲林一平是元罡的舅舅,所以林峰和元罡其实是表兄弟。
  
  “皇上,其实这几年我们在宫中也培养了一些势力,御林军中也有皇上的心腹,为何纵容韦相猖狂至此?”被软禁了好些日子,眼看韦玉纶在外面兴风作浪,向来淡定的林峰也有些焦躁起来。

  元罡站起来两边踱了几步,笑得不无阴险:“我就是要他跳出来,他以为我六哥是那么容易被陷害的?你且看看这些。”把案上一叠奏章推到林峰面前。

  林峰看得汗如雨下:“他,他竟然,原来西南和东北的战况都是伪造的?他还暗通鞑靼,意图谋害北定王?他竟然能布下这么大的一个骗局!”

  “哼,不如此焉能将他连根拔起?六哥既然已经收集了这么多证据,还秘密送进宫来,你想他能没有对策?你我只要静候其变,六哥进京之日,就是韦家覆灭之时。”

  林峰看着面带杀气的皇帝避开了眼神,这已经不是当初他进宫时那个孱弱无能的太子,他已经懂得为君者的权谋并运用的得心应手不着痕迹。韦玉纶固然要灭,但恐怕到时候皇帝被压制多年积压胸中的怨恨会演变成雷霆之怒。能阻止京城血流成河的或许只有北定王元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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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三 一月 26, 2011 4:10 am

第五十一章

  相府,韦玉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一家子不知发生何事,慌作一团,赶紧搀起来,喂水的喂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大夫人高喊:“快去传太医!”

  韦玉纶适时醒转:“不用了,韦家大难临头了!”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计谋,假借鞑靼人之手除掉元邈,皇帝就像捏在手掌心的蚂蚁,只等皇后生下太子,皇帝就会英年早逝,大家悲伤之余扶年幼的太子即位,独掌大权的自然是他先帝的岳父、当今皇上的外公韦玉纶了。这些天只要想想都会笑醒,却被乐嘉乐平坏了大事,居然被元邈逃脱,他急忙应变,动作不可谓不快,派出杀手刺杀受命谎报军情的同伙,可派出去的人如石沉大海,一个也没见回来。又软禁皇帝,假传圣旨想逼元邈造反,可除了派出的使臣没见回来之外,元邈一直没什么动静。等了几天终究不放心,又密令岳群率军返回京城,有这10万大军保驾就算是元邈回来又能奈他何?岳群一路向他汇报行程,算算日子这10万大军眼瞅着就该到了,却忽然以北定王的名义竖起清君侧、肃朝纲的旗子直扑京师,迅速包围四门,大势去矣!
  
  “父亲,你到底做了什么?”还是韦天青冷静,此时他已与林墨成亲,平时和林家也有些走动,难免听到老丈人和大舅子对自己父亲的不满。这些时他隐约知道父亲和北定王之间必有事发生,但元邈一家人不见踪影,父亲又什么都没跟他说,他也就静观其变。时至今日,怕是父亲相瞒他也瞒不住了。

  一把拉住这个平时不受待见的儿子,韦玉纶涕泪横流:“老二,这回韦家可就全靠你了。”
  
  拉着儿子的手躲进书房,避开一群不着调的婆婆妈妈,韦玉纶择其要点讲了事情始末,韦天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只知父亲平日独霸朝政,惹得天怒人怨,如今你竟然连这等事都做出来,你早已位极人臣,到底还想要什么?”

  “要什么?我要这个天下!”韦玉纶被疯狂烧红了眼睛:“我服侍了元家三代,眼看着他们一代不如一代,却高居皇位。他家的江山也是抢来的,我为何不能再从他手里抢过来?”

  对这样的父亲韦天青无言以对,只说:“你抢也要有实力,现在如何?你把韦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咱们还有希望。”韦玉纶一把抓住天青:“青儿,韦家现在就靠你了,你手上还有两万人马,只要把元邈挡在城外一段日子,我们就可以发布檄文说元邈造反,要各地的守军起兵勤王。”

  “连平民百姓都知道北定王功在社稷,你说他造反,谁会信?”对于韦玉纶的歇斯底里天青感到很无奈。

  “皇上在我手里,我的话就是圣旨。”死到临头韦玉纶已丧失了理智:“我马上就进宫见你姑母,只要把元邈挡在城外,我们韦家就还有一线希望。青儿,你就算不顾念我,也要顾念你亲娘和你的娇妻,覆巢之下无完卵啊!”

  两眼死死盯着天青,就等他一句话,天青无奈应了一声:“我奉命卫戍京畿,没有奉诏的兵马本就不可以进城。”

  韦玉纶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如释重负,匆匆进宫去了。
  
  天青掐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慢慢往自己房中走去,心乱如麻,他完全不知道父亲已经把路走入了绝境,如今除了靠自己手中这点人马苟延残喘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韦家被抄家灭族吗?可明知是条死路也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这时一个小厮拦住他,说:“门外有人送来封书信,指名交给二少爷。”

  天青狐疑的拆开一看,不动声色的把下人打发走,自己返身出了家门。
  
  登上郊外的半山亭,已是月上树梢,看到天心的一霎那,韦天青心情复杂。这是他疼爱的妹妹,如今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也很欣慰,但现在她随同自己的丈夫要灭了自己的娘家,也包括他这个二哥。虽然是久别重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天青唯有沉默。

  还是天心先开了口:“哥。”虽只一个字,但其中的无奈和逼不得已吐露无遗。天青也只得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是父亲步步紧逼才把事情弄到这一步,轻抚天心的头发说:“你没事就好!柳儿持了你的书信来找我,我才知道你早已离了京城,我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没事就好!”
  
  对于她这个韦家的叛徒,就连元邈身边的人都难以理解,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而天青却没有半句责备的话,天心顿时红了眼眶。

  “哥,多谢你派人守护妃天楼,想必你已经知道是谁藏在哪里?”

  “我多少猜到一点,爹翻遍王府找不到你和世子郡主,下令全城搜捕,这时柳儿来找我,说你早已出城,却留书一封要我守护妃天楼,我就猜到必是两个孩子藏在那里。”韦天青京畿指挥使也不是白当的。

  “哥明明知道却对父亲守口如瓶,小妹替元邈多谢你的大恩。”说着就要叩头,被天青拦住:

  “稚子无辜,韦天青虽无能却也不屑这种拿孩童做人质的卑劣行径。就不知道城破之时元家兄弟会不会放过韦氏一族的无辜之人?”
  
  这句话听得天心鼻子一酸:“哥,你信不信我?如果我说我能保住韦家,你信不信我?”

  “你真非能保住韦家?”韦天青难以置信,毕竟就算他拼死抵抗,两万对十万实力过于悬殊,何况对手是身经百战的铁骑,己方却是从未经历过大战的京城守卫部队。

  “韦家自然不能像以往那样呼风唤雨,但所有无辜的人都能逃出生天,寻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安度时光。”

  “那父亲呢?”

  天心神色一黯:“父亲的性命其实在他自己手里,旁人都无能为力了。”

  天青还有些犹豫,天心挽住他一条手臂恳求道:“哥,你固守城墙,阻挡元邈,无非是要保住韦家。如果能兵不血刃,既保住韦家,又免了大元士兵自相残杀,何乐而不为?两军阵中甚至有骨肉兄弟啊!”

  “你这些话有没有对元邈说?现在大军压境的是他。”天青有些不忿:“他若真的悲天悯人,就该••••••”该如何?天青自己卡了壳说不下去。

  天心接过话茬:“该如何?该束手就擒?任凭父亲动摇国本,致百姓于水火?”

  天青无言以对,正是因为他明是非、辩忠奸,才会在韦家活得这么辛苦,到头来为韦家争得一线生机的也还是他。抬头凝视天心的双眼:“哥哥相信你。天心,我把韦家近百条人命交在你的手里,不要让哥哥失望!”

  泪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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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三 一月 26, 2011 4:18 am

第五十二章

  次日清晨,元邈大军列阵完毕,只等王妃娘娘口中的“惊喜”出现。本不必随行的刘莽被天心的话所激硬是跟着来了,元邈和宋乾也拗不过他,这会儿他正焦躁不安,马蹄乱踢,对军中将领如此重视王妃娘娘的意见大为不满。

  忽然城门大开,一员小将骑马冲出,在元邈帅旗前勒马抱拳行礼:“奉京畿指挥使韦大人之命,恭迎王爷王妃大驾。如今四门洞开,请王爷大军入城。”

  “嗷——”大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元邈早有心理准备,手一挥,大军秩序井然向城中开进,留下刘莽呆立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季天行和他是旧识,好心拍拍他的肩说:“走了,叫你别得罪王妃娘娘,以后有得你受了。”
  
  与此同时,天青叫醒了全府的人,堂上堂下黑压压站了上百人,天青气势威严站在中间说道:“今日是韦家生死存亡之际,要活命的从此刻起须得听我号令,否则必死无疑。”

  大家伙面面相觑,还是大夫人稳得住神:“老二,你这是做什么?老爷不在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老大韦天保睡眼惺忪,也帮腔道:“就是,爹不是让你去守城挡住元邈吗?你怎么在家发癫呐?”眼神飘过天青,忽然被天青面上骇人的神情惊得一激灵,这下彻底清醒了,他毕竟也是朝廷命官,稍一思索吓出一身冷汗:“你,你莫不是放元邈进来了?”

  天青不置可否,只说:“从现在起,相府只许进不许出,各人回去收拾细软,每人只许带一个随身包袱,一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不想跟着走的仆从侍婢等大门一开立刻散去,只要不说是相府的人,当可无事。”

  “快,快去告诉爹,老二反了,老二反了!”韦天保叫嚣着就往外冲,被天青一把揪回来摔在椅子上:“我已派人将相府团团围住,你出不去的。”

  那边大娘一见自己儿子被打,这还了得,冲上来对着天青结实的后背挥拳:“你敢打我儿子?反了你,我叫皇后罢了你的官,把你下了天牢。”老太太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还在耀武扬威。
  
  这时跟着韦玉纶进宫的贴身随从连滚带爬跌在众人脚下,嚎啕大哭:“不好了,老爷被杀了!”

  “什么?”众人太过惊愕以致忘了尖叫吵闹,大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一群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救人的,哭天抹泪的,呼天抢地的,乱作一团。韦天青一把把那人揪起来,两眼喷火吼道:“谁干的?皇上?北定王?”

  “是、是、是太后。”一句话震得韦天青松了双手,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那边韦天保跳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太后是咱们亲姑姑,是爹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杀了爹?一定有阴谋!”脚下一软,跌倒在天青椅子腿上,这个兄弟他从来没正眼瞧过,这回却好像是韦家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一把抱住兄弟的腿,如绝望的野兽嚎啕着:“老二,你说这不是真的!韦家不会完,我们还有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谁动得了咱们韦家?”
  
  天青捂住自己的脸,不忍去看大哥,他心里如明镜似的,想必太后也回天乏术,为求自保,唯有杀了韦玉纶,推说自己居于深宫,一概不知,还落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而她本人是皇上养母,固然失势但断不会丢了性命,皇后已然有了身孕,更不会有事,只要诞下太子,太后娘娘依然可以逐步培育自己的势力,好一招丢卒保车!姑母若不是如此心狠手辣,又怎《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Gdcv独掌后宫数十年?可怜自己的父亲还连夜进宫求她相助,结果自投罗网!大哥更是悲哀,事已至此还想着太后会救韦家,她此刻恨不得跟韦家划清界限才好!
  
  门口忽然一阵嘈杂,天青起身查看,却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两边列队,走在中间疾步上前的正是小妹——北定王妃韦天心。

  天青迎上前去,却只听天心颤抖着声音说了两个字:“快走!”看她脸色,知道这会儿是和皇帝争分夺秒的时候,皇帝恨韦家入骨,怎会放过他们。于是不再多言,指挥家人登车,还有些女人不舍得身外之物,天青吼道:“要活命还是要财物?再不登车就不必走了,届时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这才止住了纷乱。

  转头看见自己妻子林墨手执一个小包袱站在身后,不禁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是林家的人,皇上不会株连到你,你回到你父兄身边,不用跟着我这逃犯四处飘零。”

  林墨不慌不燥答道:“我嫁给你就是你韦家的人,你若不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你出身豪门,娇生惯养,我是不想连累你。
  
  天心却懂得一个女人为了深爱的男人愿意付出一切的心,她拉着林墨的手说:“林姐姐,不,嫂嫂,是天心对不住你,让你遭此厄运。”

  “胡说什么?嫂嫂谢你还来不及,能嫁给你二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这都是托你的福。”说着林墨掉下泪来:“还请妹妹给我父兄捎个信,就说女儿不孝,不能服侍父亲终老,跟他老人家拜别了。”跪下去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天心知道这三个头是扣给林老爷子的,所以并不拦她。
  
  下人们早已做了鸟兽散,十几辆马车坐满韦家的主子爷们,韦天保犹自心神恍惚赖在地上不肯走,天青在他颈后一掌扛上了车。

  这时许久不见的柳儿匆匆跑来,递给天心一个袋子,天心转手交给天青:“哥,这些银票你带着,匆忙之间只能凑到这么多,以后这一大家人就靠你了。”

  天青也不客气,随手接过:“天心,别忘了你也是韦家的人,放走我们皇上迟早会知道,万一追查下来••••••”

  “有元邈在,断不会有事。我命飞鹰送出五百里,后面的路就靠哥你自己走了,去往何方不必告诉任何人,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没有时间依依惜别,这一去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期,天青深深凝望小妹一眼,飞身上马,押着车队离去,飞鹰也在马上向天心一抱拳,到前面开道去了。这会儿城门和京城防务还都在元邈和天青手里,在皇上的旨意下来前他们出城应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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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三 一月 26, 2011 5:26 am

第五十三章

  车队走后,偌大的相府沉寂下来,天心和柳儿望着这个自幼生长的豪门大户,心中不无悲凉。现在的天心对这里毫无印象,便在柳儿陪同下信步而行,听柳儿述说一些儿时的往事。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转眼府里的回廊走道不满御林军。御林军直属皇宫,衣着较其他军队华丽,一看便知,想必是奉了皇上旨意来办差的。
  
  天心和柳儿瞬间被团团围住,刀剑几乎指到身上,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走上前来问话:“你们是什么人?这府里的人呢?”

  “本宫乃北定王妃。”一句话所有人齐刷刷跪下:“参见王妃娘娘。”

  “起来吧。”天心对着那带头的问道:“将军何人?这是做什么?”

  “下官御林军副统领陈振。”陈振回禀道:“奉皇上谕旨前来捉拿韦氏叛党。”

  “哦!”天心故作无知:“那本宫不妨碍将军办差,你们请便吧,本宫也要回府了。”说完带着柳儿就往回走。

  “娘娘请留步。”陈振急了,本以为领了个美差,抄家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却不料扑了个空,这下如何向皇上交代?眼前这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跑了啊:“娘娘,敢问这府里的人都哪儿去了?”

  “本宫也纳闷呢!本宫也是刚刚随王爷进城,顺道回娘家看看,却不料人去楼空,一个也没见着。”

  “那就有劳娘娘随下官进宫向皇上覆命。”

  “陈将军这是要拘捕本宫吗?”天心笑眯眯的问。

  “下官万万不敢。”陈振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心里一个劲的瘆得慌,这北定王妃果然名不虚传,笑眯眯的都让人胆寒:“皇上的旨意凡韦家的人一律拿下,这自然不包括娘娘您在内,只是这韦家就剩娘娘一人,总要给皇上一个交代才行,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
  
  天心故作沉吟,其实她心里明白,皇上那一关早晚得过,她不过为韦天青多争取一点时间:“我家王爷进宫了没?”先得看看护身符到了没有。

  “回娘娘,下官出宫时王爷正巧进宫,这会儿必定在皇上那儿。”

  “那好吧,本宫就随你走一趟,反正也要去见王爷的。”天心貌似无心的对柳儿说:“你先回王府安顿一切,别让王爷回去看见府里乱糟糟的生气。”

  陈振本想拦着连柳儿一块带走,手伸到一半被天心目光一瞄又缩了回去,心想还是别节外生枝,能把这位菩萨请进宫就是烧了高香了。
  
  皇上的御书房里两兄弟外加个表兄弟正在互诉衷肠,外加讨论此次扑灭韦党之后的善后重建事宜,但两人都没有提如何处置韦氏一族。其实一个暗中派人抓捕,一个暗中派人护送,各怀鬼胎才会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外面有太监进来回话:“禀皇上,北定王妃随御林军副统领入宫觐见。”

  兄弟俩心里都是一咯噔,互望一眼,皇帝说:“宣。”

  两人进了殿,各自施礼:
  
  “臣妾韦天心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陈振参见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色不善,也不叫人起身,问:“陈振,朕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陈振不敢抬头,恨不得有个地缝把脑袋钻进去:“臣罪该万死,韦家除了北定王妃娘娘空无一人。奴才先回来禀明圣上,部下还在相府搜寻。”

  “现在还能搜到什么?”元罡怒吼道,顺手把手中书札狠狠摔在陈振头上,又转眼阴森森瞧向天心:“王嫂,你为何在相府?你的家人呢?”
  
  元邈抢前一步回话:“万岁,因北定王府被封,臣不奉诏未敢带臣妻入宫,便让她先回娘家落脚。”

  “哦?”听了这不尽不实之言,元罡信才怪,还是追问天心:“相府的人呢?”

  “臣妾不知,臣妾到时已是人去楼空,正四处查看,陈副统领就到了。”天心跪在地上,回答不卑不亢。

  那陈振为了撇清自己也应和道:“娘娘所言句句属实,奴才赶到时只见到娘娘,未见其他人。”
  
  这时又有人回禀:“御林军在相府抓到一个趁火打劫的奴才。”

  “传进来。”元罡喝道。

  一位御林军将领押着一个小厮进殿:“臣御林军副将林牧,奉命搜查相府,抓到这厮正在偷盗财物,审问之下觉得案情严重,特带回宫请旨处分。”

  这个林牧倒是个人才,处事得当,却让天心惊出一身冷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小厮早吓得趴在地上,跪都跪不稳了。

  “相府发生何事?你从实招来,朕饶你狗命!”
  
  那厮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后语交待一番,大致意思还是说明白了:“今儿一早二少爷就让人收拾细软,后来听说老爷死了,太太就晕了,后来二小姐就来了,后来大伙都散了,主子们都上马车走了。小的句句是实话,皇上饶命啊——”

  元罡面色更加阴沉:“王嫂,你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元邈和天心都知道,放走韦家这事瞒不了皇上,除了他们还有谁敢于做这件事?做得了这件事?有必要做这件事?就赌皇上能不能看在他们面上网开一面,所以天心索性说实话:“请皇上恕罪,臣妾先前怕皇上责罚未敢明言,臣妾确实见了家人一面,他们愧对皇上,决定远走天涯,不再过问朝廷之事。臣妾已嫁与王爷为妻,故而不敢随行,但他们去往何处,臣妾确实不知。”
  
  “哼,不敢随行?你是笃定朕不会杀你是吗?”元罡阴晴不定,沉默片刻发出连串命令:“来啊,把陈振推出去斩了。林牧即可升任御林军副统领,出城追击韦氏乱党,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片刻间林牧和陈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一个欣然领命而去,一个哭嚎着被拖走,元罡的王者之气令熟悉他的人倍感陌生,心甚惴惴。他接下来的话更令人吃惊:“北定王妃与韦氏余孽串通,纵走钦命要犯,责夺去王妃封号,打入死牢,择日••••••”

  “且慢。”元邈一声断喝,没让金口玉言讲完,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元罡提醒道:“皇上,您说的是臣的妻子。”

  “她是韦氏余孽,不配做我元家的媳妇。”元罡说得斩钉截铁。

  元邈也火了,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皇上的母后和皇后也都姓韦,难道全要杀了不成?”

  “你——”元罡怒火攻心:“你也听到了,她明明是有意放走韦氏一族。”

  “那时皇上圣旨未下,韦家要遁走也不算抗旨。”

  “好好,看来六哥也是知情的。”元罡恍然大悟,但凭一个韦天心如何能做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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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日 一月 30, 2011 10:32 pm

第五十四章

  元邈也不否认,坦然面对元罡的怒气,一撩衣袍跪在天心身边,诚恳说道:“皇上,韦家也不是人人该死,如今元凶首恶已然伏法,韦天青大开四门迎接臣入城,使京师免于战火也是大功一件。他们既已远去,此生永不踏足京城,皇上何不就此收手,全力整顿朝纲?臣从未求过皇上什么,今日臣恳求皇上莫要迁怒臣妻,若皇上当真不能谅解,就请将臣一同治罪。”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可听在元罡耳朵里却如同火上浇油。自他登基以来,元邈从未向他下跪过,因为他早就免了元邈下跪之礼,可今天元邈为了韦家、为了韦天心向他下跪、向他恳求,元罡胸中怒火越烧越旺,急欲找到出口,操起御案上的玉玺就要往下摔。
  
  还是林峰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按住,发挥绝顶和稀泥功夫:“皇上息怒。如今韦玉纶虽死,但他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还需好好整顿,万不可在此刻乱了方寸啊!”

  又转过头对元邈用上了许久没有用过的称呼:“六表弟,皇上对你一向倚重,如今这天下是你们元家的,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元邈如何不知他话里的意思,懒得反驳,却缓和了语气说:“皇上,如今大局已定,臣连日奔波已十分疲累,先回府休息,等候陛下裁处。”恭恭敬敬叩了头,拉起天心就要走。

  可天心自打进了殿就一直跪着,猛一站起双膝刺痛,呻吟了一声又向下软倒,元邈一把把她抄起来,双手抱着出了御书房。
  
  元罡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玉玺还是恶狠狠朝着殿外砸去,唬得一干服侍的人连滚带爬的去接,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北定王府,气氛悲伤而肃穆。先前被抓走的人都放回来了,几乎人人带伤,还有两个身体比较弱的婢女死在了牢里。秦风因为是总管,贼人为了从他嘴里得到王妃和世子的下落,对他严刑逼供,秦风虽是读书人,但忠肝义胆,铁骨铮铮,至始至终没有吐露半句,抬回府时已是奄奄一息。另一个伤得最重的是鸽子王莫多,他倒不知道什么机密,但因为相貌丑陋,被那些狱卒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刑罚折磨取乐。王府请了好几位大夫为受伤的人疗伤诊治,两个重伤员胡太医亲自照看,大夫们一边忙碌一边感叹王爷王妃对下人宽厚仁慈,反倒惹得天心发了火:“他们不是下人,是家人!”
  
  一直忙到夜里,才把所有人安顿好,伤病者情况稳定下来,两个孩子也睡下了。回到房中,筋疲力尽的天心挨在元邈胸前静静平躺,元邈一手搂着她,一手枕在脑后,眼望帐顶,回味着这些日子的惊心动魄。
  
  本以为已经睡着的天心突然讲话:“也不知二哥他们能否逃脱追捕?”

  “放心吧,我们计划周全,飞鹰和你二哥都是周密谨慎的人,那些御林军追不上他们的。”

  “皇上今天好可怕!我虽然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可还是止不住的害怕!”这皇帝好像跟自己有仇,从第一次见面天心就觉得他对自己怀有刻骨的仇恨,尤甚于太后和皇后,同样是韦家的女人,自己应该是离他最远的一个,为什么最受他“青睐”,甚至不惜派杀手要取她性命?

  元邈安慰道:“韦家全家出逃出乎他的预料,多年积怨无法排遣,偏激了一点也是有的。过些时等他气消了,我再去请罪,应当无妨。”

  “都是我连累了你。”天心撑起身子,来回抚摸元邈的胡茬子,很是内疚:“铲除奸党你本是头号功臣,却因为我••••••”

  “嘘——”伸指压住她的唇,鼻子轻轻摩挲她额头:“权势于我如浮云,若不是被逼入绝境,为了你我甚至不愿与你父正面冲突。”

  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天心只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胸上,伸长了脖子送上自己的唇:“元邈,我想要你。”

  元邈一顿:“天心,你很累了。”

  “可是,我好想要你!”

  闭了眼,深深吻下去。帐中的两人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体内,骨血相融,永不离分。
  
  深宫之中,另一位韦家的女儿心怀忐忑,坐立不安。

  她难以忘却太后紧紧钳制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命人格杀自己的父亲;她难以忘却父亲满怀希望求见太后却遭灭顶之灾的绝望眼神;她难以理解听说韦家成功脱逃后自己的复杂心情:父亲死了,哥哥们逃走了,妹妹有北定王庇护,自己被抛弃了。虽然还有太后姑姑在,可她再也不敢靠近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肚子里已经四个多月的孩子了,手抚微微隆起的小腹,韦天瑶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期待的,但在腹中孕育了几个月,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愿为他付出一切。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锐的通传,韦天瑶吓得一激灵:皇上要来惩治我了吗?他果真不肯放过韦家的人?

  跪在地上接驾,韦天瑶情不自禁的哆嗦,一只手把她搀起来,来自头顶的声音柔情似水:“皇后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以为自己听错了,惶恐的抬头看去,却不是当今圣上元罡还能是谁?
  
  只见元罡体贴的扶着她到凤床边坐下:“皇后不必害怕,国丈的事与你无关,你永远是朕的皇后,这个位置谁也夺不走。”轻言软语说着动听的誓言,元罡慢慢的吻住她,手伸进了她的衣襟。

  韦天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打得一头雾水,但不容她思索就被一波波令她头皮发麻的快感淹没。这是自她15岁入宫以来梦寐以求而从未得到过的,难道上天终于被她的苦苦等待感动?难道父亲死后韦家再也威胁不到皇上反而成全了她?怎样都无所谓了,韦天瑶放弃揣测,全身心的投入到与元罡的缠绵中。
  
  一番云雨过后,韦天瑶微微有些喘息,见元罡目光停留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她害羞的拉过锦被盖住自己,却被元罡一把掀开:

  “皇后不必害羞,你这样很美!”说着看似迷醉的吻上她的肚子,又开始了攻城掠寨。

  如此三轮过后,韦天瑶已是面色苍白,虚汗淋漓,眼见元罡意犹未尽,她不得不衰弱的告饶:“皇上隆恩,臣妾感激涕零。可如今臣妾身子沉重,怕会伤及皇儿,求皇上••••••”

  “皇儿?”元罡纤细的手捋开她额前的乱发,像听到个好玩的笑话笑着问:“皇后确信这是朕的皇儿吗?”
  
  这充满柔情笑意的声音听在韦天瑶耳朵里真如晴天霹雳,她拼尽全力将自己从元罡身下挣脱出来,蜷缩到床角落里:“皇上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嘿嘿,”元罡若无其事的嗤笑两声:“皇后你怕什么?朕早就知道不是也一言未发吗?过来,朕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孩子,从朕这儿得不到,就自己种了一个,朕都知道。”

  适才还沉吟在美好梦幻中的韦天瑶瞬间堕入地狱,元罡人畜无害的微笑在她眼里已变成洞察一切的悲哀,深沉刻骨的仇恨,饱受羞辱的愤懑和如火如荼的杀气。

  “来啊,乖,朕的皇后,朕会好好疼你,你不是一直期待着朕的抚爱吗?”元罡越是表现得爱意拳拳,韦天瑶越是害怕得无以复加,缩在角落里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被子把身上裹,似乎这些轻薄的布帛能够保护她,能够隔绝元罡刀锋般的视线。
  
  “啊——”一声惨叫,元罡抓住韦天瑶的长发在自己手腕上缠了一圈,把她不着寸缕的光洁身子拉扯到面前,一张俊脸发着青光,如地狱阎罗向那求告无门的人张开血盆大口:“你们以为朕不知道,那个你爹安排进宫的侍卫,完事后又被杀人灭口,尸骨无存。等这个杂种一落地,是不是就要了朕的命,扶幼皇登基?”

  韦天瑶两手抓住自己的发根以缓解头顶的疼痛,口不择言的求饶:“皇上饶命,我不想的,是太后、是我爹逼我的,我不想的。”

  “是吗?”元罡忽又放缓了语气,松开她的头发:“既然皇后是被逼的,让朕帮你处置了这个孽障,可好?”

  “不,皇上,求求你大发慈悲。”如五雷轰顶,韦天瑶匍匐在元罡脚下:“臣妾下辈子给皇上做牛做马,只求皇上饶这孩子一命,孩子是无辜的!等孩子一落地,送出宫去给个寻常人家抚养,到时候臣妾任由皇上处置,要杀要剐、挫骨扬灰,臣妾都死而无怨。”

  “瞧你说的,”元罡托起韦天瑶的下巴:“朕怎么会那么对你?你是朕的皇后,痛失爱儿,一命归西,朕会将你风光大葬。”一扬手将跪伏在面前的韦天瑶掀翻,压了上去。
  
  “不——”韦天瑶竭力挣扎,哪里挣得过已然癫狂的元罡,双臂向上被白绫绑缚在床头,口中被胡乱塞满衣物,阻住惨绝人寰的哀号,她曾经日夜盼望的欢爱变成了无止境的折磨。初时她还能挣扎蹬踢,渐渐没了声息,像一块木头任凭元罡在她身上驰骋,眼角一滴血泪滑落,身下如一片血海染红了华美的凤床,染红了一生一死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太后得到韦天瑶小产的消息匆匆赶过来,面上虽然还是一贯的雍容镇定,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为了自保,狠狠心杀了自己的亲弟弟,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天瑶肚子里这个孩子,靠着这个孩子自己还是有翻身的机会,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赶到皇后寝宫,外面奴才跪了一地,太后喝道:“怎么都在外面跪着?怎么样了?”

  有太监回话:“回禀太后,皇上伤心过度,不让奴才们近前。”

  “胡闹!本宫进去瞧瞧。”太后怒斥一声,有人把殿门打开,太后迈步进去。

  整个寝宫阴森森的,只床前燃着烛火,太后慢慢近前,只见元罡衣衫不整坐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面无表情。太后试探着问:“皇儿,皇后如何了?哀家的皇孙呢?”

  元罡看看她,抬起一根手指指向被帷幔遮住的床铺,太后心中一沉,不详的预感涌上来,颤巍巍拉开帷幔,人生的最后一口气就此堵在心口再也没能吐出来。
  
  眼前不是什么床铺,而是人间地狱,韦天瑶死不瞑目,双目圆瞪,眼角俱裂流出血水,大张的双腿间惨白的一团肉是个已经成型的胎儿,浑身颤抖的太后一手死揪着衣襟,一手指向元罡,却见元罡喜笑颜开的拍拍手:“没了,都没了,母后你还有什么?”

  几经抽搐,终于没能说出一个字,太后仰天倒地,结束了至高尊荣的一生。
  
  是夜,皇宫丧钟长鸣,皇后小产,失血而亡,太后悲伤过度,随后薨殁。举国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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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日 一月 30, 2011 11:43 pm

第五十五章

  消息传到北定王府,他们是直系皇亲,照理因立即进宫服丧,但王爷王妃太过震惊,连看惯了大风大浪的元邈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两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却谁也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良久,天心言道:“你昨日问皇上,太后和皇后都是韦氏一族,难道全杀了不成?他这么做是要告诉你••••••”

  “我不会让人伤害你,谁也不行!”元邈铁青着脸发狠,太后、皇后一齐死了,宫里给出的缘由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什么时候皇上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天心本是个贼大胆,在元邈的呵护之后更是敢想敢做,可此刻她却感到刻骨的胆寒,皇权斗争的残酷不是她这个21世纪的脑子能够接受理解的,不要说参与其中,她连旁观的勇气都没有了。

  “元邈,你能不能不做王爷了,我们带着孩子避世山林,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好?”她恨不得立刻逃离那埋葬着无数血泪的皇宫大内。

  元邈了解她的心情,毕竟死了的都是她的血亲,没有感情还有亲情,难怪她如此失魂落魄,伸手握住她双臂说:“我答应你,总有一天会带你远离这一切。可现在我们先得进宫,怎么也得等丧事办完,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天心茫然的点头,在丫头的服侍下换上素服,事出突然,哪有现成的孝服?只能进宫再换了,同样换了素服的月朗和星晞睡眼惺忪的被带进来,看到他们天心这才回了神,想起件极其重要的事。

  “待会儿进了宫,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月朗会说话。”

  “为什么?以前进宫哥哥总被人欺负,我真想告诉所有人哥哥不是哑巴,哥哥会说话。”星晞愤愤不平,要为哥哥平反昭雪。

  “星晞宝贝,记住,如果你想让哥哥永远和父王,母妃和你在一起,千万要记住母妃说的话,知道吗?”如今月朗又变成唯一的正统皇嗣,那个变态的皇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谁知道他会对月朗做什么?

  “朗儿,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你都要忍,知道吗?忍字是心头的一把刀,无论割得你多疼,都要忍,知道吗?”天心当然不忍心让月朗小小年纪还要在人前隐忍装假,但如果那皇帝发神经立月朗为太子,这孩子在那暗无天日的深宫如何还能正常成长?

  月朗伸出小手掌抚摸天心的脸颊,反过来安慰天心:“母妃,月朗知道怎么做,您不必担心。”

  难得这孩子能够如此体察人心,天心稍稍松了口气。元邈看着这一切,把王猛唤进来,低声嘱咐,严加防范消息走漏。

  马车上,两个睡眠不足的孩子三摇两晃又眯过去了,元邈和天心一人抱着一个。元邈问道:“你那么害怕月朗被立为太子吗?”

  “难道你希望他成为太子,有朝一日荣登大宝,执掌天下?”天心反问,忽又神情一黯:“也对,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把当皇上看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元邈没有正面回答,目光悠远似在回忆过往:“小时候我曾经恨父王抛弃我,把我流放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后来我才明白那是父王对我最深厚的爱,是父王给我最好的礼物,远离宫廷,自由呼吸。我想八弟变成今日模样,和他自幼长于深宫不无关系,我又怎会让月朗遭这种罪?”略带责备的看向天心:“不要太小看你的相公,我说过权势于我如浮云,你向往的自由天地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人生有他相伴,夫复何求?安心的靠在他的肩上,凝听彼此的心跳。若干年后,他们偶尔回忆起今日这番谈话,都会感慨造化竟会如此弄人!
  
  皇家的丧事一办就是一年,数不清的程序仪式,元罡给予韦家服侍皇室的两代女人该有的一切死后哀荣,博得不计前嫌、宽厚仁慈的美名。这期间外放的亲王也率子孙进京奔丧,趁机赖在京城不走,走亲访友,拉帮结派,总感觉元氏皇室宗亲的春天到了。
  
  事实证明天心的顾虑不是多余的,太子之位很快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外放的兰陵王有三个孙子、阴就王有两个儿子都在适合的年纪,尤其是兰陵王的第二个孙子元书伦自幼冰雪聪明,文武双修,今年正好十岁,兰陵王每次访友聚会都带着他,进退得宜,出口成章,不少大臣都倾向立他为太子。但这等于是给皇帝找养子,最后得元罡决定,元罡的态度却很暧昧,有一次甚至提出要立元邈之子元月朗,说不能讲话之人未必就不是明君,但由于大臣反对,元邈坚辞不受,故而一直悬而未决。
  
  在韦氏覆灭三个月后飞鹰悄然返京,带回韦家的最后一点消息:大夫人自那日昏倒就病势沉重,拖了半个月就去世了。一路上陆续有人离队自谋出路,最后韦天青带着三十几个至亲消失在茫茫人海,按照约定,连飞鹰也不知道他们的最终去处。天心问二哥知不知道太后皇后的事,飞鹰说路上听说了,天青给她带了句话,说知道小妹已经尽力了,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其他的都是天意,听得天心落下泪来。从此这世上那个权倾一时的韦家只剩下她一个——韦天心。
  
  天心找胡太医问过胡子冲的去处,老人家气得胡子乱翘,说那个不孝子又无影无踪了。后来悄悄去问凌越,凌越说师兄那次送完信就远走江湖了,似乎心事重重,天心唯有沉默。不久江湖中有位神医大侠声名鹊起,传说他武功奇高,行侠仗义,妙手回春,而且菩萨心肠。即便你是元凶巨恶,他也会先给你包扎诊治,再把你送交官府。他甚少使用兵器,但如果逼得他长剑出鞘那就会山河变色,传说十八凶神血洗村庄,□掳掠,他单人只剑剿灭了这个多年来江湖中人欲除之而不得的团伙,一柄血红的宝剑饱饮人血。这些传说每每有胡子冲的影子,天心每次听到都会心驰神往,仗剑江湖、快意恩仇,这样的人生好不痛快!
  
  元邈本想把母妃接回王府奉养,元罡坚决不允,说太妃是先皇硕果仅存的一位贵妃,又是元邈生母,理应奉为太后,在宫中颐养天年,并很快颁发了旨意。永平太妃从此成为大元的太后,新一代国母。而皇后之位却一直空悬,那些妃子们背后的势力纷纷活动希望能够扶正,可元罡声称与先皇后情深义厚,不能忘怀,此生再不立后,令多少人的努力白费。
  
  倒是太后执意要元邈纳妾令北定王和王妃头疼不已,只觉得这亲娘比原先那位太后更难对付。半年前定远大将军病故,宋怜儿千里进京,与太后一见如故,因她姐姐是元邈原配,姐妹共侍一夫早有先例,太后以为元邈一定喜欢,就要下旨赐婚,甚至瞒着元邈在宫中准备了喜宴,结果惹得元邈发了很大的脾气,这件事才不了了之。宋怜儿一直住在宫中给太后做伴,再加上那个奶妈琼花,最后这笔烂帐就全记在天心身上,太后看这个儿媳妇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一年很快过去,今天是韦太后和韦皇后的周年忌,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天心进宫后避开其他人来到韦天瑶昔日的宫殿——坤宁宫。繁华不再,空空如也,四处蒙尘,一年前的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相只能湮没尘土?其实就算找出真相又能如何?自古以来,皇家的女人有多少血泪被埋葬在这深宫大内!怪不得有皇家的儿女对天诅咒,愿生生世世莫长在帝王之家!
  
  “王嫂在想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天心大惊回头,当今天子元罡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审视着自己,急忙下跪行礼:

  “臣妾韦天心见过皇上。”

  元罡并不答话,天心低着头却能感受到头顶心炙热的目光,元罡总是可以带给她深深地恐惧感。过了良久,元罡才幽幽说道:“起来吧,跪出个好歹,六哥可要心疼了。”

  天心谢恩站起,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已经让我跪了这么久,还装好人。元罡踱步到那张超大的凤床前,如今纱幔上落满灰尘,闻着都有股发霉的味道,却不知堂堂天子在看什么,还看得挺出神,又是半天不讲话。他不开口,天心也不敢走,只得陪站。
  
  “王嫂为何还不走?”又是轻飘飘无关痛痒的一句,搞得天心火气往上冲,未加思索回了一句:“陛下到此恐怕不是专程来缅怀皇后娘娘吧?!臣妾静听陛下吩咐。”摆明了是故意来堵我的,还装什么装?
  
  皇帝回过头来:“王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聪明的人往往死得很早?”

  心中一凛,是啊,面前的人是天子,生杀予夺,自己跟他置气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赶紧收拾心情,低眉顺目的回话:“臣妾受教。”

  “朕几次提议立北定王世子为太子,六哥却坚决反对,朕本以为他是谦让,可前日朕再提此事,六哥竟流露出有退隐之意,这其中是否有王嫂的意思?”

  “臣妾不知陛下何意。”天心此刻字斟句酌,唯恐说错半句话。

  元罡走到天心面前,盯着这个在元邈庇护下唯一在皇室逍遥的韦氏,一字一句充满狠毒的声音灌进她耳中:“你休想夺走六哥,六哥是朕的,宋思思、韦天心、任何女人也休想把他夺走。”
  
  五雷轰顶也没有这么震撼,天心猛抬头看向元罡,天子的眼中执着、狂热、疯狂的光芒在闪烁,原先雾里看花却总也看不清的真相浮出水面:怪不得他对自己的仇恨甚于韦家其他的女人!怪不得为了铲除自己动用杀手!怪不得执意封元邈的母亲为太后、封月朗为太子,都是为了绑住元邈,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位天子对自己的亲哥哥怀有超越兄弟之情的畸恋!!!难道宋思思的死不是因为难产,而是?正如韦天瑶之死不单纯是小产那么简单?
  
  饶有兴趣的看着天心瞬间多变的表情,元罡啧啧摇头:“王嫂,不是告诫你不能太聪明吗?可你的眼神告诉朕你已经全明白了!怎么办呢?就这么杀了你六哥一定会怪朕,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隐秘的办法,不让六哥察觉才行••••••”说着他就开始苦思冥想如何干掉天心的办法,想到一个又否决一个,喃喃自语的好像甚为苦恼。
  
  疯了!元罡已经偏执到疯狂的地步了!天心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想要逃离,元罡觉察到她的意图,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王嫂,你会告诉六哥吗?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做这种傻事的,六哥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走得远远地,真到了那个时候,朕就真的无所顾忌了,反正朕早就想把六哥拴在宫里,天天陪着朕,只是怕六哥不开心。所以,王嫂,你最好不要做傻事!”

  元罡面带微笑,轻言细语,完全是一副拉家常、有商有量的口吻,可天心却觉得冷到了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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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一 一月 31, 2011 12:06 am

第五十六章

  这一年朝中格局翻天覆地,林峰接替韦玉纶成为宰相,他的父亲林一平告老退休,元罡的本意是要让他的二子林桐接替礼部尚书之位,但林峰坚决反对。一来兄弟二人都位居高官,难免让人有另一个权臣之家崛起之感,再说他知道自己那个二弟的德行,整天风花雪月,不务正业,就算为官也是个昏官。只此一举,就在朝中树立了不任人唯亲,大公无私的典范。

  兵部有凌越接掌,真是人尽其才,直属的、地方的、戍边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对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噤若寒蝉,拼命努力干好本职工作,就怕落到他手里,那些个整人的法子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亏他上面还有个统领军机的北定王,宽厚仁慈,每每能让凌越手下留点情。

  飞鹰自飞燕失踪后更加沉默寡言,元邈为他的前途着想,更为他能就近继续寻访飞燕的下落,请旨让他接任庸门关统帅。这虽是破格提拔,但飞鹰跟随他多年,战功卓著,军中倒也人人服气。
  
  太子之位依然虚悬,不过皇上出了个招,把适龄的世子,小侯爷们留在宫中教养,以备观察候选,王爷们都赶回封地去。兰陵王和阴就王虽不甘心把孩子们留在京里,这弄得不好不就成人质了吗?但唯有如此才能让元罡放松戒备,只要自家孩子有一丝被选为太子的机会,这些人又怎舍得放弃?故而宫里设了学堂,兰陵王三个孙子元书纲、元书伦、元书义,阴就王的两个儿子元承宗、元承祖,北定王的儿女元月朗、元星晞,还有其他外姓王的世子、郡主共十来个人天天在一块儿读书。不过兰陵王、阴就王的孩子因在京里没有王府,都住在宫里,反倒是其他孩子天天车马送进宫,更自由些。
  
  这一日学堂放学后,先生一走,这些王子郡主们就像没装辔头的小马驹各自玩开了,男孩子们斗蟋蟀、骑木马打仗,女孩子们到御花园放纸鸢,只元书伦、元月朗仍在屋中完成先生留的课业。他们俩是先生最满意的学生,月朗虽不说话,回答先生问题总是以笔作答,却每每有精辟见解,连林峰都觉得皇上真是圣明,不会讲话未必就不是明君,这倒让元邈和天心始料未及。
  
  书伦写完最后一字,走到月朗案前,他们的祖父是亲兄弟,他们平常也都兄弟相称:“郎弟,你的字越发隽秀了,是哪位先生教的,也给为兄引见一下。”哎,没办法,皇家的孩子都早熟,这才十岁的人说话就文邹邹、老嘎嘎的。

  月朗抬头一笑,写完最后一笔。书伦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捡起他案上的纸张随意翻看。这时月朗身边跟着的书童小墨进来说:“爷,郡主在外头玩了一个时辰了,别让风吹了汗,再给病着!”月朗明白,妹妹星晞玩起来疯得很,谁也拦不住,只有自己去才管用。起身对书伦点点头,负手离去,小墨匆匆把主子东西一收也跟了上去。他们走后,书伦从背后拿出一张纸来,这是方才他拿在手上翻看的月朗的信手涂鸦,上书: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在心中反复吟诵了十数遍,书伦若有所思:“元月朗,你果然不简单!”
  
  月朗已经八岁多了,在元邈和天心的悉心培养下,学识武功都远超同龄人,加之他个性稳重坚韧,隐隐有王者之风,令他的父王母妃大为欣慰。而星晞虽是女孩,却在父母一味的溺爱中如野荆棘一样自由疯长,几乎天天和学堂的人斗嘴打架,只有哥哥能制得住她。这会儿她正在和人家斗纸鸢,看谁飞得高,一群人跟着呼喊助威,眼睛都看着天上,没人注意到她已退至湖边。
  
  而从远处走近的月朗却正好瞧见,运起轻功往星晞身边赶去,但毕竟有一段距离,难以瞬间抵达,情急之下放声高喊:“星晞小心!”

  终究还是迟了,星晞后退着绊到湖边的驳岸,顿失平衡,“啊——”惊叫一声落入湖中,月朗已然赶到,纵身入水,旁边服侍的太监侍卫也回过神来,纷纷下水救人。
  
  人倒是没费什么事救上来了,却没有气息。月朗大叫:“传太医。”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自己不动,他随手揪住眼前一个太监,狠狠一巴掌掼过去:“传——太——医。”那人终于清醒,连滚带爬的去了。

  肩被人按住,抬眼一看,是书伦:“让我试试!”

  月朗狐疑的让出点位置,书伦上前把星晞身子侧过来,在她背后拍了几掌,星晞“哇”吐出一大口水,剧烈呛咳起来。兰陵王封地河道纵横,书伦自幼在水边长大,知道溺水后如何急救。

  星晞这回吓坏了,躲进月朗怀里痛哭。月朗顶着众多不可思议的眼神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瞒是瞒不住了,他们是太后的亲孙子、亲孙女,很快太后宫里来人把他们接过去,洗热水澡、换衣服、喝姜汤,收拾停当,太后和皇上都端坐堂上,俨然三堂会审。

  月朗一口咬定自己原先不会说话,突然见到妹妹遇险,不知怎么的就冲口而出了,肯定是上天眷顾。星晞瞄着他的眼色,也跟着附和。元罡的眼睛多毒,把两个孩子分开单独问星晞,一哄一骗一吓,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太后气疯了:“这个贱人,她到底想干什么?可怜哀家的小皇孙,明明会说话却被逼着装哑巴,这个女人怎生如此歹毒?”

  旁边伺候的奶妈琼花赶紧推波助澜:“当初他那个爹硬把她塞给咱们王爷,就是想要她生个孩子,再由他们韦家拱为太子。她怕孩子没生出来,世子倒先被立了太子位,所以••••••”故意不把话说完,却留下很明确的想象空间。

  宋怜儿却走悲情路线,抹起了眼泪:“我那可怜的姐姐,如果知道她的儿子受这种苦,真是死不瞑目啊!”哭得太后心尖尖疼,也跟着抹起泪来。

  “母后,”元罡一直对元邈的母亲恭敬有加,晨昏定省,比自己的亲娘还亲:“此事非同小可,如今六哥被她迷惑,对其千依百顺,恐怕要瞒着六哥才得审清真相。”他心里乐坏了,一边暗中命人封锁消息,瞒着元邈,一边把太后推到台前,自己躲在幕后,万一元邈闹起来,是他母亲干的,也怨不到自己头上。
  
  接到宫里的消息,说星晞不慎落水,在太后处歇息,天心心急如焚不等元邈回府就赶往宫中探视。到了慈宁宫见了礼,却发现气氛不对,太后怒气冲冲高居首座,奶娘和宋怜儿随侍左右,下面整整齐齐站着两排太监宫女,就自己跪在中间,俨然是个受审的囚犯。

  “琼花,你跟她说。”太后对身边元邈的奶娘说道。

  “是。”奶娘得意洋洋的走到天心面前,心里想你也有跪在我面前的时候,这一次老身一定要替两个儿子报仇:“太后娘娘让奴婢问王妃••••••”把傍晚的事说了一遍。
  
  天心无言以对、无从辩解,她确实是不想让月朗当太子才让他继续装哑,可这其中的缘由除了元邈能够理解,旁人又怎能体会?旁人只会以为是她这个后娘不想世子飞黄腾达所用的手段。她只能说:“母后已经在心里定了媳妇的罪,媳妇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你莫要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哀家问你,你可是与你那父亲、姑母设下了什么奸计要害我皇儿,害我的皇孙?”太后自己一生被压迫,熬到今天才扬眉吐气,本就对韦家的人恨之入骨,自然什么都往坏处想。

  “母后不要听别人挑唆••••••”话没说完,太后一拍扶手:

  “还要狡辩,琼花,掌嘴!”
  
  “遵旨。”琼花乐不可支,胳膊一伸,一个耳光就掼过来。天心不及细想,迅速起身一个撤步,女子防身术再次发挥作用,拉着琼花老太婆的手顺势一送,老太婆收拾不及,踉踉跄跄往前冲了几步,扑倒在地,哎哟哎哟的爬不起来。

  “反了,反了。”太后呼的站起来,招呼下面的太监宫女们:“给我拿下!”

  一哄而上,这下什么防身术也不管用了,天心被压在地上,那些人手脚麻利的剥了她的凤冠霞帔,只余内衫长裙,双手在后被押了起来。

  太后气急败坏:“你们给我好好的问,好好的教训。”

  “母后,”天心挣扎着说:“您三思啊!让月朗装哑这件事元邈也是知道的,您为何不问问他,他难道会坐视不管吗?您听信谣言,只会令母子反目,啊——”
  
  一个火辣辣的耳光甩在脸上,琼花已从地上爬起来,手边没有趁手的家伙,拔下头上的金钗在天心身上乱扎:“你还敢提王爷,你到底给王爷下了什么蛊,让他对你这个叛贼之女另眼相看。”

  天心被扎得惨叫连连,本能的闪躲,却被七八只手抓着抵着,无从闪避,很快就疼得站不住,那些人这才松开她,让她摔倒在地。

  琼花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旁人听不到的话:“我两个儿子都死在外面了,我要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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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一 一月 31, 2011 12:31 am

第五十七章

  背对着主位,隔绝开太后的目光,琼花紧握住尖锐的金钗向着天心的心口扎去。危急关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过来撞开琼花,又把那琼花撞了个跟头,却是月朗挣脱钳制他的人从内殿冲了出来,他挡在天心面前,朝太后连连磕头:

  “皇奶奶,孙儿的哑病是母妃治好的,是孙儿不愿做太子,不愿进宫受束缚,才求得父王母妃恩准继续装哑。皇奶奶要责罚就请责罚孙儿的欺君之罪,不要错怪了母妃娘娘!求皇奶奶开恩!”
  
  月朗的苦苦哀求不仅没有打动太好,反而让太好更加痛心疾首:“孙儿啊!你怎么和你父王一样被她迷惑啊?你还小,不懂这些人的狼子野心,她这是要你错失将来位登大宝的良机啊!”

  “是啊!”宋怜心也跟着劝道:“她不是你的亲娘,哪会存什么好心?我是你的亲姨娘,不会骗你的。”
  
  “月朗没见过亲娘,在我心里,母妃就是亲娘,比亲娘还亲。只有真正关心我的人才会不计较荣华,一心一意只为我的快乐着想。”月朗又重重地磕了个头:“皇奶奶,求您饶了母妃吧,您这样折磨她只会让父王、孙儿我、还有妹妹更加心痛!星晞怪自己害得母妃受罪,在里面已经哭得背过气去了,求皇奶奶看在孙儿和星晞的份上住手吧!”
  
  “这、这、你们听听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后气得打颤:“哀家如此为他们操心,他们竟都向着这个女人!来啊,把世子带进去,连个孩子都拦不住,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
  
  月朗虽是个孩子,但终究练过功夫,师父都是个中好手,几个太监宫女岂是他的对手,这会儿太后发了火,太监总管一使眼色,几个殿外侍候的侍卫进来要把月朗强行带走。太后不免有些担心,又吩咐道:“可不许伤了哀家的乖孙!”
  
  “谨遵太后懿旨。”几个侍卫如何不知道这其中轻重,这可是皇孙,金枝玉叶,岂能伤得?不过身手再好,也只是孩子,他们这些大内侍卫还不是手到擒来?
  
  月朗见这阵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一跃而起,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过一圈,逼退众人,半跪在天心身前护着,喝道:“谁敢上前?”
  
  “月朗,不得胡闹!”太后急得站起身来:“快把刀子放下,这伤着可怎么得了?你们都是死人啊?快夺下来!”
  
  两名侍卫互使眼色,他们还是有把握不伤到月朗把匕首夺下来的,脚步刚一移动,月朗倒转匕首指向自己咽喉,不看来人只逼视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太后,您不要逼我!”
  
  连皇奶奶都不叫了,这是摆明要和太后决裂了!太后捂住自己心口说不出话来。宋怜儿上前一步扶住太后,对月朗怒斥道:“月朗,你看清楚,这可是你亲奶奶,我是你亲姨娘,她是叛贼之女,你竟然为了她不顾我们这些骨肉至亲?”
  
  “是你们逼我的!”眼见怎么磕头求情都没用,月朗露出他冷酷的一面:“我说过了,她就是我亲娘,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再动我娘一根手指头!”匕首轻轻往前一送,锋利的刀刃顿时划破皮肤,迸溅出鲜血。
  
  “啊——”一见红从太后到宫女所有的女人都尖叫起来,地上的天心挣扎着拉住月朗一只胳膊:“朗儿,住手!你这样伤害自己只会让母妃更痛!”
  
  太后急怒攻心,不知如何是好,侍卫们进退不得,慈宁宫一片混乱!
  
  元邈今日到军营失察军务,不在宫中,刚一回府就听说星晞落水之事,转身就准备也进宫去,却被太后身边的刘老太监堵在门口,说是太后怕他心急特命人传信,郡主没有大碍,王妃娘娘也已经进宫照顾了,只是太后不放心,怕郡主再受了风着凉,所以留王妃和孩子们在宫中过夜,请王爷不必挂心。
  
  听说星晞没事,元邈也就放了心,心想人在母后那里,天心又赶过去照顾了,能有什么事。刘太监是一直跟着太后的老太监,都是熟人,元邈客气道:“有劳刘公公跑一趟,请入内奉茶!”

  “如此杂家就叨扰了。”刘公公倒是不客气,行了谢礼就往里走。
  
  元邈本是随口客气一声,通常这些太监谢过后就回去了,很少真的留下来奉茶,这刘公公想是真渴了?话已出口,总不能再收回去,于是一起到大厅奉茶,刘公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元邈小时候的事,到了饭点也不告辞,于是又一同用了饭,这才告辞离去。
  
  刘公公前脚出门,王府门口阴暗处闪出一个人影,丢给门房一个纸团,留下一句话“速交王爷”。

  元邈打开纸团一看,血冲上头顶:王妃陷于慈宁宫,速救!

  赶到门口,来人早已消失无踪。是谁?此举何意?是真是假?
  
  脑中灵光一闪,适才刘公公的反常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在拖延时间,目的就是把元邈拖在府中。

  “王猛!”元邈沉声喝道:“带剑随我入宫。”
  
  赶到宫门,守门的居然不让他进去,说是今儿皇上身体不适,早早安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元邈要进宫,什么时候被打过回票?越发证实事情不简单!天心进宫已经几个时辰了,元邈越发焦躁起来,阴沉着脸杀气腾腾:“本王今日一定要进去,你们谁敢拦我?”
  
  一直躲在暗处的御林军统领林牧眼看外面压不住阵了,只得现身:“王爷何必难为当差的,您真有急事,下官拼着受责骂,进去给您通报一声。皇上就算睡下了,也会宣召王爷的,请王爷稍待!”

  元邈一眼看穿又是拖延之计,他这一来一去谁知又会耽误多少工夫?他们越是诸多搪塞拖延,越说明天心处境危险,不耐烦再和他们啰嗦,手一挥王猛出手了,一路打将进去。真动起手来,也没人敢往北定王身上招呼,所以元邈根本不必出手,背着手在王猛打通的道路上急行。
  
  其实这一夜元罡哪里睡得着,他一边安排人随时通报慈宁宫的情况,一边安排人封锁消息阻挡元邈,眼见逮到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不用自己出手就除掉韦天心,他可不想功败垂成。

  门外有人回禀:“皇上,北定王带剑闯宫,已经和御林军动起手来!”

  “好,后,”元罡喃喃自语:“为了这个女人,六哥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在乎了!”

  “都撤了,不要再拦着他!”吩咐完,又低声自语道:“只怕六哥不会善罢甘休。哎,六哥,你可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等元邈赶到慈宁宫,正好看见月朗以性命相胁保护天心的一幕,只见月朗脖子上鲜血长流,落得月白的外衫上血迹斑斑,天心委顿在地,单薄的长裙上也隐隐透着血迹,围在他们身边的人在元邈一脚踢开殿门时就定格了,谁也不敢乱动,因为就算是不习武的人也能感受到北定王的漫天杀气,就怕自己稍一移动引起王爷的注意拿自己开刀。
  
  人影晃动,围在天心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飞了出去。元邈没有拔剑,连着剑鞘把这干人等打得骨断筋折,哀嚎不已,太后只能眼睁睁看着。

  伸手把天心扶起来,却见她头发散乱,面容惨白,声音虚弱的对他说:“快,快叫人给月朗包扎!”

  抬眼看月朗,他的儿子从容的把匕首插回靴筒,顺势跪倒请罪:“儿臣无能,没能好好保护母妃,请父王责罚!”

  “伤处要紧吗?”元邈问道。

  “无妨,只是擦破点皮!”

  “好。”其实元邈一看就知道月朗的伤处看着吓人,并不严重,难得他一个孩子不仅伤己救人,还能不以此撒娇邀宠,作为父亲他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带上妹妹,我们回家!”
  
  “是。”父亲的一句“回家”,充满温情,月朗眼中一热,起身入内去找星晞。元邈抱起天心转身就往外走,至始至终没有向太后看上一眼。

  眼见他留给自己一个冰冷的背影,太后心如刀割,忍不住抖抖索索唤了一声“皇儿——”

  虽然叫停了元邈的脚步,却没能让元邈回头,而太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吗?说自己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和孙子孙女?可现在明摆着儿子、孙子、孙女一个也不领情,还弄得跟自己这个亲娘、亲奶奶成了仇人似地,她的说辞又有谁听?
  
  沉默了片刻,月朗带着哭花了脸的星晞走到元邈身边,元邈叹了口气说:“母后,儿臣今日无话可说,等天心好了,儿臣自会进宫向母后交待一切。只是儿臣永远不会让天心进宫了,请母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宣召。”说完抬脚就走。
  
  太后哭倒在凤椅上,她不明白为什么登上太后之位、否极泰来之时,至亲至爱的亲人反而越行越远?她不明白为什么压迫了她一生的韦太后死后还要留下个侄女继续折磨她?难道她这辈子都逃脱不了韦家的女人?都斗不过韦家的女人?却不知道原本善良的自己看过太多尔虞我诈,在多年压迫之下已经变得和当年的韦太后一样阴暗狠毒,她已丧失了相信这个世上仍然存在善良美好的能力,是她自己把自己摆在了儿孙的对立面却不自知。
  
  这又是一个悲哀的女人,在摆脱受压迫的命运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压迫别人,最终落得被利用、遭背弃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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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03, 2011 2:14 am

第五十八章

  回到王府,胡太医居然在王府坐等,秦风和柳儿都陪着。半年前柳儿嫁给了秦风,如今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原来秦风和莫多养伤期间,天心经常亲自端茶送水,莫多倒是无所谓,能天天见到天仙娘娘对自己温柔的笑别提多高兴了,伤也好得快。可秦风却很不自在,深感僭越,每每谦让、推拒、行礼、道谢,反而不利于他休养,天心知道他是读书人,规矩多,就让柳儿服侍他,自己去得少了。这孤男寡女相处时间长了暗生情愫,又都是知根知底的,天心也为他们高兴,成亲后专门在府中辟了个院子给他们住,柳儿因着各地的妃天楼迅速发展,情报收集整理工作也越发事务繁忙,天心不让她再做自己的贴身丫鬟,怕她忙不过来,累坏身子。今天事态严重,先是王爷匆匆出门,然后胡太医不请自来,非要在这儿等王爷王妃回府,他们夫妇都预感到有事发生,柳儿更是频频向门口张望,一脸的焦灼。
  
  元藐一行人回府后,胡太医和柳儿立刻将天心迎进房中医治,秦风带人照顾月朗,本有丫鬟要带星晞去歇息,星晞却执意不肯,哭闹着要等母妃的消息,最后元藐抱着她坐在天心房门口她才安静下来,但终究困倦已极,没等胡太医诊治完就在元藐怀中睡熟了。过了一会儿,月朗包扎好伤口,换了干净衣服进来,看见父王抱着妹妹坐在房门口,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元藐对面坐下。
  
  看着这个沉稳的儿子,元藐不知该忧还是该喜?自从他开口说话,元藐就觉得没法把他当孩子看待,可能是常年封闭自己反而使他的直觉更敏锐,洞察力更透彻,他总是能准确的把握时事环境,感知周围人的心理活动,让你在欣慰的同时为他超越年龄的敏感而倍感心疼。
  
  “你也受伤流血,为何不早点休息?”怕惊醒怀中的星晞,元藐的声音格外轻柔。

  “儿臣想确知母妃无碍,再去休息。”

  月朗因失血脸色有些苍白,但毕竟内功已有些根基,倒不显憔悴。见他语气坚定,元藐说:“既如此,今天到底发生何事?你细说一遍。”

  “是。”月朗的声音很平静,但听的人却不平静,元藐因抱着星晞所以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可从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心中的跌宕起伏。
  
  房门一响,胡太医擦着汗从里面出来,元藐父子同时站起看着他,老太医说道:“请王爷和世子放心,王妃娘娘没有大碍,没有伤筋动骨,只是——”

  才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怎样?”元藐一急声音高了起来,星晞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

  “只是娘娘恐怕要痛上几天,老朽随身带着镇痛的药,这就亲自去煎,好歹让娘娘安稳的睡一觉。”说着就往外走,却被元藐叫住:“胡太医请留步!”
  
  看着胡太医转回来,元藐吩咐月朗:“朗儿,跪下!替父王谢过老太医大恩!”

  月朗依言跪下叩头,吓得胡太医不知所措:“使不得,使不得!折杀老夫了!”慌忙伸手去扶,但月朗依然叩足了三个头才起身。

  “今夜示警的纸条,元某稍一思索便知是老太医所为,如此大恩,元某焉能不谢?”

  北定王在战场叱咤风云,心思自然比一般人缜密。胡太医知道再隐瞒下去就显得扭捏造作了:“唉,老朽人微言轻,救不了娘娘,只能为娘娘略尽棉薄••••••”想想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摇摇头出去煎药了。
  
  柳儿在胡太医的指挥下为天心清理了伤口,金钗尖头极细,出血虽少,却留下很多红点,伤势虽然不重,但每一个红点都火烧火燎的疼起来,连成一片,便觉浑身剧痛难当。此刻每处细小的伤口都涂了药,也换了干净衣服,感觉轻松了些,但止痛的药还没喝,天心即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是被阵阵痛楚折腾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见王爷和世子进来,柳儿让出床边的位置站到侧面,悄悄抹了把眼泪。元藐把星晞小心的安置在天心的内侧,接过柳儿手中的帕子坐在床边为天心擦汗:“疼得厉害是吗?”

  “嗯,胡太医还说没有大碍,真的要我疼死了才算大碍吗?真想拔他几把胡子,看他有没有大碍?!”在自己丈夫面前没有必要假装坚强,身上虽疼,但天心心里并不悲伤,还有心情说笑话。

  “若疼得厉害就喊几声,或是哭出来,我以前在战场上受了伤,疼得很了也会大喊大叫,对减轻痛楚很有效呢!”

  “我才不信,堂堂战神也会怕疼?”

  “你可别抬举我,我也是血肉之躯,当然怕疼。”嘴上跟天心逗乐,其实是想分她的心,可眼见她勉力和自己说笑,其实痛得浑身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元藐先受不了,他扑上前几乎趴在天心身上,却不敢真的碰到她:“怎样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一切!”

  “你以为我不想?但凡有一点转移疼痛的办法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知道这会儿说什么也安慰不了元藐,索性不再理他,目光越过他的后背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月朗。

  “朗儿,伤处可要紧吗?到母妃身边来,让我看看。”这么一说元藐只好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儿子。

  “母妃,儿臣只是划破一点皮,不妨事。”

  天心伸出两个手指轻抚他的伤处,一直没有流的眼泪此刻流了下来:“朗儿,你要答应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再也不许这么做!”

  “母妃?”月朗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说把我当亲娘我很高兴,可你若有个好歹,我这做娘的还如何苟活人世?你真把我当娘,就给我发誓,永远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天心激动地撑起半个身子,牵动了伤处,却固执的盯着月朗等他表态。
  
  “娘!”月朗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孩儿发誓,为了娘孩儿一定不会轻贱生命,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天心这才在元藐和柳儿的扶持下躺了回去。

  可月朗却依然跪在地上不起来:“父王,母妃,都怪孩儿沉不住气露了马脚,才害得母妃遭此劫难,请父王母妃重重责罚,孩儿心里才会好过些。”

  “傻孩子!”天心才要开口安慰他,却被元藐打断。

  “好!父王就罚你——”

  “元藐?”天心担忧的拉过元藐的手,元藐拍拍她示意稍安勿躁。

  “无论什么责罚孩儿都甘愿领受!”月朗坚定地迎着父亲的目光。

  “我罚你从今往后刻苦学文练武,把自己提升到极致,让自己早日有能力可以保护母妃和妹妹,保护所有你想要保护的人!”元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提出了自己对儿子的期望。

  体会到父亲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月朗湿了眼眶,却硬生生忍住不肯流泪,从今天起他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个有能力保护亲人的男子汉。他恭恭敬敬磕了头:“孩儿谨遵父王教诲,定不负父王母妃的厚望。”
  
  喝了胡太医的汤药,天心足足睡了两天,醒来后痛楚大减,但元藐依然寸步不离,月朗就在院中读书习武,也是不离左右,星晞更离谱,压根不离开天心的床,小丫头的理论是这样的:如果她不去放纸鸢,就不会落水;她不落水哥哥就不会急得开口说话;哥哥不说话母妃就不会被皇奶奶责打,所以都是她的错,她惩罚自己在母妃的床上坐牢,直到母妃康复为止。元藐和天心哭笑不得,只得由着她,反正在床上也少不了吃喝,让这个丫头收收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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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03, 2011 2:29 am

第五十九章

  这期间,元邈也不上朝,太后、皇帝屡屡宣召,他都置若罔闻。过了几天,皇帝忍不住了,派林峰登门造访,结果吃了闭门羹;又派凌越去,心想这回你该见了吧?谁知凌越那只狐狸在北定王府门口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连门都没敲一声。直到半个月后,天心痊愈,元邈才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惴惴的看着元邈波澜不惊的进殿、行礼、入座,想着皇帝和她商量的对策:无论元邈多么义愤填膺、多么强烈抗议都先依着他,让他发泄一通过了这一关再说,以后还来日方长,再作计较。可现在看儿子一脸的平静,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太后反而心神不宁,不知该如何应对。
  
  奶娘琼花仗着自己在太后、元邈面前都说得上话,上前一步想打破他们母子间尴尬的气氛:“王爷啊——”

  才开口,就被元邈冰冷的眼神逼得一激灵,下面的话化作口水咕嘟一声咽回了肚子里。

  眼邈冷冷的开了口:“我知道你为儿子的事对王妃怀恨在心,但你两个儿子本是咎由自取,服刑期间不思悔改,寻衅滋事,在斗殴中丧命,你不思自己教养无方反倒怪在王妃身上?今日若是旁人敢对我爱妻下如此毒手,本王定将他立毙掌下。念在过去的情谊,你走吧!本王今生再不想见到你!”

  那骄横的琼花软倒在太后脚下,元邈的话宣判了她的命运,此人就此消失于宫廷,消失于茫茫人海。
  
  太后明白了,元邈今日进宫不是来和她理论的,也不是来向她交待前因后果,更不是来恳求她放过自己妻子的,他是来宣布结果、宣判命运的。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她这位太后只有听他说的份。

  元邈转向她:“母后,想必您知道当年父王把我送走的苦心,这就是我不愿让月朗入宫的缘由,与天心一点关系也没有。孩儿本想接母后出宫,与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只可惜母后似乎已习惯了宫廷生活,孩儿唯有祈愿母后福寿安康,安详天年,但孩儿一家的福祉有孩儿自己做主,母后就不必操心了。”

  目光又在太后身后的宋怜儿脸上转了转,宋怜儿比先前沉稳了许多,知道把心思藏在心里了,此刻只和他对视,并不多言。元邈自觉有负于义父,不忍对她说出什么绝情的话,只对太后说:“韦天心是孩儿此生挚爱,不管她是谁家的女儿,不管她能不能生孩子,不管她是年少美貌还是年老色衰,甚至不管她是生是死,孩儿都与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言尽于此,请母后掂量。孩儿告退。”

  太后茫然的听完他的宣言,茫然的看着他离去,说不出一句挽回的话。而宋怜儿紧咬嘴唇,目中寒光闪烁,冰冷彻骨。
  
  走出慈宁宫,元邈慢慢踱向上书房。那位皇上弟弟可不是这么简单交代几句就能应付的,即便是他也越来越看不透,看似软弱实则狠绝,看似无能实则老到,就像这次天心的事,明里是太后出手,但从对他封锁消息、借故拖延、宫门刁难种种迹象都隐藏着皇上的身影,单凭久居深宫、无权无势的太后做不到如此严丝合缝。但就算元邈心里有数也不能对皇上兴师问罪,考虑到天心的安全,元邈已打好腹稿准备今日向皇帝请辞。如今大局已定,文有林峰治世之才,武有凌越安邦之能,他也可功成身退,隐居田园,带着天心和孩子过些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他没有和天心商量,想等一切妥当后再给她一个惊喜。
  
  正琢磨怎么向皇帝开口,迎面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王爷,可找着您了。皇上急召,有紧急军情。”

  军情?元邈不敢怠慢,快步赶往上书房。
  
  林峰和凌越两大重臣已在御案前,见元邈进来,皇帝递过一本奏折:“东北真的发生大规模叛乱了。”

  先前韦玉纶假造军情,把地方矛盾夸大为叛乱,事过之后朝廷已派人前去处理安抚,为何不曾建功反而弄假成真呢?元邈狐疑的看向林峰和凌越,林峰解释道:“派去的钦差是去年的新科状元陈诚,本是个识大体的人,临行前我也特别交代东北民风强悍,要采取怀柔政策。起初他办得很好,却不知为何突然误杀了最大部落土司的独子,还纵然属下亵渎了尸身,犯了当地的大忌,引起大规模叛乱。陈诚又是文官,应对不及时,被暗杀了。地方守军将领见钦差被杀,怕担责任,下令扑杀凶手,以求将功赎罪,却不料致使民变一发不可收拾。”

  凌越补充道:“兵部已核查过,此次叛乱属实,而且规模较以往都大,地方守军损失惨重,我已命庸门关守将飞鹰急调3万人马增援。”
  
  “很好。”凌越处置得当,元邈略略放心。

  “六哥,”皇帝面色凝重:“朕相信飞鹰将军的能力,但此次叛乱难保没有***的可能性,朕知你一向仁厚爱民,在东北威望甚高,能否请六哥亲自走一趟,若真有冤情,朝廷可以从轻发落。”

  难得皇帝如此忧国忧民,思虑深远,元邈甚觉欣慰。军情如火,早一时处置就能减少一分伤亡,元邈把来意忘得一干二净,几个人埋首商议一番后,元邈和凌越先行告退,回营安排去了。
  
  他二人走后,林峰也待告退,却被皇帝留下:“表哥,你在宫外给朕找些身手绝高的江湖中人,朕有用处!”

  林峰心中一咯噔,元罡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叫他“表哥”,难道皇帝又想对北定王府有所行动。还没等他询问,元罡又说:“一定要隐秘,你不要亲自出面,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六哥察觉这些人与你我有关。”

  “陛下,难道您又要暗杀北定王妃?”林峰冷汗直冒。

  “等六哥走后,依韦天心的性子绝不会整日在王府不出门,只要她出门就有机会。”元罡面目狰狞,双拳紧握,看样子只恨不能亲自动手。

  “万万不可啊皇上。”林峰扑倒在元罡案前:“就算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元邈也会怀疑到陛下身上,朝廷初定,你们兄弟断断不能在此时内讧,那会动摇国本啊!皇上!”

  “怀疑又怎么样?”元罡爆发了,掀翻桌案跳到林峰面前,瞪着血红的双眼在他耳边轻语:“今天若不是朕用东北的叛乱套住他,你以为他要对朕说什么?他要离开朕!”

  转而一脚把林峰踹翻,狂吼道:“他要离开朕!离开京城!和那个女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为了那个女人,母后拴不住他,太子位也拴不住他,兵权、皇权什么都拴不住他!是他逼我的,是那个贱女人逼我的!”
  
  林峰惊呆了,不因为元罡对他动粗,不因为元罡的失态,而是因为他把握住元罡话里隐藏的秘密:“这么说东北的叛乱是皇上预先策划?难怪陈诚一反常态做出***的事!”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逼视着元罡:“你怎能这么做?那是你的疆土,那是你的臣民,你怎能为了一己私利制造战火••••••”

  “怎样?”元罡无视林峰的指责吼了回去:“是你教我找六哥结盟;是你教我利用兄弟之情保住皇位;是你说只要登上大宝就能拥有一切;是你说只要隐忍奋发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可是表哥,师父,你看到了,我忍受屈辱、压制、背叛,到如今还是一无所有!我只想要六哥,他却也要背弃我?!”

  吼得脱了力,元罡又变得万般无助:“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皇位让给六哥,作为唯一的弟弟还能在他的庇护下与他日夜相处••••••”

  想来想去都觉得是林峰的错,不该怂恿他登上皇位,遂恶狠狠地对林峰说:“朕今日无论做什么都是当日之果,你林大学士、宰相大人难辞其咎。所以不要摆出一付为国为民的正义嘴脸,江山是朕的,子民也是朕的,得不到六哥,就让这些都为朕的失败陪葬吧!”
  
  林峰跌坐于地,当初作为师父对孱弱太子的鼓励都变成了为虎作伥的旗帜,元罡已经在对元邈的执念中越走越远,再难回头了!
  
  两天后,林峰向元罡回禀:“陛下,那些江湖中人不必找了!”

  座上元罡用眼神质问:什么意思?

  “臣刚刚得到消息,北定王出发时带走了所有家眷,不仅王妃,连世子和郡主都随军而行。”

  一声巨响,林峰仓皇抬头,皇帝手执宝剑将龙案劈成两半,目中的疯狂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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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03, 2011 2:48 am

第六十章

  元藐不是神仙,他并不知道这次东北叛乱背后的隐情,但根据以往的教训,他发现只有把亲人放在身边才最安全。战场上的凶险远比不上那些无法预知的阴谋和暗算,如此歪打正着恰好让元罡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几个当事人却是兴高采烈,不必呆在京城躲在王府,还可以纵马驰骋,游山玩水,正好投其所好。本来元藐准备了马车让天心和星晞乘坐,但天心借口怕影响行军速度,和星晞同骑逐日,行观光旅游之实,累了才回马车歇息。月朗却始终一本正经,穿着父王特地为他准备的铠甲,骑着父王专门为他挑选的战马,英气勃发,俨然一位少年将军。
  
  大军日夜急行,赶往平叛前线,飞鹰已构筑了稳固非防线,叛军未能再进一步。看着飞鹰帐下的军容,天心赞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飞鹰已无愧大将之职。”
  
  元藐见昔日伙伴有如此成就也是心中欢喜,天心安守本分,并不过问军中事务,带着星晞自去营帐整理行装,月朗因是世子,难得有如此学习的机会,跟着父王寸步不离,如同麾下一名小亲随。
  
  帐中众将领向北定王汇报战情:叛贼以脱不花部落为首,其土司老脱不花的独子被杀,而且尸体被焚毁,以当地民俗等同断绝了死后灵魂升天之路,引起其他部落的同仇敌忾,故而联合起来反对朝廷,杀了钦差陈诚,夺取了几座县城。自从飞鹰率部赶到,已遏制了叛军的攻势,但叛军常年在深山狩猎,精于弓弩射箭和陷阱,飞鹰意欲收复失地也屡屡受挫,如今处于对峙状态。
  
  会后元藐在飞鹰陪同下准备视察布防,勘探敌情,却在营中遇到一位抱着小羊羔的姑娘:“飞将军,你看大娘家新下的羊羔,多可爱!”

  飞鹰摸摸小羊羔柔软的皮毛说:“花儿,怎么又在营中乱跑?来,见过王爷!”

  “王爷?”少女扑闪了大眼睛直愣愣的上下打量元藐。

  化外之民不知礼数,飞鹰知道元藐不会计较,笑道:“不可无礼!这可是统领大元全军的北定王,还不行礼?”

  花儿曲了曲膝,叫了声“王爷好!”貌似害羞的用小羊羔遮住自己的脸跑开了。
  
  看着花儿灵动的背影,元藐若有所思:“这是何人?”

  “禀王爷,这是属下初到此地救下的一位姑娘,因她孤苦无依,就让她和厨娘做伴。如今熟悉了,竟露出调皮的本性来!”飞鹰完全没有发觉自己透过花儿,看到的是自己生死不知的妹妹飞燕。

  元藐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深夜,元藐还在大帐秉烛看地图,天心进来为他披上斗篷,柔声说:“怎么还不睡?这才头一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别熬坏了身子!”

  “你怎么也不睡?”没料到这么晚她还会过来,元藐放下书把她拉近自己身边。

  “我已经睡了一觉了,醒来还不见你,所以过来看看。”天心起身预备离开:“我不扰你,早点看完早点睡!”
  
  元藐却拉着她不放手,天心诧异。正在这时,帐顶“嗖嗖嗖”射入三支冷箭,元藐似乎早有准备,揽着天心移开数步,天心惊魂未定,帐顶突然破开,一道剑光倾泻而下,直奔元藐。元藐不闪不避,眼看剑尖就要洞穿胸膛,却“沧”的一声被隔开,是飞鹰持剑立于当前:“大胆刺客,竟敢行刺王爷,还不束手就擒?”
  
  刺客黑巾蒙面,目光闪烁,见偷袭未能得手,提气纵身欲从帐顶的破洞遁走,但在元藐、飞鹰两大高手面前岂能如愿?元藐手指一弹,指环脱手飞出击中刺客膝弯,刺客惊呼一声跌落地面,飞鹰随即上前踩住他持剑的右手,一剑挑开他的蒙面巾。
  
  “花儿???”飞鹰惊愕的声音。

  “是个女的???”天心诧异的声音。

  “果然是你!!!”元藐笃定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身黑色夜行装的花儿,浑身被绳索捆绑立于当下,身后的守卫喝道:“跪下!”

  花儿轻蔑的哼了一声,昂首不动,满脸的桀骜、满身的野性,哪里还有半点白天清纯羞涩的模样?守卫在她腿弯狠狠一脚,令她单膝跪地,但她一咬牙,摇摇晃晃又撑着要站起来,守卫随即在她另一腿弯又是一脚,花儿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双膝硬生生撞上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花儿顿时疼白了脸,却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呻吟。
  
  元藐端坐帅位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旁边的天心看得心噗噗乱跳,几次想出口拦阻又忍了回去,侍立在侧的飞鹰紧闭双唇,脸上肌肉抽搐。

  “想必花儿不是你的真名,混入军营,行刺主帅,果然有胆色。本王也不难为你,且表明身份,道清缘由,只要说得有理,本王绝不留难。”

  “呸。”花儿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们这些狗官,无信小人,姑奶奶再也不会上你们的当,有本事就杀了我,别妄想我会屈服!”

  “要人屈服不见得非得杀了他!”元藐眯着眼不急不躁的说着恐吓的话。
  
  “王爷,交给属下,壮汉也熬不过两个时辰,何况一个小丫头?”那守卫想必是逼供的行家里手,主动请缨。

  天心这下坐不住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一个女孩动用酷刑,正想把日内瓦公约精神给他们宣传宣传,给他们讲讲优待俘虏的政策,却听元藐说:“王妃面前,不要弄那些血腥的名堂。”
  
  这就对了嘛!还是自己老公讲人道,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还没来得及赞许,元藐又说:“在空旷处弄个囚笼关进去,不给她吃喝,本王看她能撑几天?”

  “是。”守卫兴高采烈的押着花儿出去了,留下王妃娘娘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王爷。
  
  故意不理会天心的目光,元藐反而严厉的盯着一言不发的飞鹰:“你不该犯这样的错误!是什么蒙蔽了你的眼睛?干扰了你的判断?”

  飞鹰跪在地上领罪,还是不说话。元藐注视他一会儿,目光渐渐柔和,叹了口气道:“她不是飞燕!”一句话令飞鹰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元藐又说:“人交给你看管,我料她不是一般女子,定会有人劫囚,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大帐只余他们夫妻二人,元藐这才迎上天心指责的目光:“怎么?不忍心?”

  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爆发了,天心拿出阔别已久的在辩论赛场与对方辩友唇枪舌剑的气势噼里啪啦的发难:“我不期望你懂得人道主义精神,也不指望你能对敌人心慈手软,但她是个女人,你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女子,难道除了驯服她就没有办法赢得胜利?你算什么战神?算什么男人?”

  本是笑眯眯的看她发飙,但听到最后一句元藐坐不住了,伸手用力一扯把兀自小嘴不停的人拽进自己怀里,阴沉的说:“本王这就让你知道你的夫君是不是个男人!”
  
  见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天心用尽全力捶他:“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哎,就怕你跟我说正经的。”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元藐不再逗她:“放心,我只是用这个法子激怒她的同党,让他们冒险救人,有更多的人落网我们才能查出这次叛乱的真相。最多饿她一天,连你都不舍得,你想她的亲人能舍得?”

  “就算一天不吃不喝也是很难受的!”天心的火气下去了一点,但还是不满的嘟哝着。

  “我小时候曾经五天不吃不喝,不是也没死吗?她既然能做刺客,这点苦应该受得了。”元藐说的轻描淡写,却引起了天心的注意。
  
  “你为何会五天不吃不喝?”

  “当然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元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慢慢述说往事:“那时候我十岁,远之大哥十二岁,我们偷偷跑出关外打猎,结果遇到鞑靼人的巡逻队被抓了。还好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没有费力气一刀把我们杀了,却把我们关在囚笼中留在外面日晒夜露,不给一点水和食物,幸亏后来义父及时赶到。”

  他说的轻松,天心却不难想象十岁的孩子五天五夜水米未进,还被关外的骄阳暴晒,凛冽的寒风吹刮,夜晚的严寒煎熬,能活下来真是奇迹!怜惜的抚摸他的脸:“那时候很辛苦吧?”

  “本来是熬不过去的,可在第四天夜里,远之大哥咬开自己的手腕把血灌进我的嘴里。”元藐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明白,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那个嫉恶如仇的宋远之、从小就护着我屡次为了救我受伤流血的远之大哥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他怎么可能抛下义父和怜儿一走了之?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等于在义父心上捅了一刀吗?等于要了他的老命吗?”
  
  天心揽住元藐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别想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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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03, 2011 3:14 am

第六十一章

  这一回元邈的如意算盘也落了空,第二天军中传出夜里抓到刺客的消息,陆续有人到囚笼边围观,花儿放声大喊:“这是狗王爷的圈套、陷阱,谁也不许来救我,谁敢来我就撞死在这里。狗王爷,奸贼,有本事杀了我,想用诡计把我们的人一网打尽,休想!哪个王八蛋敢轻举妄动,把兄弟往火坑里推,我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他••••••”
  
  喝骂声不绝于耳,直到再也喊不出声音,不过挺有效,两天过去了,当真没有人来自投罗网。连元邈也不禁佩服:“真是个少见的刚烈女子!不过还是漏了马脚,从她的话里更说明她绝非普通人,甚至是首领。给我查,看有没有哪路叛军的首领是女子,或者是有年龄相仿的妻妾和儿女!”又吩咐天心:“你去给她送些食物和水,同样是女子,她应该放松些警觉。”
  
  天心踩着月色走向囚笼,却发现周围的守卫都撤除了,囚笼边有个黑影,天心连忙隐身暗处——

  囚笼中花儿奄奄一息蜷缩在角落里,一双手隔着儿臂粗的栏杆伸进去把她扶坐起来,一个水囊凑过去,几滴水落在干裂流血的唇边,花儿战栗着吮了吮,忽然双手抱住水囊狂饮。还未喝够,那双手却要把水囊拿走,花儿死死抱住,却听到来人说:“你久未饮水,不宜一次喝得太多!”

  竟然是飞鹰!
  
  “是你?”花儿的声音又粗又暗又哑,她松开水囊:“要杀便杀,何必假惺惺?”

  飞鹰也不辩驳,又递过去一个馒头,花儿迟疑着没有接,飞鹰说:“吃吧,你若真的死了,就救不了你的兄弟们了,难道他们会任由你的尸身落入敌手?到那时拼着战死他们也会一个个往火坑里跳!”
  
  激将法起了作用,花儿夺过馒头狼吞虎咽,噎住了,飞鹰又是喂水又是给她捶背,花儿好不容易踹过气来,嘴里还塞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你干嘛为我这么好?”
  
  “我有个妹妹,和你一般大。”飞鹰转过身,背靠在囚笼上:“她失踪了!”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飞鹰回头一看,花儿将馒头捏得变了形,满脸是泪:“我原本也有个哥哥,可他死了!”狠狠地一抹脸,不看飞鹰:“别对我好,我们是敌人,我早晚要杀光你们!”
  
  “你在我身边也有好些天了,机会多的是,为何不杀?”

  “我——”花儿猛抬头为自己辩解:“我是想杀个大的,你还不够格!”
  
  注视着花儿倔强的双眸,飞鹰叹息道:“你是杀不了王爷的。”又沉默了片刻,打开囚笼的锁链,把水囊和一小包馒头扔在花儿身上:“你走吧,别再来了,别再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你,你放我走?”花儿难以置信,迟迟不迈出囚笼。

  飞鹰一把把她拽出来:“走!守卫我都撤了,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亲手杀了你!”

  “每次我犯了错,哥哥也是对我很凶!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花儿抬头看着飞鹰,目光坚定:“好,我走。但我一定会回来!我决不放弃!”
  
  花儿走后,飞鹰独自在囚笼边伫立良久,是时候了!应该去向王爷请罪了。他受命看管刺客,却私自放人,他不认为元邈会轻易饶过他。才一转身,却见王妃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飞鹰一步步走近,心中坦然,不管王妃看到了什么,知道些什么,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天心不禁轻叹一声,说了和元邈一样的话:“飞鹰,她不是飞燕!”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让她死在我面前。”明知军纪森严,却因为心中一缕牵绊依然以身试法。
  
  帅账中一干将领肃立,飞鹰跪在当中,元邈铁青着脸下令重责八十军棍,这还是众将求情后的结果。军令已下,旁人不敢多言,元邈身边却窜出个小人儿,跪在飞鹰身边为他求情:“请父王手下留情!飞鹰叔叔••••••”
  
  话未说完,被飞鹰急切的打断:“世子,不可多言!”他深知元邈治军极严,军令如山,说一不二,月朗不懂其中利害,只怕自讨苦吃。
  
  果然元邈喝道:“元月朗,你既身穿铠甲,就要遵守军中规矩,这里没有父亲,没有叔叔,只有将帅士兵。”
  
  “可是,飞鹰是孩儿的师父••••••”月朗还要争辩,元邈一拍桌子:“来啊,将元月朗责打十军棍,以正军纪。”
  
  “王爷,世子年幼,不懂军中规矩,是属下这个师父没有教好,这十军棍请让属下代受。”飞鹰赶紧抱拳恳求。

  “不,月朗怎能让师父代我受过?”

  他二人在这抢着挨板子,上面元邈阴森森打断了他们的师徒情深:“飞鹰重责100,元月朗重责二十,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这下谁也不敢再说半个字了。
  
  天心得到消息,带着星晞匆匆赶来,迎面碰上飞鹰和月朗被行刑官押出来,星晞见了冲上去拉着哥哥不松手,飞鹰象抓到救命稻草:“娘娘,请您向王爷求个情,世子年幼,哪里受得住二十军棍?都是属下犯的错,就让属下一力承担吧!”
  
  问明了前因后果,天心问月朗:“你可知道父王为何要责打你?”
  
  “孩儿知错了!己令如山,法纪严明,容不得半点私情!请母妃不要去求父王,孩儿甘愿受罚。”
  
  “世子——”飞鹰焦灼中也带着欣慰,作为未来的北定王接班人,应该有这样的认知和担当。
  
  “哥——”星晞跺跺脚:“我找父王去!”却被天心一把抓住,不顾她的挣扎,依然看着月朗说:“朗儿,今天受了这二十军棍,从此你就是个真正的军人了!”
  
  “是。孩儿多谢父王和母妃的教诲!”月朗不用人押,自行走向刑架。
  
  眼看着飞鹰和月朗脱去护身甲胄,只穿内衣被固定在刑架上,军棍落在皮肉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星晞连蹦带跳,嚎啕大哭,天心紧紧压制着她,把她的脸捂在自己胸前,不让她冲上去救哥哥,也不让她看哥哥挨打的样子。
  
  行刑完毕,天心指挥着把人送回营帐,传唤军医。月朗其实伤得不重,毕竟是打世子,又是个孩子,谁敢真下手?但二十棍子落在屁股上,红肿疼痛那是在所难免,天心要查看他的伤势,他死活不肯,天心急了:“这孩子,给母妃看看有什么关系?”月朗红着脸就是拉着裤子不松手,天心只好放弃,让军医为他处理伤处。
  
  飞鹰却昏死过去,行刑前他亲自下令要重重责打,谁敢留情他就处置谁。他是元邈麾下第一大将,他的将令也是要遵守的,于是实实在在的100军棍下来,他的背臀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了。军医给他清洗伤口、上药,他都昏迷不醒,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倍增痛楚。
  
  忙了大半天,天心才疲累的回到元邈身边,元邈正在帐中转圈,见她进来一把抓住,问:“怎样?”

  天心没好气的甩脱他的手:“是你自己下令要打的,这会子又在这儿抓心挠肝的做什么?”

  “你就别再呕我了,你以为我下令打自己兄弟、打自己儿子心里好受啊?快说他们怎么样?”

  看他真急了,天心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月朗倒没什么,只是飞鹰,我总觉得他有意在虐待自己一样!”
  
  “飞燕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元邈心情沉重:“他们父母早亡,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飞燕出事后,他一直很自责,怪自己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有负父母所托。其实该自责的是我,他们跟着我多年,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
  
  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看向帐外连绵的营寨:“但作为统兵大将,千万人的生死系于我们之手,我们没有权利让个人的伤痛左右自己的情绪,那会害死更多兄弟。我看到那个花儿,就知道飞鹰的感受,是我故意让他去看守,就是要磨练他的意志,可他终究还是••••••”
  
  位高者往往权重!权重就意味着责任重!更需要把个人的伤痛隐藏起来,才能更冷静更客观。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冷酷无情,其实这才是大爱!需要有无比坚强的心才能做得到。
  
  念及此,天心对元邈又有了更深的认识。等等,哪里不太对劲?

  “你既然知道飞鹰有可能会放了花儿,又怎会不采取措施任凭花儿从容逃逸?”狐疑的目光扫向元邈,这家伙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哦,我去看看月朗。”元邈脚底抹油准备溜。

  “站住。”作势来揪元邈的耳朵,天心追问:“你老实交代到底搞什么鬼?”

  “爱妃手下留情!”趁势搂住娇妻,元邈解释道:“那个丫头骨头硬得很,既问不出什么,又引不来救兵,还不如放她回去。以她的脾气,必有动作,我们以静制动就可以了。”
  
  “你,你既有意放她走,还把飞鹰打成那样?”

  “我下令放人和他擅自放人是两码事!明着放和暗着放,效果也会不同!你且看着吧。”

  天心嗔怪道:“你这人一肚子诡计,我才懒得明白。”

  “冤枉,本王的诡计只对敌人用,哪敢在夫人身上用一星半点呢?”话说得不尽不实,他在天心身上用的诡计难道还少吗?尤其在床上?!
  
  两人先去看望月朗,父子心意相通,并不需太多言语。但星晞却不能谅解父母的所为,哭道:“你们不疼星晞,不疼哥哥!我讨厌父王,我讨厌母妃!”

  元邈和天心面面相觑,自从把他们兄妹接回身边,对于月朗父王母妃不约而同采取严格教导的教育方针,以期将来能成大器,而对于星晞却又不约而同一味溺爱,以致今日小丫头发飙,两人竟一时技穷,不知如何是好。
  
  “住口!”反而是趴在床上的月朗厉声斥责:“星晞,跪下!向父王、母妃赔罪!”

  星晞被他骂得止住了哭声,看着哥哥撑着受伤的身体,也不知是伤痛还是气愤,手臂竟微微颤抖,额上一层薄汗,星晞害怕了,依言跪下。

  “今天是我做错了事,理应受罚。爱之深责之切,你不领会父王母妃的一番苦心就罢了,又怎能对父王、母妃如此无礼?还不认错!”
  
  两个大人眼看着哥哥义正词严的教训妹妹,心里倍感惭愧,本该是他们父母的职责,都由哥哥代劳了。这还真是怪了,明明是孪生兄妹,前后就差个几分钟,怎么性子差这么多?
  
  妹妹委委屈屈的、抽抽噎噎的磕了头:“孩儿知错了,请父王、母妃恕罪!”又转头对哥哥恳求:“哥,星晞知错了,你别生气了!”
  
  天心早就心软了,赶紧把她抱起来搂着,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母妃不好!”得,一番教导孩子的苦心又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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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一 二月 07, 2011 10:10 pm

第六十二章

  留下母子三人,元藐独自走向飞鹰的营帐,阻止卫兵的通传,慢慢走近床铺。飞鹰光裸着伤痕累累的背趴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双手紧抓着床栏咬牙忍耐伤处的剧痛,无暇他顾。元藐在他床尾站了一会儿,看着他青筋毕现的双手、无意识频频抽搐的背脊说道:“痛就哼出来,这里没有别人,无需忍着。”
  
  飞鹰这才发现元藐在他身边,叫了声“王爷”挣扎着要起身,被元藐轻轻按住。坐在床边,元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用一根羽毛蘸着瓷瓶中的药水细心地涂抹在飞鹰的伤处,说:“这还是几年前我胸口受伤时,你闯到深山找那个巫医弄来的药,记得吗?”
  
  “这么久了,王爷还留着?”

  “你拼着性命弄来的东西,我又怎会舍弃?”
  
  二人无语,但情意在沉默中慢慢发酵。良久,飞鹰才开口:“我知道她不是飞燕!”

  “嗯,看来这顿军棍没有白挨,终于把你打醒了?”

  还没等元藐欣慰完,又听飞鹰说:“她比飞燕更勇敢、更坚强、更有担当。飞燕被我们宠得根本还是个孩子,我只希望如果她还在人世,也能变得勇敢坚强一些,更希望她遇到什么凶险时,也能有人肯帮她一把。”

  元藐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没想到在花儿的问题上飞鹰不仅是同情,而是怀着这样深切的渴望,幻想着飞燕也能有花儿这样的好运气,遇到他这么个傻瓜绝处逢生。
  
  “刚刚收到的消息,此次叛乱的首领老脱不花自儿子死后就卧床不起,但他有个女儿,名叫脱不花儿。”
  
  看似无关的一句话,飞鹰却猛地撑起身子,回头盯着元藐的眼睛:“脱,不,花,儿?”元藐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她说哥哥死了,一心要报仇,原来她的哥哥就是被陈诚杀了的脱不花雄!”飞鹰忽然想到什么,急切的抓住元藐的手:“王爷,如果她是脱不花部落的公主,今晚必来劫营!她在我军中多日,对军中部署必多方窥探。”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见飞鹰终于重拾往日精明,元藐深感欣慰:“依你之见,她会攻击何处?”
  
  “要想一举击溃我们,那是痴心妄想!”飞鹰原本就心思细腻,此刻把前后情形串通起来一想更是头脑清明:“唯有烧了粮草才能阻我大军前进!”
  
  “英雄所见略同!”元藐站起身:“你好好养伤,我自有安排!”
  
  “王爷——”看元藐转身要走,飞鹰一着急坐起来,触动了伤处,闷哼一声。

  元藐也不回头,口气微冷:“怎么?你还是不忍心?”
  
  飞鹰强忍伤痛:“王爷,据我说知,陈诚到任后仁厚爱民,与脱不花雄更是义结金兰,怎会忽然翻脸无情,屠杀义兄?爱子无端被杀,脱不花首领举兵反叛也是情非得已,难道不能网开一面?”
  
  “你想化干戈为玉帛?”元藐终于转身凝视飞鹰。

  “难道王爷不是这样想?”飞鹰反将他一军。

  目光在飞鹰脸上转了几转,元藐浅浅一笑:“终究还是瞒不过你。不过老脱不花死了独生爱子,朝廷死了大臣,一边感情上过不去,一边面子上过不去,难啊!”背着手来回踱步。
  
  飞鹰的目光紧张的追随着他来回晃,元藐边踱步边喃喃自语:先得平息了叛乱,才能对朝廷有所交代。看来这脱不花儿是关键,可这丫头倔得很,要她放弃仇恨••••••
  
  说着说着一脸阴险的看向飞鹰:“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办法?”一听有办法,飞鹰来了精神,连伤痛都似好多了。

  “恐怕你还得吃点苦、受点罪才行啊!”如果天心在,一看元藐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开始冒坏水了,飞鹰却不以为杵:

  “只要能让她回心转意,率众投诚,属下就算丢了性命也甘愿!”

  “没有那么严重,或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元藐眯上了眼,那透出的几缕精光全是算计。
  
  心里有事,哪里睡得踏实?飞鹰趴在床上一直半梦半醒,果然三更时分,营中喊杀阵阵,火光冲天。飞鹰不放心,胡乱披了件外衣,提着剑踉踉跄跄走出大帐。
  
  才迈出几步,迎面跑来一个人影,见飞鹰持剑挡路,二话不说挥刀抢上,飞鹰举剑迎击。飞鹰虽说有伤在身,但那人右臂被一支长箭穿透,箭还钉在臂上,左手挥舞兵器十分不顺,几个回合后兵器脱手,被飞鹰抵住咽喉,两人定睛一看,齐声道:“又是你?”
  
  花儿捂住右臂伤处,看着飞鹰似笑非笑,是笑缘分吗?放我的是你,如今抓我的还是你!

  鲜血染红了她整条臂膀,可那乌黑铮亮的眸子依然闪着不屈服的光芒,飞鹰手在颤、心也在颤:“我说过再让我见到你就亲手杀了你!”
  
  “你杀呀!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还你!咱们两不相欠!”白皙的脖颈往剑上一凑,吓得飞鹰赶紧收了剑。

  剑尖拄地,支撑着依然虚弱的身体,飞鹰低喝:“快走!”

  “什么?”花儿有些懵了。
  
  脚步声纷至沓来,伴随着“不要走了叛贼!”的呼喊越来越近,发鹰一个闪身拦在花儿身前,猛的一推还在发愣的人:“走啊,再迟就走不了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花儿再迟钝也看出飞鹰脚步踉跄虚浮,单薄的外衣背后隐隐有血迹,稍一联想就可明白她上次逃脱为飞鹰带来了什么后果。
  
  这时候她还顾及我?飞鹰有些诧异,也有些甜蜜,更多的是着急:“再被抓住连我也救不了你,快走!”

  “死就死,我不走!”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追兵迫近,飞鹰已经能看到一马当先的元藐杀气腾腾赶来,一跺脚,拉起花儿,转身就跑。身后追来的元藐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运气内力将阴惨惨的威胁远远送了出去:“飞鹰,你好大的胆子!”

  排兵布阵的是飞鹰,由他带路东一转西一拐很快脱出包围,在黑夜的掩护下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完全逃出军营的范围,没有追兵的踪影才瘫倒在地。他们两人都是有伤在身,逃命时一口气撑着还能坚持,这会儿身心放松下来创伤迸发,花儿立时晕了过去。
  
  飞鹰强撑着为她检查伤势,趁她昏睡,拔出她臂上的箭支,点了止血穴道,从腰带中取出伤药,细心地上药裹伤,等一切料理妥当,自己才迷糊过去。
  
  天色微亮,花儿从昏沉中醒来,猛地坐起查看周遭,才发现自己臂上的伤裹得妥妥当当,而飞鹰伏倒在身旁的草地上,赶紧过去推他:“飞将军,飞将军!醒醒啊!”
  
  摇了几下,飞鹰没有反应,花儿不禁有些害怕,把手指伸到他鼻子下面探他的气息,气息还算平稳才略略放下心来。看到他外衣背后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伸手轻轻把他的外衣褪下想查看他的伤处,却被眼前的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给镇住了。
  
  原本已经遭受重创的后背在昨夜激烈的打斗和奔逃之后再次崩裂了伤口,流出的鲜血此刻胡乱凝固,更显得满目疮痍。这个人是大元统兵的大将,杀了她这个小丫头易如反掌,却为何为了救她甘愿受此重刑?这叫她还怎么报仇?恩难偿,仇难报,我该怎么办?
  
  大滴大滴的泪落在飞鹰背上,渗进伤口,激得飞鹰呻吟了一声悠悠醒转。视线逐渐清晰,看花儿在哭,关切的问:“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花儿哭的更凶了,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说:“你还管我?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我说了不用你救,你逞什么能啊?你们那个狗王爷,一看就不是好人,连自己人都打,总有一天落到我手里,我不狠狠抽他一顿鞭子我就••••••”
  
  犹自说着不切实际的狠话,飞鹰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想翻身坐起来,才一用力,整个后背都叫嚣起来,闷哼一声又跌了回去。花儿止了唠叨,轻轻按住他:“你别动,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远处有条小溪,花儿解下束发的头巾,润湿了轻柔的为他清理伤口,良久飞鹰说:“你错怪王爷了,他一直视我为兄弟,我私纵人犯,他作为统帅如果有错不罚如何统兵?他的亲生儿子为我求情也被打了二十军棍呢!”
  
  背后的动作微微一顿:“你明知会这样,为何还要放我走?我是你的敌人!”

  “敌人?在我心里,你首先是同胞,而且初见你时总觉得你很像我的妹妹••••••”

  “我不是你妹妹!”背后的声音有点负气。飞鹰不解的回头去看,却被花儿按住脑袋不让他回头,背后又有水滴落下,刺激得伤口一阵收缩,那不是水,是泪滴!飞鹰隐忍着,心头有些什么东西在碎裂,又有些什么东西在滋长。
  
  不能再停留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宿命。两人面对面已经站了良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飞鹰先开了口:“退兵吧!北定王号称战神,所向披靡,但他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们退兵,他不会穷追不舍。”

  “为何要我们退兵?错的是朝廷!”花儿激愤喊道。

  “为何不把你们的冤屈呈报北定王?他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公道?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公道?我们再也不会相信朝廷的走狗!”
  
  话不投机,飞鹰也不强求:“不管怎样不要再冒险了,下一次我怕是真的帮不了你了!”话语中带着些微伤感。

  花儿大惊:“你,你难道还要回去?你会被杀的,那个王爷看见你了,我听见他叫你的名字。”花儿忽然有些扭捏起来:“你,你不能跟我走吗?我不会要求你帮我们,你只要躲起来,等战事结束了,如果你还想走••••••”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
  
  再迟钝的男人也该明白了,何况飞鹰只是面冷,并不真的迟钝,沉默了一会儿,飞鹰说:“正如你不肯背弃你的部落,我也绝不会背弃自己的兄弟!只要我活着,如果你再来行刺,我还是会挡在他的面前。保重!”
  
  转身而去,再不回头,步伐虽然无力却很坚定,这个男人的背影紧紧牵动着花儿的心,每走一步都拉扯着她的心隐隐作痛,她放声大喊:“你这个大笨蛋!!!你去送死吧,没有人会救你!大笨蛋!我不是你妹妹,我也不想做你的妹妹••••••”声嘶力竭也没有让那个男人的脚步有丝毫停顿,花儿哭倒在地,但她没有看到飞鹰的眼角也有晶莹的光点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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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09, 2011 2:59 am

第六十三章

  正午日头毒辣,飞鹰被悬吊在辕门已有两个时辰了。从他回营那刻起,就被吊在这里受刑,元邈在大帐任何人都不见,众人求情无门,只好去求王妃。王妃娘娘端着冰镇的绿豆汤进了帅账。
  
  元邈冷着张脸,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天心也不说话,端了碗绿豆汤放在他面前,自己拿了另一碗坐在边上施施然喝着。
  
  “爱妃没有话要对本王讲吗?”这下元邈反而坐不住了。

  嗯?天心狐疑的看看他,摇摇头,还举了举手中的碗,意思纯喝汤,没别的来意!

  “你不为飞鹰求情吗?”什么时候他的王妃也变得和他一样“冷酷无情”了?
  
  “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何必多事?”无聊的看了一眼元邈卡壳的表情:“放心,我已经对两个孩子严密封锁消息,不会让他们坏你的好事!”

  “嘿嘿,天心,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元邈讨好的凑到天心身边,天心没好气的瞟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就会利用女人的心软!”
  
  “可惜那个花儿不象我的王妃心肠那么好,恐怕飞鹰还要多吃点苦头!”元邈叹息道,虽然主意是他出的,可终究还是有点心疼兄弟。

  “我看未必!如果是我,就等你吊足了三天,然后再问你一句:好玩吗?”满意的看到元邈的下巴掉了下来,天心微笑了:“不过花儿不会那么狠心的!”
  
  晚上,夜寒如水!飞鹰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看守的人正要进去禀报长官,却见有个黑影一步步靠近,紧张的端起长矛,喝道:“什么人?”
  
  黑影渐渐靠近,是个姑娘?她无视已经刺到她衣服的兵刃,无视瞬间把她团团围住的虎狼士兵,仍是步步靠近走到飞鹰身边,轻轻托起低垂的头,把水囊送到那苍白干裂的唇边。
  
  清水顺着嘴角淌下,失去知觉的人根本喝不进一滴水。那姑娘落下泪来,满满含了一大口水毫无迟疑的吻上那唇,把生命之泉渡了过去。一干凶神恶煞、如临大敌的守卫瞪大了眼,手中的兵器不知不觉缩回了几分,本来对飞鹰将军的同情怜悯顿时变为景仰和羡慕。
  
  几口水下去,飞鹰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先是对自己面前眼对着眼、鼻子顶着鼻子、嘴贴着嘴的状况颇为迷茫;待距离略微拉开,看清面孔,原本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居然泛起几缕红晕;再看看周围的情势,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急道:“花儿,你到这来做什么?”
  
  花儿惨然一笑:“我到底没有你心狠,说走就走。哥哥死了,爹爹一直昏昏沉沉,怕是也不行了,留下我一个人好累。你既然那么狠心,我不欠你人情,这条命还你!”
  
  转脸面对包围着她的士兵,又恢复了高傲的神情:“去禀告你们的主帅,脱不花部落公主脱不花儿前来自首!”
  
  什么?叛军首领之女?“哗啦”一声刚刚退后的兵刃又齐齐向前指住花儿,花儿视而不见,只对飞鹰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对我来说,你就是花儿,没什么分别!”飞鹰眼中已恢复了平静。

  两人对视着不再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随着一声呼喝:“把匪首押进去。”花儿对飞鹰嫣然一笑,昂首而去。这一笑从此印在飞鹰心上再难挥去。
  
  花儿又一次跪在大帐中央,对高高在上的元邈毫不客气的说:“我来自首,你把飞将军放了。”

  “哼,”元邈肚子里暗暗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通敌之罪,按律当斩!”

  “通敌?亏你号称战神,连这都看不出!他是被我胁迫的,否则怎会逃脱之后还乖乖回来送死?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斩杀忠臣良将,亏他还把你当兄弟!”花儿故意说得轻描淡写,试图洗脱飞鹰的罪名。
  
  元邈只得无语问苍天:真是天真的孩子!害得我要配合如此幼稚的戏码!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当真?原来是我错怪了他!来人,快把飞鹰将军放下来,命人好生照顾。”
  
  转眼看到花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心中暗笑,嘴上却说:“你可知此番落入我手,下场如何?”

  “一死罢了,有什么可怕?!”

  “本王一向敬重有骨气的人,你虽是女子倒也不让须眉。好,本王成全你忠义之名。来啊,拉出去斩首示众!”

  花儿被反剪了双手押出帐外,到了门口,忽地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元邈欲言又止。
  
  “怎么?花儿姑娘可是有话要说?”果然不出所料。

  “死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飞将军一面?”终究还是割舍不下呀。

  “他既不是你的同党,见他作甚?”看你能撑到几时!

  花儿结结巴巴乱找理由:“当初我潜伏于军营,飞将军不明真相对我诸多照顾,此番也是受我连累,给他道个歉我也死得安心。”

  “将死之人,本王就成全了你,去吧!”花儿走后,元邈轻松地往椅背上一靠,静候佳音。
  
  踏进飞鹰的大帐,却见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坐在飞鹰床头,正一勺一勺往飞鹰嘴里喂着什么,间或还拿起丝巾为他掖掖嘴角的汁水,动作温柔,花儿直觉心中被扎了一下,再一想自己就快死了,还计较这些不是很可笑吗?
  
  飞鹰已经看到她,惊讶的喊道:“花儿!”

  磨叽磨叽蹭到床边,千言万语当着别人的面也说不口:“我,我就要死了,来跟你道个别。”

  “什么?”飞鹰大惊,一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王爷不是这么说的!王爷明明说能救花儿的!

  “我找王爷去!”

  “不要!”花儿一把按住他:“我跟他说你是被我胁迫他才放过你的,你这一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可是我怎么能让为我送死?”

  “也不全是为你!”花儿黯然落泪:“我早知道这场仗打不赢,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只想跟朝廷讨个公道。现在害死这么多部众,公道还是讨不回来••••••”
  
  看她哭得伤心,旁边的女子深深叹了口气。飞鹰带着恳求唤了声:“娘娘!”

  娘娘?花儿透着泪眼仔细打量那女子,果然是第一次被擒时元邈身边的女人,原来是娘娘!花儿跪了下去:

  “娘娘,求您转告王爷,此次叛乱是我挑的头,爹爹自从得到哥哥的死讯就人事不知,至今未醒。我已留下书信命令撤军,请王爷不要追杀我的部众,拿我的人头向朝廷复命吧。”
  
  天心把她扶起来,心想哪有这么简单?当真杀了你,你的部众还会乖乖退兵吗?只怕战火愈烧愈旺,到时候尸横遍野呀!这个元邈连飞鹰都骗,又要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花儿姑娘,你想的太简单了!其实王爷这几天也是寝食难安,他并不愿和东北诸部落兵戎相见,但你们一个个紧咬牙关,不查明缘由即便是王爷也无法为你们脱罪呀!”
  
  “为我们脱罪?他有那么好心?”花儿不以为然。

  “你既有赴死之心,为何不说出实情?即便挽救不了什么,也好让世人明白你们反叛的理由!”

  “世人明白又有什么用?这个世界是你们这些贵人说了算,我们的命都贱如蝼蚁!”花儿越说越激愤,却不知不觉说出了真相:“那些当官的狂征暴敛,强取豪夺,咱们都忍了!可这几年竟然为了敛财砍伐我们世代生存的丛林,稍有反抗就说我们叛乱?!新来的钦差看着是个好人,先还办了几件好事,我大哥和他一见如故,还结为兄弟,本以为大家能做几年太平日子,可是,可是••••••”
  
  悲从中来,无语凝咽。可听的人都知道已到关键之处,并不打断她:“那天,大哥明明是开开心心带着他亲手酿的好酒去赴陈诚的约会,结果,结果••••••”
  
  “所以你就杀了陈诚为你大哥报仇?”天心问道。

  “是我做的我就不怕认,可等我到的时候,那家伙已经死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天心和飞鹰异口同声:

  “陈诚不是你杀的!!!”
  
  “哼,我真想亲手宰了他,可惜他已经死了。那些官兵一口咬定是我杀的,二话不说冲进山寨见人就杀,难道要我们伸长了脖子挨宰吗?我们为了自保拿起武器,就说我们叛乱?叛就叛吧,反正也没有活路了!”花儿还在咬牙切齿,天心却在思索关键处。
  
  “你可知陈诚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不过瞧他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抹脖子的!”

  “自杀?房中没有打斗痕迹吗?”

  “没有啊,那是他的书房,其他地方都很整洁,就是乱七八糟扔了很多纸。”

  “纸?白纸吗?”

  “不是,写了很多字。”

  天心喜出望外:“写了些什么?”

  “我哪知道?你们的字我又不认识几个!”花儿倒是说得理直气壮,天心顿时气结,说不定重要的证据就在这些纸上啊!
  
  “不过,”花儿看看天心的脸色:“我随手抓了几张,心想也许有那厮杀我哥哥的证据••••••”

  “好花儿,那些纸现在何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花儿从靴筒中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天心再次气结:这倒霉孩子,害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心情郁闷的打开纸张,脸色大变,到后来竟浑身发起抖来,飞鹰惊道:“娘娘,怎么了?”

  天心神不守舍的说:“我去找王爷!”慌乱中打翻了碗碟,还走错了方向,直到花儿指向门口,她才走了出去。
  
  “她怎么了?”花儿不明所以,再看看帐中只留下她和飞鹰,帐外连个看守也没有,奇道:“人呢?不是要杀我吗?”

  飞鹰隐隐感觉到元邈的用意,安慰说:“放心吧,有娘娘出面,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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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09, 2011 3:11 am

第六十四章

  陈诚的字元邈是认识的,当初点他状元,元邈曾经看过他的卷子。眼前的字确是陈诚手笔,但极其凌乱,书写之时的心境不难想象。大多是些字词:忠,义,皇恩,兄弟,两全,难,奈何,等等反复涂写,几张纸上只有一句完整的句子:以兄之命报皇恩,以弟之命偿恩义。这句话字迹平稳,似是已有决断。

  几张信手涂鸦落到别人之手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在元邈、天心面前却泄露了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元邈将几张纸攥在手中紧握成拳,怒击桌面:“他到底想干什么?”
  
  前后一联系,答案逐渐清晰:“他要把我调出京城,他要••••••”抬眼对上天心惊魂未定的眸子,元邈出了身冷汗:幸亏把他们带在身边,否则••••••不敢再想下去!
  
  “他疯了不成?竟然为一己私欲把一方百姓、千万将士推入战火?他!”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元邈冲出了大帐。

  他确实疯了!天心早就知道那人疯了,却不料他已疯到如此地步!
  
  东方晨曦微露,元邈敞着怀迎着猎猎寒风已站了半宿,似乎要借着这风冷却他沸腾的热血。身后伸出两只臂膀,绕到胸前拢起他的衣襟,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抱住他冰凉的身躯。
  
  “公布真相于事无补,现在能做的只有安抚百姓,既然陈诚已死,就让事情到他为止吧!”元邈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悲哀。
  
  背后的人明显一愣,元邈转过身反抱住她:“对不起,天心。我们十几个兄弟如今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如果我们再争斗起来,父王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天心默然无语,是啊,兄弟两个,尤其是皇家的兄弟,一个步步紧逼,一个除了步步退让还能怎样?往前一步就是兄弟萧墙、国家动荡、百姓受苦!可是以元罡的疯狂偏执,元邈到底要退到何时何地才是个头?何况元罡真正想要的东西是元邈永远给不了的,这就成了个死局!难道真要不死不休吗?
  
  “你放心,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们不回京城了!”以为天心在害怕,元邈说出自己的打算:“本来我就想向皇上请辞,被这里的战事耽误了。既然已经出来就不回去了,我会把辞表送回京里。”
  
  “能行吗?皇上怎会善罢甘休?”不是不期待这样的日子,但真能如愿吗?

  “我想过了,他始终对你是韦家之女不能释怀,既然我们以实际行动证明再不参与朝政,他应该放心了吧!”元邈始终不知道真正的症结所在,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为防万一,我们要隐居些日子,好在夫人会赚钱,以后这一家人可就靠你了!”
  
  勉强压下不安,天心也逗乐道:“以后你敢不听话就罚你没饭吃!”

  “岂敢岂敢,元邈唯夫人之命是从!”两人嘴上逗笑,其实笑意都不达眼底。
  
  元邈要只身前去拜会叛军的首领们,众将群起反对,太危险了!天心也觉得此举太过冒险,元邈却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此事缘起皇家内部的纷争,我作为皇家的一份子难辞其咎,就算粉身碎骨能换得一方平安也是值得的!”

  花儿先还不相信,以为元邈又玩什么诡计,坚决不肯带路。直到元邈说:“我只身前往,只带一名随军的御医,或许对老首领的病有所帮助。”花儿这才同意。
  
  出发时飞鹰穿戴整齐紧跟在后,元邈撵他:“你伤势未愈,跟来做什么?回去!”飞鹰只当听不见,花儿心中窃喜,嘴上却说:“让他跟着吧,不就怕我们把你家王爷吃了吗?哼,小人之心!”

  说完拨马在前面带路,嘴角却掩饰不住的咧开,就差没笑出声了。
  
  叛军的总部营地扎在山里,一行人带着老御医难以快马加鞭,更难施展轻功,走了整整一天才到。先去为老首领诊治,御医折腾了半天说是气血攻心,内息走岔,须有内家高手助其打通经脉,将内息导入征途,再辅以针灸汤药,方可痊愈。飞鹰自告奋勇,却被元邈拦住:“你自己尚且内息不稳,还替别人疗伤?”说完一撩袍角上了炕,亲自为老首领运功疗伤。
  
  老脱不花躺倒已有月余,内息几乎停滞,元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运功四个时辰才大功告成,掌心内力一吐,老人家一口厚重的血痰喷了出来。御医连忙接手,几根银针扎下,老人家哼出声来,花儿喜极而泣,冲上去一把抱住,直喊爹,却把累得惨兮兮的元邈撞倒一旁。
  
  病人醒了,自有医生照料,元邈和飞鹰暂时被安排在一间空置的小屋,连个板凳都没有,元邈不以为杵,盘膝坐在地上调息,飞鹰守护一旁。过了一会儿,花儿提了根鞭子进来,围着元邈不怀好意的打转,飞鹰双手抱在胸前,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盯在她身上跟着打转。
  
  两人目光相撞,火光四溅,无声的交战:

  我说过要抽他一顿鞭子的!

  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花儿朝着他挤眉弄眼的挑衅,飞鹰以不变应万变,直到外面喊:“首领们请北定王聚义厅叙话。”
  
  聚义厅火把熊熊,两边排了长长的队列竖起刀阵,元邈飞鹰昂首在刀阵中穿行,颇有杨子荣勇闯威虎山的架势!(呕,错乱错乱!)
  
  既要隐瞒事情的真相,又要坦承朝廷的失误,还不能过分示弱以维护朝廷的威信,最关键还要平衡各方利益,共同缔造当地的长治久安,这其中的拿捏把握不亚于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危急时差一点就要把他们拖出去砍成肉酱,元邈一一化解危机,最终大家被北定王的真诚感动,为了不再有人流血牺牲,接受了北定王的调停:朝廷用人不当,导致生灵涂炭,减免三年赋税,以使当地休养生息;脱不花部落率众反叛,但因其王子无辜被害,情有可原,不予追究;杀人凶手既已伏法,脱不花部落也不再追究;交战期间双方各有死伤,只能各安天命,此后任何人不得寻仇滋事。至此一场战事消弭于无形。
  
  元邈下山时,老脱不花颤巍巍的亲自相送,花儿黏在飞鹰身侧,当着老爹的面很多话又说不出口,一付魂不守舍、欲语还休的样子,她老爹就奇了怪了,什么时候自己那个比野马还野的丫头变得这么一付小女儿家家的做派?
  
  还是元邈识趣知味:“飞鹰,放你两天假,不用急着回营!”一句话说得那两人满脸通红。

  老爷子也是人精,这还不明白?看看那酷酷的少年将军,真是英姿飒爽,越看越喜欢,不禁哈哈大笑,声震山林。
  
  接下来又是连日的忙碌,要把协议一一落实还有许多具体的事要做。先是把协议精神向朝廷上奏,元邈在奏折中隐隐提及真相,谅皇上不敢造次,必定一一应允;再暗暗将京城王府中人分散安置;当地守军全部换防,由飞鹰带去庸门关戍边,他们才知道军人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屠戮百姓;留下跟随自己多年的可信将领带兵驻守,顺便监视督促地方官员勤政爱民。诸事妥当,只有一事元邈甚为不满,飞鹰在山上呆了两天,居然没有抱得美人归!
  
  用飞鹰的话说:她上有老父,下有部众,我也有自己的使命,谁也不肯舍弃职责!气得元邈拂袖而去:我再也不管你!

  倒是天心安慰他说:时间会让美好的东西变得越发珍贵,只要你们心里有彼此,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一切就绪,元邈班师回朝,元罡率满朝文武出城迎接,却只接到部队和一纸请辞的奏章。大元王朝迎来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北定王府人去楼空,皇帝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朝堂上大臣们噤若寒蝉,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天比一天暴躁,喜怒无常,动辄罢官免职、廷杖入狱,甚至杀头。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更是朝不保夕,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林峰屡劝无用,凌越几次要挂冠而走,那人不知在何方的元邈却频频有消息传给他,要他无论如何守住兵部,军队不乱,国家就不会乱!气得凌越在家拍桌子大骂:“这个混蛋,自己躲在外面逍遥,却要我伺候这个昏君。我真是瞎了狗眼认识你这种朋友,倒八辈子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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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三 二月 09, 2011 5:24 am

第六十五章

  这天夜里,元罡又在酗酒,斟酒的宫女因为侍立良久过于疲乏将酒水洒出了少许,被元罡一掌掼到阶下:“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凄厉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元罡若无其事仰天饮尽杯中酒,却听有人轻笑道:“皇上好大的火气啊!”

  睁开迷蒙的醉眼:“宋怜儿?你来做什么?”

  来人抿嘴一笑,显出几分妩媚之姿:“怜儿来给皇上解忧!”

  “解忧?”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的胆子变得这么大?她以为在太后面前受宠就有资格在朕的面前放肆吗?元罡心中又有杀意隐隐升起:“朕有何忧?”
  
  宫中的岁月已令怜儿脱胎换骨,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容貌越发妖媚可人,至于心在这大染缸里变成什么样至于她自己知道。此刻在这喜怒无常的暴君面前谈笑风生又岂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她到底有什么筹码?

  青葱玉手端起酒壶,为皇上斟了杯几:“还不是我那不懂事的姐夫,为了个女人惹陛下生气。”

  元罡眼中刀锋一闪,并不接话。
  
  “不过依我姐夫的本事,他要藏还真是不好找呢!除非他愿意自己走出来!”怜儿的巧笑嫣然中带着胸有成竹,元罡心中一动:

  “莫非怜儿姑娘已有良策?”

  “我姐夫自幼就对太后娘娘牵挂不已••••••”
  
  哼,朕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元罡有些不耐烦:“没用的,他还不是对太后不辞而别吗?”

  怜儿咯咯一笑,满面纯真的说:“太后身体康健,又有陛下隆恩眷顾,姐夫自然放心。但如果亲娘垂危,难道儿子还会滞留在外,不肯归省吗?”
  
  “大胆!”元罡一声厉喝:“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怕朕诛你九族?”

  “诛九族?怜儿的九族就只剩下姐夫,好像连陛下也在这九族之列哦!”宋怜儿浑不害怕,反而面色一沉:“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陛下,你对太后晨昏定省难道是因为孝顺?难道不是为了拴住我姐夫的一步棋?”
  
  两人对视片刻,元罡哈哈大笑:“好一个宋怜儿,朕倒是小瞧了你!太后待你如亲生,你也忍心••••••”

  “怜儿此生只想得到姐夫,不惜任何代价!”她脸上的疯狂不亚于元罡:“陛下,怜儿若为您办成这件事,想跟陛下讨个赏。”

  “但说无妨!”倒想看看你要什么?

  “待陛下解决了韦天心,怜儿想请陛下赐婚••••••”

  “没问题!”元罡爽快答应:“北定王妃的位子迟早是你的!”

  “谢陛下!”各取所需,怜儿的算盘不可谓不精明!
  
  怜儿走后,元罡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到时候只要稍微透露太后的死与你有关,你这北定王妃的位子还坐得住吗?哼哼,六哥是我的,你们这些贱女人一个也别想得逞!!!
  
  次日清晨,太后梳妆完毕,就见怜儿百灵鸟一般咋呼进来:“太后,怜儿一早起来给您炖了莲子羹,快趁热尝尝,够不够甜?”

  “还是我的怜儿体贴,没有你哀家可怎么办喔?”太后一口一口品尝着,看太后吃得高兴,怜儿笑得更甜了,比那碗莲子羹还要甜上百倍。
  
  与此同时,在外面逍遥的一家人迎来一件大喜事——飞燕回来了!

  原来飞鹰离开庸门关期间一个深山的药农找上门去,说是一年多前救了位姑娘,伤好后一直神思恍惚,直到近日脑子才清楚些,总说什么庸门关、救王爷的话,特地来问问有没有谁家丢了姑娘也好去认领。
  
  新任统帅的妹妹在葫芦谷一役失踪,军中很多人都知道,听了这话哪敢放他走,一直留在帅府。飞鹰一回去大喜过望,立刻随他到山中探望,正是遍寻不获的妹妹飞燕。当下重谢了那户人家,把飞燕接到庸门关延医诊治,两个月后飞燕情况日益好转,也能认得人了,由于王爷王妃日夜牵挂,飞鹰自己不敢擅离职守,派了心腹护送飞燕到他们隐居之处会合。
  
  本来接到飞鹰传书说找到飞燕,元邈他们就日盼夜盼,等人到了,更是一番生死离别后的感伤,失而复得的狂喜,连元邈都红了眼眶,更别说天心和星晞了。天心每天换着花样给飞燕补身子,两个孩子更是缠着飞燕讲她的历险故事,可能是记忆曾经有过断层,飞燕讲起来常有前后矛盾之处,不过不妨碍孩子们好奇心的满足,一家人过得逍遥自在,直到••••••
  
  管家从外面带回一张榜文:太后病重,恭请北定王还朝!管家说:“属下已打探过,这榜文三天前下发各州郡,四处张贴,还有官差走街串巷鸣锣叫喊,像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得人尽皆知。”
  
  “皇上这是在逼你,就算太后无病,他这么兴师动众北定王依然滞留不归,恐怕这不孝的罪名就坐实了。”天心说道,早就知道元罡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元邈沉吟道:“虚名我倒不在乎,只是皇上应该不会用太后作饵吧?”毕竟事关自己母亲,元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且再等等,如果是真的,柳儿那边也该有消息传来。”柳儿临盆,所以隐匿在京城附近没有远离,常有消息来往。
  
  果不其然,半日后就有飞鸽传书:太后病危!这下元邈归心似箭,但出于安全考虑,他决定一个人回去先探探情况,只要不让皇上找到天心,其他的都好办!
  
  元邈一直以为皇上要的是天心的命,可天心却知道皇上要的是元邈的人,元邈此番自投罗网,岂不危险?但母亲病重,儿子岂有不归之理?便是赴汤蹈火也要走这一趟啊!怎样才能让元邈有所警觉呢?
  
  “你要答应我,小心防备皇上!”

  “你放心,难道他还能把我抓起来,严刑逼问你的下落不成?倒是你,我不在要多加小心,好在飞燕也回来了,她一向机灵,我也放心些。”

  天心连连摇头,忍不住要说出真相:“其实皇上要的不是我,他是不肯放你离开他的身边!”

  “他从小就有点依赖我,但现在皇权稳固,作为帝王这种依赖是不可取的,这次回去,我会好好和他谈一谈。”元邈会错了意,也是,谁会往那方面想。
  
  天心愁肠百转,拥住元邈几乎哀求道:“总之你答应我,小心皇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旦发现皇上对你不利,立刻远走,片刻都不可停留。”
  
  感受到她的不安,元邈不再坚持,顺着她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倍加小心。”天心满腹心思都在为元邈担忧,却不知道最大的危机来自自己身边。
  
  元邈赶到宫中,太后已是形容枯槁,命悬一线。元邈心如刀割,深深自责没有好好侍奉母后,在膝前尽孝,怜儿在一旁花容惨淡,哭得甚是悲切。元邈问母后身体一向康健,为何突然病重至此?怜儿说自从得到他们一家飘然远走的消息,太后娘娘日夜思念、郁结难舒,什么汤药也吃不进,身体一下子就垮下来,说得元邈更是悔不当初,在床前长跪不起,乞求母后恕罪。
  
  皇上也来探望,见到元邈对他的不辞而别没有半句责备,只是心悬母后的身体。元邈见瞧病的两个太医都不认识,问:“为何不见胡太医?以前慈宁宫都是他负责的。”

  下面服侍的人说胡太医年事已高,告老退休了,元邈也就没有深究。太后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元邈衣不解带日夜在跟前亲自侍奉,宋怜儿始终陪伴左右,竟觉得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下去该有多好!元罡只要一下朝也是直奔慈宁宫,政事也挪到慈宁宫外殿处理,虽说是太后病危,但整个皇宫倒迎来了半年来最平静祥和的时光,以致于很多宫人都暗暗祈祷:让北定王多留些日子吧!可惜好日子总是不长久的。
  
  “王爷,王妃娘娘失踪!”

  “什么?”报信之人被元邈一把拎了起来,瞬间充血的眼睛像要吃了他。

  “刚、刚、刚刚接到消息,王妃娘娘和飞燕同时失踪!卫队搜出两百里,毫无线索!”

  人从他手中滑落,目光如剑一般射向正在他对面的皇帝。元罡心头一震,下意识的说:“不是朕!这次真的不是朕!”
  
  继而回过神来,看到元邈极不信任的眼神,不禁大怒:“没错,朕是想杀了韦天心,可六哥,不能韦天心出了任何事你都怪在朕的身上,对你弟弟公平一点好不好?”
  
  元邈一瞬不瞬盯着他,元罡没做贼心也不虚,和他对瞪,良久,元邈不再看他,举步向外行去。

  “六哥,这个时候你要走?母后随时可能••••••”

  沉重的步伐停了停:“母后就拜托陛下照顾,我,要去救她!”继续向门口迈进。
  
  可心怀不轨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去,还没等他出殿门,内殿传出哭声一片:“太后娘娘驾崩——”

  一口鲜血喷出,元邈软倒在慈宁宫高高的门槛上,被黑暗淹没。
  
  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元罡坐在他身侧,神情黯然:“六哥,朕知道王嫂遇险,你忧心如焚。但母后尸骨未寒,你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再怎么说也要等过了头七,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朕都不拦着,可好?”
  
  元邈不置可否,问:“我在哪里?”

  “朕知道你不想离开母后太远,这里是慈宁宫的偏殿,母后就停在正殿。”元罡关切的给他拉好被子:“你刚刚吐了血,要好好休息,母后的后事朕自会安排,你放心!”元邈疲惫的闭上眼睛。

  走出房间,元罡亲自把门掩上,回过头来已是满面严霜,对门口严阵以待的侍卫冷冰冰下令:“好生看守,不能让他离开慈宁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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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10, 2011 12:08 am

第六十六章

  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元邈正积聚内力,感知周遭的一切。殿内表面上只有他一人,但四下的呼吸声瞒不过他的耳朵,而且都是高手。临行前天心的说在耳畔响起:一旦发现皇上欲对你不利,立刻远走,片刻不可停留!
  
  翻身坐起,呼吸声瞬间消失,必是监视的人提高了警觉,屏住气息,元邈沉声唤道:“来人!”
  
  静默了一会,两个太监打扮的家伙近前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更衣,本王要去给母后守灵!”随后立于床前,任那两人笨拙的替他换上孝服,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手脚这么笨还冒充太监,真是太不专业了!
  
  迈出房门,门外的侍卫躬身行礼,说出的话却不甚恭敬:“王爷意欲何往?”哪有小小侍卫问王爷行踪的道理?元邈却似没听出异样,只说:“尔等随本王到正殿,为太后娘娘守灵!”
  
  侍卫们相互看看:皇上说不能让北定王走出慈宁宫,可没说不能走出房门啊!再说王爷却给太后守灵,也是合情合理,遂答道:“遵命!”
  
  元邈在前头走,一群侍卫在后头跟着,走到正殿门口,元邈停了脚步。整个大殿白纱素裹,白灯笼、白蜡烛衬着正中间一口巨大的棺木,反射出阵阵幽光。宋怜儿一身孝服,悲悲切切跪在前面化纸,身后跪了好些宫人,元邈胸口一睹,口气自然不善:“都到外面候着。”
  
  大家鱼贯而出,只余怜儿站在他面前张口要说话,元邈放缓了语气:“怜儿你也出去,让我和母后单独待一会儿。”跨进大殿,袍袖一卷,殿门紧闭,留下一堆尾巴面面相觑。
  
  怎么办?闯进去?谁有这胆子?没听见北定王刚才的口气跟要杀人似的?人家可是刚死了亲娘,那心情能好吗?还是别招惹他,这大殿又没后门,我们只要好好守着就行!
  
  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磕了头,元邈手抚棺木落下泪来:“母后,孩儿自幼离宫,没能好好侍奉母后,孩儿真是不孝!可您知道么?自从父皇让孩儿远离宫廷,孩儿有多么渴望自由,多么厌倦宫廷的斗争!您不了解、不明白,竟使得我们母子渐行渐远。母后,请饶恕我,我必须去救她,我已经失去了您,不能再失去她,等孩儿救回天心,一定到您灵前请罪!”
  
  宋怜儿在门外焦急的转圈,她很想进去陪着元邈,可又怕元邈生气,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心中一动,不安渐渐扩大,转身冲向殿外,大叫:“姐夫,不要啊——”侍卫们被她一吓,也跟着往里冲。
  
  殿门被冲开,怜儿只看见元邈白衣飘飘,一飞冲天,留下头顶一个大洞,月光倾泻而下,洒在棺木上形成一个斑驳的光圈。
  
  皇宫大乱,呼喝声此起彼伏:什么人?刺客!放箭快放箭!不能放箭!是北定王!怎么办?快禀报皇上••••••
  
  也有功夫好的侍卫飞上房顶一路穷追:“王爷请留步,休怪属下们无礼!”

  危言恐吓岂能留住元邈?一干人既不敢放箭,轻功又没他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身显眼的白衣越飞越远!
  
  等到皇上“留下性命,放箭!”的圣旨下来,只剩满天星星,哪里还有那一泻千里的人影在?可听这圣意,宁可射伤也要留下北定王,侍卫长为保性命下令对天放箭,顿时漫天箭雨。
  
  天心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无法脱身,不知多少天始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残存的一点点意识让她觉得自己蜷缩在一个摇摇晃晃的盒子里,似乎还有人每隔一段时间给她喂食,每当她稍微清醒一点想看清周围就会重回那一片黑暗中。
  
  这一天她终于万般艰难的张开了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后看到身边的飞燕,放下心来:“飞燕,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到底睡了多久?”
  
  试着起身,浑身竟像僵硬了一般,酸痛不已,只得慢慢挪动四肢。见飞燕没有反应,诧异的转头看她,这才发现飞燕穿着很奇怪的服饰,泪眼汪汪。
  
  “怎么了飞燕?你这穿的什么衣服?”

  没等飞燕回答,边上有人说话:“燕妃娘娘,奴婢这就去禀报大王,人已经醒了!”原来屋里还有旁人,天心先还没有发觉。
  
  燕妃娘娘?大王?天心迷糊的大脑这才开始集中注意力,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装饰与大元迥异,多饰以鸟羽、皮毛,就连身上盖的也是一整张雪白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慢慢坐起来,逼视着飞燕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哪里?”

  飞燕跪倒在地哭得更凶了:“娘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他让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会为他做••••••”
  
  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她:“堂堂贵妃怎能向俘虏下跪?还不起来!”

  寒气从脚底升起,天心如置身冰窟:“乐嘉乐平?!”

  “哈哈哈哈,北定王妃好记性,别来无恙啊!”大踏步走进来的正是葫芦谷一役后渺无踪影的鞑靼王乐嘉乐平。
  
  “你对飞燕做了什么?”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处境,天心怒斥道。她绝不相信飞燕会帮着乐嘉乐平把她掳来,定是这阴险的家伙对飞燕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下毒?巫术?惑乱心神的***?
  
  乐嘉乐平又是一阵狂笑,伸手粗暴的把飞燕拉过去,一手控制着她的后颈,一手扯开她的衣襟,当着天心的面伸手进去肆意玩弄,飞燕不仅不躲不挣扎,竟还一脸迷醉之色,望着这荒淫的一幕,天心彻底混乱了。这怎么可能是飞燕?那个纯真的、呱噪的、快乐的飞燕?可这明明就是飞燕!
  
  抓住飞燕的头发,把她的脸转向天心,天心不死心的再次仔细端详:确实是飞燕的脸,可那隐忍着痛苦却又***未退的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飞燕的脸上。乐嘉乐平得意的说:“本大王可是什么都没做,这丫头迷上我了!叫她往东绝不往西,打她左脸会把右脸也送上来,真是有趣!”
  
  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专业名词冒了出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质对绑架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绑架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这种心理依赖在21世纪已有完整的科学解释,却不料会发生在飞燕身上,如果不尽快让飞燕离开乐嘉乐平身边,她这一辈子都会迷失在这种不正常的爱恋中难以自拔。
  
  “当初在葫芦谷是你把飞燕掳走的?”天心还想验证一下飞燕的症状。

  乐嘉乐平继续亵玩着已近半裸的飞燕说:“她不自量力的冲上来,我本想有人质在手危急时能派上用处,却不料日子久了她倒百依百顺起来,更没料到她竟是北定王身边的心腹,我岂有不好好利用之理?”
  
  随手把飞燕推倒在地:“出去。”飞燕立刻乖乖的退出。看着她的背影,天心一阵悲凉,果然没错,飞燕在大家的呵护下一直颇有依赖性,这种性格最容易在发生突变时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战场被掳,举目无亲,这时只要凶恶的绑架者露出一点良善之心,哪怕是一饭一水之恩,都会使她情感上紧紧依附,再难自拔。
  
  注视着她的表情,乐嘉乐平觉得有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替她难过?怎样?被最信任的人出卖是什么感觉?”一步步向倚坐在床边的天心逼近。
  
  无路可退,天心只能徒劳的紧抓着身上的被裘:“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大王要把你也变成我的燕妃那样,再带到阵前去向大元的战神挑战,我倒要看看元邈还有什么颜面耍威风?”能这般折辱生平劲敌,真是越想越痛快。

  “你做梦!”虽然心里已怕到极点,但一想到乐嘉乐平要在万军阵前、当着元邈的面,像刚才玩弄飞燕那样玩弄自己,一股怒火化成勇气升腾,我死也不会让元邈面对如此境地!

  “做梦?那丫头最初还不是像个小野猫,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嘴角挂着阴惨惨的□,一把掀掉天心身上唯一的屏障,乐嘉乐平黑熊般的身躯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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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10, 2011 2:07 am

第六十七章

  竭尽全力的挣扎也无济于事,乐嘉乐平一只熊掌紧压住她,另一只撕扯着她的衣服,那些激烈的闪躲蹬踹就像一只离了水的虾米的垂死挣扎,充满无奈和绝望,乐嘉乐平兴奋得两眼放光,哈哈,元邈,看我怎么折辱你的女人!看我送顶大大的绿帽子给你戴戴!
  
  正在自我陶醉,手下拼命挣扎的人却安静下来,定神一看,天心平静了,一脸木然的看着屋顶,连呼吸都渐渐平稳下来:“这么快就认命了?真让本大王失望!”想当初飞燕还抵抗了一个多月呢!
  
  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天心淡淡的说:“一付皮囊而已,要便拿去,本宫只当被野狗咬了。”
  
  “你!”乐嘉乐平气结,既然没有了挣扎,索性两手并用,把她的衣裙撕得片片飘飞。可撕了两三把,衣裙的主人当真毫无反应,直如一块木头一般,乐嘉乐平自己反倒无趣了,不觉停了手。
  
  那木头开了口:“我夫君的手下败将!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不过,就掳了人家的女人来□,鞑靼族的男人除了欺负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有时候冷言冷语的杀伤力比刀剑还厉害,这话直捣乐嘉乐平的疮疤,葫芦谷一役是他生平奇耻大辱,自翻越重重山脉逃回本土,此役无人敢提,无人敢问。当下脸色发青,抓住天心的发髻把她从床上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下:“我就让你看看鞑靼男人的本事!来啊,把她给我洗剥干净了,留到晚上的宴会用。”
  
  直到乐嘉乐平大踏步离去,天心才不被人察觉的缓缓舒了一口长气,她刚才在赌,赌乐嘉乐平作为一国之主还有一点男人的尊严,所幸她赌赢了!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挣扎也好、抵死不从也好,只会更激发他的兽性,最终落得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索性做个木头,这样他的征服欲、荣耀感都会无所寄托,只有让他觉得无趣,才能换来一线生机,今天这第一关总算是过了。
  
  既然是洗剥干净,那就没什么温柔可言,天心被几个健妇压在浴桶里,像洗牲口一样刷洗。天心也不反抗,选择性的忽略掉这些粗手粗脚带来的疼痛,只当享受免费的搓澡按摩,闭着眼睛思索自己的处境。
  
  她被元邈的死敌绑架了,朝不保夕,最糟糕的是连清白的死去都成了奢望。留到晚宴上用?那个残暴的鞑靼人又要对她做什么?元邈进宫了,不知皇帝会不会对他不利?他知道自己被掳到哪里了吗?他会怀疑到飞燕身上吗?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下去,等着元邈来救我!可是,可是,元邈你要快点来呀,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
  
  眼中热热的,有泪水要涌出来,天心沉入水中,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
  
  穿衣服时麻烦来了,这些人要她穿上鞑靼族的服装,这就好比抗战时期穿日本军服一样,尤其她还是一国之王妃,决不能做如此有失国体的事,坚决不穿!正闹着,飞燕进来:“怎么还没好?大王的酒宴已经开席了!你们退下,我来伺候王妃娘娘更衣。”
  
  “是,燕妃娘娘。”那些人巴不得扔了这烫手山芋,都退了出去。
  
  飞燕捧出一身淡紫衣服,天心一看是大元服饰,不再抗拒,任由飞燕帮她穿衣束带。飞燕一直回避着她的目光,无话找话说:“这身衣服还是大王特地为我做的,可我一直不敢穿,怕大王以为我有贰心••••••”
  
  她正蹲在天心身前整理裙摆,天心托起她的下巴,见她两眼含泪,却不敢真哭,心想她虽已经被驯服,但终究天良未泯,在自己面前还是有负疚感,遂柔声问道:“你知道飞鹰和王爷会有多伤心吗?”
  
  眼泪终于落下,飞燕含着怨恨说:“可我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救我!只有大王对我好••••••”

  “唉!”这种心病即使在21世纪也很难治,何况自己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能安慰说:“世事弄人,当时他们都已经尽力了。飞鹰寻不到你几乎疯了,吃了很多苦••••••”
  
  话没说完,有人进来传话:“大王有命,带俘虏!”说着呛琅琅拿出铁链,往天心脖子上一套,再从前面拷住两只手,粗鲁的一推:“走!”从镣铐加身的那一刻起天心就懵了,这辈子,不,两辈子都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亲身体验一下革命先烈的英雄形象!
  
  天心自认不是个英雄,既没有钢铁般的意志,也没有坚定的信念,而且超级怕疼,以前偶尔梦到被捕的场景,总是人家鞭子还没举起来就吓醒了,所以她一直庆幸自己生在和平年代,不然肯定是个叛徒!可现在这个梦做了三年多了,仍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那些磨难、伤痛还有幸福都那么真实,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会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一路行来,天心转了无数个念头,虽然看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家事,早已怕得两腿发软,不由寻思: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大元?又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是我的祖国,不是我的故土,我有必要为它坚守什么呢?可是我既然做了元邈的妻子,做了大元的王妃,我的怯懦、软弱和屈服都会令大元的子民蒙羞,令元邈受辱,而且会让自己活得毫无尊严,真的活得像飞燕那样也没关系吗?
  
  不,绝不!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我也许没有信念、缺乏意志,但人什么都可以丢,尊严不能丢!忐忑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已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她唯一要守护的就是做人的尊严。在踏进那喧闹的大殿之前,她竟有些自嘲:或许那些英勇的革命先烈也不是天生英勇,就像她这样明明怕得要死,却为了一己坚持把血肉之躯化成了钢筋铁骨。
  
  酒宴已过半巡,鞑靼的君臣不像大元那样讲究,是可以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这会儿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更是没形没状,吆五喝六的,每桌都有女奴相伴,任其上下其手,任意玩弄。乐嘉乐平坐在上位,也是左拥右抱,怀中女子玉体横陈。这鞑靼族女人的服装就像是为了方便男人而设计的,里面什么没有,直接裹个对襟的大棉袍子,无论从上面还是从下面都是一扒就光,整个大殿一片酒色糜烂的景象。
  
  飞燕走在前面,向大王行礼,乐嘉乐平勾勾手指让她上前,揪住她的衣服后领向下一拉,顿时露出香肩和半个后背,再把她推倒在脚下做了踏脚垫。底下人齐声叫好,还有胆大的喊道:“大王,还是中原的女人滋味好,细皮嫩肉的,什么时候也弄几个给我们尝尝?”
  
  踢踢脚下匍匐着的飞燕:“你喜欢就赏给你吧!”

  “不!”一直温顺承受一切的飞燕突然挣扎起来,被乐嘉乐平一脚踩住。

  “大王的女人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哪!”引起一阵哄笑。
  
  乐嘉乐平不置可否,眼睛直勾勾看向大门,众人停了说笑,也向门口看去,有什么呀?这一看呼吸都漏了一拍:

  一个绝色美人穿着淡紫色的中原袍服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除了衣着华贵之外通身没有一件饰物,长及腰间的乌发只用一根黑不溜秋的木头簪子在头顶挽了个髻,不施粉黛也丝毫无损她的绝代风华,那通身的气派、淡定的表情、傲然的眼神倒像是大王请来的贵客,可她身上的锁链又表明这分明是个囚犯,哪有囚犯还这么趾高气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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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10, 2011 5:35 am

第六十八章

  “众卿家,这些年我们的铁骑想踏足中原,却屡屡受阻,是什么缘故?”乐嘉乐平不急不慌的问道。

  这下底下炸了锅:

  还不是那个庸门关拦着去路;

  要不是他们有个什么北定王,老子那一年就马踏中原了,还等到现在?

  上次把那北定王围在葫芦谷,可惜••••••

  这位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差点犯了大王的忌讳,好在大王没留意:
  
  “这就是我们那死对头元邈的老婆,如今是本大王的阶下囚了!你们看看怎么处置她啊?”
  
  喧闹的大殿突然安静了,众多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人看,片刻后爆发出欢呼: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真是大喜呀!

  没想到元邈的老婆落在我们手里,看我们怎么炮制她?

  这娘们长的真是水灵,大王,不如您玩腻了赏给我们,让我们也尝尝这大元王妃的滋味?

  呸,就知道玩女人!照我说咱们把她扒光了吊在庸门关城楼对面,看那元邈还有什么脸出来应战,直接一头碰死得了!

  ••••••

  凡此种种,不一而言,都是如何折磨天心,羞辱元邈的龌龊主意,天心听着听着竟露出笑容来,弄得那些人渐渐声音小了,这是个什么怪女人,竟还笑得出来?乐嘉乐平定定的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大王,这就是你所谓的鞑靼男人的本事?真是君臣一心啊!”言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乐嘉乐平面色一沉,正要发火,其他人不知他二人刚才那一出,不解这话中的意思,有嘴快的就嚷道:“怎么?我们说的不对吗?”
  
  “对。禽兽嘴里若能说出人话,那才是不对!”这话从她的樱桃小口中温温柔柔的说出来,那人竟没会过意来,反得意洋洋的说:“哼,怕了吧?”
  
  天心这边“扑哧”笑出声来,连忙以袖掩鼻,这一动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让这群粗鲁的汉子看呆了,有明白她那句骂人不带脏字的,更是为同胞的愚笨而感到丢脸。那汉子后知后觉这才品过味来:“你敢骂我们是禽兽?老子劈了你!”卷卷袖子就要起身,被旁边一人压了下去:
  
  “拓跋兄,稍安勿躁!”这人醉醺醺站起来,向乐嘉乐平施了一礼:“大王,中原人都讲究风雅,尤其是王妃娘娘这样的女子更不能粗鲁待之。久闻这位娘娘惊才绝艳,不如请娘娘略施小计以襄今日盛会,总说些打打杀杀的岂不坏了大王兴致?”
  
  “嗯,小宋说非对。”乐嘉乐平压着火,对天心说:“你不会是会弹琴吗?弹个曲儿给我们助助兴。”
  
  天心本要拒绝,转念一想有了主意,有人照着大王的吩咐找来一架古筝,又解了她身上锁链,天心席地而坐,将琴置于腿上,微一凝神,十指扣住琴弦。旁人见她准备演奏,也都放松了心神等着欣赏乐曲,岂料琴音骤起,没有一点点舒缓的铺垫,就如***般猛的砸在心上,听的人骤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有倒霉的一口酒到了嗓子眼硬生生吓得喷出来,呛得滴泪横流,可剧烈的咳嗽声却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琴音完全压制住。
  
  那琴声中如隐藏着百万雄兵,天心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指挥着这些金戈铁马一泻千里直冲敌阵,左手不断拍打琴面,如马蹄声声,重重踩在听者心上,乐嘉乐平身边的女子听得直往他怀里钻,这下让乐嘉乐平回过神来,眼见天心一人一琴再次镇住自己的满朝文武,葫芦谷的情景又涌上心头,不禁大怒,伸手操起桌上酒壶狠狠向地上砸去。
  
  一声巨响,打断了琴音,唤醒了精神被压制的众人,那些粗鲁的汉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湿了,天心嘲笑道:“你们这些人战场上打不赢我夫君,如今连本宫一首曲子都受不了,大王,这鞑靼男儿的本事真是不小啊!”
  
  乐嘉乐平怒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整治不了你?”
  
  冷冷一笑,指下流淌出悠然却铿锵的曲调,天心直视台上暴怒的君王,吟出一首诗:“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首诗语句直白,就算是不通文墨的粗人也些许明白其中意思,方才那大王口中的小宋竟听得痴了,手中杯子被自己捏碎了也不自知。
  
  乐嘉乐平怒极反笑:“好,我也不用烈火烧你,你也不必粉身碎骨。来人,扒了她外衣给我吊在王旗竿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鞑靼夜晚的寒风硬?”
  
  外面有人应声进来就要把天心拖出去,天心厉声喝道:“不要碰我!”自己站起身来,轻抚手中古筝叹道:“陷在这野蛮人手中没得辱没了你,不如毁了倒也干净。”高高举起,摔向地面。
  
  众人愕然。轻蔑的环顾四周,袍袖一卷,转身离去。乐嘉乐平咬牙切齿,猛的起身,把怀中的女人推出老远,一脚踹翻了桌子,一时间杯盘酒盏纷纷落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一干文武都吓得抖索,不敢抬头。唯有那小宋,举着酒壶往嘴里灌还偷着乐。
  
  “你又笑什么?”大王阴森的问。

  “大王恕罪,臣只是想起中原的一种说法,甚为好笑。”小宋赶紧收了狂态小陷回话,乐嘉乐平示意他说下去。
  
  “中原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臣倒觉得甚为贴切。只是这北定王妃是那结了冰的水,又冷又硬!”

  “只怕她今晚想不成冰块都难!”乐嘉乐平气呼呼坐回去。

  “这就要看大王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想收服她?如是要她的命方法自然很多,如是要收服她,只怕大王的法子不行!”

  “怎么说?”

  “大王您想啊!”小宋往前面凑了凑:“一个冰块你用铁锤砸它就碎了,可如果你把它放在怀里捂着,那它••••••”故意不说完,只把眼睛眨巴两下。

  “化了?”乐嘉乐平疑惑道。

  “可不是!”小宋一拍大腿,君臣对视一眼,似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齐声大笑起来。
  
  笑毕,乐嘉乐平把匍匐在脚边的飞燕拉进怀里,慵懒的问:“听说你和那元邈曾经兄弟相称,莫不是又像当初保燕妃那样要保你这弟妹呀?”

  小宋一僵,是的,他就是叛出庸门关的宋远之,如今在乐嘉乐平帐下为臣。他目光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无所谓的说:“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元邈,这王妃是元邈的挚爱,臣出这主意不过是想,等他的王妃也对大王死心塌地的时候,真比杀了他还让我痛快!不过一切但凭大王定夺,大王定要冻死她臣也是绝无异议。”
  
  乐嘉乐平注视了他片刻,似在判断他所言是真是假,宋远之不为所动继续灌酒。许是觉得就这么结果了她太过便宜,说:“燕妃你去传话,把那北定王妃先送到你宫里住下,给我好好开导开导她!办得好大王有赏。”
  
  “是。”飞燕高高兴兴的去了,她倒不是贪图赏赐,毕竟对旧主还是有情义的,在不违背大王的前提下,她也不希望王妃娘娘就此香消玉殒。
  
  五日后,鞑靼的都城来了一队商旅,在客栈落脚之后,几个人随同掌柜的在街上闲逛,找了个茶楼坐下吃茶,却个个支愣着耳朵听茶客们闲聊:
  
  听说了吗?咱们大王又要纳一个中原女子为妃了!

  咱们这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中原女子?那模样,那皮肤,哎哟,难怪大王吃了一个又想下一个!

  这一个恐怕不好吃!告诉你们吧,听说这个主前日把大王赐给她的宫殿都给烧了!

  真的?怪不得那日火光冲天的,宫里还说是不小心走了水,原来是••••••

  这可是宫里的忌讳,不能说的,你们小心点!

  那,那放火的美人,咱大王能饶了她?

  哎,依大王的脾气,只怕凶多吉少喽!可惜了,听说是个绝世大美人!
  
  那边听壁角的掌柜的手一滑,翻了茶水杯子,烫了手也不觉得疼。店里伙计见了赶紧过来收拾,一个客人问:“小二,刚才那些人说什么大美人呢?也说给我们听听。”
  
  “咳,您还是别打听,小心惹祸上身!”伙计麻利的收拾了,换上新的茶盏就要走。

  那客人一把拉住,塞了一个小银锭子过去:“我家王——掌柜的走南闯北就爱听这些奇闻轶事,小二哥给我们讲讲不妨事,我们也不过图一乐,还和别人说去不成?”
  
  伙计四下看看没人注意,假意继续抹桌子,神秘兮兮的说:“要说这事您老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兄弟在王宫厨房里当差,知道得比他们清楚。那美人是大王从大元朝掳来的,听说脾气硬得很,不管大王怎么威逼都不肯从。后来大王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把宫里最豪华的华容殿赐给她住,这美人倒安分了几天,这不连好日子都定了,没曾想前儿夜里华容殿一把火差点把大王烧死在里面••••••”
  
  那客人迫不及待打断他:“那王——,不,那美人怎么样了?”

  “后来宫里没人再见过,你想啊,就算不烧死也被大王给••••••”做了个杀头的比划,突然见这一桌的客人神情都不善,推说忙,就溜了。
  
  那客人正是王猛,看伙计走了,压低声音对那掌柜的说:“王爷,您切莫乱了方寸,这些都是道听途说,那乐嘉乐平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王妃掳来,断不会轻易就要了她的性命。”又对旁边一人说:“飞鹰,你也沉住气,飞燕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不信她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定是那卑鄙的鞑子使了什么阴毒的手段,只要她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把她救出来,到时一切都会明了。”

  平时最冷静的两人如今是方寸大乱,所以这一路上都是王猛在前面料理,生怕他二人出什么岔子,如今深入鞑子腹地,一个不慎,只怕不仅救不了人,连他们这几十个人都会陷在这里。
  
  那个伙计又走过来,递了张条子给元邈,元邈展开一看,问:“小二,你们这茅房在哪里?”

  “后院。”

  元邈对其他人说:“你们且坐着,我去去就来。”

  飞鹰起身说:“我陪您去。”

  “不必了。你们再找人聊聊。”说着走向后院。
  
  后院中一男子负手而立,元邈看着他的背影,喉头发干:“远之大哥,果真是你!”

  “你的爱妃在此,我估摸着这几日你也该到了!”缓缓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元邈竟不知说什么好。
  
  宋远之一笑:“我要点了你的穴将你带走,你可以反抗,不过闹起来,外面飞鹰他们几个,还有客栈落脚的兄弟一个也跑不掉。”

  “只要我一个?”看着如此陌生的宋远之,元邈反而冷静下来。

  “只要你一个,我与他们又没仇,抓了你,他们我一个也不会动!”

  “难道我与大哥有仇?”

  “有没有仇,跟我来了就知道。”

  
  宋远之不急不慌给元邈时间考虑,不过元邈没考虑多久,他知道稍有耽搁飞鹰他们就会寻来:“好,我本有一肚子话要问大哥,大哥要做什么尽管做,元邈绝不反抗!”
  
  “还是老样子,面冷心热,总是顾着兄弟!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宋远之早知道他会这么选,走上来伸手封住他周身大穴,扛起来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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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四 二月 10, 2011 11:54 pm

第六十九章

  阴暗的大牢里牢笼一间紧连着一间,不时传出一两声哀嚎和狱卒的喝骂,最里面的一间刑室已有三天没有消停过,时时传出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听得囚犯们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奇的是那刑室中反倒没有传出半声应有的辗转呼号。
  
  此刻又有狱卒进去点燃了火盆,随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室内亮堂起来,但满室的恐怖刑具却让人觉得越发阴森。那狱卒坐到角落里一把椅子上晃起二郎腿,百无聊赖之下打量起对面刑架上挂着的囚犯来。
  
  这人是大元的降臣宋大人送来的,说是以前的仇人如今落在手里,借他这个地方好好整治整治。这宋大人虽说没什么权势,好在为人豪爽,出手也大方,平日里和些下层的小官吏多有交往,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三天了,这人水米未进,就这么呈大字型绑吊在刑架上,宋大人每天来鞭他一顿,其他话也不多问,这人前胸后背早已是衣衫破碎、体无完肤,却也是一声不吭,只用一双招人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宋大人。

  一想到这人的那双眼睛,狱卒竟有些躁动起来。昨日犯人中途晕了过去,他提了桶冷水一头浇下,因离得近了,隐约听到犯人昏沉中一声低吟,让他狠狠的心悸了一回,怎么男人也能发出如此销魂的声音?不觉多看了两眼,犯人虽是遍体鳞伤,脸上完好无缺,被水一泼,那张掩映在凌乱湿发下的苍白面孔竟是夺人心魄,细长的眼轻颤着缓缓睁开,一时还没有完全清醒,目色迷茫,那双眼竟生生勾了他的魂去。这个男人清醒时有股凛然霸气,即便在这样的逆境中也没有丝毫示弱,却不料昏沉中不再受意志控制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可惜只片刻功夫,那个强势的男人便又回来了。
  
  此刻囚犯又昏睡过去,狱卒到门口看看四下无人,走近犯人身边托起他低垂在胸前的头,伸出一指拨开乱发,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把自己的一张丑脸凑了过去。正待轻薄一下那苍白干裂却诱人的唇,原本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凌厉的目光直刺得他腾腾腾倒退三大步,收不住势一屁股坐在地下,适才还引人遐思的薄唇吐出杀气弥漫的沙哑声音:“鼠辈敢尔?!”
  
  狱卒被识破恶行,又摔得如此狼狈,恼恨之下,把满腹绮思幻想化作狠辣的凌虐之心,提了根鞭子冲上前:“给老子耍横?我让你横!”
  
  皮鞭高高举起,却被人从后面制住了手腕,回头一看,宋远之阴沉着脸问:“孙头儿,怎么不等我就开始了?”
  
  孙头儿赶紧陪笑道:“哟,宋大人来啦。这小子太猖狂,小的正想先替您教训教训他。”

  “我的人我自会教训,还轮不到你。再敢用你的脏手碰他,我就宰了你!”一向温吞的宋大人突然露了杀机,倒把那狱卒吓得不轻。
  
  缓了缓,宋远之放松了神情,塞了块碎银子到他手里,笑着说:“孙头儿,你到街上给我整治点酒菜,我今儿要边吃边喝和他慢慢玩。”

  那块碎银绰绰有余,孙头儿又高兴起来:“包我身上,您老等着。”
  
  刑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宋远之上下一打量,道:“你变弱了,才三天就撑不住了。”

  元邈苦笑道:“谁没事折腾自己玩?这些年真没受过这个,大哥可一点没留手呢!”

  “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叫我大哥?”

  “一日是兄弟,终身是兄弟。纵然大哥想要我的命,大哥依然是大哥。”
  
  “哈哈哈哈”宋远之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兄弟?我这辈子被恨的就是你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兄弟!”

  “大哥?”元邈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何地得罪了他,竟让他对自己欲杀之而后快,这几天被关在这里,更是把从自己踏进宋家大门起到最后一次见他细细想了一遍,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打你进了宋家,父亲眼里、妹妹们眼里、将士们眼里就只有你,最初我也很高兴,家里只我一个男儿,多个兄弟一起舞枪弄剑也是乐事。可父亲却说要把你当作天,即使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你周全,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他的私生子,不然哪有要亲生儿子给义子当保镖的?那时候我就对你又嫉又恨。”宋远之嘲讽中带着深深的酸楚。
  
  “义父他老人家这么说的?”这些话是元邈从没听过的。
  
  把手腕举到元邈面前,那里有个丑陋的伤疤:“还记得这个疤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是我们被鞑子抓了以后,你咬开来喂血给我,我才能撑到义父来救援。”

  宋远之惨笑道:“我虽然记恨你夺走了父爱,终究念着我们是兄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可好不容易熬到父亲来了,他抱起你就叫大夫,看都没看我一眼。把你安顿好了,回过头来就抽了我一顿鞭子,说你有个万一,我万死不能赎其罪!”

  “我不知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这几天元邈一直都是逆来顺受,无论宋远之怎么折磨他都不挣扎,此刻却在刑架上挣扎起来:“义父说你在别处休养,不让我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我认定你是他的私生子,岂会找你诉苦,求你垂怜?”宋远之红着双眼怒斥,伸手扯开他破碎不堪的衣襟,露出胸口那道伤痕:“这一刀是你替飞鹰挡的,可为了这一刀父亲抽在我身上的鞭子又有谁挡?”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元邈语无伦次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义父宋乾会为了他的安全如此苛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感念义父恩德的同时又对宋远之心怀愧疚,竟落下泪来。
  
  这时孙头儿提着食盒进来,宋远之急忙收敛了情绪,孙头儿看看落泪的元邈,一边筛酒布菜一边心里嘀咕:还是宋大人有办法,不知动了什么刑罚让这个犟主服了软?
  
  “你且走远些给我看着,别让人来打扰我,我正玩得过瘾!”宋远之又把他打发走。

  孙头儿眼见犯人身上未添新伤,却衣襟大开,目中含泪,心想原来这宋大人也喜欢这调调儿,于是满脸怪笑,连说:“您慢慢玩、慢慢玩!”又退了出去。
  
  宋远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杯子苦笑:“却原来你是皇子!好,我认了!谁叫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呢?你回京之后,本以为从此可以摆脱你,可父亲还是每日念叨邈儿,怜儿每日念叨姐夫,将士们每日念叨北定王,思思嫁过去才一年就死于非命,你真是阴魂不散呐!从那时我就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父亲落在我身上的鞭子全都还给你!”
  
  本以为是换命的兄弟,却不料自己的存在令宋远之身心俱伤,憋在心里的疑团终于解开,却又压上了巨大的悲哀:“大哥,就算你再怎么恨我,你打我骂我提剑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可你万万不该通关卖国••••••”
  
  “一步错,步步错。没除掉你却把父亲气死了,在父亲心里,只怕到死也只有你这个义子,没有我这个逆子吧?”宋远之跌坐在椅上失了神。
  
  “义父去世后,怜儿带着义父临终绝笔到京里找我,信中除了嘱我好生照看怜儿外,有一句专门提到大哥。”宋远之猛的抬头看着元邈,元邈一字一句念来:“此生唯一憾事,对远之吾儿疏于教导、失之关爱,悔甚憾甚!”
  
  “远之吾儿,远之吾儿••••••”宋远之反复念叨这几个字,终于崩溃,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多年的委屈、怨恨,如今的懊恼、悔恨化作泪水尽情流淌。
  
  良久,待宋远之平静些,元邈说道:“大哥,我实不知这些年你的心里竟藏着这些苦。如今大哥要我怎样偿还都好,我只求大哥一件事。”
  
  “你的王妃?”

  “正是。大哥,她真的陷在鞑靼王宫吗?如今是死是活?”终于谈到此次出关的正题,元邈不免急促起来。
  
  “你这位王妃可真是不同凡响!”宋远之一边把元邈从刑架上放下来,一边简要说了天心被掳来后的情形,听得元邈揪心不已。
  
  “她倒也机变,自从大王不再逼迫于她,她也不故意相抗,只在宫中调养身子,常和飞燕闲聊,并不惹事,我料她必也猜到你不日即到,所以拖延时日。大王以为她已臣服,那晚借着酒劲就欲染指,王妃以为再难幸免,以烛火点燃床帐,一把火烧了华容殿。”
  
  “那,天心,她——”元邈竟不敢问下去。

  “王妃无事,大王逃离火场时强把她也拉了出来,但盛怒之下把她押到采石场做苦工去了。”

  “采石场?”想到天心那样的人在采石场定是备受煎熬,元邈心如刀割,但得知她还活着,又是万分庆幸。
  
  “大哥,飞燕究竟出了何事?她怎会在鞑靼王宫,又怎会帮着乐嘉乐平掳走天心?她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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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五 二月 11, 2011 12:19 am

第七十章

  飞燕之事一直压在元邈等人心头,虽说种种迹象表明必是飞燕参与才得以顺利掳走天心,而且事后飞鹰到当初搭救飞燕的药农家查验,已是人走屋空,关于飞燕失踪后的故事显然是可以编造的,只是飞燕归巢,众人被失而复得之后的狂喜蒙蔽了双眼,只顾着高兴而失了警觉。事发之后,大家都指望她是被下毒或其他什么阴毒的手段控制才倒行逆施,不敢往其他地方想,在飞鹰面前更是不敢提。
  
  宋远之也是稀里糊涂:“当日葫芦谷一役她被乐嘉大王所擒,逃出关外时只余她和大王两人,大王把战败的怒火全发泄在她身上,每日折磨□。我那时也是身受重伤,救不了她,寻机对大王进言,说大元的女子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原是想让她日子能好过点,等我们伤好了,再找机会逃走。谁知再见她时已是大王的燕妃,而且千依百顺,我仔细观察过,不像是被药物控制。”
  
  “如是这样,她不疯飞鹰就该疯了!”念及飞鹰的感受,元邈心中更是难受。

  “飞鹰没那么弱!那日在茶馆失了你的踪影,他竟不慌乱,将随行人等分散入住不同客栈,互为守望照应;派人到各色人等聚集之处查探消息,自己却每日在那茶馆坐等,这等胆识不愧是你亲自带出来的人!”原来宋远之一直暗中留意着飞鹰一行人的动向。
  
  元邈暗暗调息,阻滞的内力慢慢流转起来,一周天后已觉身上舒适了不少,伤痛减轻,对着宋远之坚定的说:“大哥,我要救她们!”

  宋远之沉吟道:“飞燕如今是王妃,深宫内院难以接近,再说她若不配合,别说救不了人,恐怕还会坏事!不如先救出你爱妻,再另行设法,也免得投鼠忌器。”两人埋首研究对策,仿佛又回到从前并肩作战的日子,竟恍若隔世。
  
  刑室中又传出鞭挞之声,宋远之喊道:“来人呐!”

  孙头儿一溜小跑进去,只见犯人匍匐在地被宋大人连连狠抽:“你找死是吧?老爷我不会这么便宜了你,我要让你在世上活受罪。”

  又对傻了眼的狱卒说:“孙头儿,我记得你兄弟在采石场当差是吧?给他送个壮劳力去你看如何?”

  狱卒一听这就明白了,宋大人真是狠啊!已经把人弄成这样了,还要送到那个人间地狱去受活罪,自己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那敢情好,正巧大王要重修华容殿,采石场那边日夜赶工还嫌人手不够呢,这人看上去有把力气,我兄弟那儿正缺这样的。”
  
  戴着手铐脚镣的元邈被送进了采石场,这里很多是鞑子从边境掳来的大元子民,也有鞑靼族的罪犯死囚、逃跑被抓回的奴隶,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都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看守个个如狼似虎,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稍有不如意就拳打脚踢,皮鞭加身。
  
  元邈进大门才走了两步,迎面碰上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问他后面的一个小卒:“老孙,这是哪来的?”
  
  “拓跋大人,您老前儿不是说人手不够吗?我让我兄弟从大牢找几个身强力壮的,这是今儿送过来的。”
  
  “嗯,你小子倒会办事。”围着元邈转了一圈,元邈此刻故意弄得蓬头垢面,那人也看不清他的样貌:“长得还算壮实,可这一身的伤还能干活?”
  
  “您老不知道,这小子骨头硬着呢,在牢里吊了三天抽了几百鞭子,都没哼一声,这样的耐糙,不像那些个,几下就断气了。”老孙献媚道。
  
  “再硬的骨头到了这儿,我也让他变酥咯!铐子去了吧,好干活,别给我打逃走的歪主意。”这拓跋大人正是那日在大殿上被天心嘲弄的家伙,这会儿天王老子一般对着整个工地下令:“都给我听着,打今儿起三更才能收工,偷懒的鞭死!偷吃的,吊死!逃跑的,放狗咬死!敢造反的,老子凌迟了喂狗!”
  
  非常满意自己的演讲带来的震撼效果,正要走,经过元邈身边时却见到他一脸笑容,大怒,简直太藐视自己的权威了,拿起腰间佩刀连着刀鞘砸向元邈:“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说实话元邈真是冤枉的,他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只是听见说要解了他身上镣铐,这下更方便他寻找天心,不觉就笑了出来,却遭至无妄之灾,眼见那刀砸过来,要闪避实在太容易,但为免暴露实力,他既不敢闪避也不敢运功相抗,故作狼狈地避开头顶,那刀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左肩。这拓跋雄也是军中武将,力大势沉,直砸得他一个踉跄扑倒在旁边一块巨石上,左肩痛得钻心。
  
  “让你长长记性,再有下次,可没这么便宜!”拓跋雄威风凛凛的走了,却不知自己给一个超级记仇的、了不得的家伙留下了深刻印象。
  
  三更过后,采石场终于安静下来,几乎所有的囚徒都是立即倒地、和衣而卧,睡死过去。元邈也万分疲惫的坐倒在地,倚着石头闭目调息。这一日他不知自己搬运了多少石块,左肩的伤处比预想的严重,竟连带着整个左臂都抬不起来,使不上一点力,他也不想那些虎狼之徒的鞭子招呼到自己身上,潜运内力在右手,全靠右手搬动那些巨石,左手只是虚应着做个样子,到了此刻内力已是消耗过度,犹是如此,他还本着勇挑重担的精神,把整个采石场走了个遍,却没有见到心上人的踪影,更是身心俱疲。要知道他和宋远之商量的救援时间是明日夜里,他只有这两天一夜的功夫找到天心。
  
  约摸到了四更天的光景,元邈觉得体力有所恢复,四下看看,众人皆已熟睡,只高处影影绰绰有守卫在值夜,他起身如狸猫一般无声无息在石头堆中穿行,又把整个采石场搜寻了一遍,还是不见天心,不禁焦急起来:难道宋远之情报有误,天心根本不在此处?
  
  踌躇间听到头顶有人声,遂隐身阴暗处不敢稍动,原是两个守卫在头顶巨石上聊天:

  哎,这帮狗娘养的,夜班总排我们兄弟,欺负我们上面没人关照!

  别提了,咱们比下面那些犯人也好不了多少,今天又死了好几个。

  兄弟,不说,这要是能抱抱那边窝棚里的女人,就让我死十次也是甘愿的!

  不做梦吧!听说连大王都没弄到手,连带着还烧了华容殿,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辛苦。

  送来那天我瞄到一眼,那长相、那身段、那皮肤、那头发,哎哟哟,简直••••••你说咱们大王怎么舍得把这么个人儿扔到这来受活罪啊?

  还不是为了煞煞这美人的性子!没见专门派人盯着吗?不然这么多虎狼还不早给糟践了?看着吧,早晚还得接出去,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主子了!
  
  暗处的人听得心怀激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采石场东南角确有个窝棚,是摆放工具的,元邈总往人堆里找,就忘了那处。一路潜行过去,果然门前专门有守卫,不过已是后半夜,两个守卫也找了避风处歇息,元邈闪身进去,掩上门扉,借着些许月色运足了目力细看。
  
  只是一间摆放杂物的小窝棚,处处透风透光,铁镐、杠子、绳索横七竖八,角落里一小堆稻草上蜷缩着一个小小身影,这身影方一入眼,元邈胸中暖流直冲眼底,近到身前却又不敢贸然伸手,只将她轻轻翻转搂在怀里。
  
  才一月不见,这张脸憔悴不堪,肌肤和发色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身上衣服倒是华丽宫装,却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下摆更是褴褛,一双青葱玉手如今打满水泡,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腕上青紫的绑痕还未消退,捧着这双手元邈垂下泪来。
  
  怀中的人似有警觉,睁开了眼睛,一看自己在他人怀里,就待挣扎呼喊,唇上被一指按住,好熟悉的触感!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那人猛一转身,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似要把自己揉进他体内。这一抱触动他身上伤处,可身上再痛又哪里比得上心痛?他更加用力的回抱住这不断颤抖的身子,柔声安慰:“我在这,我在这。没人再能欺负你,没人再能伤害你••••••”
  
  良久那身子才渐渐平息,不再颤抖,抬起头来看他:“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可你怎么能自己进来这里,万一••••••”

  “你在这里,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元邈——”历尽艰辛、受尽苦楚才再一次听到这声呼唤,元邈只觉一切都值得了。可在天心上下逡巡的目光中,元邈想起一件事来:他身上就是在牢里被抽打得破烂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他满身伤痕。
  
  天心又颤抖起来,带着哭腔要脱他的衣服:“你,怎会伤成这样?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轻轻合住她双手,元邈安慰她:“不妨事的,为了混进来找你,故意弄些伤痕,免得他们起疑。”天心不信,还待细看,却被元邈打开手掌:“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天心要把手往回缩:“我这算得了什么?也是自己太没用,砸小石子,别人都能做,偏我把手弄成这样。”

  “你这手本是弹琴写字的手,怎会做这些?”随身也没有药物,元邈只得往她手上吹气,试图减轻她的痛楚。

  “谁说的?你若晚来几天,这些水泡磨成了茧子,也就不怕了。” 能熬到今天,天心还是有点小自豪的。

  “你说这话是嫌我还不够心痛吗?”元邈嗔怪道,又轻抚她腕上的伤痕:“那个混蛋竟然把你吊在旗杆上?”
  
  “你知道了?”怕他难过,故意轻松的说:“其实就吊了一会儿,我也没觉得疼,因为••••••”抬眼看看元邈脸色,更加小小声说:“早就冻僵了,什么也感觉不到!”
  
  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元邈心痛得无以复加:“天心,天心,早知道害你吃这么多苦,当初真不该要了你的人又要了你的心。若放你在王府做个闲散王妃,你何至于••••••”

  怀里人一僵,声音清冷:“我若早知你这么想,便该一死了之,何必受这许多苦楚?”
  
  听她言死,元邈吃了一惊,低头看她。天心生气了:“我早说过你我相恋,必是前路多蓟,是你说即便刀山火海也要携手并肩,遍看路上风景。如今遇到暴雨疾风你就要舍我而去?”
  
  “我——”元邈正要分辨,说自己不是那意思,但看看面前这双透彻的眼,知道两人心意相通,说什么都多余,叹道:“好,携手并肩,看遍风景!元邈此生若有负于你••••••”

  誓言没能说出口,被天心送上的吻封住,两人热烈拥吻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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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五 二月 11, 2011 2:36 am

第七十一章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两人拥在一起用耳语的声音互相诉说着离别后的情形,虽然各自都对自己的部分说的轻描淡写,但听的人还是听得惊心动魄。总觉得千言万语才开了个头,可越来越清晰的天色却提醒着不能再流连了。可是经过这日日夜夜彼此悬念的煎熬,好不容易才重回怀抱的两人怎么舍得放手?最后还是天心心悬元邈的安危多次催促,元邈才在开工前离开。只要过了这个白天,晚上他们就自由了,天心暗自祈祷可不要出什么事!
  
  要不怎么说这世上其实没有神灵存在,因为你的祈祷永远都是事与愿违。安分守己的度过了整个白天,找到天心后松下了心神,元邈一边干活一边仔细观察守卫的部署,思忖与宋远之的计划有无疏漏之处。眼看太阳西斜,与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却见十几个侍从拥着一个年轻人纵马冲进了采石场。那拓跋雄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
  
  “哎呀四王爷,您老人家狩猎回来了?怎么有空到小将这儿来?”

  “四爷我出去了两个月,听说我王兄弄回来个绝世美人,满朝文武都见过了,就我没见着,你还不赶紧伺候着给我带上来?”这人是乐嘉乐平的亲弟弟乐嘉武平,上面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在王权之争中被杀了,唯有这个弟弟活了下来,不仅因为是一母所生,而是这乐嘉武平除了坏事做尽外,没有一点野心,也就是因为他对乐嘉乐平的王位没有威胁,所以更纵容得他整日里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看您说的,就有那绝世美人也不能在我这鬼地方不是••••••”这下要了小命了,那美人可是大王千叮万嘱不能有半点差池的,可这个主也难缠,拓跋雄心里只能叹命苦,怎么摊上这么个差事?
  
  话没说完,背上被四爷的马鞭抽了一下,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你别给我在这儿耍刁,仔细你的皮!”
  
  乐嘉武平翻身下马,大踏步往里走,拓跋雄陪着笑脸在后面跟着:“爷,四爷,你就当可怜可怜小的,这要让大王知道了,小将的狗命就没有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值得我哥这么费神?”一转眼看见两名王宫侍卫远远的立在角落的窝棚前,心里有数,立马向那边行去。
  
  走到近前,两名侍卫跪下行礼:“参见四王爷!属下等在此看管要犯,王爷请回。”

  乐嘉武平虽然会胡闹,但他也知道大王哥哥是不能忤逆的,遂笑笑说:“我又没要怎么着,只是好奇究竟是怎么个绝世美人?小的们,带着俩哥哥边上玩玩去。”他的随从们一拥而上,嘻嘻哈哈的把两个王宫侍卫夹在中间,挤到边上,这一软招数十分高明,又没翻脸又没动手,仗着人多把两个侍卫架到边上去了。
  
  扫清了障碍,乐嘉武平一看,成堆的石子前站起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满脸污垢的女人,呆了呆,继而狂笑:“就这么个绝世美人啊?王兄的喜好小弟还真是望尘莫及——”四下望望,拎起边上守卫们的饮水桶迎头浇下。
  
  那人猝不及防惊叫一声,被浇得满头满脸满身,伸手抹了好几把脸,眼睛才得以睁开,愤怒的瞪向行凶者,这一瞪乐嘉乐平魂儿丢了:“还,真是,绝世,大美人——”
  
  早在这群人冲进来时,元邈就心知不妙,眼看这群人的目标是天心,更是心急如焚,暗暗往这边靠。还没到行动的时间,此时暴露了身份就会功亏一篑,但他又怎能让天心再受伤害?耳听得天心一声惊呼,更不犹豫冲了上去,但他没有使出武功身法,只是如平常人跑上前去拦在天心身前:“这位,爷——,你要干什么?”他这辈子还没叫过别人“爷”,说得极是别扭。
  
  正要上前细看美人的乐嘉武平被挡住了去路,登时大怒,一脚踹上元邈的肚子:“哪来的贱种,敢挡爷的路?”

  元邈疼的弯下腰去,他是装的!一看那王爷出脚,就知道是个酒色之徒,这一脚对他来说根本造不成伤害,但他必须装一下,不然那些有功夫的侍卫会看出破绽。却没想到他把天心也骗了,天心昨夜一看到他一身的伤,此刻再见他被踢怎不痛彻心扉!急忙伸手扶他:“你怎么样?”又怒斥乐嘉武平:“不许你碰他!”
  
  “哎哟,亏我王兄看得这么严,原来在这儿还有相好的?我偏要打死他!”乐嘉武平也火了,暴虐的性子越发上来。

  天心要上前拦阻,胳膊被抓住往后一拉,整个人不由自主被拉回到元邈身后,听到元邈从没有过的呵斥自己:“有我在,你逞什么能?”

  这个女人真是毫无□的自觉,自己若护不了她反要她护着,还叫男人吗?天心被骂得一愣,元邈已被踢到在地,乐嘉武平又踢又踹又挥鞭子,扬起一片尘土。
  
  天心眼看着元邈在尘土中翻滚,心如刀绞,那地上全是坚硬的棱角分明的小石子,别说乐嘉武平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在这样的地上翻滚本就是一项酷刑,何况元邈早就伤痕累累。她当然知道元邈刚才骂她的用意,但让她这么眼睁睁看着何尝不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其实元邈有他的算盘,只要这混蛋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天心就是安全的,这种程度的殴打不过在他身上增加几道伤痕,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能坚持到约定的时间,就可放手一搏。可惜这乐嘉武平比他想象的还不中用,不多时就气喘吁吁,对手下人说:“你们给我往死里打,贱民!本王打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呼呼——”不停喘息。
  
  第一个冲上来就是拓跋雄,今天四王爷在他这里吃了瘪,也不知会不会把账记到他头上,赶紧得表现表现,他知道哪里是元邈的软肋,一脚就踩在了他的左肩上。剧痛突如其来,元邈一时不防,“啊——”叫出一声来,捂着肩膀蜷成一团,还没等缓过气来,拓跋雄的大脚又在同一处连连踩踏:“我让你惹事!让你惹事!让你得罪王爷!我踩死你,踩死你!”
  
  其他人见被拓跋雄占了先机,谁不想在王爷面前露脸呀?纷纷上前!只听一声尖叫:“不要——”天心连推带搡冲进人群扑倒在元邈身上哭喊道:“不要再打他了,不要再打他了,你们有没有人性••••••”
  
  这下谁都看出来他们两人关系不一般了,乐嘉武平这么一闹已是兴致全无,怒道:“这个女人我王兄不会要了,你们给我打死这对奸夫□,本王重重有赏!”

  在拳脚加身之前,元邈一个翻身把天心压在身下,护得严严实实,不忍再骂她,只说:“天心,怎么不听话?”

  天心泪流满面:“我,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对不起,对不起••••••”元邈已说不出别的话来,嘴角有血丝溢出,左肩的剧痛让他难以凝聚内力,这群侍卫的拳脚也非那外强中干的王爷可比,终是伤到了他的内腑。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四王爷吗?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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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_
帖子主题: 回复: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 页 3 I_icon_minitime周五 二月 11, 2011 2:54 am

第七十二章

  此时的王宫正在传晚膳,乐嘉乐平一边吃饭一边听旁边一个大臣汇报这一周朝中的动向,他的王位是夺来的,总怕再被别人夺了去,暗地里培植了一支影子部队,专门负责监视朝臣,每周都有报告呈上,有紧急事务还可随时通报。这会儿耳朵里听着什么“左大臣家的母狗下了十三只小狗,送了几只给右大臣,又送了几只给哪几位宫妃••••••”已有些不耐烦,正要叫人退下,听见:“宋远之大人前几日抓了个仇人,放在大牢里每日刑虐,没有和其他大人一起喝酒赌钱。”
  
  “宋远之,他在这里有什么仇人?”

  “不是咱们的人,是原先在大元时的仇人,偶然遇到的。”大元时的仇人?乐嘉乐平放下手中食物,他想起宋远之曾经说过的话: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元邈!

  “砰——”桌上的碗盆猛的跳起,乐嘉乐平怒道:“人在何处?快带我去!”
  
  那孙头儿抖得跟筛糠似的,说了前后经过,乐嘉大王阴沉着脸问犯人的长相,孙头儿才说了两句就被一脚踹飞到墙上,再狠狠落向地面,眼见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偏还听见大王的怒吼:“宋远之,你好大的胆子!”
  
  宋远之抓住了元邈居然不向他报告?按理说宋远之恨元邈入骨,应该不会徇私情,难道只是为了泄私愤才隐瞒?那他把人送去采石场又是什么意思?一想到采石场里另一个人,当初他们在葫芦谷大败自己时当众拥吻的画面又浮上心头,怒火熊熊燃烧:“调兵给我包围采石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这次我教你插翅难飞!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在我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亲眼看着我的铁骑践踏大元的大好河山!元邈——我来了!
  
  采石场。

  乐嘉武平一看:“凭你也敢管本王的事?你这贱种!”

  来人正是宋远之,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可这俩随从一身的杀气,弄得一干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露出趴伏在地上遍体鳞伤的身体。众人眼前一花,那俩随从就到了面前,旁若无人的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四王爷不干了,火了:“怎么?宋远之,你当真要跟本王作对?”

  宋远之不理他,只看着坐起来的元邈,元邈和他眼神一对,微微点头,把天心拉在身边,自顾自的闭目调息。

  他这里眼睛一闭,宋远之和两个随从就动作起来,刀光剑影中惨叫连连。
  
  宋远之反了!

  有刺客,来人啦!

  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啊——噢——

  快跑啊!
  
  元邈此次出关为隐藏行迹只带了30人,但都是常年跟随在他身边的好手。元邈失踪后,飞鹰每天都在那个茶馆坐等,他不相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绑走王爷,其中必有缘故,王爷定会设法与自己联络。果然过了三天,宋远之出现了,这也解释了为何那天没有打斗王爷就消失了。本来飞鹰没打算相信这个叛徒,但他没有选择,即便是陷阱他也要跳,因为元邈必定在宋远之手上。
  
  他和王猛这几日都是度日如年,但在兄弟们面前还要装出镇定的样子,不能自乱阵脚。直到见到元邈那一刻,这心才放回肚子里,可看到他们的王爷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得了元邈默许,这便大开杀戒。
  
  除了他们两人随宋远之进来之外,其他人都隐在暗处,听到厮杀声一起冲进来,采石场的守卫虽多,但都是一般兵勇,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倒是这莫名闯来的四王爷,带了十几个护卫比较扎手,双方展开生死激斗。

  拓跋雄从惊慌中醒悟过来,他离元邈不远,刚才的情形都看在眼里,原来这个犯人才是头领?那些人是来劫囚的?此人才是关键!挥刀就砍向元邈,这人在他手上毫无还手之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睛一花,咦?人怎么不见了?再看,自己手里的刀呢?身体怎么动不了?低头一看,自己那把刀从腹下插入,伸手去摸,刀尖从颈后而出,他骇住了,想张嘴大叫叫不出来,血从口中喷出,慢慢软倒,偏这一刀避过了心脏,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直抽搐了半个时辰才断气,临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换来如此凄惨的死法。
  
  不想让天心看到这般残酷的画面,元邈拥着天心阻挡了她的视线,但乐嘉武平却看得清清楚楚,拓跋雄在这人面前没走的过一个照面就变成了人肉串烧,他吓得直哆嗦,想跑腿又动不了,刚才还被自己肆意殴打的人突然战神一般站在面前,他突然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才是蝼蚁。元邈叹了口气,也没难为他,右手一穿扣住他的咽喉,只听咔嚓一声,威风的鞑靼族四王爷就变成了一堆没有生命的烂泥,至少他应该庆幸他比拓跋雄幸运多了。
  
  没用的着他再动手,飞鹰他们解决了其他人,也付出了十几人的生命。剩下的纷纷跪下请罪:“王爷娘娘恕罪,属下等——”

  “好了,”元邈打断他们:“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我已备下快马,就在门外。”宋远之率先向大门飞跑。
  
  却听得门外惨呼连连,刚才打斗时采石场的囚犯们趁乱逃窜,很多已跑出去好远,却被一阵箭雨射得抱头鼠窜,拼命往回跑,有些已跑进大门却被七八支箭钉在地上。元邈急喊:“关上大门,快,关门!”
  
  采石场三面是山,只一面用巨木围成的高墙,两扇木门才合上,就叮叮当当的被箭雨射成了刺猬门。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连天心这样的外行都听得出来:他们被包围了!
  
  “宋远之,你又出卖王爷!”王猛一声怒吼,冲向宋远之要活剥了他。

  元邈伸手一拦:“住手!”其实他心中也是有疑惑的,为什么鞑子兵来的这么快?但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元邈和天心都心中一凉:乐嘉乐平!他亲自来了,看来今天难以逃出生天了!
  
  “北定王,路远迢迢的到我鞑靼来,怎么也该让本大王尽尽地主之谊啊!这躲在里面不出头,是个什么礼数?”乐嘉乐平此刻别提多得意了,如今这生平死敌如瓮中之鳖,就差手到擒来了。
  
  元邈低声吩咐属下:“四下看看有无其他出路。”又扬声说道:“乐嘉大王,本王原以为你好歹也是一代枭雄,战场上决生死,无论胜负彼此都还有份敬重。却不料你也不过宵小之辈,还谈什么礼数?”
  
  “你休逞口舌之利。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本王的大军进去把你揪出来?”

  “哈哈,你我也不是第一次交锋,元某是束手就擒的人吗?”

  乐嘉乐平当然知道,上次在葫芦谷,元邈已被他逼入绝境却还能重创于他,他也不想重蹈覆辙,无谓牺牲士兵,又开始打心理战:“宋远之,只要你把元邈绑出来,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
  
  他本想给宋远之施压,却不想此话一出反而洗清了宋远之,元邈为刚才心中的一丝疑虑歉疚的看了宋远之一眼,两人目光相撞,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幼年时一起练武、一起犯错、一起受罚的日子。
  
  “乐嘉大王,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们兄弟的情谊岂是你能破坏的!”宋远之扬声回应,只觉心中一片清明。
  
  “北定王妃,终于夫妻团圆了吧?你可想好了,如今你们已是死路一条,只要你乖乖走出来,我可以考虑放元邈一条生路。”
  
  天心一直窝在元邈怀里,此时她帮不上一点忙,能不给他们添乱就很好了。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抬起头来,还没等说什么就被按了回去:“你敢!”

  也对,她的丈夫,哪里需要她做出那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事情,一切交给他就是了:“我知道了。”
  
  众人纷纷回报,四下看过了都是绝壁,除非轻功卓越方能翻越,元邈此刻内力受损、内腑受创,加上天心半点轻功没有,要想翻越,那是万万不能了。外面已在撞门,两扇木门又能支撑多久?门破之时就是大家死战至最后一刻之时,元邈轻抚天心发丝,说:“天心,恐怕我们回不去了,你怕吗?”
  
  天心往他怀里钻了钻,极是平静:“我已经回家了,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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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元邈低头亲吻她的头顶,旁人都回过头去,不妨碍他们最后的相聚,王猛却郁闷的拿刀在石上乱砍:“这什么鬼地方,鬼地方,就没其他出路吗?你奶奶的••••••”
  
  突然从石后冒出个人来,抱着头喊:“饶命啊,别杀我,有路的,有路的,别杀我!”

  这人就是那老孙,他只是个小喽啰,刚打起来他就躲在这大石下面,一直没敢露头,这会儿听说找出路,那刀就砍在头顶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连声告饶。
  
  “你说什么?有路?”王猛一把把老孙拎了起来,脚都离了地,老孙吓得一泡尿湿了裤裆。
  
  “后、后、后山、火、火••••••”老孙舌头都打了结。

  “王猛,把他放下。”元邈可不想把他吓死,断了眼前这一线生机。总算那老孙哆哆嗦嗦说出后山存放火药的山洞里有一处石缝,仅容一人通过,但穿出去后可通到古兰山脉,但古兰山纵横几百里,能不能走得出去就不知道了。元邈等一听,这前路已断,后山就算是条死路说不得也得闯一闯了。
  
  众人才要动身,大门发出渗人的嘎嘎声,眼看就要被冲破了。王猛突然展开身形向大门冲去,空中留下一句话:“飞鹰,王爷就交给你了!”

  未等元邈反应过来,其他护卫齐齐跪地:“王爷珍重,属下等拜别!”转身也向大门冲去。
  
  元邈大喝:“给我回来!这是军令,回来!”放开天心就要去追,被飞鹰、宋远之死死钳制。飞鹰虎目含泪:“王爷,别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就这片刻功夫,大门被冲破,鞑靼兵潮水般涌进来,王猛带着十几个兄弟瞬间淹没在敌阵中,终是把敌军暂时阻在门口,混战中传出王猛的狂吼:“走——”
  
  再不走这些兄弟的牺牲真要白费了,元邈夹着天心,飞鹰夹着那老孙前面带路,宋远之殿后,运足轻功向后山奔去。
  
  这原是存放开山所用炸药的山洞,平日少有人来,偏这老孙是专管炸药的,天天在这山洞里点算派发炸药的数量,无意间发现洞内有一条窄窄的缝隙,挤出去后能通到山腹内,至于再往前他也没走过,要知道进入深山之中很容易迷路,他还没有这等探险精神。适才刀快要削到头皮了,为保命才想起这么一条路来。
  
  缝隙入口仅容一人通过,飞鹰在前开路,天心第二个进去,元邈跟在身后,进去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劲,回头去看,却见宋远之没有跟进来,那老孙手捂咽喉慢慢倒地,已被杀人灭口。元邈急道:“大哥,快进来。”
  
  宋远之并不答话,而是捧了几箱炸药塞在缝隙口,元邈这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往回挤:“大哥,不要!”

  “别过来!”宋远之厉声喝道,点燃火折作势要放在炸药上,笑着对元邈说:“今生有你做兄弟,何其幸也!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大哥我再也没脸回故土,就让我这把骨头连同我的罪过一起埋葬在这里吧!”手一松,火折子向下落去。
  
  解开心结之后,宋远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鞑靼,如今用自己的命换了元邈他们脱险,自觉去了心头重负,含笑看着狂乱的元邈被飞鹰往缝隙深处拖去,心说: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弟妹这首诗是说我吗?不知我这么死了能不能换回清白?爹,儿子要来见你了,你会原谅我吗?
  
  几乎就在爆炸的同时,宋远之喊出最后一句:“照顾好怜儿!”一声巨响,山洞崩塌,逃生的山缝被永久掩埋。
  
  山洞外,乐嘉乐平铁青着脸:元邈死了?那些死士拼了命的挡住大门,就为了让元邈跑到里面来自杀?让元邈就这么死了,实在心有不甘!
  
  士兵拖了个血人扔在他脚下:“大王,这人还没死!”

  乐嘉乐平蹲下,用马鞭挑起那人的头:“这么拼命?你家主子还不是完了!”

  王猛奄奄一息,勉力睁开被血模糊的双眼,看向崩塌的山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此逝去。

  盯着这抹笑意,乐嘉乐平若有所思,忽招人来问:“这山背后通往哪里?”答说此山为古兰山脉旁支,翻越古兰山再有百里就是庸门关。乐嘉乐平飞身上马,一路留下命令:“留下一队人在此,务必挖出尸体。传我将令,立刻发兵庸门关。”
  
  元邈啊元邈,我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死,这次我要一举攻破庸门关,届时即便你还魂,又能奈我何?!这次乐嘉乐平不顾朝臣反对,粮草尚未齐备,倾举国之兵仓促出征,他要趁元邈不在,庸门关群龙无首之际一举攻克,入关后再就地抢掠,实现多年来马踏中原的梦想。
  
  且不论乐嘉乐平怎么折腾,元邈、天心和飞鹰遁入丛林,起初别无他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条山缝可能是地动造成的山体裂缝,极不齐整,有时稍宽些,有时又极为狭窄,根本过不去人,好在元邈、飞鹰轻功都不错,遇到这种地势就两人合力带着天心往上攀爬而过,也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总算从山肚子里钻出来,三人不及查看四周环境,都瘫倒在地拼命喘息。
  
  飞鹰先缓过劲来,四下查探地形,他们进入了渺无人迹的古兰山,身后是刚刚钻出来的石山,望不到头的峭壁,前方是更加望不到头的丛林。飞鹰找了一处有山泉的所在,大家先饱饮一顿之后,飞鹰去收集柴火和食物,天心撕下一截衬裙洗干净了,一点一点为元邈清洗满身的伤口。
  
  这一身的伤痕实在有点吓人,加上在满是石子的地上翻滚,许多泥土碎渣嵌入伤口,不清洗出来很容易发炎,但这谈何容易!元邈始终一言不发,天心知道他心里难过,也无从安慰,手上越发轻柔,但再轻柔也难减他的痛处,看他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颤抖,天心终是落下泪来。
  
  这眼泪一掉就再也收不住似的,元邈叹了口气拉她入怀:“哭什么?死不了!”

  “都是因为我,害得那么多兄弟客死异乡,你说我是不是倒霉鬼投的胎,怎么倒霉的事总给我遇到,还连累你们跟着我倒霉,我看你干脆把我扔在这里喂老虎算了••••••”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只觉得自从穿到这个鬼地方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每当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就风波迭起,老天爷根本是在玩她嘛!我不玩了行不?您老人家把我收回去,也别再害别人了。这一发不可收拾,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边,元邈见她没完没了了,也没精神安慰她,索性把嘴贴上去,封了她的罗里啰嗦。
  
  直到天心快透不过起来,元邈才松开她,目光冷凝:“他们不会白死,我会让乐嘉乐平血债血偿。”天心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就见元邈猛的起身,拔出夺来的长剑在手中一抹,顿时鲜血横流,元邈握紧拳头对天起誓:“元邈以血盟誓,决不让你们埋骨他乡,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家!”随即仰天长啸,充满悲愤、杀气和复仇欲望的啸声在林间久久回荡。密林深处的飞鹰听了这啸声,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好在元邈和飞鹰都是久经战阵,懂得以星象定方位,并未迷失方向,一路披荆斩棘取直线往庸门关而行。天心的野外生存能力再次让元邈两人目瞪口呆,开玩笑,要知道21世纪的天心是登山俱乐部的,每年少说要组团一次,也登过不少山了,在山里吃住行走都是大家分工自己动手,可不比家养的大小姐。
  
  流亡途中也顾不得礼数了,她把裙摆撕下,结成兜,看到有可以食用的菌类、木耳顺手采摘,既储备了食物,而且穿着裤装也更便于行走。飞鹰打到的野味只要把皮剥了,她就拿去清洗烤熟,只剥皮这一项她不敢。而元邈的肩伤到了骨头,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竟恶化了,发烧起来,他们都不懂医,束手无策,元邈强自克制,不肯稍停,他估计乐嘉乐平会趁机犯境,唯恐庸门关有失,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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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代天心》 作者:水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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